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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理君这时彻底地明白了过来,他跳着脚叫骂道:“好你个岳烛远,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居然设鸿门宴来害我,你这无耻小人!”
“你才是无耻小人!来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岳烛远大怒,一挥手命令手下将赵理君推搡了下去。
第十四章 丢卒保帅
“沈兄,多亏你的秒计,这才抓住了这个无耻的叛贼,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岳烛远现在对沈醉也是无比钦佩,所以恭敬地问道。
“这件事如果我们直接上报给戴局长,也许他念及旧情,还会赦免这个无赖,我看不如直接将此事详细说明,直接发到委员长那里,由他来决定如何处理这恶贼,您看如何?!”沈醉向岳烛远提议道。
“好,就依沈兄之计!”岳烛远马上吩咐手下再准备酒菜与沈醉庆贺,并连夜撰写文件,发往重庆,直接向蒋介石汇报……
由岳烛远亲笔书写的汇报材料,很快就送交到了CC系大总管陈立夫的手中。陈立夫一看之下,火便不打一出来,长期以来军统一直压着中统,这次一定要好好报复一把。陈立夫亲自将材料呈送给蒋介石,并在蒋介石面前哭诉要求严办赵理君,同时追究戴笠的责任。
陈立夫指责赵理君通敌卖国,杀害革命英雄,言下之意大有抬高中统韦孝儒的意思。蒋介石虽然有心偏袒戴笠,但是这次陈立夫拿出了证据确凿,使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答应严办赵理君。
蒋介石送走了陈立夫,当即把戴笠召来询问。蒋介石见到戴笠先是赏赐了一个耳光。而后就是一番痛骂:“你看你的部下,到了河南,跟魔王一般,让我怎么给他们交待?”
“学生无能,御下无方,致使出现如此失误。”戴笠也已经收到了沈醉的报告,韦孝儒一案出在军统身上,戴笠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每想到赵理君竟然真的有通敌卖国的罪行,这使他大失所望觉得这有损军统威严。他正在思虑如何处理此案时,便被主子唤来。
“你把你的手下都给我严办严管,你晓不晓得,孔样熙在告你、陈立夫在告你,这件事不严办的话,你这个少将也别想当了。”蒋介石话说得很硬,一指桌上CC系拿来的材料,又道:“你自己看一看,杀人的手段也太过阴毒,当年西太后也不过如此,你们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戴笠哭丧着脸从蒋介石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头脑才略微清醒了一些。孔祥熙怪他杀害了孔门传人林世良,此次陈立夫告他,孔祥熙自然也帮腔。那是1942年初,林世良任中央银行事务科主任,与孔二小姐打得火热,为了牟取暴利,竟勾结私商走私大宗违禁物资,不想被戴笠的军统知晓,告到蒋介石处,蒋介石御笔一批“立予枪决”,林世良便一命呜呼,此后孔家便与戴笠结上了仇。军统处于危险境地,戴笠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看来他只有舍车保帅了。
同时他又对这个赵理君有些舍不得,这是个绝对忠于自己的杀手,从三道高井训练班毕业到如今,立下了汗马功劳,刺杀杨杏佛、史量才,这些案例在军统中都作为典范激励新人的。
可这次赵理君居然做出了通敌卖国的事,而且从沈醉的报告中,看到了确凿的证据,甚至他竟然还要把沈醉做为见面礼送给土肥原,这才更加让他难以接受了。
多年来,为了发展军统,戴笠先后培养了赵理君、陈恭澍、沈醉和王天木四大金刚,做为自己的得力助手。王天木和陈恭澍在与76号的较量中,先后被捕叛变,已经使戴笠失去半边天,而如今赵理君竟然要自毁长城,再害沈醉,这已经是完全不把他戴笠放在了心上,这才是最让他痛心的地方。
戴笠一边踱步,一边想着心事,由于岳烛远和沈醉的报告以及赵理君的行为,使他左右为难了。
戴笠本人遇事最爱瞎闹,越是闹腾得一塌糊涂,他心里也就越高兴。因此,他在向部下训话时,就常常讲:“有句谚语,叫做‘宁要匪才,不养吃才’,我戴某对你们也是这种态度。我不希望你们哪一个是窝囊废,办事不行,还在外面受人家的气。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是能够打三个,擒五个的高手。我不怕你们在外面惹事,一切后果有我兜着。但有一条,不能被人抓住证据,更不能被人抓住,只要你们能做到这点,一切都好办。”
在戴笠的心目中,做特工就是干杀人的勾当,不许要胆子大,敢作敢为。那种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人是不适合做特务的。也就是因为他常用这种思想教育部下,才使赵理君养成了这种肆意妄为的习惯。
可这次赵理君做出的事,却是让戴笠真的棘手了。若按国法治罪,赵理君肯定是应该处死。但从戴笠的私人感情上来说,他能理解赵理君其实不是真的叛变投敌,就是被金钱利益所驱使。只要把人带回来,自己严加训教,他仍然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好手。因此,他是着实舍不得杀了赵理君的。
但如果不杀赵理君,在客观上确实说不过去。戴笠之所以感到为难,也就是在于此,因为现在一切证据都对赵理君不利,而且中统那边依依不饶,他想救赵理君实在是难上加难。
“赵理君是一个对军统、对党国有贡献的人,如果我舍下脸去恳求校长,他也应该不会去杀赵理君,但这样一来陈立夫、徐恩曾等人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弄不好自己还要背上一个袒护叛徒的罪名,更加得不偿失。
思前想后,戴笠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要杀死赵理君,尽管他心里非常不情愿,但他更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就用赵理君的人命,做为他戴笠在蒋介石面前进一步提高自己威信的垫脚石。这样还能使自己落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名声。同时也可以断绝中统方面,以及CC系的纠缠,为自己洗脱关系。
想明白了厉害关系,戴笠马上写了一封报告呈递给蒋介石,内容非常简单,就是表明赵理君最大恶极,应该立即执行枪决,以绝后患。
蒋介石看到这封报告后,却反而犹豫了。赵理君的名字他也曾听戴笠多次提起,知道当初杀杨杏佛、史量才、以及唐绍仪等人的重大行动都是由他来执行完成,觉得这还是一个为党国立下过赫赫功劳的人,就此枪决,确实可惜。最后,他批复道:“暂时关押,容议再决。”
