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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体内的每一滴血都蕴含巨大的力量。
身下仍是深不见底的海水,也不知这处海域到底有多深。想着方才似曾相识的经历,他的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了起来。
头顶上突然渗下来一片青光,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过了片刻,他隐约听到叶璇玑的声音:“它的本源核心在脑壳里,想办法困它一会。”
“本源核心!”苏伏顿时明白过来,这海兽虽然没有诞生灵智,却拥有了类似灵魄般的本源,可以让它受到多重的伤都能恢复的本源。
他深深望了一眼深海处,随后拨开海水,往上浮去。
海面上的动静愈来愈大。
苏伏原本是缓缓上浮,速度逐渐加快。在这过程中,帝印剑重新凝在他的指端。道理剑意开始注入,这柄不足半尺的小剑剑尖突然喷薄出汹涌的乳白色剑光。
他的速度愈来愈快。但还不够快,所以他突然停了下来,帝印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明明在海底,却能发出剑鸣。而第一声仅仅只是开始。
苏伏的脚踩在隐约呈现的剑域上,身形顿时如同剑鱼般往上激射。
第二声剑鸣,剑域更清晰了一些,苏伏再次借力。速度愈来愈快,海水被猛烈排开。
如是直到第七声剑鸣,乳白色剑光在这过程里像火焰一样狂涨,不足半尺的小剑,此时看起来却如同一柄长有两丈的巨剑。
顶上骤然传来剧震,苏伏的身形却没有半分停顿。
……
苏瞳心急之下,仓促地凝成冰封剑斩落。
她身前的海水骤然裂开,冰光在深海里乍起,一道冰缝迅疾蔓延开去,直击数十丈外的海兽。
毫无意外的,冰光撞在它的体表,轻易就弹飞开去。但这一击成功引起了海兽的注意力。它放弃了苏伏,瞪大猩红的双目望过来。见是那个害自己痛不欲生的蝼蚁,顿时调转了身形。
苏瞳贝齿紧咬,冰魄剑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周遭在一片“咔咔”声中冻结,又在海兽冲击下“咔咔”粉碎,眼见就要被撞个正着。
头顶蓦地投下来无数道青光,将海兽的影子吞噬。正是“太阴玄星锁星劫”,南离宫根本传承。
太阴是月华,玄星是星辰海,锁星劫是本源。在法华城里,楚玉环与净慧的交锋,正是净慧的本源核心被楚玉环锁定,一击就杀了他一次。
任何生灵都有其本源,修士是道基,妖族是灵魄。本源若是被击碎,轻则失去所有修为,如剑斋已病故的药园长老史墨,还有藏经阁鸩长老;重则灰飞烟灭,如剑斋石泰。当然,后者毁灭的不仅仅是道基。
无数道青光挤入深海,凝滞了海兽的动作,使它几乎不能动弹。
苏瞳趁机浮上海面,只见滚滚的黑云被无数的星辰笼罩,她来到叶璇玑旁:“娘亲,爹爹还在下面。”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叶璇玑的半数心神沉在星辰海里,在照见海兽的影子里,搜寻着它的本源核心。
方才叶璇玑赶到,正见海兽强悍的重生能力,冰魄剑意在肚中炸开都杀不死它,可见普通攻击对它基本无效。
“它的本源核心在脑壳里,想办法困它一会。”
话音方落,天地间再次响起厉叱声,万顷的海水再次掀起。
“陨星劫!”叶璇玑美眸微闪,素手微抬,做了个摘星的动作。一颗明亮的星辰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下来,仅仅是坠落的余波,就将两面掀起的万顷海水震偏了方向。
海面如被巨兽吞没一样,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里正好显露出来海兽的头颅。
苏瞳娇叱一声,冰封剑脱手而出,如同一尾昂首冲锋的冰龙,源源不绝的冰魄剑意尾随在冰封剑后,一粒粒一枚枚质感完美的冰晶形成了冰龙的身躯。
冰龙上升到一定高度后,猛地扎落下来,剧烈的呼啸如同龙吟一样清澈凛冽。龙头撞在了海兽的血盆大口里。在一片“咔咔”声中,海兽被冰龙吞噬,彻底冻结了起来。
被星辰击出的深坑,也久久未曾平复。
而叶璇玑的左手手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巧的飞剑。雪白的剑身,雪白的剑柄,剑名南华。
她的右手食中二指骈起,只是微微一引,飞剑迎风涨大,青光乍起,当即化为比星辰还要炽亮的剑光,激射出一道绚烂的青色流光,
流光直抵海兽头颅,相对于它庞大的头颅而言,飞剑就如同一粒尘埃般渺小。
然而尘埃却化为一道血线蔓延。可以弹开一切攻击的体肤居然没能挡住叶璇玑的飞剑,它的整个头颅都被撕裂开来,红的白的喷溅出来,隐约可见脑颅的深处有一枚棱形状的巨大紫晶。
然而这道血线,也让困住海兽的冰开始碎裂。就在一声镜碎般的巨响声中,海兽恢复了自由。它发出狂怒的厉叱,血线逐渐凝合的同时,四面八方的海面都掀起了遮天蔽日的万顷黑幕,竟是封锁了两人全部生路。
可她们却没有逃。
因为一柄乳白色的巨剑从下至上,将海兽整个身子都切成了两半,剑光冲天而起,直透云霄。“乒”的一声脆响,碎成两半的紫晶从海兽的头顶弹飞出来。
厉叱戛然而止。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素手摘星,宝欲魔宫(中)
三山岛,紫霞洞。
祭坛处,坐在轮椅上的孙士羽一人独处。幽黑的瞳孔里映照着壁上轻微摇曳的火光,看起来就好像他的眼睛着了火,正在燃烧一样。
“出来罢,何必躲躲藏藏。”他忽然开口,语声冷然。
祭坛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人,中年面孔,略带阴沉,正是丹霞门掌教宋清扬。
“你知道,若你再不证明你的价值,你和你大哥的性命都难保。”他冷冷地说,“他已经等很久了,我无法保证他不会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闯进来。以他的脾气,很难说会否妥协,死在丰帅的手中,算是最仁慈的下场了。”
