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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不远了。”夜神月道,“柳家两兄弟貌合神离,柳暮言武将出身,哪里懂得治理。或许这也是陛下从未动过传位念头的缘故。三足乌虽然附庸,却对此束手旁观,大有幸灾乐祸的架势。如今柳宗元战败,打乱了柳暮言想在紫城补充内政人员的计划,不出月余,便不得不放权。”
不愧是妖神宫暗卫统领,这一番分析条理分明,丝丝入扣,苏伏暗暗点头,道:“你等暗卫存在,柳暮言知道么?”
“他也曾受过陛下宠爱,暗卫之事自然瞒不过他。”
夜神月美眸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难过:“暗卫原本有一百二十七个,泰半被他耍弄手段杀死。如今连我在内,幸存十六个……”
苏伏皱眉道:“暗卫多无立场,如此残暴,真是丧心病狂,就不惧陛下回来找他算账?”
“全都怨我。”夜神月摇摇螓,幽幽一叹。
苏伏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暗卫确实没有立场,可夜神月并不如此。
“柳暮言对妖皇宝座朝思暮想,陛下永寿,他想必心焦如焚。”他轻声地宽慰道,“久而久之,心内淤积许多愤怨,甚至绝望。故甫登台,急要发泄,暗卫不过是恰逢其会,与统领没有太大干系。”
“不必安慰我。”夜神月恢复了冷清,道,“未知城主思量若何?”
她可不是初涉尘世的小姑娘,时刻记着,苏伏没有正面回应之前,此事都做不得数。
苏伏复去落座,闻此双眉微挑:“某不为妖皇宝座,也要给陛下一个交代。即日起,明月谷并入紫城……”
说到这里,音声微微一顿,略带几分征询:“归玄门统辖,玄门会为统领开设一个分阁,便以明月阁称之,首任阁主,自由统领担任。”
“明月阁,需要做些什么。”夜神月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难以捉摸。
“妖神宫暗卫,统一编入明月阁,某允你自主权利,可依你设想组阁。”苏伏淡淡道,“以收集一切情报为主,真界各地由玄门传回来的大小事件,先由你辨别筛选,再将你认为有价值的收集汇报给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月阁只需对我负责。”
……
当此事宣布时,先后进入营帐的众人,表情都有些微妙。惟一没有表情的,则是余神机。
明月阁的成立,意味着余神机的权利少了三成以上。
不过夜神月并没有同意将明月谷一起并入玄门体系,而是只身加入玄门,明月谷则依附紫城。从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明月谷却相对保持独立,至少不用接受来自玄门的命令,只对苏伏这个城主负责即可。
苏伏明白她的顾忌,玄门是一个教派式组织,虽然核心成员只有寥寥数个。核心成员以外,有一套极为严谨的阶职体系。阶,乃是阶级;职,乃为职司。
阶级与职司是两个完全不同,却又息息相关的构成体。阶级有门徒、执事、护法、长老四个品级,每个品级又分三个等级,譬如三级执事,也称上级执事。每个品级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绝对无法逾越。
每个阶级都不同的待遇。往往一个门徒想要升到执事,需要兢兢业业为玄门办事十年方可。但只要勤劳肯干,不论你出身,不论你是否修士,便是凡人也有晋身机会。
李忠便是玄门驻外大使,他不过是凡人一个,阶级却已升到低级执事。此次苏伏回来,论其功劳,又抬了一层,在紫城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
职司又有不同,夜神月出任明月阁阁主,此为职司,与阶级全然不同。她甫入玄门,自是最低的门徒,苏伏也无法提升她阶级,只不过身为明月阁阁主,稍立小功,便相当底层十年辛苦,二者没有可比性。
有道杀门徒在场,此事不好多提。
苏伏先向喜儿等人拱手道:“诸位仗义,某铭记在心,明日且请到紫城小住,切莫推辞。”
“师兄,明月谷既并入紫城,便是要诛除叛党,与柳暮言决一死生死,小妹怎么能在此时离开!”喜儿腼腆笑着说,“师傅若是在世,会骂人家的。”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姑娘!”燕琳一脸严肃说着,“绣衣你说是么。”
余绣衣只是点螓,她向来少言,能如此回应,已足够说明态度。
苏伏心头微暖,与他们也算“出生入死”过,有四人在,总算不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
“既如此,在下代莒州万千妖族,先行谢过四位。”
“尊上,既要诛除叛党,总要有个名目。”余神机淡淡道,“自古以来,谋朝篡位者,多巧立名目蛊惑人心。我辈虽清流,却也不得不效仿之。否则师出无名,必将失却人和。”
第一千零九章:狐族依附,巧设名目(中)
“对呀对呀,人家听说凡间打仗,总要立个名目,高举义旗,往往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哦。”燕琳笑嘻嘻地说着。
“名目并不难,只不过覆水难收,城主决定了么。”夜神月的话,令众人都是微微一惊。
什么叫做“覆水难收”,而他们又都并不愚蠢,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苏伏脸上,他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但并不是因为“覆水难收”,而是伤势快要压不住了。
“师兄,你没事罢?”喜儿有些担心道,“此事不如稍缓,我等先且离开,你安心养伤,待你伤势好转再行计较未迟。”
夜神月面庞上闪过一抹失望,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此事不用再议!”苏伏淡淡道,“夜统领,你新入玄门,此事交给你去办,最迟晚间要有结果。”
