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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无语凝噎,心道这不才二十九么,明天才是年三十,明天回去也不晚啊!再说了,在别人家过年怎么滴?要不是你丫的嫌弃,本公子还想到你们家过年呢!
“行了,你就别找不自在了,我俩回去了。”顾清不免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友好的挥了挥手,之后坐上牛车与顾盼儿一同离开。
待俩人离开以后,司南将蜂蜜放到大富手上:“给本公子抱好了,摔坏了本公子要你的狗头子!”待大富接过蜂蜜后,司南就屁颠屁颠地翻看起顾盼儿送来的东西,边看嘴里头还边嘀咕着。
“他娘的,这皮子竟然都是好皮,比之前本公子买的还要好,这黑妇指定又上山祸害野兽去了。这鱼真大,够本公子吃上好几顿了,这酸菜闻起来也挺带劲的……哎,这果酒本公子可是第一次听说,本公子是不能喝酒的,不过听那黑妇说,若是果酒的话本公子能小尝一点……”
大富大贵听得满头黑线,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起那么稀罕别人家的东西了?
司家家大业大,什么东西没有?
不过这果酒是什么酒?大富大贵心里头不断腹诽,可眼珠子却一直提溜转着,不时朝顾盼儿送来的东西上瞅,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挺稀罕的。
“看什么看,除了那半车的青菜,别的都是本公子一个人的!”司南不经意瞥向两奴才眼睛冒光的样子,立马就炸起毛来。
大富大贵讪讪地笑了笑,可眼睛还是时不时朝东西上看。
“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让堂堂一司家大公子如此不顾形象?”一道威严中夹杂着爽朗的声音传来。
司南浑身一僵,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将大富手里头的蜂蜜给抱紧了。
“你别过来,这里什么也没有!”
司淮山闻言眼中眸光一闪,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那样子有多严肃就多严肃。
司南却严防死守,不断后退,紧紧地盯着司淮山。
却见司淮山本来是走向果酒那里的,忽地就转身朝司南扑了过去,伸指一弹,轻而易举地就使司南松了手,蜂蜜罐子就掉了下来。
“我的蜂蜜!”
却见那本要落于地上的罐子被一只大手接住,司南看得脸都绿了。
司淮山将罐子捞到怀前抱住,打开罐子闻了闻味道,满脸陶醉地长叹一声,之后嘴里头发出啧啧声响:“还真是蜂皇蜜,你小子不孝,竟想吃独食!我看你娘最近皮肤干躁了些,这蜂蜜给你娘吃最好不过,就当作是你孝敬你娘了!”
司南直接就跳了起来,急道:“那里面可是有十斤,娘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十斤,你要拿就拿一半,给我留下一半。”
司淮山却道:“这蜂皇蜜可遇不可求,你一个爷们吃来何用?养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也怪不得人家黑妇瞧不上你。要我说,这种东西你还是少吃,往后若是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记得送到你娘那里。”
司南才不管,咬牙扑了过去,非要抢回来不可。
可这一个会武功的与不会武功的相比,还真是没法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最终还是没能抢回来,眼睁睁地瞅着司淮山抱着蜜罐洋洋得意地离开。
“老子要学武功!”司南冲着司淮山背影大吼。
司淮山顿了一下,扭头皱眉地看着司南,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南儿啊,不是爹不愿意教你,而是你已经二十岁,身体的经脉已经长成,哪怕你付出十倍的努力,也难有多少成就。”
“无所谓,只要有那么一天能打过你就行!”
司淮山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略为古怪地瞧了一眼司南,然后转身走了。
“喂,我说我要习武,你听到没有?”
“那你就学呗,关老子鸟事!”
“……”
到了晚上,张氏就拉着顾大河商量起来,这过年过节的自然要往老屋那边送点东西,这大过年的送的东西自然也不能寒碜了。如今这个年过得丰富,可该老屋那边送点啥东西,张氏却有些犯难,不由得问起顾大河来。
“你说咱往老屋那边送点啥去才好?”
顾大河却道:“这不都你们女人该操心的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知道?”
张氏闻言伸手就朝顾大河的肩膀用力打了一下,嘴里头骂道:“这是给你爹娘送东西过去,你要不想清楚了,咱还就不送了,看你能怎么着!”
“你这娘们还真是……”顾大河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疼得直皱眉头:“力气真大,打得人恁疼的!”
张氏闻言又抬起了手,顾大河赶紧躲开了点:“行了行了,咱想想就是了,别老动手动脚的。”
张氏得意地收回手,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是想着送点猪肉、腊肉、糖果这些,然后再给你爹娘一人弄两身衣服的布过去,你啥想法?”
顾大河不由得嘀咕:“你都想好了,还问咱?”
张氏翻了个白眼:“咱是这有个想法,可是这量不太好定。再说了,那是你亲爹娘,这要送点啥的,你自己心里头就没个想法?你自个想想还得送啥,又送多少的量才合适。”
顾大河不由得歪着脖子想了起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猪肉就送五斤,然后五斤腊肉,糖果啥的就少给一点,咱俩闺女还得吃呢!布就按你说的,一人送两身的,正好司公子送来的布有合适的细棉,一会你给裁点,把东西整好,明天一早就送去,送完了咱好回来包饺子。”
张氏听着心里头就开始打起主意来,那天到县城里头,这男人见了啥都想买,可是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俩丫头也不是个贪嘴的,而且这东西也忒多了点,觉得好吃的东西才多吃一点,吃着不怎么样的干脆就不动了。
不如就留些闺女爱吃的,那些不爱吃的,就通通送到老屋那边去。
反正那些东西就是老屋那里也不见得能舍钱去买,送过去他们还能嫌弃不成?
