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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宁儿一听,心下冷笑,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知晓紫菁被遣到她这儿来,这话自然不是对着她耿宁儿的,不过就是想以此来激激乌喇那拉氏,给她心中添堵罢了。这样,她李淑翠心中也能暗爽一把,一扫之前她心中的郁气。
“瞧侧福晋说的,妾身位卑言轻,又岂可与嫡福晋相比肩?”顔上如常般的温婉笑容,垂睑轻抚隆圆的肚子,“虽说眼下妾身有孕在身,却也不及侧福晋您的福气啊,二阿哥,三阿哥都是侧福晋您生养的,您的福气自是妾身不及的,又如何用得着来妾身这里占福气儿啊。”侧首瞟了一眼斜上方的宋氏,“宋姐姐觉得可是这个理儿?”
冷不防被人提及姓名,猝不及防的宋氏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虽说动作不大,却让谨慎的耿宁儿给瞧进了眼里。心下百转千回,不禁联想到方才那阵子似有若无的香气儿。
“侧福晋自是那有福之人,但耿妹妹的福气也是不在话下的。”宋氏弱弱的小声道,怯生生的侧眼望向上座的李淑翠。
李淑翠轻咳了一下,扯出一抹灿笑道:“瞧我,竟顾着跟妹妹你闲聊了,都把今个儿的正事给忘了。”侧身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侍女,“这会儿子汤应该煮的差不多了,画椿快去端来玉琼居。”转过身又再次对着耿宁儿道:“妹妹,我特地命人熬煮了些补身子的汤,都是些我有身子之时用过的,这个时候妹妹就该多多进补才是啊。”
原来,李淑翠见老四十分的重视耿宁儿的胎,还亲自叮嘱嫡福晋照拂,这般的用心整个王府内除了她耿宁儿又有谁有过这般的待遇。心中的醋坛子早就不知打翻了多少,可那又能如何?难不成真对那个小蹄子动手?
李淑翠并不傻,静下心来想一想,也只得将满腹的委屈暗暗的吞下了肚。就算心里千不怨万不怨,她也要帮小蹄子保住这个胎,不为别的,只为讨得他……她的夫婿的欢心啊。
于是乎李淑翠便吩咐下人墩了一碗鲤鱼补血汤,赶着送到耿宁儿那去,巧着又赶上宋氏将香包给她送来,脑子一转自以为聪明的邀了她一同前去。
李淑翠知晓,就算自个儿没有那个心,也不见得其它院的没有那个想法。邀宋氏同去,不过是想着让她为自己做个证罢了,以免日后耿宁儿这个小蹄子的胎,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能有个说头罢了。
自从弘昀出事之后,她已将院里里里外外都仔细的盘查了遍,确定了她院里之人都是自己能够信任之人。且着,这鲤鱼补血汤是她院内的小厨房所出,所以这汤是决计不会有问题的。
耿宁儿本在纠结方才那股子香气的事儿,这李氏的汤一出,也顾不得那股劳什子的香味儿了,一颗心全放在了如何脱离眼下的窘迫之上。全副武装了起来,就连那汗毛都竖的直直的,面上不露声色,挂着往日的柔笑,推辞了起来。
“这……”
李淑翠见状不高兴了,便脱口而出:“耿妹妹莫不是对我有所疑虑?”
