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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记事-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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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太太自与外孙子重逢,在他耳边念叨了无数遍,让他将来带妻儿来长安,听得他如今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喜的让丫环将自己库里东西挑出来许多,除了给外孙媳妇的,大部分都是给小平安跟绮姐儿的。
    夏景行被秦少安从王家请出来之后,十分感谢兄弟仗义相救,不然再呆下去还不知道王老太太又要找出什么东西让他押回幽州城去。
    “真没想到你还真与王家相认了。”
    整个长安城知道当年旧事的,都当王家与夏景行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王家与宁家交恶,我又不姓宁。”夏景行轻松调侃。他此次来长安城,不曾见过晋王以及镇北侯诸人,倒好似将这些人忘记了,哪怕与宁谦一场父子,也总归是渐成陌路,再无交集。
    夏景行与秦少安也不过聚得两日,宫中便发了明旨,他便带着齐帝圣旨返回幽州,处理互市劫匪案的后续。走的时候,除了秦少安前来送行,王家舅父以及表兄弟们都来送行,又有王老太太以及其余人等给他家中妻儿以及岳父的礼物,倒让夏景行生出些牵挂来。
    ——王老先生夫妇已近风烛残年,再见亦不知何年。
    “还要烦请舅父转告外祖父母,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有空带了妻儿回长安来探望两位老人家。”
    驻军守军轻易不得离开驻地,此次夏景行前来长安也是身有公务,不然也还不知道几年之后才能相见。
    王家老太太听得儿子转告夏景行临行之语,又是泪溢眼眶。年纪渐老,渐觉时时日无多,如今见了外孙子这般出息,大约到得地下,也能向她那苦命的女儿交待了。
    *************************
    夏景行离了长安城,一路晓行夜宿,到得幽州城之后,便按圣旨行事,对所剩劫匪进行处理,另有被劫客商的赔付问题。
    留在长安城的匪首马廷伟等人到得秋后自有刑部监斩,其余押解在幽州的上百名劫匪受过了笞刑,便要尽数流放西北绝域服苦役。
    这些劫匪成家的只有十之二三,既然圣旨之上都不曾提起株连之事,燕王便下令将这些人放了。
    邢寡妇与莲姐儿在牢里关了数月,一朝见得外面阳光,刺的双目都要睁不开。
    莲姐儿小腹微微隆起,人却瘦成了一把枯柴,两腮深陷,在狱中度过了许多饥饿难捱不知前路是生是死的日子,大约是经受住了最糟糕的境况,她如今胆子反倒大了,总有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才出了牢房门,她就问起守门的大牛所况,劫匪近百人,守着牢房门的哪里知道这么详细,再听她打听劫匪,顿时明白了,“他们被判了笞五十,流放西北苦塞之地服役,终身不得返乡。”
    莲姐儿最怕的就是大牛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此刻听得他竟保下命来,眼前不禁眩晕,抚着肚子好容易才站稳了。邢寡妇已经尖了嗓了叫:“这个短命鬼儿,怎的没死了干净!可害苦了我儿!”
    母女俩相互扶着往大牛当初赁的房子去了,小丫环早被官中发卖,折算劫案赔款。门上的封条已经打开了,娘俩进去之后,但见房里被翻的凌乱不堪,还是她们当日被抓之时的情景,房里钱财是没有了,只米面被褥还都在。
    娘俩个草草烧水洗漱了一番,又做了些饭裹腹,在牢里数月,就算是白饭闻着也喷香。填饱了肚子,又休息了一夜,次日莲姐儿便收拾干净了,又烙了几张饼,大清早起来便要往牢房里去。
    邢寡妇昨晚还盘算着如何让她将这孩子打下来,只她肚子都微微隆起,这孩子恐在肚里长牢了,又怕她伤了身子,反倒不值,只得暗叹命苦,盘算着孩子生下来之后送走,莲姐儿就又能重操旧业了。
    天亮见她要往牢里去送饭,心里恨大牛恨的要死,到底还有一丝良知未泯,还叹道:“你去送送他也好,顺便让他写封休书,此后男婚女嫁再无干系。”
    莲姐儿心中自有打算,也不应她,提着篮子去了牢里,见大牛趴在乱草丛中,臀部渗血,原来是个精壮汉子,如今也瘦了下来,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大牛再想不到莲姐儿能来看她,还当自己牵累了她,她恐怕此刻还在牢中,再瞧见她肚腹隆起,又悲又喜,哽咽着拉了她的手直哭:“是我当初一念之差,连累了你!”
