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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这个家有你没我!”张氏一点也没客气,用尽全力去打的,虽然没几下打到顾大河,可打到身上的却让顾大河痛得呲牙咧嘴。
“你这娘们再这样,老子可就要把你给休了,直接回娘家待着别回来了。”顾大河脱口而出。
张氏闻言停了下来,盯着顾大河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大河却以为张氏是怕了,不免得意了起来。
小豆芽突然开口打破沉寂,问道:“爹,你是不是觉得爷奶他们比娘和几个姐姐要好?”
顾大河见是小豆芽问话,倒是和颜悦色起来,教导道:“宝哥儿啊,你还小还不懂,这天下间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有时候严厉一点不过是为了孩子好而已。像你奶就是这样,不过是对咱恨铁不成钢,要不然哪里会那样对咱啊。”
小豆芽问道:“那爹的意思是,其实奶很疼爹,想爹过得好才对咱们又打又骂,还不给饭吃?”
顾大河点头:“对,就是这样。你奶的方法虽然过激了一点,可也未曾不是为了咱好?你想想要不是这样,咱们能分出来?分出来以后能这么快就过得这么好?还不是因为心里头有口气,拼了命要过好,这才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张氏听着身体一晃,眼看着就要栽倒,四丫上前扶住并且木然地看着顾大河,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小豆芽又问道:“爹是不是觉得娘亲不讲理,要是娘亲再闹就要休了娘亲?”
顾大河闻言一愣,这事还真没想过,刚才不过随口瞎扯的。周氏的确老说张氏不好,让他休了娶个好的回来,至少得能生儿子的,大姐也是这么劝的,可夫妻这老些年了,顾大河真没想过休妻另娶,刚才不过瞎咧咧而已。
可刚才都嚷嚷出口,为了面子顾大河还是说道:“这还能有假?你娘也忒不懂事了。”
小豆芽抿唇,良久才道:“那爹你走吧,到那边跟爷奶一块过!我跟几个姐姐都觉得娘亲挺好的,都想跟娘过。而且咱也怕爹娶了新媳妇生了儿子跟咱抢房子,这房子是大姐给咱的,咱可没那么孝顺,爹让咱交出来咱就交出来,所以爹觉得娘亲不好就回爷奶那边过吧,娶了新媳妇也留在那边,不用跟咱们来往。爹大可放心,爷奶要是打了爹,或者不给爹饭吃,肯定就是恨铁不成钢,这心里面可疼着爹呢!”
“!”
☆、撵走撵走
顾大河就傻了眼,平日里自个可是对儿子挺好的,相反孩子娘都不管孩子自己跑回娘家去,孩子咋能要娘不要爹咧。
而且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送了点东西过去吗?家里头又不是没得用了。
“你这娘们是咋回事?一回来就教坏孩子,咋当人娘亲的?”顾大河将一切怪到张氏头上,觉得肯定是张氏跟孩子说了点啥,孩子才会这样的。
小豆芽不等张氏说话,就冷着脸说道:“这不关娘的事,爹你就别扯到娘的身上去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到爷奶那边过吧!爷奶那边没种菜,咱许你过来摘菜,不过只许你自己一个,别人就别再让进来了。”
顾大河面色难看,尴尬地站在那里,这是让儿子给赶出家门了?
小豆芽理直气壮道:“爹也别生气,咱们真没法跟那边的人一块过,咱们自己的的东西也有送给自个不喜欢的人的理。咱还就不怕爹骂咱了,咱就不喜欢那边屋的人,爹自个稀罕就自个跟那边过去。”
顾大河脸色难看:“你这孩子咋这样说话咧?送你去念书才送了不成,你这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豆芽也很生气,库房里的东西可是不少,至少张氏没少念叨今年过年的时候多做几套衣服,让他穿着上学堂的时候有精神一点,可现在库房里头都空了,连粗布都没留下来一块。
“爹要是不乐意咱就把这房子还给大姐,咱们全家人睡马路去。”小豆芽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在说假话。
顾大河被小豆芽这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瞪了张氏一眼:“瞧你把孩子教的,还不快点劝劝孩子?”
这屋子顾大河可不乐意还了,不止因为这房子好,还因为这房子靠着山泉,家里的水都是用得山泉,没有比这更方便的了,况且这泉水还挺好喝的。自个手里头也不是没剩着银子,可想要盖青砖瓦房是盖不了的。
就算自个不住,留给儿子住也好啊不是?
张氏冷哼:“咱劝啥劝?家里头都被搬空了,还有个啥好劝,又或者咱劝了你就能把送人的东西给要回来?”
顾大河噎住,这送过去的东西哪能再要回来?
张氏又道:“咱倒觉得宝哥儿说得不错,你这搬到那边去的东西可是不下千两银子,你也甭说孩子不孝,你自个算算那些东西值多少银子,那些银子够不够你自个花了?”