瞧着上座脸色阴沉的李淑翠,耿宁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再次挂上如常的柔笑道:“侧福晋说笑了,您的一番心意,宁儿不甚感激,只是最近胃口不佳,闻见些许的荤腥儿味儿就想吐。是以也不得不拂了侧福晋的美意了。”
李淑翠寒着脸,冷哼一声道:“也罢,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以后这补汤便日日送来玉琼居,直到妹妹你生了才算了了。”
虽说李淑翠面上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瞧着耿宁儿晒白的小脸,一脸的戒备之色,别提此时她的心里有多爽啦。嘴角微扬,心想到底也是在这府内的老人儿,虽说平日里一副唯唯诺诺样儿着实惹人生厌,可这关键时刻提出的招数,却也很是受用。
不禁回想起来前的情景。
宋氏怯生生的瞧着一旁拿着香囊审视的李氏,轻声言语道:“只怕……”
李淑翠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宋氏,一脸的厌恶之情,不耐烦的道:“怕什么?怕怕怕,你就知道怕,什么都怕,才落得个让刚入府的人骑在头上的下场。”
“妾身……妾身,”说着宋氏便呜咽了起来,泪珠子更是吧嗒吧嗒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瘦削的脸颊滑下。
“行了,哭给谁看呢?”李氏不耐烦的打断了宋氏的抽泣声,随手将香囊递给了身侧的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嬷嬷退下,“你方才说怕那个小蹄子如何?”
“妾身是说,眼下她有孕在身,怕是轻易不会接了侧福晋您的这番美意吧。”
宋氏的话,到也提醒了李淑翠,心下捉摸了下,“你可有何想法?”
“依妾身来看,侧福晋就日日将这补汤送过去,一来也能让王爷看到您的一番心,而不是一时的兴起;二来嘛,您这般做了,若是哪日玉琼居的真有点儿子事,您也有法子将自己抽出来才是。”
听完宋氏的言语,李淑翠沉思了下,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在。毕竟她是没那个心,若是他日小蹄子真有个差错,自个儿这边儿也不是没有任何准备。若是有人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且着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查查之前伤害弘昀的幕后黑手。于是乎,李淑翠决定依宋氏所言,若是那小蹄子不肯痛痛快快的接受她这番美意,她就命人天天给她送去,毕竟她到底是个侧福晋,量耿氏那个小蹄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太过放肆。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李氏带着婢女与宋氏一起来到了玉琼居。为了避免中途有差,李氏特意等自己到了玉琼居后,才让自己的陪嫁丫头画椿回自己的院取汤。
轻咬红唇,抓紧身下的椅子的扶手,瞧着上座一脸得意模样的女人,耿宁儿愤懑的吐出几个字来,“妾身不敢。”
“那就好,就这般定下了,这补汤以后个儿便日日的给玉琼居备着了,听到了?画椿?”
“是。”
“那还不赶快去给耿格格端过来。”李淑翠瞟了一眼下首的耿宁儿,还刻意将格格二字重重的说了出来,其目的就是警示耿宁儿,即便她在受宠,也不过个格格而已,还妄想在她面前放肆?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画椿便出了玉琼居的堂屋。
瞅着画椿远去的背影,耿宁儿知晓自己今日定是无法逃脱了,垂睑,磨搓着手指上的血玉戒指,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诚如李氏所言,眼下她只不过是个位卑的格格,而李淑翠确是这雍亲王府的侧福晋。若是今日,她直言拒绝李氏的‘美意’,传到胤禛的耳里,恐就成了恃宠生娇,眼界子高,目无尊卑之流了。而胤禛对于自己的宠爱,一向都是因着自己的柔顺与懂事。
‘到底要不要喝?’耿宁儿紧蹙娥眉,脑子里不停的打着转,心里亦是十分的纠结。
