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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只是看他们不顺眼罢了!”
顾清道:“你不是神棍?赶紧算算!”
顾盼儿抽搐:“还不如你赶紧过去问问的好!”
顾清瞥了顾盼儿一眼,不用这疯婆娘说自己都会去问,毕竟这要是没事的话谁会站在别人家门口,铁定是有事才会等在那里。
这一行人回来,潘菊花也是看到了,顿时这眼睛就一亮。
这家不止房子大院子大,而且还请了帮工,并且还有七八头牛,这往后自己要是做了当家主母,活计啥的也不用自己做,就让这些帮工去做就行了。就算是忙不过来还不有小妾的儿子和儿媳妇吗,让他们去做就行了,作为当家主母自己只要享福就行。
谁让自个生的是嫡子呢,潘菊花这么想着。
“这位大娘,请问你们找谁?有事吗?”顾清近前便看到潘菊花一脸贪婪的样子,不自觉地就心生厌恶,眉头皱了起来。
潘菊花将顾清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瞅着顾清也就十三岁的样子,估计比自家儿子小半岁以上,毕竟这身高在那里比着呢!况且顾大牛是个高个子,潘菊花理所当然地认为顾大牛生的儿子,十四岁的时候跟自家儿子那高个才是正常,所以理所当然地将顾清看成了十三岁。
“你是这家的?”潘菊花打量完以后就不拿正眼看顾清了。
顾清眉头皱得更深,心中厌恶更甚,却依旧点头:“是的。”
潘菊花便大声道:“咱可是来找顾大牛的,咱跟这顾大牛关系可大了。不过没想到顾大牛竟然过世了,不过既然过世了,那么找他的家人也一样的。还不赶紧开门?这事情咱还得坐下去好好说说才是,特别是跟你娘。”
顾盼儿虽然一直没说话,可是这眉头也是拧着的,更看这对母子不顺眼,本不欲开门让这对母子进去,可自家小相公虽然脸色不好,却也还是去开了门,这到嘴边的话就收了回去,瞥了这对母子一眼,率先进了门。
潘菊花一看顾盼儿竟然先进门,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这娶的是什么鬼媳妇,半点礼貌都不懂,这当家主母都还站在外头呢,竟然就自己先进去了。就算这会还不知道,可这来了客人不应该是让客人先进?果然是乡下的臭泥腿子,半点礼貌都不懂。
等以后自己当上了主母,非得治治她不可。
屋内的楚陌与安氏虽然还有很多话未讲,可瞅了瞅天色,已经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楚陌就与安氏告辞下了一楼,将自己关进房间里头。
这一切看似并不隐秘,可因为在二楼的原因,俩女帮工都不曾知道。
安氏将东西收拾好洗干净,然后放到了一楼的茶几上,之后便没有回到楼上去,而是一直坐在一楼那里等着,时不时喝上几口蜂蜜水,两眼半眯着一脸享受的样子,只是眼睛还是习惯性水汪汪地。
这一点安氏其实也无法控制,平日里不说话还好,倘若与人说起话来,总会忍不住眼睛涩涩地,然后很快就变得水汪汪地。
并没有等多久,院大门就被打开,顾盼儿率先走了进来。
安氏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不经意间却见到两个陌生人,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这个陌生女人安氏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不过这小哥儿……安氏是怎么看都觉得眼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就是顾大牛后娶的媳妇?”潘菊花一眼就看到了安氏,顿时这火气就冒了上来,明明这家中就有人,却敲了半天都没人给开门。
不用说,这肯定是故意的!
安氏不明白这后娶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你是?”
潘菊花立马挺起了高耸着的胸脯子,理直的气壮地说道:“难道顾大牛就没有告诉过你,在你之前他还娶过一个媳妇?我就是他先娶的那个,按理来说我是顾大牛的原配,你不过是后娶的小妾罢了!”
安氏闻言一脸惊讶,小嘴也张得大大的,眼睛却是看向顾旺。
不等安氏回话,一旁听着的顾盼儿阴恻恻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潘菊花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我是原配,那就是正室,你婆婆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你是这小妾生的儿子娶的媳妇,自然要尊称我一声主母!”
顾盼儿顿时眉头都竖了起来,一把将潘菊花给拎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我称你老母!给老娘滚蛋!”
可不等顾盼儿将人扔出去,安氏突然就叫了起来:“大丫不要!”
顾盼儿顿住,扭头斜眼,一脸不明所以。
“快将她放开,咱有话好好说。”安氏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泪眼汪汪地看着顾旺。
顾盼儿疑惑,这小子看着也是十四岁的样子,难不成这才是安氏的儿子?
拍飞,咋可能!
明明顾清就跟安氏很像,这小子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既然安氏开了口,顾盼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潘菊花给放了下来,随手拿了一把稻草擦手,似乎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进屋里说,快进屋里说!”安氏这股热情还真是少有,眼睛也少有这么亮的时候,看在顾盼儿与顾清的眼中,更是疑惑不解。
相对来说,顾清越是脑壳都大了。
一直以来认为自个爹就只有自己一个儿子,也只娶了娘亲一个媳妇,可这突然间却又冒出来个真正的大娘,顾清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难不成自个娘亲真的只是个小妾?
再看那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哥儿,顾清眉头拧得更深,自个爹长成什么样子顾清还是不知道,因为自己才出生不久爹就已经死了。
这哥儿长得不像这位大娘,莫不成像自家爹?
