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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辰吓到的老太太更是死性不改地在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官官相护’,惹得阿辰又是一个眼刀子射过去。
他就算真搞官官相护的一套又怎么了?能奏效就得了,他们又能怎么样?
“你们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我不保证不会将你们一块儿抓了,不能送到窑子里去,也可以让你们尝尝牢饭。”阿辰将他们惶恐的表情收入眼底,神色冷淡地嘲讽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些搞不清楚状况,自以为靠着一点小手段就能百无禁忌的蠢货,通常,这类蠢货就是因为好日子过太久了,嫌皮痒,非要试一试非人的生活是什么滋味,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慷慨地给出机会,你们……想试试
……想试试吗?”
“不!”亲眷中长得和那绿裙丫头极为相似的中年男子第一个摇头。
其他人也露出越发紧张不安的神色,面上已然泄漏出退缩之意。
阿辰再接再厉地冷冷说道:“知道什么是太子吗?太子就是,但凡有人犯错,哪怕只是一丁点错,都有资格和权利任意处置犯错之人,以及其所有亲眷的人,是掌握着你们生杀大权的人,若是你们只从戏本里见过‘太子’没有实感,我可以告诉你们,真正的太子是怎样的。”
这群家伙一辈子生长在同福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两仪县的县城,见过权利最大的官大约也就是村长,镇长县令知府,也可能见过,在以前净心寺刚建成的时候。
但那时这些官员们也并不曾和他们接触,她们大约也并没有多少实感,这也导致他们总会下意识地想着他和秦霜都是认识的人,不可能完全不顾念着以前的情分。
可惜啊,什么情分不情分的,当初秦霜给他们修路就已经把该还的连本带利地还完了,还是让全村的人都得了好处,到现在还想依仗着那么一点微薄的情分,就真是痴心妄想了。
“还不起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阿辰不悦地瞪着还傻愣愣跪坐在原地不起来的一群人,“还想继续赖着?”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周围安静围观的百姓们,当中也有不少是同福村的人。
“他们如此给我和霜霜添堵,你们就这样看着?莫非也认为他们做得对,赞同他们的抗议?”
忽然的质问让村民们一时没回过味来,直到阿辰又来了句:“若真是如此,那我对同福村可太失望了。”
这时村民们才跟着慌了神,村长更是神色大变,直觉不好!
什么叫对同福村太失望了!?
同福村现在的发展可都是源自于如意庄,还有太子太子妃的名头,要是太子对同福村大失所望,消息一旦传出去,还会有那么多游客慕名而来吗?便是现在周围围观的人当中就有不少是冲着两位殿下来的。
亲眼看着同福村的人不断惹出闹剧,还试图给太子添堵找茬,又亲耳听着太子殿下说对同福村失望,这些游客们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看着同福村村民的神色更显意味深长,好像在看一群没长脑子的蠢猪一样。
村长眼看着完全超出他承受范围的发展,悔得肠子都青了,对绿裙丫头一家子恨极,就怕太子殿下真的对他们村子失望,让好容易刚见要发达起来的村子被这么一群蠢货耽误了,赶紧站出来语带恭敬,满面肃容地说道:“太子殿下息怒!这一家人如此冲撞两位殿下,是我管教不严,但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相信,同福村的大多数人对两位殿下是非常感激的,只有这少数拎不清的大胆地冒犯两位。”
其他意识到不对的村民们也连连点头附和,怕极了跟着被犯蠢的一家子连累得又回到只能种地赚取微薄生活费用的贫苦日子。
阿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村长不说话。
村长咬咬牙,继续表决心道:“太子殿下放心,如此不知感恩,还放纵家中小辈来影响两位殿下之间的深厚感情,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同福村也绝对不会留!”
“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跪地的一家子大惊失色地看向村长,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么。
秦霜和阿辰保持沉默,冷眼旁观,周围非本村的人也听出了村长的意图,面上露出颇具兴味的表情。
村长冷着脸带着恼意地指着愤怒地瞪着他的老太太,“什么意思?刘老太太,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想暗示什么,真当别人都听不出来吗!?”
刘老太太目光闪烁了一下,却仍然嘴硬地说道:“我不知道村长说的什么!”
“不知道?”村长冷哼道:“自家的小辈犯了大错不说诚心赔礼道歉,还拐弯抹角地指责太子妃殿下的不是,你是何居心!?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想惹脑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将你们一家老小都治了罪?”
“我没有!村长!你可别乱说!”刘老太太这回是真慌了,一个孙女眼瞅着要被送进窑子里碧人尽可夫就够让人早辛德勒,要是他们家人也遭了殃,那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哼!你们家孙女会做出那般不知羞耻的举动,说不得就是你们做长辈的在家中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了她!你们这般品行不端的人实在是太败坏我们同福村的名声了!就算太子殿下仁慈,愿意放过你们,我们村里也留不起你们这般连太子殿下都敢顶撞的刁民!”
阿辰默默点头,他也觉得他还愿意和这群不知所谓的说些废话却没有办了他们,着实是仁慈的很,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看不过眼了。
“村长,你,你这是要赶我们走!?”绿裙丫头的爹粗喘着气满脸惊慌地惊叫一声,“你不能这么做!”
