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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同所有的初学者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浮子,好在鱼儿上钩的第一时间拉动鱼竿。
姜陆瞧了也不打扰孙芷妍的雅兴,只提点了一句:“鱼儿上钩还要好些时候。”接着就亲自煮起了茶。
孙芷妍盯了约莫半刻钟就失了兴趣,收回黏在浮子上的目光转而捧起了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没想到你的手艺这样好。”
燕朝的茶艺有煮茶和泡茶,其中煮茶是煮的新摘的、没有经过炮制的茶尖儿,十分讲究火候和放入茶叶的时间,便是御膳房的大厨也未必能够煮好的,却不想姜陆能煮得一手好茶。
姜陆为孙芷妍添了新茶,轻轻笑道:“公主若是喜欢,日后我便日日为你煮茶。”
闻言,孙芷妍睫毛轻颤,眼底闪过流光,她抿了抿唇道:“你从前都不叫我公主,怎么赐婚以后反而见外起来了?”
好似是去上战场的前夕就开始唤她宁安或是公主了。
“……”姜陆沉吟了一会儿,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从前太过孟浪了,难免让你不喜,如今……就想挽回一些……”
“呵……”孙芷妍忍不住捂嘴轻轻笑了起来,觉得姜陆笨拙地样子难得且可爱,她伸手亲昵地点了点姜陆的手背,道:“你却是本末倒置了,如今……不是该更孟浪些么?”
说完,孙芷妍自个儿忍不住红了脸,她……她未免也太不矜持了些,在这古代,有哪个女子和她一样胆大的?
孙芷妍这厢还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瞄姜陆呢,那厢姜陆早就柔了目光,眉眼都写满了愉悦,显然,他已经在心里谋划了许久了,甚至连如何称呼都想好了——
“妍娘……”姜陆伸手替孙芷妍将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极尽缠绵地唤了一声“如今还不能唤你娘子,公主就许我唤你……妍娘可好?”
妍娘二字像是在他的喉间滚了几圈才出来一般,到了孙芷妍耳里,她只觉得离得近些的左耳都要酥软了去。
“浮子,浮子动了!”像是再受不住这样令人情不自禁软了身子的气氛,孙芷妍慌不择路地转过头,看也不看地指着与鱼线相连地浮子叫道。
姜陆下意识顺着孙芷妍的手指看向湖面,果然发现那浮子正摆动着,叫人想忽视也难,他再顾不上计较孙芷妍破坏气氛的举动,起身站到孙芷妍身后,握着她的手一同牵动鱼竿,不多时便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鲈鱼。
孙芷妍兴奋坏了,她盯着还在鱼钩上挣扎的鲈鱼,心里已经想到了十八种烹饪这条鱼的方法:“清蒸着肯定好吃,啊……感觉做成松子鱼也不错的样子,要不红烧怎么样……”
第94章 城
孙芷妍靠在姜陆的怀里正想得美好,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声,紧接着的便是细微的落水声——
“啊!救命啊,来人啊,来人啊!小姐落水了!”被风吹过来的声音清晰可闻,生生打断了孙芷妍的话语,叫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公主,不远处的船上有女眷落水了,观那标志似乎是王家的船。”船舱内毫无存在感的宫人机灵地开口,并且询问道:“公主可要派人去看看情况?”
言下之意,就是问询是否要出手帮忙了。
姜陆收回看向外边的目光,低头与孙芷妍建议:“即是女眷落水了,妍娘也不好使侍卫或者太监去查看,若是有善水的宫女姑姑,倒是不妨去帮个忙。”
这个朝代对女子有一份别样的宽容,却也逃不出礼义廉耻,姜陆说的道理孙芷妍都懂,但她记忆中仿佛并不清楚有哪个女性宫人是善水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你们之中可有善水的?”
船舱内的宫女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就有两名宫女出列了:“禀公主,奴婢善水……”话语中多有不愿——她们十八岁时也是要放出宫成婚的,似她们这样为公主身边的宫人,一个小户人家的嫡亲是逃不了的,但若是今日下水救人了,指不定就要成为哪个世家子弟的妾氏了。
“你们二人便摇了小船过去看看,若是顺手就搭把手,帮不上忙的话就在一旁守着便是,亲自下水却是不必的。”孙芷妍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们的顾虑,三言两语安了她们的心,挥手让她们去办事。
王家必定也会考虑贵女的名节而不让男子出面救人,她只需派了人去守着,想来即使不是贵女王家也不敢怠慢了去。
被突发事件一闹,孙芷妍也对手上的鱼失了兴趣,随手将鱼交给一旁的宫人处置,亲自净手烹茶:“也叫你尝尝我的手艺。”
“自是期待万分。”姜陆背对着窗口坐下,不让窗口对面救人的情景纳入眼底半分,竟是避嫌避到了极致。“往日只知妍娘泡茶的功夫深,却不知煮茶也有涉猎。”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日后可还有许多的惊喜。”孙芷妍调皮地眨眨眼,故作高深地应了一句。
两人之间虽不见笑语,却自有一派和谐,你来我往间竟也有许多的乐趣。
约莫过了半刻钟,兰姑姑卷了帘子走到孙芷妍身边道:“公主,姜大人,灿月和紫茉被人留在王家船上“评理”了,可要派人去看看?”
