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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宋玉书虽然不算很英俊,倒也不会很丑,只不过修士多是俊男美女,其貌不扬本身就是丑的代表。
“你……”宋玉书很愤怒,“少废话,要还想救你兄弟,就快点拿下她。”
大汉双目微寒:“你千万不要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说着,他走到了苏瞳数丈开外,道:“像你这样的剑修在天下应该是有名有姓的,可是我居然不认得你是什么来路,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吗?”
说话的同时,一柄巨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剑身长七尺,宽二尺有余,通体玄黑色,随着他蒲扇一样的大手微微一翻,一股滔天的凶煞就从剑身上冲天而起。
“瞳瞳小心,他……他一招就击败了掌教……”晁景仁虽然不甘愿,却还是颤声喊道。
苏瞳向他微笑:“没事的,景仁你退开一些,不要被波及了。”
这话让晁景仁很受伤,他很想起身,很想一剑斩杀那大汉来证明自己不需要她的保护,可是他做不到,悔恨像无数的蚂蚁啃噬他的心。平日的任何一刻懈怠在此时都成了谴责自己的利剑。
几个同样受伤的大小混蛋们终于能够起身,连忙将晁景仁扶到了后方。他们没有晁景仁这般强烈的自尊心,所以只觉苏瞳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论是修为、气度都远胜他们不止一筹。如这般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女神,他们有的只是崇敬与神往。
人们对于超越自己太多的存在大抵有两个态度:一个是艳羡,然后奋起追赶;一个是嫉妒,然后自暴自弃。
苏瞳自然不知他们心里所想,望着大汉平静说道:“爹爹曾与我说过,整个天下他认可的人不多,天绝剑公颜良算一个。”
“认可?认可我什么。”大汉对于被认出来并不意外,因为天绝剑就是他的招牌,尽管他已然淡出真界数十年,天绝剑公颜良这个名字还是非常有威慑力。但“认可”二字却让他微感意外,外界对他的印象大抵只有负面的。
“前辈在还是真人时就敢与东都作对,这是很多大门阀敢想却不敢做的事。”苏瞳笑道。
“哼,只不过是单方面被东都灭了而已,不用说好听的话来奉承老子。”公颜良脸色不善。苏瞳的话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忆。
“真的只是这样么?”苏瞳淡淡道,“数十年前,太渊秘境开启在即,绿林盗伙同西都魔宫劫掠日曦城,玲珑阁因此损失惨重。其时前辈不过真人修为,却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两个大宗师,岂不可笑?”
“哪里可笑!”公颜良冷冷道。
“戏演得可笑。”苏瞳道。
“既然可笑,令尊认可我什么?”公颜良没有生气,倒是愈发好奇了。
“玲珑阁的靠山显然是东都,东都后续的一系列动作更是证明了这一点。”苏瞳笑着说,“前辈演了那么一出明显的戏,当然是为了给东都难堪,并做好了为此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敢做?”
“我想……不,爹爹说,敢这么做的大门阀是有几个,敢这么做的人却只有前辈了。”
“哈哈!”公颜良大笑,“令尊姓甚名谁?”
“苏伏。”苏瞳说。
“妖帝苏伏?”笑声戛然而止,如同公鸭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正是。”苏瞳轻轻点螓。
那边厢,宋玉书白眼一翻,险些晕迷过去。他的双腿开始发软,有些站不稳:“公……公大师,我们回去罢……”
“晚了!”公颜良冷冷道,“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妖帝还吓不倒老子,你又是谁?”
“妖神宫苏瞳,领教前辈天绝剑!”苏瞳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公颜良。
这一幕落在了晁景仁的眼中,他顿时知道自己与她差距究竟在什么地方。因为他忽然明白,苏瞳说了那么多话,并非是为了吓退对方,而是借此调息,做好了与对方生死对决的准备。不论实力如何,他首先就缺少这一份勇气。
话音方落,公颜良身上斗然爆发泼天的凶煞,那凶煞与巨剑上的一模一样,像死亡沙漠的沙暴,一粒一粒呈现,非常有质感。随后如同树冠一样,在剑坪的上空张开,没有狰狞的怨恨或者鬼怪的爪牙,有的只是单纯的,令人心生恐惧的凶煞。
晴空下刮起了冰风,化为了一道道冰剑的影子。无数的冰剑附在了飞剑与苏瞳的背上,一圈圈螺旋状纹路构成了冰封剑,两丈长的雪羽灵翼撑开,三千青丝倏然间染成了雪白,与白衫相映,如同降落凡尘的冰雪精灵。
两人身下的青石板无声无息往下塌陷,在两股毁灭性气息碰撞的一刹那,两人双双动了。
公颜良没有任何花哨地往身前虚空一斩,虚空发出不堪负荷的呻吟,随后如同布帛般撕裂开一个口子,无尽的虚空乱流喷涌出来,形成了一道水车般大小的剧烈的黑色漩涡。
但紧接着就是一道银蓝剑光划过虚空,一抹银蓝从黑色涡旋的中心猛地炸裂开来。
轰!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万象归宗,死亡沙暴(上)
银蓝剑光如同一盆水一样在黑色漩涡的中心处炸裂开来,并不断地向外扩张领土,所过之处,因剧烈旋转的缘故,黑色的虚空乱流被冻成了蓝黑色的螺旋冰纹。
轰!
