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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丰盛的大餐让一众缺油水的村民们吃得无比满足,起先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到了后来,他们也顾不上害羞,一个个大口吃肉,小口喝酒,如同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饭菜都一扫而光,成功地执行了蒋介石的“三光”政策,饭光、菜光、碗光,大家伙一个个都吃得红光满面,满足地摸着鼓胀的肚皮,有好几个人还偷偷地放了几回裤腰带。
“好了,六斤叔家的饭菜也都让咱们吃光了,可得去干活了。”钟福高因为爹是村长,自己也是个能干人,在村里和田满银田满土一样,是个出挑人,田家人作为主家不好说话,无形中他便成了这十来个青壮年的发言人,此刻他站起身来招呼众人好离席了。
“对,得去干活了,六斤叔,八斤叔,以后有啥事,你们就尽管吱一声,咱务农佬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有的是。”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也笑着站起来。
“对,有啥事就吱声。”其他人也纷纷应合。
老爷子和田八斤笑着感谢了他们,把众人送出了院子,在农村生活便是如此,其他人可以不来往,但是同族的人肯定得打好关系了,要不然在村子里便是寸步难行,有什么事也没人会来帮衬你。
老爷子送走了村民后,便背着手回了院子,田八斤在后面笑了,大哥这人就是抹不开面子,嘴上说不管满兰的死活,真有事了不照样忙东忙西打猎物招待客人,算了,大哥不好意思开口,就让他问吧。
“满土,今天情况怎么样?”
“挺顺的,那个叫寿耀武的村长大概是想着让儿子去部队当兵,昨天听新华和阿囡说起大伯和三弟的身份后,心里就活动开了,看见我们去了特别殷勤,不仅跟着我们去了满兰那里,说话也比较偏帮我们这边。”田满土笑眯眯地说着。
“是啊,我们到了那里先把那个寿思祖和寿承祖揍了一顿,打得他们俩哭爹喊娘的,那村长也没说啥,最后寿家人只得朝我们求饶,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满兰了。”田满银有点愤然。
以前他偷偷送粮食给小妹,总是匆匆忙忙的,也没见过几次寿家老太婆,虽知道小妹家日子不好过,可哪知道会难到这个程度,还要受寿家人的欺负,唉,他真是太粗心了,幸好阿囡和新华发现了,要不小妹还不得被寿家人磋磨死?从昨晚开始就憋着一股气的田满银今天可算是出了这口气。
“这样就好,以后满兰那里,时不时地去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衬的,能帮就帮一把。”田八斤边说边瞟老爷子的脸色,见他只是哼了声,倒也没反对,便得意地笑了。
老爷子见到弟弟脸上的笑,一时有些下不来台,他气得背起手进房间去鼓捣收音机了,对于满兰这个小闺女,他是真恨,可是再恨也是自个的亲生女儿,见到别人这么欺负自己闺女,他心里哪能不来火的,也所以他今天才会出面张罗,可要让他松口说出原谅女儿的话,他可做不到,他堂堂男子汉,一口唾沫一个钉,当初说过不认这个女儿,他就是不认,反正其他人想要帮他就当不知道,老爷子无赖地想着。
赵老太看着丈夫的背影,小声地说了声“矫情”,田六斤吸了口烟,笑着对她说道:“大嫂,满兰那里你不用操心了,大哥也就是一时拉不下脸,时间一长,他也就想拧清了,你放心,满兰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一个伸手拉一把,日子不会过不下去的。”
“满兰这个死丫头,自己作孽哟,唉,现在吃苦头了吧!
我这一想来心里就难受,又气又疼。”赵老太这一生顺风顺水,唯独这个小女儿让她操碎了心,一提起来就是眼泪。
“娘娘,你别难受了,小姑会过上好日子的。”田思思伸手擦拭赵老太眼角的眼泪,心里真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疼爱自己的老太太,她的三个外孙以后会极有出息,她的女儿晚年也过得极舒适。
“阿囡真乖,那你小姑就借阿囡的吉言了。”李月娣一旁笑着活跃气氛。
“肯定会的,以后我们都会过上好日子的。”田思思认真地说着,她没说假话,前世改革开放后,随城发展得很快,田家人脑子活,个个都发展得很不错,其中混得最好的就是田新华,据钟菊英说田新华好像是办服装厂发家的,后来又弄了房地产,总之生意做得很大,也所以田家的另外人在田新华的照拂下,日子都过得不错。
小姑娘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屋内的一众人,一个个都哈哈大笑,心里极高兴,都说小孩子的话是最灵的,尤其是向来带福的阿囡,屋里的人莫名地就相信了田思思的话,顿时觉得未来的生活一片光明,阿囡说得对呀,他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在这个物资贫乏、政治动乱、色彩灰白的年代,每个人都看不到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毫无顾忌地吃顿饱饭,什么时候能够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就连老爷子也不知道,早在60年初的时候,老爷子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北京的暗潮汹涌,那时他已萌生了退意,但是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却是老先生的一句话。
这个老先生也就是为田思思看病的那位,60年的时候,老爷子回老家过年,与这位老先生吃了一顿饭,两人相谈甚欢,饭毕,老先生赠了他一句话,“当进则进,当退则退,时候到了。”
老爷子被这句话弄得一晚上没睡觉,他联想到了这段时间军队发生的一些事情,再想想老先生的话,心里天人交织,不过一夜没睡的老爷子还是做了退出的决定,当他回到北京后,和几个生死兄弟商量退出的事情,几个兄弟都不愿意,觉得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怎么可以退出呢?
