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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的赞美,我很喜欢,多谢你……”姬玄清真诚的道谢,她很真实的感受到了苏伏的诚意,没有掺杂一丝虚假。
叶璇玑若有所思地望着,忽淡淡开口:“你二人倒是自来熟,玄清,此事你究竟如何定夺?若治伤便是补偿,何须假以你手。”
“姐姐何出此言。”姬玄清笑了笑,她今日心情甚好,笑得比往日多,然而她忽略了自己笑容的杀伤力,便连龙吟瑶都有些心神摇曳,遑论另外两个男人。
姬玄清是苏伏见过最美丽的女子,然而她笑时,更有一种天然魅惑,比之妖狐夜流苏更强烈的魅惑,让人心甘情愿为其付出一切。
他道心甚是坚定,很快便回了神,便道:“虽不知我哪里得罪了那位长老,可他已然默认了我踏上问心路的资格,补偿便不必了。”
叶璇玑似笑非笑道:“你确定并非因玄清这丫头长得太过漂亮,导致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才如此说的?”
苏伏对着她深深揖礼,他的头颅垂下,用着低沉的嗓音说:“仙长当年救助,伏一刻不敢或忘,红尘事里红尘人,悠悠天地一过客,奈何伏却还当不得红尘人,是以绝不会有丝毫懈怠,但请仙长宽心。”
“本宫只是说说罢了,你何必如此慎重。本宫能帮你的,便只到这里了,往后的路,须得你自己摸索。”
叶璇玑淡淡道:“另有一言赠你:生死之间,慎重抉择。行事法度,但凭本心。若有一日,你长生可期,可来寻本宫,本宫许你一个前程。可若有一日,你失了本物,莫怨我亲手毁你。”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她言罢,见苏伏朗星双目深邃,从里到外,几乎一尘不染,却兀自演化风卷云舒,似孕育着大道歌诀,而在很深的地方仍古井无波,那里正是本物所在,它,岿然不动。
元神投影挥了挥手,苏伏与龙吟瑶姐弟便被一股莫名道力送去平台,雪白气场只剩了她与姬玄清。
在他们被送走后,姬玄清道:“姐姐似乎非常看重此子。”
叶璇玑嘴角微微挂了一抹荡人心魄的笑意,道:“苏伏只是本宫有趣的一个投注而已,来日你便明白。”
“看来姐姐对苏伏很有信心,可我灵识扫过,他根骨乃是最下等,若是八年前入道,进境有些差强人意呀。”
姬玄清认真道:“姐姐行事自有用意,非玄清可揣度。可玄清认为,姐姐是在冒险。”
“冒险?此话怎讲。”叶璇玑挑了挑眉,元神投影却溢出丝丝青芒。
姬玄清素手轻弹,在二人间中的虚空处,忽泛起一阵涟漪,便见其中赫然横亘一副棋盘幻影,其上已然有着一颗青子,显然叶璇玑执青子先行。
“正是冒险,苏伏此子,望着或是淡泊,然其绝非久居人下之人,姐姐不惧他有朝一日翻到你头上么,便如此刻……”
姬玄清执白子,短短几言,两人在这几息内,却交锋了不下数百回合,棋盘上赫然纵横交错布满了棋子,叶璇玑的青子处处受到节制,几乎难以喘息,元神层面的争斗,非常人可以想象。
叶璇玑只得一丝元神投影,便是她修为再如何了得,隔空万万里,如何斗得过修为本就不弱的姬玄清。
可她却嫣然一笑,顿有百花齐放之艳,使万物皆黯然失色,惜唯有姬玄清一人可见。
“妹妹,你猜错了,本宫只对苏伏此人感兴趣,至于收为己用,南离宫还不缺奴仆呢。”
南离宫一个看门的杂役的修为都要比苏伏高。
随着她音声落下,棋盘之势又有变化,便见青子避开了白子锋芒,剑走偏锋,却挽回了一些颓势。
姬玄清摇首,素手轻点棋盘落子,才淡淡道:“姐姐何须掩盖,你对他抱有极大期许,怎是区区奴仆可以相论,此期许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生,姐姐不愿与我详细说说吗?”