两道恐怖的力量都在瞬间提至极限,僵持被打破,一声巨大的爆响,黑蓝相间的漩涡如同干瘪的皮球一样往外鼓胀,由无数劲气组成的圆霎时冲到了旁观人的眼前。
晁景仁等人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甚至不用灵觉他们也知道,这毁灭性的力量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没有尖叫,没有呐喊,只有如潮的恐惧困锁了他们的身体,就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一下。
幸运的是,在最后的一发之隔,这个半蓝半黑的圆似乎撑到了极限。它把所有的交锋包括声音都笼在了里面。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众人强忍恐惧的喘息声;里头的激烈交锋却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绵密。
这时几道灵光冲了过来,正是苏伏等人。
晁补之见这一幕,脸色就是一白,他能感应到圆里面有两个人在交手,但却连大致情形都感觉不出来。不止是他,就连李三思与衡阳真人都是脸色难看。
衡阳真人已然认出来,与苏瞳交手的是天绝剑公颜良:“妖帝,这人是……”
“寡人知道。”苏伏的神情很平静。
“丹霞门欺人太甚!”李三思暗暗咬牙。
交手的时间其实很短,圆被一道冰蓝色劲气骤然刺破,无数的劲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化为气浪自这缺口滚滚而出。
在一声声巨大的轰鸣声中,气浪推开接天连地的白雾,并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一道道余波漫涌而来,被掠过的众人顿觉头皮发麻。
圆消失了,败了一招的苏瞳闷哼着飞退,忍不住喷出一道血箭,随后撞在一个宽阔又温暖的怀抱中。
“爹爹……”她虚弱地一笑,满脸的疲惫,却掩饰不住雀跃。
“打得很漂亮。”青绿光芒笼罩了她,苏伏勉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是你太用力了,要适当留些余力。”
说着,他望了过去。
宋玉书知道这人就是传闻中的妖帝,见他望过来,顿时连连摆手:“不……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打伤的……”
公颜良的脸色也很白,虽然没有像苏瞳一样当场吐血,但体内翻涌的气血却久久无法平息。
他没有去管宋玉书的丑态,只是微微自嘲说道:“我这招‘万象归宗’还是第一次被大宗师以下的人破开。老子修炼那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对于他来说,两人的修道年岁摆在那里,说胜之不武都算客气了。
“当年绿林盗攻入日曦城。”苏伏淡淡笑着拱手,“寡人正落难其中,有幸得见先生一面,那是何等风采,怎么今日九公山绿林盗却成了别人爪牙。”
“这与你无关!”公颜良脸色微变,他淡出真界那么多年,东奔西跑,甚少关注真界局势。但妖帝的名头还是如雷贯耳,有史以来第一个人族妖帝,让人想不震惊都不行。
他注意到了苏伏身旁那个同样绝色的女子,尽管她只是静静地站立,却自然而然会成为焦点。
“况且绿林盗早非当年,何须你来奉承。”他知道这女子修为只怕比苏伏还可怕,他将巨剑掼入剑坪,凶煞如同尘土飞扬。又冷冷道,“你女儿是老子打伤的,想报复就来罢。”
“你二人公平对决,谈不上对错。”苏伏摇了摇头道,“既然小女无恙,就更谈不上报复。但太行剑派与寡人相交甚好,先生可否退出三派斗争?”
在来时,衡阳真人简单的给苏伏讲了一下三山岛的局势。如今丹霞门一派独大,清屿门被其吞并,名存实亡。这丹霞门打着共同对抗外敌的幌子,要求三派统一,太行山要贡献出来,太行剑派的门人都要归其号令,更过分的是,还要求太行剑派的弟子转修丹霞门的功法,这等同断人道统,简直丧心病狂。
太行剑派自然抵死相争,虽然屡战屡败,却在气势上更胜一筹。丹霞门也不愿大伤元气来攻下太行剑派,所以隔一段时间这宋玉书便会来太行山耀武扬威,着实惹人厌恶。
“不行!”公颜良断然拒绝。
“公……公大师,我们回去罢……”宋玉书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勉强站了起来,腿肚子却在发颤。现在他才意识到,前面那个人可是妖帝,莒州霸主,天下也就寥寥数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哼,没抓到小姑娘,第二个条件不算。”公颜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你是在提第二个条件?我可以让你安然无恙回到丹霞门,但你们丹霞门也要开始履行承诺,否则不然……”
见公颜良脸色不善,宋玉书慌忙点头:“当然,大师放心,回去我就让父亲准备救治事宜。”
“就是这样,你要打就快点,不打老子可走了!”公颜良这才望向苏伏。
“你们走罢!”衡阳真人却站了出来,冷冷道,“我们太行剑派虽然弱小,也不容你等任意践踏。今日妖帝在此,本座却不欲借刀杀人。”
“太行剑派自由真人做主。”苏伏道。
公颜良深深望了苏伏一眼,在转身的时候,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已然极力敛藏,但那种直欲冲破云霄的无形锋芒,还是刺得他非常难受。他知道,若再迟一时半刻,他就忍不住要出手了,因为不出手,这无形锋芒必将在他心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
灵光纵起,宋玉书临走前怨毒地剜了一眼太行剑派的众人,这个眼神却落在了苏伏的眼中。
“真人放他们离开,真的好么。”苏伏眉头微蹙,“那人想是丹霞门重要人物,以其睚眦必报的心性,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人叫宋玉书,是丹霞门掌教宋清扬的儿子。十年前修为与景仁还在伯仲之间,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居然让他破开了长生大道。”晁补之恨恨说道,“不只是他,就连宋清扬也不知怎么成了渡劫宗师,丹霞门上下门人弟子的修为都在同一时间有了提高,我看要不是岛上还有天坛教余孽,早就步了清屿门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