“我知道你认为我很碍事,很想让我去死,没有关系,我也是如此认为。”孙士羽淡然一笑,“郑重警告你,只要我大哥出一点意外,我就要你们整个丹霞门全部给他陪葬。还有,我说的不是你。——尹道友,何必躲着不见呢。”
“你认识我。”祭坛外,从阴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清瘦的脸颊,修长的身形,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你就该知道我这种人可不怕威胁。”
“鬼弃道人尹玄素,在庐州讨生活的,哪个不认识你。”孙士羽轻声笑道,“我还知道你连魔主敢背叛。”
尹玄素的笑容敛去,惊人的杀机从他的双目透出:“冷幽石告诉你的。”
“他可比你聪明很多,懂得我身上的价值。”孙士羽淡定自若,“投机钻营,不正是你们这种人喜欢做的事么?其实尹道友大可不必非要与魔主作对,来宣泄你们丧门对真界的怨恨。何不顺从魔主想征伐真界的意图,顺便实现你存在的价值呢。”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想趁丰音回焦狱界的机会偷偷杀我。但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因为丰音带回来的消息,必然对我有利。我已经成功引起魔主的注意了不是吗?”
“我相信。”他信心十足地说,“你们一定无法承受魔主的怒火。”
宋清扬微微咬牙,但很快就换上一张笑脸:“孙道友说笑了,我只是来问问你有什么需求,顺便为公大师求一句话,一句让他心安的话。对不起,我已然告诉公大师你醒了的事。否则不然,他铁定要冲进来一看究竟。”
“看来宋掌教也是个聪明人,不过你的笑容让我如芒在背,很不舒服,还是别笑了。”孙士羽微微抬头,有些傲然地道,“以后你在我手下只要乖乖听话,丹霞门就不会有事,而且会越来越好。
顿了顿,又道:“我大哥想知道什么。”
宋清扬的笑容敛去,几乎咬碎牙齿,勉强低声道:“公大师想问,你们出生在什么地方。”
“神州,大图国,凤仙镇。”孙士羽神情一个恍惚,但马上回神应道。
“那么,我这便去向公大师交差。”宋清扬一刻也不想多呆,调头就走。
“哼,废物。”尹玄素骂了一句,又冷冷一笑,“孙士羽,你不用虚张声势。今日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玩的东西。”
他说完,转身就走。
孙士羽目送二人都离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这时松懈下来,竟有一种脱力感。
“不能再让大哥留在这里,要想个办法送他走……”他低声自言自语。
面色又微微恍惚,方才被那几个字眼拉进了回忆里,竟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听说过血盟吗?”回忆里是一个破庙,一个蓬头垢面,十岁左右的半大乞丐一脸严肃地对着两个更小的乞丐说着。
“血盟是什么?”两个小乞丐崇拜地望着他。
“歃血为盟!”大乞丐咧嘴一笑,拿了个破碗,从破庙外的破水缸里舀了一大碗水,放到神像前的香案上。随后用力一咬手指头,逼出一滴鲜血,落在网中。
“把你们的血滴下去,我们喝了之后就是有血缘的兄弟了。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公颜良绝不会抛弃你们!”他拍着胸脯,气概十足。
一个小乞丐爬上了香案,兴奋地咬破手指:“兄弟,兄弟……”
“我怕疼……”另外一个畏畏缩缩,脸上带着害怕的神情。
大乞丐顿时不高兴地说:“怕疼,好啊,那你走,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不……我不走……”小乞丐一听要被赶走,顿时双目含泪,“我没有地方去,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那还不快点?”大乞丐很有一股子力气,将小乞丐给抱上香案,示意他照做。
这小乞丐犹豫了半天,才终于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可是咬了好几下都没有咬破。
“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大乞丐不耐地叫道,“孟骁,你来帮他!”
“我才不是娘们!”小乞丐气得满脸通红。
另一个小乞丐嘿嘿一笑,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咬,血滴在了碗中。
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娘们,强忍着疼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大乞丐喜笑颜开,伸手进碗中搅了搅,“我叫公颜良,比你们都大,所以我是大哥,我先喝。”
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放下碗,学着大人喝完酒的样子:“痛快,轮到你们了。”
两个小乞丐下意识都去抓碗,各自抓着碗的一边,见对方要抢,相互瞪视。
一个道:“我叫孟骁,五岁,力气比你大,所以我是二哥,我先喝。”
一个说:“我叫孙士羽,五岁,我比你聪明,所以我是二哥,我先喝。”
“够了够了,都闭嘴,你们一样大,不分上下,以后就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哈哈哈哈。”大乞丐突然大笑着抢了碗,把剩下的血水咕噜咕噜喝进了肚子里。
两个小乞丐都懵了,随后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大乞丐一愣,然后虎着脸:“哭什么,哭什么,难道你们不愿意做我的左膀右臂?”
“我们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