戴笠似乎没想到蒋介石居然会决定留赵理君一条命,心中暗喜,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招丢卒保帅的计策,却反而起到了更好的效果。有蒋介石的批示,自己不杀赵理君,任何人也无法在提出疑义,自己就可以设法把他调回重庆,严加管教,等到蒋介石心情好的时候,再设法营救。他马上将蒋介石的批文以及自己的指示一并发到了河南岳烛远那里,让他按照指示行事……
“沈兄,局座的批文到了!”岳烛远拿着批文兴奋地敲着沈醉所住的房间的门,沈醉听到敲门声,赶忙起身,将门打开,也同样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批文终于到了,这次赵理君的死期到了。”
岳烛远将手中的批文递给沈醉,沈醉将批文打开,认真的看着,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凝固,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愤怒。
岳烛远明显的感觉到批文的内容肯定有问题,马上向沈醉追问道:“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批文上有什么变化?”
沈醉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将手中的批文递给岳烛远,无奈地说道:“委员长亲自下了命令,要暂留赵理君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就什么事都没有嘛?!”岳烛远听后也愤怒地叫了起来,本来满心欢喜的盼来了戴笠的批文,以为可以将赵理君就地正法,以谢天下,谁知道竟然只是暂时关押。
当然,岳烛远生气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赵理君是他设计捉拿,从现在的形势看,戴笠肯定还在极力袒护他,一旦赵理君回到重庆,在戴笠面前说上几句坏话,他的日子将非常难过。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本来想到,赵理君一旦被杀,河南地方长官之位空缺,就可以趁机补上,可惜现在一切如意算盘都泡了汤。
“沈兄,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放过赵理君这叛贼?!”岳烛远突然想到了身边的沈醉,马上有一种带有挑拨意味的话询问着沈醉,希望沈醉能够拿出主意来对付赵理君。
沈醉有些无奈地说道:“岳兄,戴局座的脾气,你我都是清楚的,他定下来的事,谁又能擅自更改?更何况这次还有委员长的亲笔批文,我们如果随便处治赵理君,那就是违抗上命,是肯定难逃责罚的。”
“那,那就这样算了?!”岳烛远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第十五章 弄巧成拙
“那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再联名上表,最后是能够发动河南当地的一些地方官员,联名揭发赵理君这些年来搜刮民裁、胡作非为的罪行,或许还能打动委员长和戴局座,使他们改变初衷。但至于是否能够结果,我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了。”沈醉也是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岳烛远的心里虽然一百八十六个不愿意,但也知道沈醉说的都是实情,只能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回去布置,争取尽快搞出一个万民书呈递到重庆,使委员长和戴局座能够意识到赵理君对河南的危害,改变主意,将他正法!”
沈醉的心情烦乱,也不想再与岳烛远多说,而岳烛远也是想尽快回去召集部下思索对策,也不想再和沈醉多说,所以也是匆匆告辞离去。
岳烛远走后,沈醉在房间里是越呆越感到憋气,于是就走出旅馆,到旁边一家小酒馆要了些酒菜,独饮解烦。才坐下没多久,乔装改扮后的施良走了进来,坐在了沈醉的对面。
看着沈醉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施良已经猜到了大概,于是直接开口说道:“重庆那边不让杀他?!”
沈醉点了点头:“是啊,这次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真就要看着这个叛国通敌的混蛋逍遥法外?!”
施良看着沈醉,却一点也不发愁的样子说道:“真的那么想杀他,你以前不是还维护他呢吗?”
“你要是有办法,就赶紧说,要不就躲远点呆着,我心情不好,没空听你闲扯。”沈醉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我倒是真的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行了?”施良故意卖着关子。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怎么办?!”沈醉见施良真的有办法,立刻兴奋了起来,一把拉住施良追问着……
牢房中,赵理君歪靠在墙边,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这是一个特殊的监号,在十平见方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硬质硬板床上面竟然没有一块被褥,其中一个角落是放马桶的地方,马桶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如果说这个监号和其他有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它的顶棚,那是个高达七八米的顶棚,棚顶的半边钢制的栏杆,透过这钢制的栏杆可以看到外面。
赵理君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时而咳嗽几声,每声咳嗽所带出来的唾液都含有血丝,悲愤的眼神充满着他的双眼。在送他进牢房之前,那些穷凶极恶的士兵竟然毒打了他一顿。这就使得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也明白,这都是因为平时他太过飞扬跋扈,才会得罪了太多人,遭到这样的折磨和打击。
赵理君愤怒的握着双拳敲打着地面,似乎要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出去,但是拳头的软弱无力并不能给他丝毫的解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