这么想着,顾清又多看了这哥儿一眼。
顾旺感觉到顾清的注视,扭头冲顾清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是大牛他媳妇?”这才刚坐下,安氏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只是不经意间看到顾清,止不住浑身一僵,眼内略有犹豫。
顾盼儿蹙眉:“这事我估计瞒不住,你就甭想了!这人一看就是个大嘴巴子,除非把她给宰了,要不然迟早得说出去。”
安氏忙道:“不能宰,不能宰,她是……”
尽管心知如此,安氏还是忍不住看了顾清一眼,并不想让顾清知道。
顾清这脸色可算不得好,没好气道:“娘又想瞒着我什么事情?要是娘觉得瞒得过去就继续瞒着好了,我可以现在就走!”
潘菊花不免得意:“这事可瞒不了,咱得好好说说。”
安氏并不愿意顾清叫潘菊花大娘,如果承认潘菊花所说的话,自己就真成了小妾……小妾这两个字还真是刺人,如同一根长长的刺一般扎在安氏的心底下。眼中闪过倔强,不管如何也绝对不要承认,自己的儿子也绝对不能是这种身份。
可要将事实说出来,安氏还是很犹豫,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潘菊花又想说些什么,顾盼儿斜眼,掰着手指头阴恻恻地说道:“你再瞎咧咧一句,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照样把你扔出去。”
这咋娶的媳妇,又愣又悍的,一点都不贤惠!
潘菊花到底是没再说话,刚被顾盼儿拎起来的感觉可不爽,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怕了。要是顾盼儿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潘菊花哪里会老实下来,说不准这会已经指着顾盼儿的鼻子在骂了。
安氏低头想了一会儿,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大牛的媳妇,不过这哥儿瞅着跟大牛挺像的,看岁数也是十四岁那样,应该是大牛的骨肉吧!”
潘菊花立马道:“那还能有错,我们家旺子可是蛇年正月三十生的,不是大牛他儿子还能是谁儿子?”
顾旺不说话,这事他早就知道,只是点了点头。
安氏对潘菊花没有什么好感,可对顾旺却有着几分喜爱,问道:“你们今天才回来?这会都快过清明了,你给你爹上香了没有?”
顾旺怔了怔,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的坟在哪里。”
原以为还活着的人,谁想却是早早就过世了,顾旺直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安氏又道:“你爹到走的那天还在叨念着你呢,说不知道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其实更担心的是潘菊花会不会把娃子生下来,不过这一点安氏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人已经死了,而且潘菊花也把娃子给生了下来。
顾旺闻言再次怔住,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谓半点不了解。
只有娘亲在耳边时不时骂上一句,说自己长得像爹就拉倒了,还跟爹一样的脾气,傻傻地不知道拧过弯来什么的。
顾清在一旁边听着直皱眉头,同样是属蛇的,还只比自己大了两天……
顾盼儿伸出胳膊顶了顶顾清,小声道:“放心啦,他绝逼不是你亲兄弟!”
顾清蹙眉:“可娘亲说他是爹的亲儿子!”
顾盼儿理所当然道:“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你就从来不曾怀疑点什么?每逢节日你娘只让你去拜祭,却从不让你跪下,也不让你求保佑,那是为什么?”
顾清茫然:“那是为什么?”
顾盼儿道:“因为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呗!”
顾清:“……”
顾盼儿说完以后却是有种非常爽快的感觉,这么明显的事情这小相公竟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简直就蠢得不行了!再且顾盼儿也有些气安氏,这种事情其实直说出来就好了,毕竟顾清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每次都跟防贼似的,有意思么?
这应该只是安氏的一个小秘密,还有大秘密没挖掘出来。
仅是挖了一个小秘密,顾盼儿就有种爽快的感觉,要是大秘密会怎么样?顾盼儿摸着下巴,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安氏,心里头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大秘密给挖出来。
安氏本就已经僵住,被顾盼儿这么一盯着,不仅是僵住,还浑身冒了冷汗。
良久才耸拉下肩,眼睛湿润:“大丫说得对,清哥儿并非顾大牛的亲儿子。当年我也跟潘菊花一样,不小心流落土匪窝中,后来被救出来时却无处可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着顾大牛回了家。顾大牛什么也不说不解释,公公婆婆便以为我是顾大牛的妻子,待我如亲闺女一般,我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了。”
“谁料好景不长,大牛上山被野猪给顶了,公公本身就体弱,将大牛从山上背回来以后,也伤了身子。大牛伤得太重,没两天就走了,公公本就体弱,加上伤心过度,没两月也去了,只剩下我与清哥儿还有婆婆三人相依为命。”
“才过了三年,又遇到上了饥荒,婆婆没能熬过,也去了。”
之后便剩下安氏与顾清二人相依为命,这点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到。
想起过去安氏就忍不住落泪,显然安氏对顾大牛一家的感情略深,若不然不会那么哀伤。
潘菊花别的没注意到,只注意到安氏是与自己一块从土匪窝里回来的,而且刚才也注意到,他们的意思是安氏这儿子不是大牛亲生的。这要不是亲生的那就更好了,潘菊花眼睛都亮了起来,心想这既然不是亲生的,那么顾大牛家的一切就该由自个儿子来继成,这群人就能通通赶出去。
顾盼儿抱胸,无聊道:“说重点,这事在村子里随便找个年长点的都知道,毕竟咱家也算是在村子里头出了名,随便出去转一圈都能听到关于咱家的事情,这陈年老事也没少被翻出来说,连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