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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河正这么想着呢,就被身后的顾二丫狠狠地推了一把,嘴里头还骂道:“怪不得我奶老说你不是个东西,就该淹死啥的,依咱看奶说的没错,你这心都是黑的,看到你侄女要被人拔舌头也不带吭一声的。”
估计二丫以为是安全了,所以就指着顾大河的鼻子骂了。
三丫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本是看在亲戚面上,不忍心看她被拔了舌头,所以才有那么一句,没想到这二丫竟然吃亏了都不长记性。
司南一直在悄悄观察三丫的表情,见三丫面色又阴沉了下来,琢磨了一下便道:“这舌头先不拔,给本公子掌嘴,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要打出去外面打,省得她娘来我家找事!”三丫阴恻恻地说道。
司南观察之下,觉得三丫这句话地认真的,于是下令:“拖到外面去打,别脏了这家的地方。”
“是,公子!”
二丫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竟然会被打嘴巴子,这一次还想要挣扎,可家丁的力气比大富大贵的要大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又向顾大河求救起来。
“三叔救我,我可是你侄女,你不能不管我……”
这一回顾大河是连看都没看二丫一眼,心道只是打嘴巴子,顶多养养就好了。这二丫就是欠收拾,不收拾她一顿她不知悔改,一天到晚瞎咧咧。
司南等二丫被拖出去以后,立马就腆着脸上前:“怎么样啊三丫,这下满意不?”
三丫定定地看了一眼司南,唇轻吐:“这是你惹回来的麻烦事!”
司南:“……”好吧,本公子理亏!
张氏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心里头想着啥,不过瞧她那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忍心,也不知她刚才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是她这么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着实让顾大河忐忑不已,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整个人傻傻的。
张氏瞥了顾大河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却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顾大河,而是继续拉着自家俩闺女继续看了起来。这俩闺女在县城里这几天没瘦,不过也没胖了,脸色微微红润,一切都挺好的。
去之前一身细棉看着就挺好看的了,这回来时穿着绸锻,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心里头就不免嘀咕了起来,怪不得这当爹的就想给闺女买丝绸,果然这丝绸穿在身上就是比细棉好看。
穿得这么好看出去,谁还会说自家的俩闺女是野丫头?
四丫不知什么叫好赖,只知道穿这绸缎没有细棉舒服,犹豫了一下木木道:“娘,我想换衣服!”
张氏惊讶:“这不挺好看的吗?换啥啊!”
四丫木着脸道:“细棉舒服!”
三丫静静地看了一眼四丫,之后瞥了一眼司南,然后拉着四丫的手回房:“走,我们去换衣服去!”
司南顿时就凌乱了,这俩姑娘身上的衣服,可是他特意让府上的绣娘给做的,并且还是亲自挑选的上等丝绸。看到俩人穿上这衣服,特别是三丫穿着的时候,司南这心里面别提多么得意,却不想这俩人根本就看不上这丝绸。
莫不成这丝绸真不舒服?司南不知何为,也觉得难受起来了。
不一会儿,姐妹俩就换上衣服出来,都是一身上等细棉。
四丫定定地看着张氏,道:“舒服!”
这上等细棉也是好看,就是没有丝绸看起来亮眼,张氏这心里头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满意地点头:“我家闺女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顾大河在那边插了一句:“还是刚才那身衣服好看点,换了多可惜啊!”
“要是可惜,你自己穿!”三丫瞥了顾大河一眼,之后打量起自己这身衣服来,本来还是喜欢绸缎多一点的,此刻看着这细棉衣服,却觉得比绸缎更顺眼一点,也更加合适自己一点。
顾大河讪讪道:“爹一个大老爷们,穿啥丝绸啊!”
张氏啐道:“就算不是这样,你还真能把闺女的衣服穿了不成?”
顾大河立马道:“那咋可能,咱可是爷们,哪能这样!”
张氏继续啐道:“你就该一直穿粗布!”
顾大河连声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司南看看这,又看看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感到浑身不自在,犹记得当初到这镇上穿的那一身青色细棉,竟感觉比这绸缎要舒服得多。
院门外安静了下来,大概这嘴巴子已经打完,却不知道二丫成什么样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三丫说道:“我到大姐家坐坐去。”
司南忽然想起二丫说的,三丫看上了顾清,这心里头立马就响起了警钟,忙接口:“本公子也去,一起罢!”
三丫瞥了一眼司南,径直走了出去,司南赶紧跟了上去。
四丫抬头呆呆地看了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那边顾二丫肿了张脸回去可是把陈氏给吓了一跳,一个劲地问二丫是咋个回事,咋就弄成这个样子。可二丫被打得脸肿得不行,根本一个字都说不清楚,脑袋也嗡嗡地,被陈氏吵着吵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胡氏疑惑:“之前二丫她找我给她上妆,说要出去见司公子,不想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成与司公子有关?”
陈氏一听,立马就不作怀疑,直接就说道:“肯定与那司公子有关,咱们得去找他算帐去!”这还惦记着给二丫找个好婆家,毕竟二丫都已经十五岁了,这会要是再不议亲可就晚了。
可人却被打成这个样子,还咋议亲?
这脸瞧着就得养上至少一个月,陈氏哪里乐意,拽着胡氏就要出门。
胡氏却抽回手,说道:“娘您要去就自个去,咱还得看孩子呢!”