见兰姑姑将评理二字咬得极重,孙芷妍就知道其中必定有隐情,比如……王家留下灿月和紫茉的手段不那么温和。
孙芷妍蹙了蹙眉,心下有些恼怒,王家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为难到她的头上来了:“把船开过去,本宫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诺。”兰姑姑屈膝行了一礼便退下安排了。
姜陆伸手轻点孙芷妍的眉心,轻声道:“妍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王家……王大人还是识礼的。”
被一群猪队友拖累着,王大人也是可怜。王家的当家宗妇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大体上叫人称赞,小事上面便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嗯。”顺亲王选妃的时候,孙芷妍也是调查过王家的,心里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自己派出去的丫环,左右也不能因为可怜王大人就平白被人打脸了。
毕竟这脸,可是间接打到她的身上来了。
王家这厢正吵得热火朝天,你一句我一句的,嘴上半点儿也不留情,眼看着就要拍案而起了,就听得外边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尖利嗓音:“宁安公主驾到!”
这一声让船舱里或哭或闹或骂的人狠狠得抖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跑到外面迎接:“参见宁安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姜大人!”
孙芷妍低头看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扫过她们尚且带着激动的微红的脸,勾了唇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本宫听着这里热闹不歇,就忍不住亲自来看看。”
声音和善平缓,却不见她有半分要叫起的意思。
“回……回公主的话……”王夫人偷眼看了孙芷妍的表情,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好事,当下心虚得不行,声音都低了几度,完全没有刚才骂人的精神,力图在一团乱麻中找到能够搪塞宁安公主的话。
孙芷妍完全没有要听王夫人的借口的想法,不咸不淡地无视了王夫人的话,直接开口让一旁的目睹了所有的宫人回话:“灿月,你来说。”
灿月和紫茉憋了一肚子的气,现下有了告状的机会又如何会错过,紫茉也不争着出风头,目不斜视地等能说会道的灿月回话。
“回禀公主,奴婢二人奉公主之命前来查看何事喧哗……”灿月亦是当仁不让,上前一步屈膝行了礼后不紧不慢的交代了她会在这里的缘故——这话是说给王家上下并同在船上的贵妇贵女听的。顿了顿,看到当头跪着的王夫人闻言简直要把头埋到地上去,方才再次开口:“奴婢二人将将来到近前,便见到王家贵女珍兰小姐、白家贵女时月小姐并白家的表少爷一同落入了水中,白家表少爷善水,亲自救了王家小姐上岸,白家小姐彼时已呈昏迷之态,幸而奴婢二人离得近,就搭了把手救了白家小姐,此后正要回去与公主复命,不想王夫人要请奴婢二人留在船上评理。”
灿月的话语说得极好,毫无偏颇地叙述了事情,却又留了让人疑问的地方,好教人追问下去。
孙芷妍看出了灿月要给王家上眼药的意图,却并不点破——左右她是来给二人撑腰的。只瞧了一眼灿月,便顺着她问道:“评理?本宫却是不知道此事有什么要评理的,王夫人,你来说说?”
闻言,王夫人也顾不上心虚了,两眼一亮快语道:“这白时月先是推了珍兰下水,后唆使她表哥沾了珍兰的身子,其心可诛!公主可不要给白时月蒙骗了!”她倒没有要在白家表少爷沾了自家女儿身子上的事情上狡辩,只是想要借公主的手让白时月落不得好下场。
她可是知道的,白时月曾经得罪了宁安公主,还被宁安公主斥为落魄户!
“哦?”孙芷妍借着宽大的衣摆的遮掩捏了捏姜陆的手以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捏完以后还是耐着性子慢悠悠地道:“什么时候本宫身边的三等宫女也能在王夫人面前指手画脚了?”
灿月和紫茉面色一白,当即跪下请罪:“公主明鉴,奴婢二人乃不得已,实是王夫人强留了奴婢二人!”
“王夫人,本宫的两个宫女说的话可对?”孙芷妍盯着王夫人,眼里是洞察了一切的明亮,让王夫人心底一颤,不敢有半句假话。
“请公主责罚,确实是臣妇强留了二位姑娘,难为着她们……评理。”王夫人惧怕的当然不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儿,即使这个女孩身处高位,仪态高贵气势摄人,但她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王夫人惧怕的是孙芷妍的身份以及其身后的皇家。
“原来是如此。”孙芷妍移开目光,半点儿没有提要如何责罚王夫人,只是道:“本宫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姜大人常在朝堂办公,不如帮着本宫替王夫人理一理这要‘评理’的家事?”
不过一句话,就让王家的家长里短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也让孙芷妍和姜陆的插手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公主所托,臣不敢辞。”姜陆一拱手,心中因为孙芷妍的依赖而升起喜悦之情。他神思一动,盯着跪在一旁的白家表少爷道:“赵举人,你救下王家贵女而不救更加危急的白家贵女,可是因为受白家贵女唆使?”
白家表少爷看了眼面色略显苍白的王珍兰,像是要解释什么一般,大声道:“我救王家贵女是因为我与珍兰心意相通,发于情才救的珍兰,绝非王夫人所说的受到表妹唆使!”
他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也不敢因为王夫人的胁迫而伤了珍兰的心。
“那么,白家贵女可是推了王贵女落水?”姜陆转向王珍兰。
王珍兰抿唇,说出了与白时月事前就串好的词:“是时月妹妹先落的水,我心急相救才会跟着着失足落水,臣女先前已经与母亲解释了,但母亲慌了神,误会了时月妹妹。”
她与赵期心意相通,可是母亲一直看不上赵家,后来她无意间帮着白时月找了一个好姻缘,白时月才提出要帮她们二人,没想到母亲和表姨早有计策要让白时月溺水而亡,阴差阳错之下,就闹到了这个地步,还引来了在此处游玩的宁安公主。
“也就是说,一切只是一场意外,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