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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说的,他这是要重新分配天下商道了。”落日城主看了一眼,“这信息应该不会那么早公布,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敬青得意一笑,传音说了两句。
落日城主微微一笑:“不错。天下商道重新分配,那些盗匪也就没用了,懂我的意思吗。”
“是!”张敬青恭敬应下,“弟子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帖。”
“不止要妥帖,还要快。”落日城主沉吟了一下,“晚间去一趟清微园罢,有些事还是要摊开来说,虽然失去了一些主动,但这样才能获取更大利益。”
“城主英明。”
……
北邙宗。
苏伏醒过来时,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
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似乎是以前他住过的阁楼里。
强忍着体内莫名的疼痛,他坐起身来,神情还有些迷惘。迷惘的当然不是伤势,而是思维,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变化而来的。
与本体的联系一直很微弱,本体的念头已然感应不到,但自己的念头似乎正在不断传递过去,虽然断断续续,但确实在被接收着。
这让他稍感安心,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两个自己。两具身体如果仍由一个意志统管,拥有两个思维倒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内视了一下体内,发觉伤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应该是朝夕月替他疗过了伤。
他尝试爬起身,除了有些眩晕以外,行动已然无碍。
这时房门被外面推了开来,就见那日在亡城伺候过他的侍女迈着莲步进来,见他醒了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爷,您醒了啊!”
她长得非常秀丽,唇边一颗美人痣非常迷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掌座派人家来照顾您的,她说您不能没有……没有女人伺候。”侍女脸颊升起一抹绯红。
苏伏脑颅猛然间晕眩,昨夜的一幕幕重新挤入脑海,他摇摇晃晃地倒回了床榻上,脸色愈发苍白。
“爷,您怎么了?您别吓人家,人家去找掌座来……”侍女才想转身,才发现手被抓住了。
“爷……”她担忧地望着苏伏。
“我没事,别……别去,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苏伏勉强说完,又重新躺了回去,整个脑子里还是一团的浆糊。
“麻烦帮我准备一桶水。”苏伏说出这句话,先是一愣,旋即欣慰地笑了起来。
侍女见他又是晕倒,又是发笑,吓坏了,赶忙答应出去。她在门口驻留片刻,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朝夕月,同时命人准备了一桶热水。
苏伏欣慰在于,虽然自己的记忆融入了孙仲谋的本我里,但人格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热水很快就抬来,苏伏脱去中衣,整个人泡了进去。
如有暖流渗入体内,他的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不由感叹着沐浴确实有些别样魔力,难怪苏瞳会上瘾。
“舒服吗。”这时门外有个明媚的声音传进来。
“舒服。”苏伏由衷地说完,全身血液斗然僵滞,回头一看,只见朝夕月风情万种地款步进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兽血沸腾,无独有偶(中)
很难形容苏伏现在的心情。慌乱、吃惊、矛盾、雀跃、恐惧等等等等,数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如同正煮着一锅大杂烩,随着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着。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他的心底怎会有“雀跃”的感觉,这时候不是应该羞愧到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尽以赎其罪吗?
就算他心里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有愧疚好了,也不该有“雀跃”这种匪夷所思到荒谬的情绪。
看来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而是时间太短,还未确切感受而已。
就像此时,若是他本体的意识本我,绝不会有如此多的复杂意味搅和在一起,还无法清除。
他的身体僵滞,只觉泡着的不是舒适暖和的热汤,而是寒冷刺骨的冰水。无数细碎如发般的刺痛,不住地钻入体内,血液几乎冻僵,一动也动不了。
“你的胆子太大了。”朝夕月叹气似的说了一句。
她今日着装大异往常的大胆奔放。一袭素白的留仙裙,袖口绣着几朵紫色的花,褶皱处是月白的丝线绣出的云纹,纤腰束着粉色的玉带,气质典雅,端庄秀美,让人一见忘俗。
高高盘起的流云髻让往日那种朦朦胧胧的少女的俏皮感烟消云散,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苏伏勉强抬头,望了一眼她那双幽幽的美眸:“掌座,能否让弟子穿个衣服先……啊哈,这天气居然有点冷了,谁打的热水啊,像放了冰块一样,想冷死你爷爷啊……”
朝夕月白眼一翻,好像瞪着负心汉一样:“你昨夜那……那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冷啊?”
“这是误会,请容许弟子向您解释……昨夜真的……那个意外……不对……天大误会,不是弟子做的,也不对……就是……就是……”苏伏慌忙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支吾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水温度还不够啊。”朝夕月轻轻俯身,青葱玉手探入木桶里,“本座帮你加点热可好。”
虽然是询问句,木桶里的水却骤然沸腾起来。
但意想中杀猪般的惨叫没有响起,她抬螓望了一眼,不禁薄怒起来。原来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胸前唯一裸露的白腻,以及白腻下方的两座山峦,而且面皮涨得通红通红,好像水汽冲的一样。
念及昨夜这处不知被对方侵犯过多少次,俏脸一沉:“看够了没有!看不够的话,需不需要解开来给你看?”
