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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事。
可是,周家现在又能好到多少,幸得余氏真心为着周淳玉好,真要应下丁家的亲事和将周淳玉推入火坑有什么区别?退开一步避开他的手,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太激动了,其实,承恩侯府的事是我告诉表姐的,计谋也是我的主意,我以为能帮她,没想会害她。”
文博武手掌一空,不适应的搓了搓手指,收回手,她哭得突然,他的笔落在纸上,刚才写的没用了,一本正经的挺直身子,分析道,“不见得是害她,这件事捅开了对周府反而有好处……”朝堂的事文博武不便多说,挑了后宅中的一些盘根错节说给她听,“丁家大少爷对你表姐有几分情意或者比几分更多,没了承恩侯府,贵央侯府便是在一众求娶你表姐的人家中家世最好的,丁太夫人最看中定大少爷,耐不住央求会三番五次的上门,次数多了,周家若还拗着身份不点头,其他夫人小姐只会以为周家想攀高枝,除了侯府的大少爷,,京中尊贵的便是王爷和皇子了,这种名声传出去,周家才是真正的完了。”
见她情绪稳定了,文博武继续道,“后宅中的弯弯绕绕多着,京中有权有势的多,真站在上边的却是少,剩下的就是亲戚朋友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皇后耳朵里,你说皇后怎么看周家?”
“周家你可不止一位表姐,剩下的那几位谁敢上门娶?家世高的看不上周家,家世低的会认为被周家嫌弃。”说到这,文博武给她倒了一杯茶,听到敲门声,明白是她的粥来了,起身走到门口,对玲霜道,“我来吧,碗筷明早来收拾,退下吧。”
粥热腾腾的冒着气,肉香四溢,推开她面前的信,放下盘子,“吃吧。”
沈月浅哭了一阵双眼臃肿,文博武坐下,也不写字了,瞧着她一勺一勺吃得起劲,“事情说开了虽对周家名声会有影响,可大家不是傻子,三府间周家最没权势说话,承恩侯府已经那样了不说也罢,贵央侯府也没讨到好处,两家交换庚帖,周淳玉算半只脚踏进丁家大门了,丁太夫人却畏惧长公主将自家孙媳妇往承恩侯府塞,孰对孰错,人嘴巴里不说,心里还不明白?”
他说的话在理,沈月浅还是觉得难受,若非她思虑不周,怎会害周淳玉没了名声,光是和丁家大少爷交换过庚帖便会让高门中人退避三舍,加之长公主想强娶一事,更会避周淳玉如蛇蝎。
“你表姐在这件事上做得算好,有些人碍着名声不敢娶她是名声不够好不够高害怕受拖累,而真正德高望重的人家会喜欢你表姐的性子的,我看人一向很准,你别为你表姐伤心。”文博武别有深意的说完,又铺上一张纸,重新给她写课业。
沈月浅觉得他话里有话,又说不上来,看他扔掉的纸,“你帮我写课业确认不会被妆娘子发现吗?”
“不会的,我和你对事情的看法差不多,妆娘子不会起疑的。”文博武专心应付课业,偶尔和她说一两句,写着写着惊觉对面没声了,抬眸,盘子搁在一边,她双手拖着腮,头一点一点的垂着。
快速的收好尾,移过瑶台压着一角,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是个十岁的孩子,不一会儿就累了,他高兴的是他们有一个好的开始,她对他不再像上辈子若即若离。
沈月浅是被外边的惊呼声吵醒了,翻身才意识到不对劲,桌上的碗筷纸笔已收拾干净了,旁边凳子上搁着她的袄子,想起什么,掀开被子,腿上的棉袜换过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是昨晚那一身,袖子口被墨汁染黑的印迹还在,掀开帷帐,唤了声玲珑。
玲珑应声而入,冻得乌青的脸上满是激动,“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少爷要下地玩雪,战战兢兢可以走两步了。”玲珑上前伺候她穿衣,边将小七在外边的“丰功伟绩”,沈月浅也听得兴致勃□□来,“虽然能走也不能让他走久了,小孩子身子骨软,别伤到了,夫人可知道了?”
玲珑见她袖子上有墨,转身给她重新找了身衣衫来,听她问道,“昨晚谁灭的屋里的灯?”
玲珑没听出其中的意思,老实道,“是文大少爷吧,我和玲霜退下去了,本还担心您需要人伺候洗漱,后边没听着人叫,奴婢们则没来,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沈月浅的脸烧了起来,如此的话是他将她抱回到床上的了?
穿好衣衫,鲁妈妈抱着小七进屋,旁边跟着那只小狗,桂妈妈做的饭菜香,比起刚来的那会又长胖了许多,走路的时候,身子一左一右,身上的肉抖动地分外可爱,小七朝她伸手要她抱,鲁妈妈忙拉回他,“小少爷,小姐身子还没恢复,不能抱你。”
“你们在外边就是高兴这件事?”小七牙齿都长好几颗了,能走路并不稀奇,玲霜端着盆进屋,脸上也是笑意不减,“小少爷能扶着东西走几步,很快就能自己下地走了。”
沈月浅倒没显得多激动,周氏虽然高兴,也没像鲁妈妈几人笑开了花,细细回想道,“算月份的话,浅姐儿更小的时候就能扶着门框走路了。”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许久,沈月浅想起过问课业的时候,文博武已准备回京了,马上就过年了,他确实不该继续留下,心里这么想着,沈月浅仍有些不舍。
“我让文贵留下,妆娘子的课业来了你交给他,让他给我送来,若想说什么话也一并写在里边……”文博武心里也念念不舍,还好,沈月浅不舍的表情更明显些,知道她真心将自己放心里了,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交代了许多话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他以为这辈子起码会守候许多年才会得到她一丝回应,原来,她一直都看着他的好。
离去的时候没让沈月浅送,走在回廊上,他还沉浸在这份美好中,“文贵……”
文贵低眉顺耳地上前,舔着笑脸,“大少爷,叫小的何事?”