若是不喝恐生话柄让人抓去,喝了,若是有个万一又当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耿宁儿一手紧紧的抓着扶手,一手攥紧手中的绢子,狭长的星睑迸发出坚定的目光。最终她决定喝下李淑翠的汤。因着,只有这样才能既打发了她,又不会生出话柄让人抓。再者,耿宁儿细细的思索了下,若是李氏当真想要对她不利,也不会这般大的仗势来送。即便李氏在怎么蠢,也不可能蠢到这步田地。且着,她又明明知晓紫菁在自己的院里,又岂会这般明目张胆的与嫡福晋乌喇那拉氏对着干?再不济,好歹自己还是个大夫,若是汤里真的填了些‘好料’,只要自己仔细着,定能有所发现。最最不济,她还有空间的灵泉,可保孩子与自己无忧。
无意的侧目扫了一眼立在门前的紫菁,眼睛一转,耿宁儿心中生出一计,李氏的无事献殷勤到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扫之前心中的郁气,耿宁儿觉得身子清爽的很,面上又挂起了柔顺的笑容。
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又岂能放过呢
第49章 开场2
不肖一刻;画椿就提着一个红木的方圆食盒回到了玉琼居;将食盒稳稳的放于八仙桌上,娴熟的取出一个釉白的瓷碗置于桌上,尔后便恭敬的退到了李淑翠的身侧。
李淑翠手一撑桌便站起身来;侧首望向下首的耿宁儿;一脸的慈善笑容,“来来来,耿妹妹,这鱼汤不能放凉了喝,不然会有腥味儿的,妹妹现下不是怕腥味儿;”
李氏的意思在明了不过了;无非就是想她当着众人的面把这汤给喝了。可瞧着那奶白的汤,又加之眼下这闷热的天儿,耿宁儿的肚里倒真真有些翻江倒海的感觉了。
紧蹙娥眉,伸手搭在墨玉的胳膊上,耿宁儿也缓缓的起了身走到八仙桌前,立于李淑翠的身侧,柔声道:“侧福晋有心了,只是您瞧这大热的天,这热腾腾的汤,妾身真真是难以入口啊。”
李淑翠一听,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果然不出所料,她就知道这个小蹄子自是会百般推脱的。微扬下巴,给身侧的画椿递了一个眼色。
“格格您且宽心,我们福晋就是怕这热汤让您难下咽,特意嘱咐了奴婢。所以奴婢来前特意将汤碗放在碎冰块上镇了一会儿,再将热汤倒入其中,这样热度便褪去了许多,眼下这热度正是堪堪好呢。”
‘真是设想的周全啊!’耿宁儿心中不免小小的吐了个槽,转念一想,早喝了也好早打发了这两人,她也好为心中的计谋做准备。
侧首看向墨玉,微微的向她点了点头。墨玉接到了主子的指示,却迟迟不肯动手,心下万分犹豫,生怕自家格格有个万一。
“墨玉?”耿宁儿见墨玉迟迟不肯出手,知晓这个傻丫头的心思,转身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的唤道。
墨玉瞧了一眼桌上的汤碗,又看向身前的耿宁儿,心中不免感到揪揪的痛。格格给人这般的欺负,她却无计可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发酵,鼻子一酸,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格格……”
耿宁儿瞅着满面愧疚的墨玉,轻轻的摇了摇头,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伸出纤白的玉手,端起桌上釉白的瓷碗,移向唇边,微扬下巴准备一饮而尽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耿宁儿的动作。
“奴婢给耿格格试汤。”
紫菁三步并两步的踱到了耿宁儿的身前,一手抢过了耿宁儿手里的瓷碗,放到了八仙桌上。
李淑翠瞧着面无表情的紫菁,蹙起了柳眉,紧紧的盯着她,口气不善的道:“紫菁姑娘,你这是何意啊?”
紫菁抬起下巴,甚是高傲的瞧着李淑翠,眼中还透露着些许的轻视,“奴婢是奉嫡福晋的命来照看耿格格的胎的,任何膳食自是要一一检验的,还望李侧福晋通力配合才是。”
“你!”
方才压制耿宁儿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全没了,李淑翠狠狠的盯着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紫菁,心中别提怎一个恨字了得了。
可就是奈何她不得,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紫菁是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的大丫鬟,且着今日她来已是给了耿宁儿不少的难堪。若是今日对紫菁出了手,那就是打了乌喇那拉氏莲慧的脸面,传到王爷那里自己也是无任何的好处可言。反正自己问心无愧,随她想怎么验就怎么验吧。
于是乎,李淑翠也只得一脸郁色的瞅着紫菁检验她的鲤鱼补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