苏伏终究不是孙仲谋,这时猛然间清醒过来,一股剧痛顿时让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他惊得一蹦三丈高,赤身**的就冲天而起,随后才想起伤势,冲击之势又是一滞,半身顿时卡在了房梁之上。
他下身那东西正高高翘起,像根冰棍一样晃荡,让朝夕月险些出手将这碍眼又可恶的玩意切断。
好在盛怒关头她还是强忍住了。
苏伏用力一撑,身子重新落下的同时,翻向床榻处,卷了衣服,又翻了数翻,躲在床榻后窸窸窣窣穿了起来。
穿好了衣服,他半晌都没敢站起来。方才朝夕月一靠近,只觉一股特别勾人心魄的芳香沁入心脾,潜藏在他人格里的兽性再次觉醒,让他浑身犹如着火一样滚烫,脑颅更是差点被**之火烧成浆糊,险些不能思考。
明明那个侍女站在眼前都没有感觉,怎么独独朝夕月有问题?
“孙仲谋啊,你入本座门下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苏伏老实答道。他决定不再靠近朝夕月三步之内。
“七十六年了!”朝夕月语声略带复杂意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的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布。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躺在襁褓里,就快要冻死了。世上可怜人很多,本座哪里管得过来,本不愿搭理,是你的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吸引了本座……”
苏伏一听这些话,体内躁动的血液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朝夕月神情略带惘然,一丝淡淡的愧疚不由升了起来:如果能早些发现身体的异状,或者直接拒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罢。
“你小的时候,还总爱管本座喊娘亲。”朝夕月的惘然很快平复,与苏伏对视,“那时候我认为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错,所以并没有反对。但随着你的年纪渐长,门中的歪风以及你天生就长有的一颗兽心,让你成为了我最厌恶的人。”
“修士本就无情,虽然本座收养了你,在你变得让人厌恶后,还是毫不犹豫把你赶到了太渊城。”她又款步走了过来,轻轻抚上了苏伏的脸颊,“可后来你的变化出乎本座意料。直到昨夜之前,本座都还很喜欢你,以为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令人厌恶的孩子了。”
苏伏发现体内的血液不可抑制开始躁动,他感觉鼻孔里喷出的气流都快着火了,他相信自己的脸现在看起来就像猴子屁股一样红。
这种**之火太不寻常了,它不像正常的生理现象,体内没有一处冷静的地方,全都像注入了火油一样在滚烫燃烧。硬要说的话,就好像一种强制性的**,如同诅咒一样,任是何种坚毅道心都抑制不了。
“你离我远一点!”苏伏瞪着通红的双目,发出低沉的咆哮。他才不管孙仲谋的过往,他是苏伏,不是孙仲谋。尽管脑袋又烧得几乎无法思考,这一点他还是清清楚楚记得,他是苏伏。
朝夕月微微一怔,她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纵然是以前,他就算心里想,表面上也绝不敢显露分毫。
她哪里知道这份诅咒的存在,本想稍微退开一些,怎料苏伏发出一声怒吼,一个虎扑就将朝夕月按倒在了榻上。
如同昨夜上演的一幕那样,朝夕月呆愣了一瞬,俏脸顿时满含杀机:“你敢动我试试!”
本能的生死危机让苏伏清醒一瞬,他猛咬舌,疼痛让他重新支配了身体的控制权,当即往滚落了床榻,又爬了数丈远,靠在门上直喘粗气:“弟子不敢,可也请您放尊重一点,不要对弟子动手动脚,否则会发生什么事,弟子也不敢保证!”
“这么说起来,还是本座的不是了?”朝夕月罕见的又羞又怒,“你这不要脸的小兔崽子,要不是本座你早就死在外头了,摸你两下你就敢扑过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以及传道授业之恩的?”
她破口大骂:“混蛋白痴小兔崽子,数百年的功行,就在昨夜化为乌有,我还不能碰你,要当祖宗一样供着你是吗?你知不知道就差百年,我就有把握渡二劫了,现在全都毁在你手上了!”
“这个……”苏伏不禁瞠目结舌,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是自己的不是,“昨夜确实存在不可抗力,不然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想说如果不是不可抗力,我这身体你还不屑一顾是吗?”朝夕月冷冷笑着。
苏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竟是不懂如何应答。
“胭脂俗粉还真是委屈你了啊!”三岁小孩都能听出来她齿缝间迸出来的寒气。
和女人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苏伏叹了口气:“掌座,此事虽然存在不可抗力,但弟子愿意一力承担,您尽管责罚便是了。”
“你想怎么承担?”朝夕月似笑非笑地说。
“自然是由您提出来,弟子绝不二话。”苏伏瘫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罢了,本座也不是心肠狠毒的女人。”朝夕月忽然很明媚地笑了起来,“这样,你脱光衣服,在身上挂个牌子就写‘大**孙仲谋是也’,然后周游真界一圈,本座就赦免了你的罪行,如何呀?”
苏伏一向是个很痛快的人,表现在于他履行承诺的速度上面。
他开始脱衣服了。
“算了!”朝夕月突然觉得这个徒弟远比她想象的要无耻得多,没好气道,“收拾一下,来夕月殿找我。真是的,看到你就来气。还有啊,下回再敢扑过来,看本座不阉了你!”
“您别靠近弟子,弟子保证不扑您。”苏伏无辜地说。
朝夕月从榻上下来,“哼哼”两声:“本座不管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这种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