顾大河还真没算过那些东西的价格,听到张氏这么一说,下意识就算了起来,可这才算没几样,顾大河就抖了抖,才发现自个家原来是那么有钱,里头还有一匹完整的软烟罗,单那一匹布就已经是一千两银子,这腿就有点发软了。
再看小豆芽那愤恨的眼神,顾大河可总算是明白了。
自个这事的确做得不忒对,可顾大河也没认为自己有多大的错,错就错在没跟家里头商量一下而已。
“再值钱又咋地?别人送咱们的东西,咱们还能拿去换钱不成?就咱说的,咱们家也用不了那些,这丫头片子也不该用那么好的,没得把人给用浮了,看不清自个啥身份。”顾大河越是心虚这声音就越大。
张氏听着就生气,指着顾大河就骂了起来:“丫头片子咋了?就那软烟罗做的帐子,丫头片子不能用,你娘那老婆子就能用了?也不嫌丢人。老屋那边有几个人认识字的?要小留儿的文房四宝干啥?摆着看呢?要咱说那边的人就是贪心,啥都想要。你说的倒是好听,别人送的东西不能拿去卖掉,要咱说这会东西不定就已经被卖掉了……”
顾大河听着也感觉不对劲了,可这心里头就是不乐意承认,任张氏怎么说怎么骂就是腆着脸不吭声。
“把我的文房四宝还给我,那是司南姐夫送我的。”四丫突然开口,一脸木然地看着顾大河。
顾大河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不乐意再拿回来,况且被这么一个丫头片子给逼着,心里就恼了火,这张氏嘴巴厉害,自个说不过,还能怕了这丫头片子不成?
“什么姐夫?谁教你这么说的?咱承认了没有?还要脸不?”顾大河立马骂了起来。
四丫幽幽道:“那爹你还要脸不?既然不承认司南是咱姐夫,你为什么又要把那些东西送人?那可是价值用千两来算的东西。到时候望儿姐要是不嫁司南,你能还得起这些东西?”
顾大河:“……”
小豆芽一脸愤怒地开口:“爹你走吧,想必那些东西你是要不回来了,咱也懒得跟你计较了。这菜你也甭摘了,那是娘自个种的,你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到时候这田你要去十亩,就当做是儿子孝顺你的,以后这家里头有点啥你也甭惦记了,咱们过得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再一次被儿子赶,顾大河真心觉得没面子,心里头虽然恼火,可也虚得不行。
不由得想到,难道离了这家自个就没法过日子了?大不了回老屋那边过去,再怎么样那边也比这边强多了,进门就是笑脸,哪跟这似得,整天就绷着张脸,好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把我的文房四宝还给我!”四丫却坚持,盯着顾大河一字一顿地说着。
顾大河被盯得烦躁:“你一个丫头片子要这些玩意干啥?”
四丫木然道:“不还我就去跟司南姐夫再要一套去,就说你把我房间里的东西都送人了,包括新帐子。”
顾大河死要脸,一想到司南知道这件事,立马就觉得没面子,不由得瞪了一眼四丫,不满地嘀咕:“一个丫头片子不学针线,学这些玩意有啥用。行了行了,一会咱就给你要去。”却忘记连针线筐也被他送到了老屋那边。
小豆芽冷着脸道:“爹该收拾东西了。”
一听到这话顾大河就烦得不行,瞪了张氏一眼,可张氏却直接把手伸了出来:“先把钥匙拿来。”
顾大河黑了脸,又看了看小豆芽,小豆芽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一副你要不拿出来也开口讨要的样子,顾大河这脸就黑得跟要滴水似的,不情愿地把钥匙给掏了出来。
这钥匙掏出来以后,顾大河就觉得没面子再留下,扭头进房间里收拾去了。
等收拾完东西,顾大河走出房间,道:“咱的那些木头啥的咋办?”
四丫道:“你尽管过去那边,先把我的文房四宝要回来,那些木头啥的,我给你搬到门口去,你自己啥时候有空就啥时候搬走!放心,家里头有柴,不会拿你的当柴烧。”
顾大河听着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还想着利用木匠活回来呢,这连木头都要搬走的话,自个还找什么借口回来?
“你,你们真赶咱走?”顾大河这时候才慌了起来,心里头一直就认为自个是当家的,这家里里头没有自个不行,哪里想过自己会被撵走啊。
小豆芽点了点头:“爹你走吧,爷奶他们可疼爹了,比咱对爹可是好多了。再说爹拿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过去,随便卖一样都够花好久的了,他们那么疼爹,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小小人儿,说起话来连嘲带讽,张氏不由得蹙眉。
虽然也很想讽刺一下,可张氏并不愿意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由得将恨意发在顾大河身上,哪曾想顾大河正一脸威胁地看着自己,顿时恨意更甚:“滚,这个家有你没我,不高兴你可以写休书,咱还怕了你不成?”
顾大河来了火:“咱就真休了你,你可别哭着求咱!”
张氏闻言叉腰指着顾大河鼻子道:“行啊,有本事你把咱给休了,没本事就别在这里放屁!”
顾大河这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一巴掌拍开张氏的手,怒道:“你给咱等着,咱现在就去写休书。”顾大河气晕了头,果然就四处找起纸笔来,看样子似乎来真的。
四丫深邃的瞳孔微闪,幽幽地飘进小豆芽的房间,拿上文房四宝又幽幽地飘了出来,将东西放在桌面上,然后木然地磨着墨,眼神木木地盯着顾大河。
张氏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咬牙:“纸笔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倒是写啊!”
顾大河认识的字不多,看的话能勉强看懂,要写的话实在就有些困难,到了这程度顾大河心里头又生起一丝犹豫,毕竟生活在一块近二十年了,要是把人给休了也不太好,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
可听到张氏的叫嚣,顾大河那一丝不忍心立马被火气盖过,骂到:“你这娘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你给咱等着,咱现在就写,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咱把休书收回来。”
张氏恨声道:“你放心,等你这休书一写,咱立马拿到镇上找亭长盖印,送到官府备案去!”
“爹不识字可以念出来,我帮写好,爹自己再抄一遍。”四丫幽幽地说道。
顾大河莫名感觉到一丝冷意,并且这丝冷意是从四丫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免有些膈应,当没有听到四丫说话一般,扭头看向小豆芽:“宝哥儿你来,咱念一句你写一句,一会完了咱照抄一遍。”
四丫闻言也不说些什么,直接就退了开来,站到张氏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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