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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顾清一心想要考功名,顾盼儿也不会去反对什么。
一套五禽戏下来太阳也冒了头,顾盼儿没有停顿地继续打起拳来,这套拳法不似五禽戏般仅是热身而已,每一招都需要用到十分的力气去完成,而每用去一分力气又会从朝阳摄取一丝紫气以及空气中的灵气来补充,如此循环生生不息,直到体力用尽再也无法挥动拳头为止。
若是在过去,这么一套普通的拳法,打上百八十遍也不会累。
可是现在,这拳法才打到三分之一顾盼儿就没有办法再打下去,整个人瘫软在地,如同水捞出来一般全身汗湿,气喘吁吁。
“自找罪受,有病!”一直有在悄悄观察的顾清如此评价。
顾盼儿斜了一眼棚屋那边,对于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极为不满意,没有药液的补充只能依旧自身恢复体力。而药液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必须将这一套拳法完全打出才能使用,否则不但没有好处还会对经脉有害。
不过好在这具身体天生的自主吸收灵气,有着灵气的缓解,筋肉的胀痛渐渐消失,体力也在迅速恢复。不过尽管体力恢复,筋肉也不再那么胀痛,此刻也不再适合再练拳,毕竟过犹不及,一切还需循序渐进。
“大丫,你早饭想吃点啥?”安氏早就醒了,不过见顾盼儿在院子里练拳就没有出来,担心打扰到,此刻见顾盼儿停了下来,便赶紧开了口。
“肉,来十斤八斤的!炖的时候将我前天交给你的那包药材也放进去。”此刻不止像跟从里捞出来似的,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有种能一口吞下一头牛的错觉。
“猪,果然是猪!”顾清又开始肉疼了。
顾盼儿瞥了一眼顾清,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去洗个澡,这种话听多了也就懒得放在心上,反正到最后这肉还是得炖的,而这就是武力强大的好处。
这边一炖肉,隔壁的又闹了起来,隔着墙头骂骂咧咧的。
这安氏家天天炖肉,别说是隔壁全福家受不了,就是村里其他们也开始说起闲话来,不少孩子经过门口的时候就不乐意走了,哭着闹着要吃肉。一般人家哪能天天吃肉,就连炒菜的时候也是一块肥猪肉在锅底微微蹭一下,然后捞起来下次再用,巴掌大的一块肥肉能用两个月。
“挨千刀的,怪不得周氏这老婆子要闹呢!”
“也不知道这安寡妇家走了啥狗屎运,居然有钱天天吃肉。”
“羡慕啥,人家天天往深山里跑,换成是你你敢?”
“迟早被野兽给叼了!”
……
闻着这肉香,别说小孩子受不了,就是他们这些大人也忍不住直留哈喇。可这非亲非故的,平日里安寡妇为了避嫌也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谁也没这个借口上门蹭上一口。
相比起村里人,村长家就淡定许多,昨晚顾清来还牛车的时候还给带了一块五斤多重的狍子肉,所以今天村长家也在炖肉,虽然没有安氏家中炖的香。
“这人呐,不是自己的,再眼红也没用!”村长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
大孙子明哥儿吵着要吃肉,村长婆娘笑眯眯地摸着小孙子的头,一脸慈爱地哄着。
村长看着乖乖听话的大孙子,欣慰地笑了笑:“这清哥儿小俩口是个有良心的,心里头也门清着呢,全福那媳妇眼睛向来不好使,尽捡着些不好的,把好的往外面推,也不知道心里头想的都是啥。”
村长婆娘嗤了一声:“迟早有她后悔的!”
要说这村长婆娘跟周氏之间,还是有些过节的。
村长婆娘黄氏跟周氏同一天嫁到顾家村里来,同样都是成亲,可黄氏的彩礼比周氏的丰厚不说,这酒席也办得像模像样,那里村里没少提起这事。这让周氏感觉很没面子,凭啥长得没自己好看的黄氏能这么风光,而自己就这么窝囊?从那以后周氏就恨上了黄氏。
过后没多久,周氏就怀上了,黄氏那还半点动静都没有。周氏就拿这说起事来,不过黄氏才嫁过来没多久,家里也没太在意,周氏就跟个小丑似的一个人在那里蹦跶,这让周氏更是恨得牙疼。
后来周氏生了个丫头,虽然黄氏依旧没怀上,周氏也没敢太蹦跶。
可五年过去,周氏连续又生了两个,而且都是儿子,而黄氏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周氏又开始蹦跶起来,到处说黄氏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这让一向好脾气的黄氏也暗恨上了!
虽然两年以后黄氏终于怀上孩子,可这口气却没消,对周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因为被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那些年可没少受罪,饶是婆婆良善也总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还差点就给丈夫纳了小妾。
所以现在要是能看周氏的笑话,黄氏是极为乐意的。
“奶奶,我能不能去找宝哥儿玩?”现在还不能吃肉,明哥儿想起自己的新伙伴,就想去找小伙伴玩。
黄氏笑眯眯地摸了摸大孙子的头:“等吃了早饭,奶奶送你过去。”
明哥儿也想现在就去,可一想到就能吃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吃肉,然后再去找小伙伴:“明哥儿听奶奶的。”
早饭过后,黄氏带着蹦蹦跳跳的明哥儿到了安氏家。
安氏家正好吃完饭,顾盼儿坐在一边剔牙,小豆芽乖巧地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顾清如同往常一般与安氏一起收拾碗筷,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的和谐,可似乎又不太和谐,看久了总觉得有那么点怪怪的。
“宝哥儿,我来找你玩了!”明哥儿一进门就嚷嚷了起来。
小豆芽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迎接自己的小伙伴:“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姐夫刚说了要教我认字,你要不要学,我跟姐夫说,让他也教教你。”
明哥儿眼睛一亮:“这可以吗?”