最后张氏想到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赶紧又问道:“咱给银子不?这要给的话又得给多少?这半年来咱也赚了点钱,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咱这要是不给点银子的话,估计也说不过去。”
顾大河先是嘀咕了一句:“有啥说不过去,当初咱分出来的时候可是说清楚了的,过年过节只送礼不给银子的。”
可毕竟是亲爹娘,顾大河这心里头也犯嘀咕,也觉得该给一点。
这么一想,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张氏看了一眼顾大河,便猜到顾大河此时心里头的想法,琢磨了一下道:“要不咱就给一两银子吧?反正咱就一年给一回,就照着老二他们俩口子一样的来,平日里过节就送点东西啥的,到过年的时候才给一两银子。”
顾大河听着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便点头道:“行,就依你说的,咱也送一两银子。”
夫妇俩这一商量好,就分头准备东西去了,顾大河去拿肉,张氏就去包糖果这些东西,等东西弄好装满了一大篮子,就放到柜子里锁着。
到了第二天,天刚亮没多久,夫妇俩人就出了门。
俩人一路上也没说话,心里头都有些闷闷地,毕竟每一次到老屋那去都没能讨好,这一次虽然送的东西不少,可凭着周氏那脾气,能给好脸色才怪。
顾大河走在前面,张氏走在后面,途经孙言家的时候张氏不由得顿了一下。
小娘子正抱着一捆柴火进厨房,根本就没注意到院子外面有人,转眼间就进了厨房里头,让站在院子外面的张氏想瞅也瞅不着了。
可这是看了这么一眼,张氏这心里头就感觉怪怪的,很想再进去瞅多几眼。
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门去,赶紧追上了顾大河。
“你上次说的那个书生就是住在咱以前住的那里?我刚看到个小娘子……”张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啥来,心里头却一个劲地纳闷着。
顾大河闻言便道:“哦,那小娘子便是那书生的媳妇,听说那书生以前还是个秀才哩。不过才十八,才了年才十九岁,就已经考上了秀才,这肚子里头的墨水指定不少!到时候要真的在咱村里头教书,就让宝哥儿跟着这书生念书去。”
张氏闻言惊讶:“这书生还是个秀才呢?要真是的话,也挺不赖的了!”
顾大河点头:“估计不会有假,咱女婿都说这书生学问好。”
张氏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小娘子……”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到了老屋门口,正好看到陈氏推门出来,张氏赶紧就住了口。
“哟,这来得还真早!”陈氏夸张地叫了起来,然后眼睛一个劲地往张氏手里头挎着的篮子瞅,下意识伸手过去:“咱看这篮子挺沉的,你都拎了这老远的,咱帮把手让你歇歇。”
张氏翻了个白眼,躲开了陈氏的手,说道:“不用了,反正也拎了这老远,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看大嫂还是忙活自个的去吧!昨天夜里可是下了雪,这门口还积了不少,大嫂估计也得忙活一会了。”
一大屋子的人,到这前也没扫雪,还真是够可以的了。
这拎着东西进了上房,周氏还真就是只瞥了一眼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好像这俩口子拿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一样。
虽然夫妇俩早就预料到这是这样,可心里面难免还是不爽快,也就没打算多坐,将一两银子放下便要回去。
老爷子突然开了口:“这大过年的,就回来一块吃顿饭得了。”
顾大河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周氏就叫了起来:“吃什么吃,就拿了这么点东西还回来吃,够他们那一家子吃的吗?咱可是穷人家,供不起!”
得了,有这么一番话,还吃啥?
况且顾大河也没想让媳妇孩子回来遭人白眼,于是啥话也不说,直接拉着张氏扭头就出了门。
老爷子跟在身后叫了两声:“这,这……”
最终还是啥都没叫出来,回头便瞪了一眼周氏,责怪道:“你瞅你是咋说话的?这大过年的,孩子回来吃顿饭不是应该的?还能真把咱给吃穷了,你也是睁眼说瞎话。不说这好几斤肉呢,就是这一两银子,也不算少了。”
周氏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睁着三角咧咧道:“就这点银子还不够老娘养他这么大呢,老娘养他这么大,就不得收点回来?”
原本老爷子也不想说啥,毕竟这人都被撵出去了。
可听到周氏这么一说,老爷子就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得了吧,也就老大跟闺女是你自个带大的,剩下的几个可都不是你带大的,那是咱娘给拉扯大的。你别说是带孩子了,连喂口吃的都不乐意,老三更是奶都没吃上一口,不跟你亲也是活该。”
周氏一听,立马就反驳道:“是那又咋样,还不一样是从咱肚子里爬来的?咱要不把他生下来,他能活着?”
老爷子听得直翻白眼:“要不生下来,你连这一两子都没有。”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把周氏给噎住了,摸了摸怀里头的一两银子也不说话了。
张氏与顾大河一同回家的时候再次路过孙言家,忍不住又往里面看了看,可惜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看啥呢?”顾大河见张氏伸长脖子看,不由得拽了一下。
张氏这么一看也没看到人,有些不情愿地收回视线,闷闷地小声说道:“我看那小娘子呢,可惜没见着人。”
顾大河道:“这大年三十的,估计在厨房里头忙着呢!咱们这会空着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