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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笑话,添把油什么的。可自从张氏变得半死不活以后,这一天到晚挨打的就成了自己,光想着就满肚子气,更别说还挨了打。
☆、劝告警告?
陈氏看不得别人好,自己挨了打还不是因为眼前这群多嘴的,捡起周氏扔过来的扫把就开始赶人:“出去,都给我出去,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说,一个个见不得人好,心肝坏透了……”
看热闹还行,可看个热闹还要挨打那就不划算了。
这些邻居们虽然也可怜顾大河夫妇,可人家当娘亲的当女儿的都不心疼,自己这些邻居也不去多那个事,也就嘴里叭啦几句赶紧出了门。
不过被撵出门,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对陈氏一个劲地指指点点。
都是些俗人,哪里说得来那些文绉绉的话,自然是哪些难听捡着哪些来说,这些话听在顾盼儿的耳中都嫌膈应,可听习惯也骂习惯了的陈氏却没放在心上,甚至还举着扫把跟人家对骂起来。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周氏实在看不下去,‘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这门一关上顾盼儿就不高兴了,自个还要回家呢!
可人家周氏关上门也有着另外的意思,这不门一关上立马就冲进了三房,指着顾盼儿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好你个赔钱货白眼狼,咋就养了你这么个天杀的玩意,当初摔地上的时候就不该捡起来,要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周氏一不小心说了件真事,不过这真事顾盼儿没去在意,若顾盼儿有注意去看的话,会发现张氏与顾大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过顾盼儿倒起了兴致跟周氏斗嘴皮子:“老太婆,瞧你说的,我咋就成赔钱货了?”至于白眼狼,顾盼儿没去否认,谁让自己沾了点边呢。
周氏吐沫横飞:“养你这么大,吃的喝的哪样不要花钱,这嫁人了还赔了你一身嫁妆,不是赔钱货是啥?”
顾盼儿瞥其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我可是记得从我三岁起就开始干活,五岁起每天做的家务不比奶您或者大伯母少半点。七岁起就开始下地,干的活顶得上半个成年人,甚至丝毫不比大伯父这娇弱的爷们少。到了十岁的时候,干的活比家里最能干的还要多。十三岁以后就更别说了,我不止要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活也要做上一部份。
我吃的喝的要花钱,难不成你们吃喝就不用花钱?我好歹还是家里最能干的一个,我不管吃用都心安理得。
像我这样的要是赔钱货,那奶跟大伯娘那样的,估计倒贴都没人要了。”
陈氏本来是待在一边看戏的,没想顾盼儿还扯到了她的身上,顿时就不乐意了,面上鄙夷:“谁说这人不傻了,要我说只是没傻透罢了。老娘孩子都生了四个了,咋可能是没人要,老娘嫁人的时候可没你这丫头这么寒碜丢人,聘礼可是有二两银子,嫁妆也比你丰厚多了。”
顾盼儿不理会陈氏的嘲弄,视线来回瞅了一眼陈氏与周氏:“不过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罢了,什么样的婆婆就喜欢什么样的媳妇,很正常的事!这些年这家要是没我娘在那里顶着,你这二两银子买来的媳妇能好过?能这么消停”
明明就是聘礼被说成是买身钱,谁听着也不高兴,陈氏狠狠地呸了一口:“这个家就是因为有你那丧门星的娘才不消停日子也不好过,要是这家没了她日子早就过得红火起来,老娘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顾盼儿没去看陈氏,反而看向周氏:“我说亲奶咧,你不会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周氏也呸了一口,冷冷地哼声:“说得还真对了,若不是有你们这几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药罐子,丧门星,这个家的日子早过得红火起来了。”
不知为毛,顾盼儿听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了起来。
不过等她不经意间瞥见顾大河那一脸悲伤的表情的时候,顾盼儿就知道自己为毛这么兴奋了。
幸灾乐祸啊有木有!
这就是你一直孝顺的娘一直尊敬着的大嫂,是不是感到很难过很忧伤?顾盼儿冷冷一笑,这还只是个开始呢,有你三观尽毁的时候。
顾大河不明白自个娘亲为什么就是看自己媳妇不顺眼,连带着生的孩子也不待见,要说因为生的是丫头的话也情有可原,可明明大哥家的二丫养得胖呼呼的,就自家孩子养得跟猴子似的。
而且顾大河看自个媳妇张氏,怎么看都觉得是顶好的,为啥娘就是不喜欢呢?
这些年顾大河也在拼命努力,以为自己只要做得多一些再好一些,娘就会高兴起来,对自己媳妇孩子也会好一点。可为啥娘就是不高兴呢?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顾大河看了自己的伤腿一眼,面有忧伤,这腿还好好的时候都没能让娘高兴起来,这腿都成这样了,就更没法做到了。
顾大河悲伤得不能自已,脱口说了一句让周氏迟疑,陈氏十分兴奋的话。
“娘,要咱不分家吧,把儿子分出去就不会拖累娘了。”
周氏还没有开口回应说答不答应,那头张氏就叫了起来:“当家的你这是在说啥呢?这家咱不能分,绝对不能分出去!”