小豆芽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可以的,姐夫他人很好的,不过你要听话才可以。”
明哥儿用力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听话的!”
小豆芽就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去找顾清去了,估计顾清是答应了这事,没多久小豆芽就一脸高兴地跑了出来,拉着自己的小伙伴说起悄悄话来。
顾盼儿盯着两小看了一会儿,叹道:“这俩真像一对闺蜜!”
院子里本一脸笑眯眯的黄氏顿时就不好了,这闺女果然是傻了太久,连哥们跟闺蜜都分不清楚。这事得好好跟安氏说一下,有些事情得好好教,省得以后带这媳妇出去丢了脸。
剔好了牙,顾盼儿站起来拍拍屁股,将准备好的药包拎起来就出了门。
“我到隔壁去一趟,有事大喊一声,我能听到!”让母子二人到隔壁去找人,别说顾盼儿能不能放心,就说这母子俩估计也没这个胆去。
黄氏目送着顾盼儿出门,心里头嘀咕,这顾大丫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太正常。
三丫一早爬起来就要去砍喂猪的干草,砍好了以后还要放到锅里煮软,再将煮好的猪食挑去喂猪,之后还要洗衣服……这些原本是安氏做的事情,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因为安氏身体还没好,又要照顾断了腿的顾大河。
不是没有想过偷懒,可换来的绝对是一顿独打和饿肚子,三丫不敢。
时不时看一下大门口,不知大姐什么时候会来,等活干完以后估计早饭已经没了,大姐家今天又炖肉了,是不是可以偷偷地跑过去吃一点,大姐应该不会生气,骂她没皮没脸……
☆、本公子不走了
治疗顾大河的腿比想像要还要艰难几分,担心别人做不好,从开始到最后每一个步骤都是由顾盼儿自己来完成,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完成初步治疗,精神的高度集中让顾盼儿累得满头大汗,脑门子直发昏。
而担心顾大河因痛嗷嗷大叫,在这之前顾盼儿就把顾大河给弄晕了过去。
张氏一直担心地看着昏迷过去的顾大河,害怕其会昏迷不醒,若不是顾大河胸口仍在起伏,张氏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见顾盼儿完成治疗,赶紧扑了过去:“咋样咋样,你爹咋样?大丫,大丫,你快看看,你爹咋还不醒来呢?”
看你大爷啊看!都看了两个小时了!顾盼儿白眼一翻,从顾大河头顶上拔下三根针,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过一刻钟他就能醒来了!”
听到只要一刻钟,张氏吊起来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那,那啥……大丫,你啥时候学的医的?”张氏打前几天就开始好奇了,不过那时候也没太在意,毕竟一般的赤脚大夫都能包扎伤口,是不是饿晕的那些年长的老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来,觉得顾盼儿会那些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连镇上大夫都说治不好的腿,这大丫就这么‘唰唰唰’刀起刀落,又是割肉又是刮骨的。虽然看起来很恐怖,可人家镇上大夫也说了,这腿若是想好的话,还得有医术高强的人刮骨剔肉的才行,人家镇上的大夫是没这个能奈,而且也说了县城上的大夫也没那能奈,这本事得那宫中的太医才行。
那是宫中的太医啊,谁能请得来啊?!
这也没办法才将顾大河带回家,想着筹点钱到县城里头把这坏腿给锯了,好歹留下一条命。这顾盼儿来这里也没吭几声,大门一关就操起刀来,等张氏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大河已经不知道啥时候晕了过去,腿上的肉也被削下来不少。
张氏倒是想开口阻止来着,可被顾盼儿那么一瞪,不知咋地就蔫巴了。
现在看着割了这么多肉,顾大河还活得好好的,张氏也就放下了心。
顾盼儿又是白眼一翻:“这事不要你管!不过我可事先声音,这事不可往外传,要不然下次谁的腿再断了什么的,可别找我,我可不会再管的。”
张氏面色讪讪地:“不,不会说出去的。”
只是这孩子说话也忒不好听了点,要是可以的话谁乐意断腿,你爹要不是断了腿这家能过成这样?你也不用嫁给这么个病秧子,宝哥儿也能好好的……张氏打心底下觉得要是顾大河的腿是好的,自己现在也不用过得这么难。
“这家还是分了吧!甭管另外几房咋样,您俩这房就分出去过好了,省得三头两天出事,你不嫌累我都嫌烦。”顾盼儿心里头琢磨着趁着顾大河被断定会成为瘸子,赶紧把这房分出去好了,这要是分出去了往后自己稍微照顾一下也行。
张氏闻言却是僵了僵:“这,这你爹的腿还没好呢!”
顾盼儿没好气道:“要等这腿要是好了,人家能让你分出去?”
若顾大河的腿是好的,张氏也乐意分家,可顾大河的腿伤成这个样子,张氏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总担心顾大河的腿要是好不成,往后的日子就……心里想着要还待在这家里,就算顾大河干不了活养家,还能让这个家帮衬一下。
可这要是分出去,可就真的没人管了,婆母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反正你自己想着办吧!我看现在不止是大房的想要把你们这一房分出去,现在连我那亲奶心里头也惦记着把你们分出去。你要是想死赖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往后的日子更得看人家脸色过日子。”顾盼儿说着顿了一下,瞥了一眼顾大河:“我那亲奶可是顶好的,别看她岁数大了点,这骂人跟打人的本事可是一天天见长,我见了都得绕着道走,就是不知道你能习惯到啥程度。”
张氏面色再次讪讪地:“这十好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