    莲姐儿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手上,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抬头直视着他:“大牛哥,是我对不住你!你向我求亲之时,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是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跟着你去西北,咱们一家人在一处过活,哪怕苦些也不怕!”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拗着邢寡妇独自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明知道邢寡妇拿她当摇钱树,起先还有母女之情,可是自从将她卖了一次又一次,哪里还有母女之情?
    也只有大牛,才肯珍惜她。
    大牛眼泪直流:“不论你清不清白,我如今哪里还能再拖累你?!”就凭他岳母邢寡妇那爱财如命的性子,也断不可能放了独女陪他去西北受苦。
    莲姐儿见他并不计较,长久存在心里的结终于打开,放下吃的又打听了他离开幽州的日子,回去便开始准备吃的衣食,又将为孩子做的小衣裳收拾起来,还带了绣花绷子。
    邢寡妇见闺女探完大牛回来,也只是默不吭声的收拾东西,还问了她两次,“他可有写了休书给我?哦他若是不会写字,那咱们请人写了休书,只让他按个手指印就行。”
    “他这辈子都不回来,有没有休书又有什么关系?”
    邢寡妇一想也对,复又展颜:“这倒也是。”紧跟着就被女儿一句话给吓住了。
    “娘,我已经想好了,等大牛哥离开幽州的时候,就跟着他一起去西北照顾他,无论死活,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在一处。”
    “你说什么?”邢寡妇头上的天都要塌了,“你若是走了,谁来养我?”
    莲姐儿这次并未被邢寡妇的眼神给吓倒,“当初大牛哥娶我的时候就说过,愿意替娘养老。娘若是不嫌弃跟着我们去西北受苦,我跟大牛哥也一定会替娘养老!”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可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当初说好的是接了她到家里好好奉养,现在是跟着大牛去流放地……养老。
    邢寡妇可不傻,但凡流放之地就不可能有舒服日子过,必是气候酷烈,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寻常健壮男儿都抵受不住,她一个妇人跑去凑什么热闹?难道真嫌幽州城的日子太舒服了不成?
    “你休想!你是我的女儿,就要听我的,你若是跟着大牛去流放之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哪想到莲姐儿这次也是横了心,她一旦下定决心,哪怕心里还有些哆嗦,说起话来气势不及邢寡妇,但语意却斩钉截铁,毫不迟疑:“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去哪里我自然也去哪里!”大牛被判遇赦不赦,就算将来朝廷有恩赦,他这辈子也别想回到幽州城来。
    不提这话还好,提了这话更是戳到了邢寡妇的痛处,“那个杀千刀的,给了四百两彩礼钱,最后不但四百两被官差搜走了,倒连我自己的银子也被搜走了!杀千万的哟,坑死我老婆子了!这是不让我活了!”大放悲声哭号了起来,一面偷偷观察女儿的神色,见她并无软化的迹象,便爬起来要往房里去,翻箱倒柜找绳子,“我不话了!闺女不管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啊?不如死了算了……”侧耳倾听莲姐儿的动静。
    绳子没找到,索性扯下一块幔帐来,踩着桌子扔过去,边打结边大声号哭:“我还是吊死算了……”将脑袋都放进了绳结,就等着莲姐儿进来好谈条件。
