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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嫔的话影射到了自己祖母,杨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妾身的祖母确实没少往太子府中来,妾身记得梁嫔娘娘生二弟跟两位妹妹的时候,恨不得叫妾身祖母住在太子府里呢!”
郭氏不是寻常的医女,若不是梁嫔苦求了梅氏开口,她根本就不够资格请郭氏帮着看诊,现在孩子长大了,就要过河拆桥了,杨骄心里冷笑,看了一眼薛嫔,“不过梁嫔娘娘说的也对,我祖母如年纪大了,以后真的要在府里颐养天年了。”
左右梅氏不会再生了,至于这府里其他人,与杨家何干?
这下薛嫔坐不住了,她还想着跟杨骄套套近乎,请郭氏过来给自己扶扶脉呢,现在好了,自己还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呢,人家要“颐养天年”了,这都得怨梁氏!
“行了,骄娘被指给太孙,是皇上的圣意,若是你们谁有不满,尽管提出来,本宫一定帮你们给两宫带话,”梅氏很满意杨骄的态度,杨骄不是普通的儿媳,而是未来的天子之妻,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几个姬妾挟制?
见梅氏抬出了建安帝,梁嫔便不敢再言语了,她看了自己两个女儿一眼,“这几日郡主都停了功课,嫔妾想接她们到嫔妾那儿住几日,还请娘娘恩准,”
自梅氏将周承瑞搬到外院,又将梁嫔的两个女儿都从她的院子分了出来,单独给派了教养嬷嬷,梁嫔想见女儿一眼就难了,而这一招也如同掐住了她的脖子,现在梁嫔有什么不轨之心,都要先想想自己的子女。
梅氏也不是个硬心肠,见梁嫔说的可怜,颔首道,“既是这样,你就将惠阳她们领回去吧,承瑞么?他大了,不方便留在内院,这两天叫他多过去给你请安便是了。”
自己这个婆婆,说到底还是个心软之人,前脚梁嫔才出言讥讽,后头一擂可怜相儿,梅氏居然就又遂了她的心意。
不过这到底是长辈房里的事,杨骄也不好多置喙。
等人都走光了,梅氏带着杨骄进了内堂,向一旁的软榻一指着,“那个梁嫔就是嘴快一些,这些年又得意惯了,你不必往心里去,趁这会儿没人,你且歇一歇,”
到底算是庶母,杨骄不好对梁嫔评论什么,点头道,“臣妾知道了,”
“母妃也是一大早就起身,又要往宫里赶,想来也累了,要不臣妾服侍母妃歇一会儿吧,”跑到婆婆寝殿里睡,杨骄可做不出来。
“好啦,你不必跟我客气,”见杨骄不肯,梅氏走过去亲手将她头上的钗环去了,“我也是打那会儿过来的,如何不知道这新妇的辛苦?现在离用午膻还有一阵子呢,咱们都歇一会儿,”
说到这儿,她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这还是你祖母教我的,这什么啊都没有自己的身子重要,咱们女人更是如此,要知道心疼自己,能偷会儿懒儿就偷上一会儿。”
没想到婆婆还有如此促狭的一面,杨骄整个人都放松了,也不再推辞,由着青杏将身上的大衣裳脱了,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第180章 一百八十更新
一百八十、
周璨的书房里,气氛却不像梅氏这里这么和煦,周璨看着长的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想到自己独守孤城,而儿子却在外头享尽风光,就更没有好声气了,“你如今成家了,是大人了,得给下头的弟弟做好表率,”
他看了一眼从小在自己膝上长大的周承瑞,“承瑞也不小了,该封王了,你当哥哥的,不能光顾着自己好,该替弟弟操心的,不能等着孤来提醒,等你见着你皇祖父了,记得跟他老人家提一提,也显得你友悌手足不是?”
虽然周承辉跟这个庶弟关系尚可,但周承辉可是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如今周璨一开口,就要他为周承瑞去求王爵?
“这个即使儿子开口,只怕朝臣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礼部又有话说了,父王还是不要为难儿子了,而且二弟还小,如果真的封王了,便要开府搬出去,只怕梁嫔娘娘那里也不能放心。”
为周承瑞求王爵只是周璨临时的主意,他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不过分如何为难周承辉?
“哼,你如今可是堂堂太孙,一国储君,连礼部的人都怕?没用的东西!”
“父王此言差矣,父王才是国之重器,大晋的储君,”周承辉将身子一躬,“父王的话若是叫言官们知道了,又是一番议论。”
礼部,科道,想到这些人,周璨就一阵儿头疼,这些人话那么多,怎么没有帮他说说话,上个折子,请皇帝将他放出来,叫他当个体面太子?
“就你道理多,”周璨看了一眼一直安静陪坐的周承瑞,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如今你们就兄弟二人,承瑞也大了,不能跟孤一样就这么拘在府里,有空了,你带他多出去走动走动,便是不出去,多接他进宫陪陪你皇祖母也是好的。”
这个吩咐还在周承辉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他也没有真的要将兄弟养废的想法,起身应了,又向周承瑞道,“你若得闲,只管往我宫里寻我去。”
小孩子玩性都大,听到周承辉这话,周承瑞立马道,“真的?那我可要去寻皇兄了,到时候皇兄莫要嫌我烦,”
“自家兄弟有什么烦不烦的?不过你得将府里学士们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而且我还会考你的,”周承辉笑着弹了一下周承瑞银冠上的红绒球。
见两个儿子相处和睦,周璨对周承辉的态度好了一些,“还有一件事,你如今虽然娶了正妃,但身边也不能一直空着,我看颜家的姑娘就不错,一个太孙嫔也是当得的,”
见周承辉只不吭气,周璨又道,“这事儿我跟你母妃说过,也听她说了前些日子的事,紫绡能直言劝谏,可见是个贤良的,原本孤是想叫你娶她为妃的,她父亲这么多年,对孤也是忠心耿耿的,咱们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父王是君,颜将军是臣,他忠是为臣者本分,如果敢以此要挟君上,儿臣看这样的臣子不要也罢,难道将来他的外孙当不了储君,他便要造反不成?”
