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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一看顾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撸起衣袖看了一眼自己被咬的地方。
竟然咬出血来了,这病猫的牙还挺利,要不要帮他拔了?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是又怎样?”
“挺行的!”
“……”
顾盼儿懒得跟顾清计较,上辈子自己若是结了婚,孩子指定比眼前这小子还要大,更别说自己还是个无限接近天级的地级高手。
跟个小屁孩子计较,实在掉身份!
早饭显而比较简单,安氏刮干净整个米缸也只刮到一把泛黄的陈米,边熬着粥边洗菜,不浪费一点的时间。
很快粥就熬好,野菜也煮熟,菜里没放油,就放了一点点盐。
“粥好了,快趁热吃。”担心顾盼儿等得太急,安氏很快就端上了桌,连锅一起,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可顾盼儿伸长脖子一看,顿时歪了鼻子,说是一锅粥,其实说得并不准确,稀得一大碗里就几粒米。米也不是什么好米,是泛黄的陈米,饶是稀得见底,也能闻到一股霉味。锅挺大,里面却只有四碗粥。
饿疯了的顾盼儿没客气,一口气喝了三碗,又把一盘淡得没味的野菜吃光,才犹犹豫豫地放下碗筷。
不过转眼时间粥就只剩下一碗,野菜也只剩下一点汤水了。
其实顾盼儿想把最后一碗粥也吃掉的,不过没好意思。
自顾盼儿舀第二碗粥时,顾清就想要阻止,不过被一直含泪的安氏给死死抓住。安氏心底下嘀咕:这大丫可是会抢食的,现在还学会了打人!
看到只剩下一碗粥,顾清想咬死顾盼儿的心更加坚决了。
“你是猪吗?”顾清快要被气哭了。
顾盼儿淡定地用筷子剔着牙,野菜太老,有点塞牙缝。至于顾清的控诉,顾盼儿选择无视,一个不心喝又吃多,多窘迫,这情况最好不要解释。
安氏赶紧拉住顾清,安慰道:“没事的儿子,你媳妇不是还给留了一碗吗?娘不饿,都给你吃。”
“你怎么会不饿,昨晚你就没吃,她就是头猪,你还帮她说话。”
“她、她是你媳妇。”
“我才没有这样的媳妇。”
“可、可咱花了三百文钱,你就让着她点……好了,你别气……娘跟你一人一半分着吃,就不饿了。”
“……”
☆、要钱的来了
顾盼儿僵了又僵,抽搐着嘴角,咬着筷子默默转身背对他们。
母子二人可怜巴巴的分食了一碗清水般的稀粥,菜汤也喝了个精光。这点东西自然是不管饱,吃了跟没吃似的。顾清咬牙瞪了顾盼儿一眼,跑到水缸灌了一肚子的水,才感觉不到饿。
“娘,我去挖野菜,你就在家里休息,别做刺绣了。”顾清背上篓子,拿上一把镰刀,出门前还瞪了顾盼儿一眼。
安氏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你早去早回。”
顾盼儿如同影子一般,无声无息默默地跟上,安氏转身没看到顾盼儿还吓了一跳,看向门外才发现顾盼儿跟鬼似的跟在顾清身后。
这,这……
安氏呷巴嘴,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叫出声来。
挖野菜也成了每日必做之事,顾清身体不好,以前安氏是不放心顾清出去的,可最近安氏眼睛越来越不好使,挖野菜这活就落在了顾清身上。顾清已经挖了两个月的野菜,身体也变得更加不好,这让安氏担心不已,如今见顾盼儿跟上,这心放下来不少。
就算这儿媳妇笨傻不能帮忙,但能看着点儿子也是好的。
刚要转身进门,眼尖发现顾清迎面走来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妇人,正揪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往这边走,顿时就惊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顾清的停下,让顾盼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幽幽退开。
“哟,这不是清哥儿嘛,这就是你娶的媳妇?长得还挺俊的嘛!”妇人松开男人,堵住顾清的去路,夸张地叫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实在是不堪入耳,顾盼儿挖着耳朵再次幽幽退后。
顾清皱了皱眉也后退了两步,就算这妇人不堵路,他也没打算现在就走了。
安氏见顾清被堵住,顿时就慌了,边抹着眼泪边冲出来:“宋大姐你,你想干嘛?不许欺负我儿子!”
宋大姐夸张地叫道:“哟,我哪敢欺负你们啊!你个不要脸的娼妇都把我家男人勾引得魂都没了,我要是敢欺负你们,这死男人还不得把我休了,把你娶回去膈应人啊!”
这妇人的声音本就尖锐,又加大了声音,这一叫四周都听见了。
正是清晨,村民们要出外劳作的时间,很多人都听见宋大姐的声音,纷纷出来看热闹,对安氏与宋大姐指指点点。
本来在宋大姐手底下还老实的男人,这下不爽了,低声道:“宋大姐,你这是说啥呢?平日里在家你怎么说我就算了,可这是在别人家。况且我不是说了吗?我跟这安妹子真的没啥,你咋就不信呢?”
宋大姐顿时大声尖叫:“没啥你还给她钱花,还要不要脸了!”
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平日里关于安氏的谣言也不少,不过都是无根无据,碎嘴的说说罢了。可今日这情况不一样,人家媳妇都找上门来了。
有热闹看,村民们也不急着去干活了。
刘铁柱急了眼,吼了出来:“咋滴了咋滴了,不是说好了来拿回钱,咋滴就乱说话了呢?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咋还这样呢?”