无奈的老爷子只得自己做了逃兵,他是不怕死,可如果他出事了,老太婆还有家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办?果然他刚一退回来没几年,他这一派系的好几个人都先后出了事,事后老爷子也打听过,可却没打听到他的几个兄弟被送在哪里,家里的子女也都分的分,散的散,音信全无,赵老太虽然也替那几户人家痛惜,但她最多的还是庆幸,幸好老头子早一步脱身了。
龟缩在月泉村的老爷子每天听着收音机,以图能够听到一丝昔日同僚的信息,可是每天的新闻都让他很失望,渐渐地他也对未来失去了信心,罢了,浴血奋战了大半辈子,能够平静地老死在家乡,与父母兄弟躺在一起,也算是他的大幸了。
不过今天听到孙女儿的童言,老爷子突地心中一动,走出来问道:“阿囡,你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过上好日子吗?”
老爷子问得极其认真,田思思也极认真地回答,“快了,大概五六年就差不多了。”
一老一小的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这爷孙俩还真当回事了呢!依他们看来,就是再过十五六年,日子也不会好起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看到那天呢!
老爷子听了田思思的回答后,笑眯眯地又回去听收音机了,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不少,嘴里还哼起了《智取威虎山》,显得极为高兴。
第39章 高粱烧
钟玉英吃力地拎了一桶潲水倒进里锅(农村的土灶一般是两到三个锅,最里面的那口锅都是用来煮猪食的),把切好的猪草倒了进去,再掺点糠,准备煮猪食,家里的这头猪可是全家的命根子,每年开春她爹钟良才都要借钱买只猪娃,养上一年,过年时再整只卖了,就是为了换个整钱,卖猪钱就是第二年全家人的银行,所有的支出都得从这猪身上找。
所以这猪就是他们家里的二大爷,比她的地位都要高,钟玉英往灶膛里不断地塞着柴禾,跳跃的火光映得她瘦白的小脸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只是此刻钟玉英的神情却破坏了那道红艳。
钟玉英阴着脸,眼睛放空地看着灶膛,这都过去快一个星期了,田招娣那个傻子还没来找她,难道一定要自己主动上门吗?钟玉英一点都不想去田家,主要是因为田家人都不给她好脸色,这对虽然出身中农,但是骨子里却一直自视甚高的钟玉英来说,就觉得是一种轻视。
可是再这么坐等下去也不是个事,阿爹这几天都问好几次了,为何田家的招娣不上家里来了?阿爹素来都是极支持她同田招娣交好的,每次田招娣上她家来时,阿爹和姆妈都热情得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给田招娣那个傻子吃,从来都不会想着给他们的女儿吃。
不过,也因为她和田招娣的交好,让她在家里的地位高了不少,不像大姐和小妹,学也没得上,每天都要干田里繁重的活,还要经常被阿爹打骂,相对来说,她要轻松多了,只需干家里的活,还能上学,当然阿爹让她上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更便于和田招娣交好,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够上学,能够做一个文化人,她愿意和田招娣那个傻子交好,在钟玉英的心里,她是真觉得没脑子的田招娣比不上自己一根手指头。
不行,不能让田招娣那个傻子脱离自己的手掌心,钟玉英拧紧了眉头,决定还是明天去趟田家,先放下身段把田招娣哄回来再说,这几天没有田招娣的吃食供应,嘴里都没滋没味的,干活也没有力气。打定主意的钟玉英笑了起来,神情颇为得意,似是算准了田招娣一定会回到原先那样任她驱使。
田思思还不知道她被钟玉英惦记着呢,她此刻正借睡午觉的工夫上空间里看她上回酿下的糯米酒,酒已经渗出来了,田思思用手沾了点,放进嘴里,眼睛一亮,酒挺纯,比前世她在商场买的糯米酒还要好喝,而且度数也要高一些,大概得有二十来度。
自己可真是个天才啊!颇为得意的田思思将缸里的酒都倒了出来,十斤米大概出了三十斤酒,田思思睁大了眼睛,就算她不懂酿酒也知道这个数字不对好不好,以前她听一位朋友说起过,农村人自己酿米酒,一般都是十斤米出十到十五斤酒,没想到她第一次酿就能出这么多。
兴奋地田思思将三十来斤酒用商场里的透明玻璃瓶装了起来,酒的颜色也不像前世看到的米酒那般清洌,带了一丝琥珀色,十分好看,想来这与那酒曲果有关了,而且说不定能出这么多酒也与那酒曲果有关。
田地里的所有作物田思思都收完了,她还把地都锄了一片,将地里的根茎都烧成了草木灰肥田,并重新播下了种子,这次她将二十几亩田一半种水稻,一半种高粱,高粱是酿烧酒的主要材料,男人大都爱喝烧酒,这种酒有比较大的市场。
田思思把以前收的高粱拿了十斤出来,依然按照笔记上的记载,将高粱全部蒸熟后摊开放凉,再加入一个酒曲果肉拌匀发酵,因为是要给老爷子喝,田思思还加了琼池里的一滴琼液,等发酵完全后,再把经过发酵的熟高粱进行蒸馏,蒸出来的酒蒸气经过冷却后滴出来的就是烧酒。
据田思思所知,100公斤高粱大概能出酒60公斤左右,按这个比例,她10斤高粱应该就是6斤左右的烧酒,可最后田思思蒸出来的却有10斤酒,也就是说一斤高粱能出一斤烧酒,她得了整十斤烧酒,这下田思思确定了,酒曲果不仅能够提高出酒成功率,还能提高出酒率,基本上是普通酒曲的两倍左右。
真是宝贝啊!田思思跑到外面的院子里,看着密密麻麻的酒曲果树,呵呵地傻笑着,这些可都是钱呢!而且她还发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