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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笑了笑,补充道:“或者,娘娘身边的人。听说你是娘娘最倚重的人,在朝廷的人脉之广,连当朝宰相也自愧不如。”
上官婉儿打量了他一眼:“现在,算是图穷匕见了吧!你这么殷勤地留我,原来是想求我办事。”
“大家这么熟,相信只要办得到的,肯定会乐于相助。我请你吃饭,只是想把求助用较为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可没有你说的那样阴谋深重。”
正在这时,丁管事走了进来,向袁一道:“郡王,午膳准备好了。”
上官婉儿看了眼丁管事,问道:“刚才,郡王吩咐做的那几个都不是简单的菜,现在还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全都做好。看来郡王早有准备。”
袁一尴尬地笑了笑,带着责怪的口气对丁管事道:“以后,上官姑娘碰到饭点来郡王府,就让伙房慢工出细活,不然,上官姑娘还以为,我是故意等着她上门。”
丁管事看出了一些事情,可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所以,为了不说错话,对于袁一的吩咐,他便简单回答道:“是!”而后,他便在袁一的示意下,先行退下。
袁一向上官婉儿道:“饭菜都好了,吃了再走吧!”
上官婉儿用略带责怪的口气道:“就算你不献这番殷勤,诚实地告诉我,你遇到的困难,我也会尽力帮你。可现在,你却把我算在你的计划中,知道我有多厌恶此时此刻的这种感受吗?”
袁一没有想到上官婉儿的反应会有这么激烈,他也知道,上官婉儿说把她算在计划中是客气的说话,其实,是想说自己算计了她。在谋划所有事情时,为了保证每一步精准,不出现任何臭棋,他尽量不感情用事。
因此,对于上官婉儿,袁一便用上了自以为她最能接受,也能打动她的方式,求她帮忙办这件颇为冒险的事。
可事实证明,他一点都不了解上官婉儿,她太高深莫测,将自己隐藏得太深,他相信,不仅是自己,就算上官婉儿身边亲近的人,也未曾了解过真正的她。
无论如何,现在他已经弄巧成拙,所以,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尤其是把心机用在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身上,我真是找死!能原谅我吗?”
“嗯这个嘛。”上官婉儿装作一脸为难样子,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聪明的人犯了错,会立刻道歉。不怎么聪明的人,会当天道歉。而愚蠢的人,永远不会道歉。看在你是聪明人的份上,我原谅你。”
袁一松了口气:“你原谅人的理由这么特别,那么,我接受你的原谅。”
见他一脸正经地说着玩笑话缓和气氛,上官婉儿便应景地笑了笑。
袁一继续道:“知道吗?其实,我最怕跟女人道歉,我只要承认错误,她不仅会抓着这个错误不放,而且,还会揪出许多以前的事来数落我。不管我怎么道歉,她都不依不饶,那阵仗简直太可怕了。所以,你的那套理论,不可能套用在大多数人身上,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大多数人,指的是那一类人吧!”
上官婉儿若有所思道:“或许吧!女人向来缺乏安全感,才会如此。所以,最好不要得罪女人。”
他上下打量了眼上官婉儿,笑道:“你可以如此清楚而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得?”
上官婉儿笑了笑:“刚才你不是说,我是个理智得可怕的女人吗?”
他一摊手道:“我明白了。我觉得,再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我都快成妇女之友了,那可是梅仁的发展方向,而我想要酷一点。”
上官婉儿点点头:“能理解。那我先告辞了。”
见上官婉儿要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件事?”
“我会替你去办。不过,我有个要求,以后,请对我诚实。”
袁一点点头:“我会的。我也有个要求。”
上官婉儿皱眉道:“什么要求?”
“遇到困难,不要独自面对,可以再找我,能帮就帮,不能帮拼了命也会帮。遇到伤心的事,不要一个人扛着,可以找我倾诉,不一定能够安慰你,可把难受说出来总会好些。我知道,你有独单一面的能力,可偶尔也会有软弱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作能够信赖的兄长,而我会尽其所能的给你这种信赖。”
见上官婉儿沉默不语,袁一感到颇有些尴尬,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需要一个像我这样兄长,而对于你来说,像我这样的兄长,唯一的优点就是年纪长于你。”
上官婉儿笑了笑:“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我想知道,作为兄长的话,你是对梅仁比较好,还是对我比较好些?”
袁一被问得有些蒙了,因为,他印象中的上官婉儿,绝不会这样问,这种感觉就好像,严肃了一辈子人,突然说起笑话,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弹起琵琶。
这种感觉是别扭?奇怪?不对劲?总而言之,现在的他是一头雾水,只能一脸茫然道:“什么?”
上官婉儿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妥,依旧从容不迫道:“我知道,你都听明白了,所以?”
