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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伏没有这样乐观,这几日那一丝不同寻常始终徘徊心头不散,玄灵引也始终没有探到有用情报,那两妖极少交流,偶尔谈一些修炼上的事,对行军之事提也不曾提过一次。可正是如此,反而愈发可疑。
每次他都禁不住会想着,是否自己想太多的时候,心头萦绕的淡淡不安感便会令他坚定自己所想。
“易白青,君古韵二妖必有问题……”
神律军当仁不让,走在最前头,那两个部帅自然也在军列中。
苏伏坐在一头地龙拉着的辇上,车厢极大,容得下五六个人,桑榆极其不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离他半丈远的位置上,她试了许多办法诱惑苏伏,想要戏弄他,都没有成功,就再没有心思尝试,在他面前也显得非常随意。
似乎远远望见了妖族坊市,她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厌恶,说道:“又回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挑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往这里走……”
她被妖皇流放在此地数十年,对此地每一寸土地都感到厌恶,每吸入一口混杂着土尘的空气,都忍不住想要呕吐,否则也不会违背楚渡命令,偷偷跑回君山。
苏伏淡淡解释道:“神律军有问题,这里有妖族坊市,他们不太敢动手脚,你帮我盯着点,以免疏忽。”
桑榆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雪白的大腿明晃晃的呈在苏伏眼前,不屑的说道:“你是军帅,一妖之下万妖之上,谁敢不听你的,斩了他便是,既然你看他们不爽,将他们职位撤去,让他们滚回君山不就得了……”
单看他们坐姿,倒是苏伏像手下多一些。
苏伏心神一直提紧,愈是临近青州,心中的不安感便愈是浓烈,他有些烦躁,皱眉说道:“你是君山六殿下,坐要有坐像……”
说到这里,他顿住不说,桑榆是一点就着,除了妖皇谁都不服,再说下去,必然又是一场闹腾。
幸好不是在修炼状态下,桑榆也还算理智,不会轻易暴走。
“神律军军心坚硬如铁,两个部帅领军有方,没有犯下任何错处,撤掉他们等于得罪整个神律军,那么我带他们来青州有何意义?”
苏伏揉了揉眉心,头疼的说:“临阵易帅,乃行军大忌。退一步说,神律军中若还有衬得上部帅职位的将才,早就被挖掘走了,难道随便指点一个?不如不要……”
桑榆灵机一动,忽然坐起来,慵懒的伸展她杨风摆柳一样的腰肢,妙处若隐若现,媚眼如丝,望向苏伏:“你看人家如何?”
若是寻常修士,被她这副模样诱惑,早就道心动荡,扑上去一亲芳泽了。
可惜苏伏不是寻常修士,他的道心坚硬如铁,对这副美妙景象只作不见,说道:“你若是这副模样上战场,将士们都被你诱惑,哪还有心思打战?”
桑榆下意识的想要发作,可细细一品味,才明白过来,苏伏虽是贬她,却又承认了她的美色。这是他第一次夸自己,心里竟美滋滋的,但很快又有些恼怒,自己的美色还需要他的承认么?
“对我方将士如此,对敌方修士不也一样?”
虽然有些恼,但被夸赞之后,她还是骄傲的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洋洋说道:“到时那些东都的魔崽子还不是任由我们一片片收割……”
苏伏无情的打击道:“你以为稻田呢,还一片片收割,自恋也要有限度,你以为同样修天道的那些魔修,真的会对你的美色动心么?即便有,那也只是小部分,不要想得那么天真,明明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
桑榆怒道:“姓苏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妖族不修天道,所以没有脑子,容易被美色所诱?”