陈氏也是个不怎么待见女娃的,虽然她自己也生了个二丫,对胡氏所生的这个丫头片儿,平日里也没怎么抱过,更甭提是喂一下了。听到胡氏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不就一丫头片儿,紧张个啥?要么留在家里头让她自个玩,要么抱着跟咱一块走。”
“嫌咱生的是丫头片儿,你自个生的就不是丫头片儿?”胡氏理都懒得理陈氏一下,抱着孩子就直接进了屋,‘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陈氏立马就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你的丫头片子跟咱的哪能一样来着,可这门都关上了,陈氏也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对着房门骂人吧?况且陈氏也怂,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骂胡氏,胡乱低咒了一声,自个一个人也没敢真去找司南算账,毕竟这事还没弄清楚呢。
看到二丫这个样子,陈氏又一阵来气,还真想丢着不管得了。
可想到好不容易才把这丫头养得这么大这么胖,就等着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好享享福,哪里就真丢着不管了,赶紧就去找来药替二丫擦了擦脸。
陈氏的动作粗鲁了点,二丫一下子又被疼醒了。
可这醒是醒了,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说一个字都含糊不清。
“行了,你先歇着吧,等脸好点了再说!”陈氏气得又用力了一点,疼得二丫直躲闪,陈氏擦不着立马就骂道:“你给咱老实点,老娘还正琢磨着给你找个好人家呢,你瞅你顶着这么一张脸,还咋给你找媒婆?不定人家这一上门就给吓跑了!”
顾二丫一听,立马就老实下来,乖乖让陈氏给擦药了。
这心里头可是委屈得不行,这趟出门可是找情郎去的,没想这情郎被人勾搭走了不说,还支使下人打了自己一顿,顾二丫这心都伤透了。
再想到陈氏说的,又不由得害怕起来,担心自己的脸长不好。
自己可是有福气的人,可不能因为这张脸给毁了。
又伸舌头舔了舔牙,发现牙齿虽然都没有掉,可好几个都松垮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要是这牙没了,以后还咋吃肉,不能吃肉算哪门子福气?越想顾二丫就越难受,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着,害怕极了。
陈氏见自己刚擦的药一下子就被眼泪给冲掉,顿时就来了气,抬手就想给二丫一嘴巴子,可见二丫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忍了忍还是放了下来。
“哭啥哭,过几天就好了!这擦上去的药都给冲掉了,你还想不想好了,咱家可没那么多银子买药,这点药还是你爹的。”陈氏骂骂咧咧道。
说到这顾大江,还真是跟瘫痪了没啥区别,都养了五个月了,还没办法起炕,吃拉喝撒都在炕上。起先陈氏还伺候得挺好的,可是这日子久了陈氏也懒得伺候,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以外,就再也没怎么管过。
衣服要不是要过年,估计也不会给换,澡更是打回来那天洗了一次以外,就再也没给顾大江洗过,甚至连这脸都没给擦过。
按理来说这人躺在那里吃喝不动,应该长胖才是,可顾大江却依旧瘦得跟干柴似的,整个人无精打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为啥被抓进牢里面,顾大江始终守口如瓶,半点都不敢说出来。
在牢里的时候人家可是说了,他这算是天神教的余孽,算起来可是要砍头的,不定还得把家里头牵连进去,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顾大江算是彻底地懵了。
哪里就敢将这事说出来,更别说是求人帮忙了。
那司公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可人家司公子跟老三家关系挺好的,要是人家司公子问自己咋跟天神教扯上关系的,自己该咋说?总不能将事实给说出来吧?
反正自己现在也放回来了,好好地应该不会再进牢里了才对。
不过尽管如此,顾大江还是日夜忐忑着,生怕又来了官兵啥的。在牢里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天天挨打不说,还吃不了一顿饱的。
顾大江可不知道,有些他以为藏着揶着就能一直隐瞒下去的事情,早就被查得一清二楚,并且他会进牢里面,本身也与司南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这求人若是求到司南身上的话,只会让顾大江变得更残废一些。
此刻司南正在顾盼儿家,与顾盼儿说着刚新查到的消息。
而三丫、四丫还有小豆芽则跟着顾清学字,这样一来不但司南有些不放心顾清,就连顾清也有些不放心司南,毕竟司南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而司南所担心的,则是二丫之前所说的,三丫是看上了自家姐夫云云。
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顾清看了一眼顾盼儿那边,便起身开门去了。
司南见顾清离去,这才放心说道:“你那二妹妹终于有了点眉目,据有效消息,你那二妹妹逃离百花楼之后曾潜伏在一秀才家中,后来则与秀才一同失踪不见,曾查到不少与之有关的消息,可事情却显得扑朔迷离,并且十分怪异。”
顾盼儿皱眉:“秀才?”
司南点头:“那个秀才听说是一人才,人也长得不差,听说与你那二妹妹算是青梅竹马,有传言秀才之所以用功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将你那两个妹妹给赎出来。可惜天不遂人愿,秀才被一官家小姐相中,要秀才取之,秀才却不愿意,官家小姐明的来不行,便来暗的设计秀才。秀才执拗不从,官家小姐一怒之下,道秀才若是不应,便革他秀才功名。”
“那时正值州试,秀才没理会官家小姐,直接进入了考场。后来却因为官家小姐这一事,秀才被扣了个品行不端之名,革除了秀才之名,并且以此为名,将秀才的考卷也一并扣下。不过经本公子的人查到的消息,那考卷可不是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