张氏的想法很简单,顾大河的腿已经瘸了,以后不能干活不说还得要人来伺候,小儿子还得吃药,俩丫头还得存嫁妆,这样样都得要钱。这家要是没分开,自个还能厚着脸皮开口跟娘要,可这要是分了家,再想从娘的手里要钱就难了。而且分了家以后就自己一个人赚钱,还得给孝顺钱,又哪里养得活这一大家子,还不得饿死这一家子。
顾大河见到张氏一脸惊慌的样子,痛苦地低下了头,心想要不是自己腿断了这日子也不至于会过得这么艰难,是自己拖累了媳妇,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自个妻儿,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顾盼儿本来对顾大河提出分家很是惊讶,可见顾大河一副自己是拖累,早点分出去才不会拖累自个爹娘的样子,顾盼儿就各种抽搐了。
而周氏本来是不太乐意的,毕竟这老三再怎么也是自个肚子里爬出来了,总是有那么点感情在里面,况且老爷子也不会答应分家。可一见张氏张了口,周氏立马就跟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各种不爽快了。
周氏觉得张氏反对分家,就是想要跟吸血鬼似的,把这个家给吸穷了。
“你个丧门星,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周氏面色难看,若不是顾盼儿就站在旁边,周氏肯定会冲过去打张氏一顿。
张氏缩了缩脖子,有些讪讪地舔了舔自己干巴的嘴唇,不过不管周氏怎么说,张氏是打定主意绝不分这个家,更觉得要是分了就真没活路了。
顾盼儿是不想插手这事,不过瞅了一眼‘生不如死’的顾大河一眼,顾盼儿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添一把火,幽幽地开了口:“要我说这分家的事还是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把我爹的腿给治好么?不是瞎的都能瞅得到,我爹那条腿都肿了好几倍了,再不去看大夫那腿就真得废掉了。
这废掉还是小事呢,眼瞅着这腿一天比一天肿,再拖下去说不定锯掉都没法保住这条命呢。”
顾大河闻言不由得心惊,见顾盼儿一脸不似作假,不由得企盼地看着周氏。
周氏被瞅得不自然:“哪有那么严重,养养就好了。”
“真的没有么?我咋看这腿不止越来越肿,还越来越黑了呢?”顾盼儿的声音淡淡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周氏:“我说奶你不会是舍不得花钱吧?是我爹他的命不太重要,还是我爹其实不是你亲儿子而是捡来养的?”
这句话还真说到顾大河心坎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希望自己是捡来养的,如果自己是捡来养的心里头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不是?
可是顾大河知道这不太可能,家里四兄弟,除了老大长得跟娘以外,其余仨长得都像老爷子,任谁一看就是亲的,况且还有接生婆做证。
顾大河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
张氏有些担心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对顾盼儿有些责备:“你这孩子咋能这样说话呢?你出来也挺久了的,该回去看看了,省得你家里人找你。”张氏不太忍心责备顾盼儿,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亏欠了顾盼儿太多,这孩子傻的时候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变好了自己也不想拖累她。
更何况要是没这孩子的帮忙,宝哥儿说不定就……
张氏虽然没能见着儿子,可从三丫和四丫的嘴里也听到一些,说是宝哥儿现在的身体很好,不用整天躺在炕上,能自个在院子里溜达。以前也没少花钱给宝哥儿买药,可宝哥儿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在院子里晒那么一会太阳,时间稍微长点就会犯病。
现在听说宝哥儿能自个溜达,身体看起来好多了,张氏就认为是顾盼儿花了大钱给宝哥儿看病,也就觉得更加亏欠顾盼儿了。
“也是,我得回去了!”顾盼儿伸了伸懒腰,顺带打了个呵欠,出门的时候顺带提醒了一下。“我说的可不是假话,那腿再不治的话腿废了还是轻的,人没了才是很有可能的事。”
这种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屋内几人都心生不满。
☆、淡定的安氏
顾盼儿对现状还是有些满意的,至少这些人心里面还是有顾忌,没再像自己初来乍到那会那么嚣张。这也让顾盼儿更加肯定,所有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下都是渣渣,更何况只是几个欺软怕硬的泼妇。
回到家后安氏很是关心地问了问情况,听到顾盼儿说一个饿晕,一个可能伤及性命,安氏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面上各种担忧。
顾盼儿对上安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起疙瘩,同时也觉得给安氏吃那蛇胆是白吃了,再这样哭下去那治好了的眼睛不定什么时候又瞎了。
等了三四天,顾盼儿的衣服终于快要做好了。
不过这衣服并完全是安氏一个人做的,顾清也有在帮忙,这不顾盼儿刚进房就看到顾清在给衣服收边,收完这道边这衣服就算是做好了。
顾盼儿一高兴嘴巴就贱了起来:“都说君子远离庖厨,我看你不止远离还会做饭,女人会的缝缝补补你也会,真不像外面传的那些读书人,虽然你也没读过几本书,可惜就是不太会暖床。不过这也怪不了你,毕竟瘦成这样,身体再暖和抱着也嫌嗝人……”
啪!
某人恼怒,一鞋底扔了过去。
顾盼儿接住鞋底,满脸惊喜:“这是你新买的鞋底吗?看着像我的号呐,是不是打算给我做鞋子?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小相公扑过去,将鞋底抢走:“少自作多情!”
顾盼儿厚着脸皮笑咪咪道:“你真贤惠,我有点喜欢你了。”
被调戏了的小相公脸微微发红,恼怒地瞪了顾盼儿一眼,嫌弃顾盼儿说话不好听,贤惠一词能用在他一爷们身上吗?真想咬死这疯婆娘,要不是这疯婆娘女人该会的一样都不会,天天穿着他的衣服出去招摇,他用得着干这些女人做的事?
顾清不是没想过让安氏做衣服鞋子,可安氏的眼睛才好起来,顾清担心安氏的眼睛会反复,所以没敢让安氏去做。
顾盼儿嫁过来的时候就这么一身衣服,连套换洗的都没有,顾清自己的衣服也不多,被顾盼儿捡去穿了以后,顾清自己就没得换了。再说了,总让一个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好不是?出去多丢人呐。
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