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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早地就去了祠堂,家里头也没做饭,张氏赶紧朝厨房走了过去,却见三丫已经在厨房里头忙活,那半天不见人影的司南也在厨房里转悠着,嘴里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虽然一身高贵,看着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张氏越看就越是满意。
就是三丫年纪小了点,再过三年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张氏想到这,这起了的心思也就歇了。
司南一看到张氏立马就亮起了笑容:“伯母这是忙完了?”
张氏笑着点了点头,从篮子子取出一对袖套把袖子套上,便打算帮忙做饭啥的。司南一看,立马就各种献殷勤。三丫看得直翻白眼,心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把这蛇精病的尾巴给踩了,要不然这蛇精病咋地老跟条尾巴似的,天天逛荡在身后咧!
顾盼儿回到家刚吃完饭没多久,顾大河就上门找人来了,顾盼儿也没犹豫啥,拿上必须要拿的药物就跟着去了。
这俩人来了以后就直接住进了小豆芽的房间,而小豆芽则暂时搬进了顾大河夫妇的房间里头。本来这屋子里还有一空房的,不过被司南给占上了,要不然小豆芽也不需要搬走。这一点让顾盼儿有些不喜,明明该搬走的是这蛇精病,可这蛇精病还打蛇上棍赖着不走了。
不过见小豆芽没什么不高兴的,顾盼儿也就懒得说些什么了。
给木匠家的爷俩瞧了瞧,发现这爷俩比老木匠说得还要严重。这木匠柜子两条腿可不止是断了那么简单,毕竟这要是断了的话接回去慢慢养着也能好,这柜子的腿可是两条小腿腿那里的骨头都碎成了好几瓣,一般人可是接不回去的,就算是顾盼儿能用灵力探出来,也得动刀子把骨头一块块接上固定了才行。
相比起来这小木匠木头的伤看起来稍微轻点,只断了一根骨头,可这骨头偏偏是在腰间神经处,只差那么一点神经就断掉,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粘连,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彻底断掉,要是断掉了的话饶是顾盼儿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给他接得上。
这难度可不小,顾盼儿收回灵力,皱起了眉头。
“咋样?这还有救没?”人家都还没有开口,这顾大河就急急地问了出来,那样子看着比老木匠家人还要急得很。
顾盼儿道:“机会不大,且试一下。”
这柜子的腿还好一点,再难也容易接上,可这小木匠可就麻烦了,就剩下那一点点神经粘连着,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直接就碰断了。这要是断了的话,就算把这腰骨接回去那又能咋地?照样得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
老木匠家人听着顾盼儿的话却充满了希冀,毕竟去别的大夫那里看的时候,别的大夫都是直摇头,都说没治了的,只肯给开点药养着,这骨头也不肯给接一下,这骨头断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敢乱动,基本上断的时候时候样子的,这会也是什么样子的。
这闺女年纪看起来挺轻的,可顾大河说得煞有其事的,老木匠一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都眼怪眼巴地瞅着顾盼儿。
“左右不过一条烂命,你且动手,不用顾虑点啥!”柜子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坏的情况也坏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大不了到时候就是砍了这两条腿。
可这要是成功了,自个好歹还能站起来,给家里头减轻点负担。
另一头的木头也是这么想的,自个这情况可是比自个爹还要严重,都没一个大夫敢接收,甚至连碰一下都不肯,都判了这辈子只能躺着过。这才十八岁呢,正是大好年华,却只能躺在炕上过的话,还真不如死了得了。
况且这才伤了没几天,媳妇就要跟别的汉子跑,木头这心里头可不好受了。
顾盼儿点了点头,却没有立马就动手,而是每人给了一颗药丸子吃,说道:“你们俩这情况我一个人不带好动手,倒是有一个人能帮我,不过他现在进了山,等他出来以后我再动手。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俩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要动弹。特别是木头,你那腰还有一点点希望,但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那一点点希望都没了。”
顾盼儿虽然说得是实话,并没有吓人的打算,可也把大伙吓得够呛。
“不动,绝对不动!”老木匠立马保证。
顾盼儿点了点头,本欲转身离开的,可刚转身又转了回来,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向木头走了过去,向其腰间输入一点灵力滋养着。这不怕不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神经会不会脆弱到谁都不碰它,它自个就直接断了呢。
既然都打算要帮人了,还是帮到底好了。
不过顾盼儿也没有说错,这小木匠身上的伤,光是她一个人的话,真的不太好弄,一不小心就会把神经弄断,如果有个懂武功的帮忙的话成功率会大一些,正好家里头来了个吃白饭,不利用一下纯属浪费。
柜子的伤自己一个人能行,不过有人帮忙能轻松一点,顾盼儿便打算也留着一起得了。
这俩人的伤都挺严重的,顾盼儿又想了想手中的药,觉得还是不太好,便想着回去做点续骨膏,这样能够好得快一点。话说回来,要不是有这俩断骨头的,顾盼儿还真没想到自家还缺这一种药,于是又起了炼药的兴致,与大伙打了声招呼就回家炼药去了。
太阳夕斜,还差一柱香左右时间就要天黑的时候,楚陌终于从山林里出来,依旧是一身的狼狈,胸口衣服破了个大洞,爪印看着十分的明显。身后背后的篓子比前一次更惨烈,就只剩下两个篓耳朵,背上的衣服基本上撕没,露出白白的后背,屁股上似乎也挨了掏,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你这是又遇着啥了?”顾盼儿抽搐着嘴角问道。
“黑熊。”楚陌抿唇,身上的气息无比阴暗,似有怨气。
顾盼儿记得黑熊应该不怎么大个的,凭着楚陌的熊耐,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可怜才对,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却听楚陌补充了两个字了:“一对!”