看似温和柔软的姬玄清,在棋盘上却无比骁勇,只见白子毫不留情地围杀着青子,一步步将青子逼上了绝路。
然而下一息,她脸色微变,因棋盘上局势突变,看似摇摇欲坠的青子突化作一条青龙,风卷残云般将白子节节吞噬,她意外的被屠了大龙,败北了。
她脸色转瞬便恢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红尘事里红尘人,天地悠悠一过客。若妹妹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便知本宫的理由。至于如何探索,便如本宫忽然反败为胜,即便你问本宫如何做到,本宫亦不得而知。”
叶璇玑负手而立,并无得胜后的喜悦,只是淡淡说:“妹妹以心量天地,以尺度作则,以法度为本,以戒律为重。然而世间事,世间人行,世间自有世间规则法度,岂能一概而论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她带着强烈的自信道:“若有朝一日,苏伏可取本宫的有余,补他的不足!只需他有这个本事,本宫双手奉上便是!”
姬玄清忽然一笑,道:“是了,姐姐修道百年便成渡劫宗师,乃是这一劫风头最盛的新锐,颇有萧师叔祖当年风采。”
“你何须恭维本宫,剑斋这百年出了你这个韶华女仙,又出了个萧无极,已是出尽了风头,本宫断定百年内,青州与他州必有大战。”
叶璇玑冷笑:“没有哪个大门阀会坐视剑斋独大。”
“呵呵,那姐姐又是如何想的。”姬玄清又是一笑,道:“姐姐背后的南离宫又是如何想的呢。”
叶璇玑淡淡一笑:“你说呢。”言罢,其元神投影便化作点点星芒消散。
而苏伏不知,随着叶璇玑胜出,他才有希望入剑斋,否则即便过了问心路,姬玄清亦不会让其入门。他亦不知,叶璇玑为了胜出,付出了多大代价。
以心量天下,以尺度作则,以法度为本,以戒律为重,此乃姬玄清成道根基,但有疑虑,绝不会有丝毫容情,尽管她对苏伏很有好感。
而那一丝疑虑,乃是真界局势确已如叶璇玑所言,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诚然,苏伏日后成就或许不低,可同时,他亦可能是局势崩裂的导火索。
眼见纯阳法劫将至,大乱将起,她如何能不谨慎?
“红尘事里红尘人,天地悠悠一过客。”
她独自一人凝立,默默咀嚼着苏伏这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寻子
翌日卯时,温暖熏人的晨阳坚持不懈洒下,周边古林传来了鸟儿唧唧声,走兽欢腾声。
太元山脉以食人沼泽为交界,往后四千多里至元磁山,皆一派祥和,仅有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剑斋不会允许任何人打破这里面的生态平衡。
草庐外平台,所有修士皆在等候季晴明宣布,入门测试开始,然而迟迟不见他出现,亦无人敢进草庐催促。
季晴明向来是个守时的人,可他整晚皆在平复动荡的心境,至今晨便在调息,若让人看出他狼狈状态,自己丢面事小,哪能累剑斋丢面。
直面渡劫宗师的道意侵袭,尽管后者并无太大恶意,仍是对他造成了巨大冲击,看似淡定从容,实则没有几日功夫难以完全恢复。
草庐里,他缓缓收功,轻轻呼了一口浊气。想了想,自储物袋内取出那枚传讯飞剑,灵气轻轻涌入,便激发,却只有文字显出:
“季玄叔公祖敬启,玄孙婿携内子季婉儿向您请安,恭祝您老长生久视,大道可期……”
略过这一大段恭维与问候的话语,在其后便显现:“近日,有散修苏伏,品性上等,资质下等,正合吾传家之意,瑜儿对其亦无反感。望乞叔公祖阻他入门之路,待其回转金鳞,吾便好生慰问,顺势将其揽入方家,以剑斋内门弟子名额诱之,想来……”
看到此处,季晴明苦笑自语:苏伏此子,已非我所能左右,即便入不得剑斋,他亦可去南离宫。观他行事法度,胸中自有沟壑,怕是看不上方家啊。
“老夫已是尽力了!”