场内惟有夜神月懂得“五色神光”的分量,夜流苏都还要差一些。
“遵命!”夜神月嘴角难得地微微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众人自无疑义,余神机几次顿步,却见夜流苏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想了想,便也随着众人出了营帐。
“这是我们狐族提炼的天心海棠,对伤势极有成效。”夜流苏没有离开,转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不容他分说,置于其座前桌案,发出咣的一声轻响。
“哼,你可不要领会错了,若你拖着伤势,如何完成答应过我的条件。”她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
苏伏取过瓷瓶,勉强一笑,正待开口,眉头却是一皱,体内毒气压制不住,就要攻入心脉。
当即不敢再拖,一道青绿光芒涌现,在苏伏的顶上形成一片浅蓝水雾,蕴着极为浓郁的生机绿意,投落下来。
“不早些疗伤,拖到现在,自食苦果了罢,教你逞能……”夜流苏见他面上有毒气凝聚,急忙来到他身边,妖丹震动,运力注了些入他体内。
她的心机虽深,法力却是纯正浓郁的正统妖力,乃是“按部就班”修炼《炼妖经》而成,与苏伏妖体系出同源。妖力注入其体,很快发现伤势正在不断在愈合,只不过整个妖体之内充斥着腾蛇之毒,无时不在损坏血肉,腐蚀骨骼。
在不断愈合与不断破坏的过程里,妖体无匹惊人的恢复力,渐渐无法与毒气形成平衡,这便是苏伏脸色愈来愈难看的缘故。
有她出手,苏伏脸色很快好转,却没有将毒气逼出体外的意思。
夜流苏好看的细眉微微拧起,突然明白过来:“你,你居然养毒气在体,好令妖体提升对腾蛇毒素的抵抗力?”
苏伏嘴唇发青,却没有否认:“知己知彼,才是克敌要诀。”
“你……”夜流苏心乱如麻,不由扭过头去。当你真正地认清一个人,要么发自内心的厌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发自灵魂地悸动,颤抖。心底深处,像似注入一股沛然巨力,说不清的炽热翻腾着,同时搅起一片片雪花似的回忆。
在冷热交替中,初识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散修,就已经表现出了极为出色的心机手段。暗中窥伺那一场螳螂捕蝉的好戏,那时她与苟魔虎任意一个,都能杀死他十次有余。
就是这样一个散修,却连同她的算计都算计在里头,自己成为了他的俘虏,或者说妖仆。
此后种种,更是如走马观花似地闪过。妖神宫之别,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再见他时,必能平常心对待。可时光愈是流逝,她愈是发现,那次神交给自己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几乎刻骨铭心,此生都难以忘怀。于是愈发觉得时光缓慢,愈是缓慢,愈是难熬,她发呆的次数,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经历过的,并不都是了无痕迹,也有些愈演愈烈。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只迷了路的蝴蝶,不知归家的路,也不知前进的方向,只能凭本能去辨别花的香味,以此决定停驻,或是继续前进。
“道友?”
苏伏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夜流苏恍然回神,应了声:“嗯……嗯?”
“多谢道友助我疗伤,不知还有何事?”苏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一如当年晋城遭了他算计之后,“志得意满”似的笑容。
夜流苏突地有些恼:“你管我有事无事,我喜欢呆在哪里,你管不着!”
待到门口,复又回了半身,脸色已然带了些妩媚:“剑君还是快快养好伤,别忘了你欠人家一个条件。”
“记得……道友随时可以提出来。”
“不急,待你伤好也未迟。”留下一道神秘兮兮的笑容,夜流苏退出了营帐。
苏伏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怅然。他揭开瓷瓶的瓶塞,顿有一股清淡的药香氤氲而出,掠过鼻间,妖体内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消减一些。
“天心海棠,这可不多见。”
他微微摇头,兴许是两人独处的缘故,方才居然回忆起与她的那次意外“神交”。
收了瓷瓶,他如今的伤势全然用不到‘天心海棠’如此圣药,只消神禁加上妖体恢复力便能抵受住毒气侵蚀。
不过,不到关键时刻,譬如毒气攻心,神禁也没有必要施放。现今不过是多了那么一点痛苦,日后与腾蛇斗起来,才能稳立不败之地。
只消自身恢复力能与毒气持平,便绰绰有余,估摸着还需要半日的功夫,便将心神探入泥丸宫。
此时灵识恢复,意识重新归入紫府,重入泥丸宫,却又是不同的感受。
广阔无边的虚空之中,五道不同颜色的元气自主地漂浮。不论这五色元气,只观这虚空,苏伏突然就恍然,泥丸宫便是映射每个修士心内虚空的所在。
因“太玄无量宝典”,他提前照见心内虚空,故对此理解得更为通透。
具体开启泥丸宫究竟有何用途,他却从未听人讲解过,只依稀记得看过的一份大修士的笔记之中模糊地提到过。
心中好奇,便将心神投入心内虚空,在书海之中翻找半个多时辰,方才寻到那一份《飞羽仙踪》的笔记。
迫不及待地翻到关于泥丸宫的记述,第一句话便将他震在当场。
第一千零一十章:狐族依附,巧设名目(下)
《飞羽仙踪》是一位唤作飞羽上人的渡劫大宗师的修路历程,大多讲述他在真界各处,还有三十三天外域的各种“离奇”遭遇。
能被一位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