“过年赏你百两银子,存着娶媳妇吧。”文博武心情大好,文贵给他看的那些书一点都没错,默默无闻奉献的时候还需有人在跟前适当的美言两句,叫对方能更清楚地看着你的好,冷着脸讨佳人欢心,事倍功半。
文贵连连作揖,好话一股脑的往后倒,文博武嫌弃道,“这些已听过好多年了,下次我也送你本书,好好学学。”
☆、第045章 又在抽了
寺里年味淡,冷冷清清的,索性她们有孝在身,心情也不觉得低落,过年头日,沈月浅没想到周淳玉会来,文博武安慰她后,她也看明白了些,真要是好的人家能体会周家夹在其中的心酸,女儿不是儿子,世道给了男子浪子回头却没给女子改头换面的机会,女子,吃亏得多。
周淳玉神色清爽,一身雪白色大衣下淡粉色长裙衬得肌肤水润,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伤心,沈月浅站在院门口,低低叫了声,“表姐。”
周淳玉见她面色戚戚然猜着她心有愧疚,如信中所言,她并不认为周家或是她错了,大步上前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长高了些,我来住段时间,京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月浅听她语气平静,面上无波无澜,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承认道,“这件事情是我思虑不周,外祖母和大舅母是不是怪罪我了?”
“没有,这件事我和她们说过,早前祖母就猜着有今日了,这样也好,比起嫁去承恩侯府和贵央侯府,我哪儿也不嫁,再留两年也好。”周淳玉说着低头找小狗,没见着影儿,抬眸问道,“小狗呢?”
确认她是真的看得开沈月浅才松了口气,指了指外边,“小七会走路了,小狗跟着鲁妈妈小七出去了吧。”
周淳玉三言两语说了来寺里的缘由,“今年我不在经历过年了,来叨扰你和姑姑,等风声消了再说。”她名声不好了,丁家也没讨到好处,丁太夫人想要补偿,言辞恳切地两天两头来府里拜访,她也烦了。
她不如丁太夫人会算计,然丁家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求娶哪是真的认为她好,不过是想挽回丁家脸面罢了,当初丁家不在意她的情绪反悔在先,今时,她必不会应下这门亲事,哪怕孤独终老。
见她眼神坚决,沈月浅便不再提这件事。
过年这日,早早的,寺里送来了自己做的糖果,文贵下山买了许多小吃回来,沈月浅和周淳玉坐在炕上吃得津津有味,经由那件事,周淳玉性子变了许多,沈月浅看在心里想劝也不知从何处开口,周氏也连连摇头。
看得越明白越容易孤独。
正月没有亲戚走,初一开始,周氏就在屋里准备她和小七的春衫,沈月浅和周淳玉想去山下的小镇溜达,周氏担心她身子骨吃不消,镇上人多冲撞了她们怎么办,犹豫再三没答应,沈月浅拉来文贵说保证不会乱走,叫上福禄福寿一起跟着,周氏才勉强同意了,要求午时前一定要回来。
南山寺背山脚的小镇不大,东西却十分齐全,元宵节的花灯已挂出来卖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沈月浅兴致勃勃地挑了块白色小狗形状的花灯,耳朵垂着了前腿,尾巴翘得笔直,和屋里的小狗很像。
周淳玉挑了盏荷花形状的,花瓣粉红,花蕊做得惟妙惟肖,“表姐,我们和娘说说,元宵那日下山放花灯如何?”小镇旁边有一条河,虽未到元宵节,河面上已经浮着好些盏花灯了,她们转了圈,给小七买了个拨浪鼓,给周氏挑了只木簪,手艺比京城的精细得多,价格也算便宜,回到院子里,听到周氏屋里传来欢声笑语,两人对视一眼,周淳玉摇了摇头,今年周家日子不好过,正月里不会来寺里的,转念一想,大概猜着是谁了,目光暗了下来。
丁辉峻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两人经过那件事已经不可能了,或许真的就是有缘无分吧。
沈月浅走到门口,听清了里边人的声音,犹豫片刻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都望了过来,周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阿浅回来了?快给丁太夫人丁夫人拜年。”
丁薇已起身跑了过来,看着两人手上的花灯羡慕不已,“你们去哪儿买的,不比京城的差。”
沈月浅顺手将花灯的小杆子递给她,回道,“山下的小镇买的,不知道你要来,否则给你买一个了。”沈月浅说的实话,丁太夫人是丁太夫人,丁薇是丁薇,她不会将对丁太夫人的偏见转嫁到丁薇身上。
丁薇提着花灯爱不释手,眉角飞扬道,“我也要在山里住些日子,明日我们再去好不好?”声音里多少带着讨好,贵央侯府受人诟病,皆是因着和周家的那件事,这次来,便是想法子说服周淳玉嫁给她大哥的。
沈月浅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行,明日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吧。”马车到小镇外的时候颠簸了几下,她胸口隐隐不舒服,强装着镇定,上前给丁太夫人和丁夫人见礼,周淳玉挨着她。
丁太夫人穿着身喜庆的大红色衣衫,估计没休息好的原因,脸有倦色,见着她们,亲切的从怀里拿了两个红包出来,“都是乖孩子,拿着算我老婆子的一点心意。”
丁家人来寺里的目的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心里有数,中午,沈月浅身子不舒服,让玲珑别和周氏说,偷偷吃了点东西就翻身上床躺下了,院子里,丁薇拉着周淳玉到一边说着话,呼出的热气在空中成了冰雾,“玉姐姐,能不能别记恨我祖母,她也是没法子,我祖母因为这件事好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