村长道:“我为什么不能?留你们继续在村子里好把其他本性纯良的村民们也都带坏了,再教出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和你家女儿一样的女子吗?”真要是把这种不良风气带出来,让人觉得同福村的姑娘们都没羞没臊地能胡乱勾引人,还不得因为担心成亲后被戴绿帽子而避恐不及?
刘老太太看村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急了,尖叫道:“村长!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子呢!你就
子呢!你就这样对你婶子吗?你以为村里的老一辈人会同意你这样做!?”
“为什么不同意?”村长看着刘老太太,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当初秦家的秦李氏也是这般无理取闹,总端着长辈的架子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是比她们辈分小的就都得听他们的,其实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不就是都在同一个村子里吗?
就算沾亲带故,大多也都是已经出了五服的,看在同村的情分上才敬为长辈,但想得到人的尊敬,你也得有一个真正的值得尊敬的长辈样啊,否则长辈长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年纪比他们大,半只脚已经踩进了棺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两眼一翻,死了。
都没几年活头了还非得不断地挑是非给别人惹麻烦,真以为别人会吃她们这一套吃一辈子?
平日里不涉及多少自身利益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人认同她们的观念,觉得小辈们就该好生敬着他们,可一旦事关切身利益……
村长直接对着周围的村民们问道:“我也不说武断地一个人强硬地决定要将刘家人赶出村子,大家伙儿若是有什么意见的也尽管可以提,你们若是都不同意,我也不会一意孤行。”
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说道:“村长说的在理!我看刘家的根本就不是诚心想来找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道歉求情,分明是想仗着一点以前的情分逼着太子殿下,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太子殿下的决定岂是能随便更改的!这般拎不清的,只会给我们村摸黑,是该赶走!”
后头又有不少人跟着附和,“没错!我之前就听到过刘家媳妇儿和刘家那丫头说那丫头的条件比太子妃好,本来能成为太子妃的应该是她的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我们可不敢把他们继续留在村子里。”
“就是!要是让外头的人误以为我们村里都是这样的人,我们哭都没地儿哭去!我们家可还有个闺女在呢,万一哪天他们家的人也这样怂恿我家闺女,把我家闺女带坏了可怎么办!村长这主意可好呢!我们都同意!”
“我们都同意村长的意思!”
秦霜暗中给这些村民们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好样的,都不用她和阿辰出面就主动把他们想做的事情给做了,不错!
刘家的人和周围的外来游客们都被这些村民们好似商量好了似的齐整的站队惊住了,但后者却是很容易就理解了这些村民们的想法,的确,他们看着这一家子不走心的求情场面,特别是那个老太太的言辞,都觉得这家人品性有问题,若是村里的人还对他们多有维护,他们就要怀疑这个村的人是不是都是这幅德行了。
这类对村里名声有碍的人确实留不得,能赶紧把人赶走就赶紧赶走,免得节外生枝,夜长梦多,全村都被太子殿下迁怒可就赔惨了。
刘家的人是唯一不能忍受这一点的!
他们特意过来求着希望饶了他们家闺女是为的什么?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心疼闺女,不想让闺女落到那么凄惨的田地,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闺女能给家里赚钱!他们最看重的还是自家里能有越来越多的资本,家里能过得更好。
目前他们家大头的经济来源就是来自于同福村的游客们,说白了就是靠着同福村的发展。
一旦离开了同福村,他们就等同于被人掐断了经济命脉,直接将唯一的,也是他们无法割舍的生计给丢了!
这还得了!?闺女太能赚钱撑死了也就能给他们一口气赚来大半年或是一年的收入,但只要他们在同福村,便能在后面的几年,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里都能不间断地赚钱,积累下来的财富何止五十两?几百两都是有的!
村长真把他们赶走了,他们丢的可不是祖祖辈辈住过来的祖宅,而是好几百两的真金白银!这是生生割他们的肉啊!
“村长!千万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给闺女求情了,你们不能把我们赶走!”刘家人再也顾不上可能被送到窑子里的闺女了,满心惊慌地冲到村长跟前求道:“我们以后肯定安分守己,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村长,你不能赶我们走!我们家在村子里扎根好几代,这里就是我们的根,你把我们赶走了,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村长不为所动地坚定地摇头,“不行!这是我们全村人的决定,不能更改,你们还是尽快收拾收拾行李走吧,家宅田地的钱,我会按照目前咱们村子里的物价给你们折现。”
连房子和地都没了,就是彻底要绝了他们日后回来的念头。
刘家人这下更傻眼了。
刘老太太也跟天都要塌下来了似地,不管不顾地捶打着村长的胸口骂道:“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房子和地都没了,我们还怎么活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村长黑着脸道:“你们家最近几个月来赚到的钱没有五十两也该有个三四十两吧,房子和地都变卖了也能给你们增加几十两的本钱,还不够你们活的?我哪里狠心了?分明是你们太不知足。”
寻常人家要是能有个五十两以上的存款,只要别过得太大手大脚,都够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