顾盼儿:“……”
听说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这楚陌说不定就是霉运当头那种,而且看他一身晦暗,瞅着也挺像那种倒霉催的。不过顾盼儿也真是好奇了,咋就遇上了一对黑熊呢?不会是那两熊正在干那事,然后被打断了……
瞧瞧楚陌身上所受的伤,还真心有点怀疑了。
“行了,去洗一下,一会跟我去办点事!”顾盼儿盯着楚陌看了三息左右就收回了眼神,懒得再瞧一眼。
楚陌抿唇站在原地,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没采到药材。”
顾盼儿顿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老娘早就看出来了!”
楚陌:“……”
又原地蘑菇了一会儿,楚陌终于是将背上两个篓耳朵给取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跑去找地方洗澡去了!幸好他进山时穿的是自己的破衣服,否则这会就算是洗澡也没衣服穿了。
这第一次进山遇上狼群,第二次遇上黑熊,楚陌这心情可算不上好。
去洗澡之前还瞥了一眼顾盼儿凉晒在院子里的药材,真心怀疑这些药材是怎么来的。自己武功不错,可进了两次山都弄得十分狼狈,稍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就可能回不来了。
况且这还是在吃了解毒丸的前提下,否则凭着山林里头那么多的毒蛇,估计才进山林就被毒死了。
到了河里头,楚陌瞧着四下无人,抬腿看了看自己小腿。
这一看连楚陌自己都受不了,密密麻麻地全是牙印,有毒蛇的、毒蚂蚁的、毒蝎的……再抬起手看了看,上面除了有毒虫等咬印,还有很多有毒植物的剌痕。之前被一只豹子追,下意识将手中抓到的一根荆棘条打去,谁知道不过几息的功夫,那豹子就蔫巴了,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死翘翘了。
因为好奇,又试了几次,结果证明那不起眼的荆棘条含有剧毒。
总而言之,那山林根本就不是人进的,太恐怖了!
楚陌放下手,低头快速洗着澡,抿唇想了许久,最终鉴定: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人,要不然能从那山林里采回来那么多药材?
等楚陌回来,顾盼儿已经将东西准备好,说道:“走吧!”
楚陌沉声道:“去哪?”
顾盼儿指了指隔壁:“我娘家那边!”
楚陌点了点头,一声吭地直接翻墙跳了过去。
顾盼儿:“……”
打算从门口出的顾盼儿原地凌乱了好一会儿,干脆了舍弃了大门,跟楚陌一样翻墙跳了过去,却不曾想楚陌就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步不挪开,这一跳差点就没踩到楚陌的脑瓜顶上。
“我去,快闪开!”顾盼儿吓了一跳。
好在楚陌不是个傻的,往边上挪了一大步,恰好躲了开来。
顾盼儿抹了把汗,黑着脸道:“你大爷的,真会找地方站!”
楚陌幽幽地瞥了顾盼儿一眼,眼内的意思很明显:你真会找地方跳!
“跟你还真没话可说,干活去罢!”顾盼儿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楚陌废话了,直接向屋子走去。
这伙人还在眼巴巴地瞅着院门口,就等着顾盼儿从院门口进来,谁知道顾盼儿竟然是从边上走过来的,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大丫,你啥时候过来的,咱咋没看见?”顾大河愣了。
“刚过来的!”顾盼儿指了指墙头:“翻墙过来的。”
顾大河瞅瞅这墙头,顿时眼角一抽,与顾盼儿家墙头连在一块的这墙头可是有一丈高,上面还有好多锋利的瓷片,一般人哪里敢翻这墙头,这是开玩笑的吧?
不过见顾盼儿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顾大河立马就担忧地上下打量了起来,生怕顾盼儿翻墙头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伤着了。
上瞅瞅下瞅瞅,没半点伤,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位是?”顾大河这才看到楚陌,不由得问了起来。
“我家的帮工,会点功夫。”顾盼儿道。
楚陌再次幽幽地瞥了一眼顾盼儿:就凭你一个乡下妇人请得起本殿下做帮工?
顾盼儿冷冷地斜了楚陌一眼:说是帮工那还是看得起你,充其量你就是个吃白饭的,半点用处都没有!
楚陌顿了一下,默默地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破了的靴子看。
顾盼儿顺着楚陌的视线看下去,看到那双露出脚趾头来的靴子就忍不住抽了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还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帮忙啊!”
不是说本殿下是个吃白饭的,没用?楚陌心底下腹诽,却还是老实地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楚陌才知道,原来顾盼儿叫他来是为了给人治病。
看清楚这两个人的伤,楚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等伤就算是晗王府上的千殇公子也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救回,这乡下泼妇竟然也有这能耐?
想到这泼妇手上的药,楚陌选择了闭嘴,老实干活。
“先救这一个,他伤在脊骨,你需要在半点都不动弹他的脊骨的前提下,将他的身体侧起,大约要坚持一刻半钟的时间。”顾盼儿估算过了,这人不管是侧着还是趴着都有可能会伤到那根小小的神经,所以最好就不要有半点的动弹,这样就需要有内力的人帮忙。
楚陌瞥眼,将人侧起容易,不动弹半点也不难,可这要坚持一刻半钟……
顾盼儿斜眼:“怎么,你不行?”
楚陌默默地收回视线,不情不愿地动了起来,尽管这样要消耗许多的内力,可这消耗内力也总比被别人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