感受着仍自动荡不已的道心,他摇首叹了一句,遂肃容起身,缓缓踱步出草庐,淡淡开口宣布:
“开始吧。”
……
于此同时,金鳞城的内城却进来一个老妇,约莫六十来年纪,拄着梨木拐杖,身上粗布麻衣打满补丁,一头银丝仅用一根麻绳束在脑后,有些杂乱的贴在犹如老树皮的脸上,伴有丝丝焦虑。
若在平常,以老妇装扮,绝无可能进来内城,可今日内城却不知为何,防守松懈,竟不见一个守卫。
老妇腿脚不便,步履蹒跚而行,梨木拐杖‘嗒嗒嗒’的拄在地上,艰难且坚定的往目的地而去。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远远见着太守府前的台阶,老妇浑浊双眸一亮,梨木拄地的频率骤然加快,待她爬上台阶,已然气喘如牛,有着一层层褶皱的额上,银丝贴着汗水。
“老者何人!”守卫见着一老妇行来,便高声喝道。
老妇拄着拐杖,毫无征兆的跪了下来,喘息着说:“老妇孙莲,来寻我家幺子,他已两年没有归家,老妇甚是想念,烦请军爷代为通禀一二,幺子名张德彪。”
那守卫跨刀行来,面颊带着冷峻,喝道:“你记错了,我们太守府没有张德彪这个人,太守府重地,平民不可逗留,还不快速速离去。”
“不,不会记错,幺子三年前录了军籍,被调至太守府当任。军爷,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老妇磕头如捣蒜,面上满是悲切,使闻者无不动容。
然而这守卫却‘锵’一声拔出御刀,架在老妇脖颈上,眉目带着森冷道:“我已有言,并无张德彪此人,再敢纠缠不清,莫怨我就地执法。”
老妇面容僵住,似乎被吓呆了,然而仅仅三息,她瑟瑟着嚎哭,磕头道:“军爷,我求求你大发慈悲,让我见幺子一面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守卫狰狞一笑:“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御刀毫不犹豫的向后拖动,他已经做好被老妇鲜血喷一身的准备。
却在此时,他双眸忽感有一道光反射来,未及他反应,一道寒芒便刺中了他握刀的右手。
“啊……谁……”
虎口裂开,剧痛让他不由自主撤了刀,其满面怒容喝道:“竟敢偷袭太守府的人,活腻……”另一个守卫亦迎来,可见了来人,顿拉了拉受伤的守卫,示意他闭嘴。
他循着同袍示意目光望去,便见台阶下行来两位少女,面容僵硬一瞬,随即强忍着疼痛,满面堆笑道:“原是方大小姐,大小姐为何阻我执法,还打伤小的……”
来人正是方瑜与宫月衣,近几日方瑜闷在府中,快闷出病来,便欲出门逛逛。方府与太守府离得不远,远远见着一个老妇在磕头,她便好奇过来看看究竟。
谁知这守卫二话不说要杀人,便连宫月衣都看不过眼,出手将其御刀打落,并略施小惩,他握刀的手,没有个两月功夫将养,无法恢复如初。
“打伤,我杀了你又如何?只允你擅自杀平民?”
守卫讪讪着不敢多言,只得躬身候着。
方瑜一向跋扈,然而对老妇有着恻隐之心,便轻柔地将其扶起,问道:“婆婆,您这是在做甚,此地乃太守府,不可擅自乱闯的。”
这老妇呜咽着:“我只是想见见我那幺子,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