宋大姐本来只有一点点怀疑,可见刘铁柱这么维护安氏,顿时就更加怀疑了,扑上去打了起来:“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娘嫁给你那么多年,给你生儿养女,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倒好,拿着老娘刺绣得来的钱去养不要脸的寡妇,你对得起老娘吗你……”
刘铁柱感觉丢脸,推了一把宋大姐。
宋大姐先是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老天爷噢,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怎么就嫁了么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男人,让我去死了算了,省得别人嫌我占了位。”
随着宋大姐的哭闹,村民们也听明白这是怎么个回事了。纷纷指责安氏不要脸,勾搭有妇之夫,害得人家夫妻不和。
安氏急忙解释:“不,不是的,我……”
不等安氏说完,宋大姐尖叫着打断:“什么不是,难道我家铁柱没有给你钱花?你敢对天发誓?”
“我,我……”安氏眼泪‘嗒嗒’往下掉,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原来两个月前安氏到镇上绣铺交绣品,出来没几步就晕倒在街上,被同样交绣品出来的刘铁柱看到,送到了医馆。当时安氏病得挺严重的,交绣品那点钱根本不够药钱,刘铁柱见安氏可怜,把自个卖刺绣得来的五十文钱垫了上去。刘铁柱是个老实的,没打算让安氏还钱,也就没问安氏是哪的人。
可耐不住宋大姐乐意啊!平白少了五十文钱,非得问个明白,刘铁柱没耐住说了出来,宋大姐听了赶紧去打听。可打听了两个月也没打听到,以为那五十文打了水漂,不曾想昨日听人闲聊,说起这顾家村娶媳妇的事,得知这安氏正是刘铁柱嘴里的那个可怜女人,立即就赶了过来。
打听之下,有人指着顾清,说是安氏的儿子。
于是乎,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要说这安氏还是别人家媳妇就算了,可偏偏是个漂亮寡妇,那我犹见怜的样子看宋大姐直来气,想都不想就怀疑起来了。
再加上安氏这副解释不出来的样子,宋大姐哪能不怀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安氏冲了过去:“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娼妇!”
安氏本就体弱,哪里躲得过,一下子就被扑到地上,转眼间脸就被抓了几把,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条血痕。
顾清惊叫着扑了过去:“不要打我娘!”
宋大姐长得五大四粗,一把就将扑过来的顾清甩到一边,坐在安氏身上,继续抓着安氏的头发往脸往胸一部的地方打,边打边骂:“让你勾引男人,我让你勾引男人,你个不要脸的娼妇,长得了一脸的狐媚相……”
顾盼儿本不打算插手,可见小相公被甩出来眼见就要摔倒,没忍住伸手护了一把。可小相公却连瞅都不带瞅她一眼,还没站稳就继续扑上去,也不看他这小胳膊小腿能不能拉得动这彪悍的农妇。
☆、钱粮尽空
撇了撇嘴,伸手将小相公拎回来放到一边,伸手抓住宋大姐抓着安氏头发的那只手,用力一握。
宋大姐尖叫着松开了手:“啊,我的手,我的手!”
顾盼儿皱了皱眉,将宋大姐拽起来,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真是聒噪!”
对于这种踹人的理由,实在让人有些无语。宋大姐迟疑了一下,没敢再次扑上去,干脆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这群不要脸的欺负人啊,男人也靠不住,被那娼妇给狐媚住,眼见着媳妇挨打也不帮忙啊!这一家子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老娘好欺负……”
顾盼儿听得无语,扒了还坐在地上的安氏的鞋子朝宋大姐扔了过去,刚好塞住宋大姐那张臭嘴,声音戛然而止。
安氏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儿不太好,只知道顾盼儿脱了她的鞋子,却不知道鞋子被扔到了哪,怕怕地扯了扯顾盼儿衣袖:“大丫,我的鞋子呢?”
呸呸呸……
宋大姐将鞋子拿下扔了回去,尖叫:“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竟然往老娘嘴里塞破鞋!”
安氏怔住,害怕地往顾清身后缩了缩,连扔回来的鞋子也顾不上。
顾清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喷笑,不过想到现在这情况,却是笑不出来,拿过那只扔回来的鞋子,默默地穿回到安氏的脚上。
围观的村民没那个压力,纷纷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你们这群……”
宋大姐被笑得没脸,扯着嗓子又要尖叫,顾盼儿皱着眉又伸手脱了安氏的另一只鞋子,宋大姐见势不好忙捂住了嘴,瞪着顾盼儿。
顾清抢过顾盼儿手中的破鞋子,并且瞪了她一眼:“别老脱我娘的鞋子!”
顾盼儿摸了摸鼻子:“顺手罢了!”
顾清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再次默默地帮安氏将鞋子穿回去。
顾盼儿没有了顺手的东西,朝地上找了找,捡来了块带泥的石头,在手上抛了抛,然后斜了一眼宋大姐。
宋大姐本来见顾盼儿手上没了破鞋,还想张口大骂的,可转眼顾盼儿就拿起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顿时就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在自家男人的身后,既惧又怒地瞪着顾盼儿。
“能好好说话了么?”顾盼儿笑眯眯地问道。
“能,怎么不能!”宋大姐躲在刘铁柱身后大叫,尽管心里面怕得很,却不乐意放弃那五十文,说着还瞪了安氏一眼。“你个不要脸的娼妇,勾引我男人给你花钱,你……”
顾盼儿没将石头扔过去,因为她不能保证在烦躁之下,会不会一石头将这聒噪妇人的脑瓜子给爆掉,不过却是将石头上粘着的一块土给掰下扔了过去。
土块不大不小,正好卡住宋大姐的嗓子,翻了半天白眼没能吐出来,伸长脖子咽了下去,噎得眼泪哗哗的。
缓过气来的宋大姐直泛恶心,弯着身子吐了起来,又将刚下肚的土块给吐了出来。看得众人也直恶心,靠得近的直往边上躲,顿时就将宋大姐与刘铁柱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