袁一只好被迫作答道:“其实,我不觉得,我对梅仁有多好,我对他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还经常伤他自尊,打击他的自信。如果这也算好的话,那我对梅仁可以说是好得无以复加。可你是女人,我可不敢用这种好对待你。”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不可能对我比梅仁好。我不需要这样区别对待,这样重男轻女的兄长。”
袁一听到她这番话,感到颇有些孩子在父母面前争宠,输给了其他的兄弟,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而赌气说出来的话。
第215章 瓮中捉鳖(四)
看到上官婉儿竟有这样一面,袁一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知道,上官婉儿身世凄苦,自小在人情淡漠的宫闱长大,身边又没有照顾她,保护她的亲人。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毕竟,最坚硬的外壳下,往往隐藏着最脆弱的心。
这样想着,袁一便安抚道:“我的确有些区别对待。对待梅仁我可以简单粗暴,而对待你只能是关心照顾。算起来,梅仁可比不上你,所以,我这个重女轻男的兄长,还不错吧!”
上官婉儿脸上闪动着纯真笑容:“当真如此?”
袁一点点头:“当然。”说着,他故意压低声音,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可是,不能告诉梅仁,不然,他犯了小心眼,那我可有得烦了。”
上官婉儿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道:“他貌似是有些小心眼,那就不要跟他说。话说回来,我在这里耽搁这么久,该回宫了。”
袁一点点头:“好。去吧!”
这时,上官婉儿便转身而去。看着走远的背影,袁一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做兄长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都想成为最受重视的哪一个。梅仁啰嗦,婉儿疑心病重,幸好老白不会说话,不然,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那我可有得烦了。”
申时将过,前堂已换上了另一拨乐师和舞娘,袁一正倚在座上闭目养神,从外面走来的丁管事来到他身边。
丁管事低声通禀道:“郡王,折冲十二府的都尉们要见您。小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怒气冲冲,好像是折冲府出了什么大事,小人就先把他们拦在了府外,然后,赶紧前来禀告,好让您做准备。”
听他说完,袁一缓缓睁开眼:“我是要准备下。”
说着,他站起身道:“我得先去趟茅房,你把他们都请来前堂,好生招呼他们。我预感要去很久,我没回来之前,你得把他们留住,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护院帮忙留客。”
丁管事感觉一切都很诡异,他以为袁一说今天有客要来是信口胡说的,可自从上午毫无预兆的迎来了陈精忠和上官婉儿。
他就在心里犯嘀咕,这位看上去糊里糊涂的郡王,难道还有能掐会算的本领?
可此时,他见又有一大拨人登门而来,虽然,看上去来者不善,可是这位郡王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而且,还能如此沉着冷静地吩咐自己招待他们。
虽然,这位郡王偏要选在这个档口去茅房,又提出让护院留客的吩咐,这些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的种种怪异又好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理由。
见一脸沉思的丁管事没有回话,袁一便道:“丁管事,我的吩咐,都明白吗?”
这时,丁管事方才缓过神来,他连连点头:“明白!小人明白!”
“嗯。还有,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快回来了,这样就不必去茅房找我。”
“是。小人明白。”
他刚迈开步子,再次交代道:“记住,在我没回来之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留住他们。若你放走他们,那我可不会放过你!”
见袁一突然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丁管事感到有些手心直冒冷汗,赶忙保证道:“郡王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袁一方才安心离开前堂,来到尹玉书房中,看到他正埋首在书案边奋笔疾书。袁一走近,询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尹玉书没有放下笔,只是抬头看了眼他,道:“还需要一个时辰。”
袁一思考了片刻,便点着头小声嘟囔道:“拖一拖,应该没问题。”说完,他又向尹玉书问道:“官档整理得怎么样了?”
尹玉书边奋笔疾书,边回答道:“大致都分好了。”
“给我看看。”
尹玉书偏了偏头,道:“在这儿,自己来拿吧!”
如此,袁一便上前捧起官档,来到另一张案几边坐下。
他看到尹玉书将所有官员的升迁性质,都归纳在一本册子上,他通过这本册子,再对照官档仔细看了一遍后,问道:“你觉得,你对这些官员评判的准确性有多高?”
听到这番颇有些质疑的问话,尹玉书放下手中的笔,用从容不迫的目光与袁一对视了片刻,笑了笑道:“郡王想知道准确性有多高?我可不敢拍着胸脯向郡王保证,我的判断毫无差错。不过,我可以说出判断标准,然后,郡王再来估计准确性。”
见袁一点了点头,尹玉书便继续道:“首先,官员的出仕的途径,是通过科举,武举,还是朝廷官员举荐。然后,升迁所用的年限是否规律,若升迁过快,是否有功绩或政绩在身,若有,就看具体政绩是什么。”
“若是虚的,如思想品德层面的,就要关注后期的升迁状况,若还是虚的,那就看他升迁过程中,是否出现过无举荐人。若有,官档上便会记载举荐人的姓名,官职,然后在琢磨举荐人,在他的仕途中究竟扮演怎么样的角色?”
“若想要知道这些,就要考验你对朝廷各路官员的熟悉程度,以及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有多清楚。”
听到这儿,袁一看了眼手中的册子,笑道:“能够把他们都分门别类,看来你的熟悉程度,已经算得上如数家珍了。”
尹玉书得意一笑:“凡是游戏都有规则,马球也好,赌钱也罢,都有他们的游戏规则,可这些都属于下等游戏。而权力也是游戏,只不过他专供于上乘人士玩弄,是一项上等而高贵的游戏。”
听到这番对论调,袁一不由嘲弄道:“我觉得,你就像是一个为权力而生的人。可惜,时运不济,混了小半辈子,还只是个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