    哪知道莲姐儿在外面听得她哭,倒好似个木雕的人儿一般,半点人味儿没有,不说过来瞧一眼,就算是问一声劝一句都不曾有,邢寡妇的心瓦凉瓦凉的,在桌子上将脑袋套在绳结里摆了半天造型,又怕自己万一真踢开了桌上的凳子,闺女不过来相救,可就白白送了命,最后只能讪讪爬下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试过了,还是没办法劝的莲姐儿回心转意,邢寡妇总疑心她是中了什么邪,不然好好的闺女向来听话,怎么往牢里去了一趟回来就拗了起来。
    牢里那地方阴邪,多少孤魂恶鬼,一旦被缠上来,哪里还能有安宁之日。
    她心里这般想,再瞧莲姐儿的神色竟然添了些畏惧,就怕她身体里住着的恶鬼来找自己的麻烦。思来想去,如今是再顾不得脸面了,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孙家小院里的故交,瞧在往日情面上借她些银子,她好请个神婆来驱邪。
    *****************************
    夏芍药是后来才听到这段离奇的故事的,她对邢寡妇竟然被闺女给拗的没了脾气,最后想到了求神婆,真是被她这丰富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你们还真借了银子给她?”
    孙幼竹也颇为无奈,“还能怎么着呢?她跪在院子里朝大家磕头,都到穷途末路了,院里嫂子们心软,各出了几百钱,凑足了一两银子,她拿着银子回去了。徐嫂子倒是去瞧过莲姐儿,说她清醒着呢,哪里是中了邪,但她娘不信,也没办法。花了一两银子请了神婆来折腾了一通,莲姐儿咬死不松口,神婆说邢寡妇心不诚,要加银子,她哪里拿得出来。”
    神婆骗了一两银子去了,莲姐儿也到了出发的日子,当真收拾了包袱,跟着流放的大牛走了。
    邢寡妇倒是还想回到孙家小院,大牛赁的这个院子马上到期了,租费可不便宜,她哪里付得起。可孙幼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教训,哪里肯同意,只道院里人住满了,又招了几个小学徒,就住在邢寡妇原来住过的房里。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
    夏芍药与孙幼竹感叹一回,当初也算得母慈女孝,好好的一家人落到了这步田地,当真令人感叹。
    她有次跟着夏景行去互市玩,竟然看到邢寡妇头插草标自卖自身,被个商队给卖走了,据说那商队缺个煮饭的婆子。
    这差使可不比绣花更苦?
    莲姐儿走了之后,她试着重新想拿起绣花绷子,这才发现也许是在牢里几个月吃的太差,又或者是她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丝线劈的太细绣起来太过吃力,瞧的不甚清楚,这碗饭竟然是再也吃不了了。
    世间事大约从来如此,纵然亲如母女者,也有各奔东西的一日,何况如夏芍药与孙氏这般偶然才在一处的。
    到得五月里,夏南天在家中院里与园子里植的芍药含苞欲放之时,孙幼竹前来送喜帖给她,顺便辞行。
    韩东庭几番求亲,又有夏芍药派人送信,麻烦辽后派人打听韩东庭此人。辽后将打探结果随信附来,只道此人在上京城中声誉极佳,虽然丧偶,倒不是迷恋声色之人。孙幼竹左思右想,终于下了决心,应了这门亲事。婚后她便要跟着韩东庭前往他国行商,顺便瞧瞧域外风景,又将绣坊托付给了徐寡妇经管,左不过教着那些小绣娘们做活,再将院里诸人做的绣活送到夏家布庄里来贩售。
    她领了徐寡妇前来拜见夏芍药,只盼她不在的日子里,夏芍药能够照应那一院了妇孺。
    夏芍药由衷的恭喜她,到了正日子还往孙家小院里喝了一杯喜酒。
    韩东庭大约是为了安孙幼竹的心,不肯没名没份跟着他去上京再成亲,索性就在幽州城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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