周承辉浓眉一挑,不以为然道,“且不说姓秦文不成武不就的,做为主将,连京西大营都不能说了算,就是他家的女儿,蠢笨如猪,敢在宫里说儿子不孝,父王,养不教,父之过,”
周承辉加重了语气,“这是往顾党手里送把柄啊!”
周璨最怕的就是顾培正了,现在被周承辉一吓,胖脸开始发白,“还有这等事?孤怎么不知道?”
周承辉不相信梅氏没有告诉周璨,只不过母妃的话这个父王从来不往耳朵里进罢了,“若不是想着葛家跟父王的关系,儿臣都要以为颜家是故意给儿子挖坑呢,”
他又不动声色的加了一句,“外头的事父王不太清楚,如今顾贼虽然时不时的称病,但朝政借着张明冀的手,还把持在他的手里,皇祖父又……”
就算一直被关在太子府,周璨也深刻的体会过顾培正狂悖,每逢过年,做为东宫的他也是要接受众臣的朝拜的,而顾培正则为在满朝文武之前,摆出太师的架子,将他给训斥一通才罢。
而给他这个胆子的,就是自己的亲父皇了,周璨深夜常常扪心自问,在建安帝眼里,只怕顾培正要比自己亲的多。
等周承辉跟杨骄坐上马车回到太孙宫,日头已经西斜了,两人先到慈宁宫跟坤德宫见过了姜太在在后跟郑皇后,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儿上。
‘我看你根本没吃什么,便吩咐她们去御膻坊传膻了,’周承辉见杨骄换了衣裳出来,将泡好的茶递到她手里,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歇着。”
这个时候传膻?杨骄看看殿角的西洋钟,“刚才咱们在车上不是用了点儿点心嘛?其实我也不怎么饿,”
“你啊,如今这后宫皇祖母管着,你觉得会有人敢跟咱们太孙宫计较?只怕御膳房那边巴不得咱们多传上几次呢,”周承辉挥手叫殿中的人都出去了,伸手将杨骄揽到自己怀里,
“这太孙宫里都是咱们的人,你啊,不必一直这么拘着,”
他悄悄将手伸到杨骄的衣袖内,顺着杨骄细腻的肌肤轻划,“我娶了你,若是不能叫你过的舒心,岂不是负了你对我这片真心了?”
“呸,谁对你一片真心了?”杨骄将他那只不规矩的手拽出来,轻啐。
“难道不是?你忘了当初,你多关心我?嗯,后来我一直想,一准儿在送高先生回乡那次,你对我一见钟情,才时时留心我的动向,又担心我的安危,”
这可是周承辉反复思索分析出来的,别看杨骄面上不显,甚至有时候还摆出一副嫌弃他的模样,其实啊,早对他情根深种了,当然,他也不能辜负了佳人的一番情意。
杨骄讶异的看着周承辉笃定的脸,却没有否认他的胡思乱想,与其打击他,还不如就叫周承辉以为自己真的对他早已动了真情,毕竟有情于他,比以后叫他猜忌自己跟杨家的用心的强。
周承辉见杨骄只是红了脸不说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害羞了?你不用害羞,我喜欢你这样,而且,也是在那间茶楼里,我对你也上了心,”
面对鞑子能面不改色,还可以一口点破那个三娘子的身份,这样的女子,才堪与他为配。
“可惜咱们没有见过三娘子的真面目,真的像你说的那般绝色?”周承辉不自觉的拿手指轻撩杨骄衣衽上的带子,“在我眼里,只有你这般的,才称得上绝色,”
杨骄在殿里只穿了件轻薄的外衫,这带子一开,内里风光便一览无余,周承辉的心不由自主狂跳起来,他伏身将杨骄压在自己身下,“像你这种肌肤如雪,柔若无骨,才能配得上绝色二字,”
“你又来,快起来,”这大白天的要做什么,杨骄感觉到周承辉身体的变化,急忙伸手推他,“你没见过三娘子,还没有见过沈宓芬跟马芯娘?我跟她们,都没得比,少在这儿哄我了,”
“说那两个做什么?没得败兴,”周承辉也知道现在不是跟杨骄“做什么”的时候,翻身将杨骄搂在自己怀里,体味着掌下的温软,嘴上却对沈马二人毫不留情,“芯娘这些年叫家里给养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知道她对你多有冒犯,不过你不必跟她计较,”
杨骄没必要因为一个马芯娘跟归德侯府伤了和气,“我已经跟马家人谈了,以后少叫她到宫里来,等再大些,定门亲事也就老实了,至于那个姓沈的,”
周承辉冷笑一声,“你且等着看吧,有好戏瞧呢,”就冲着沈家倒向周琛,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等到了结婚第三日,一大早周承辉跟杨骄便早早起身,到慈宁宫去跟姜太后请安。
这两个小人儿看起来越来越好,姜太后每每见到他们,就仿佛看到玄孙在眼前跑了,“快起来吧,今儿个不是要往长兴侯府去?哀家也不多留你们了,快去跟你们皇祖母道个别,出宫去吧,”
等到了坤德宫里,郑皇后也已经等着了,她看了一眼杨骄身上的装扮,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就好,虽然侯府是你娘家,但如今你已经是皇家的人,要知道这君臣分际便如天堑一般,你已经跃过来了,便再不是寻常女儿家,这出去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