当然,她真正生气的是苏伏的最后一句话。
苏伏当然不会承认,他无辜的说:“那是你说的,与我无关。”
桑榆活了一把年纪,也确实过了天真的年纪,所以她的气恼很快就消失不见,至少表面如此,神情也渐渐冷淡,似乎不想再跟苏伏做口舌之争。
苏伏有些意外,说道:“反正没有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下回陛下指不定将你遣到哪个地方,说不定为了修复与秃驴的盟约,会在商州立个据点,到时候……”
“到那个时候……”桑榆撇过脸去不看他,冷幽幽的说道,“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辇车内顿时冷场,气氛有些僵硬。
过了半晌,桑榆缓和了口气,淡淡说道:“言归正传,既然神律军中没有合适人选,不如去应囚大军物色一个临时部帅,或将神律军直接并入应囚军,这事黄小花应该原意帮忙。”
苏伏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神律军虽然精锐无双,却像一头性格暴烈的野马,想要驯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黄军帅性耿直,对神律军也没有好印象,她绝没有耐性驯服这匹野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怎么办?”
苏伏想了想,正要应答,军阵前方却突兀的传来数百道莫名气息。
他与桑榆对视一眼,身形一道模糊,出现在了辇车外,但已经来不及,啊啊啊数十上百道惨叫不约而同的响起,目力可及,只见神律军军阵最前方的妖军似乎踩到了什么陷阱,竟有森冷剑气纵横。
……
时光往回推移半刻,神律军阵最前头,易白青与君古韵并肩而行,身后是已经疲惫的昏昏欲睡的妖军。
君古韵嘴角微微牵起,知道时机已成熟,他望了望前方不远处,那是一个向下陷落的坡地,有一道极其细微隐蔽的锋芒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多番确认以后,他忽然笑着说道:“白青,你说妖族若是攻打青州,有几分胜算?”
易白青微微一怔,说道:“两州就算没有盟约,凭着交情,也打不起来罢,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笑了笑,又道:“你莫不是认为那小子带我们来青州,是为了向剑斋报复罢。”
这不是个好笑的玩笑,所以君古韵没有笑,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白青,你应该随时最好了为柳帅牺牲罢。”
易白青想也未想,说道:“那自然是了,柳帅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同僚,然而视野里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而正在此时,他的脚刚好踏到那个坡地下,耳边骤然传来嗤嗤嗤的破空音,未及骇然,他这个时候也正好扭头向后看,却看到君古韵不知何时落后了自己半步身位。
他看到了君古韵脸上的淡淡笑意,还有他瞳孔中倒映出来的,狂风暴雨般的黑色剑气。
“剑气?怎么回事?身体动不了了……”
临死前他几乎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看见君古韵动也不动,被自己的血喷的满头满脸,染红了他的衣襟,随后意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剑气纵横在以坡地为中心,方圆百丈内都受到了波及,那些走在前头的妖军看到了这一幕,却被剑气破体而亡。
他们此时又疲又累,哪有力气躲开剑气?惨叫声不约而同的响起,而不在剑气笼罩范围的妖军却只看到易白青似乎用身体替君古韵挡下那些剑气,造成了一个完美的假象。
鲜血,霎时涂满了他们的眼睛。
……
“剑气?”
“所有人停在原地不要动……”
苏伏本能察觉到不安,正要前去查看,却被桑榆阻止道:“情况没有明朗,你不能去。”
他眉头紧紧皱起,还没说话,前方突然传来君古韵隐隐的悲鸣:“不……白青兄……”
“这里是青州,居然有陷阱,一定是他干的,他带我们来青州,就是为了灭杀我们……”
君古韵浑身浴血,头脸尽是鲜红一片,他放下易白青的尸体,猛然回身:“兄弟们,替白青部帅报仇,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易白青被剑气斩杀,有了那个完美的误会,在君古韵的鼓动下,六万神律军霎时陷入癫狂,竟齐齐的调头,疯狂的向着苏伏所在的辇车冲锋而来。这个时候,楚渡的谕令已然失去效用,那六万神律军的威煞霎时凝聚,血一样的颜色,就好像他们的眼睛。
此时应囚大军距离他们不过数十丈,冲锋顷刻便至。
身处其中的九命急了,未等黄小花开口,冷然喝道:“神律军以下犯上,竟敢将刀锋指向军帅大人,给我杀了他们……”
于是三万阎罗军顿时冲锋而去,虽然九命护主心切,却给苏伏造成了天大的麻烦。
场面无比的混乱,而此时苏伏却仍然被桑榆缠着不能脱身,他冷冷盯着桑榆,星辰一样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为什么?”
第七百九十五章:天外有杀机(下)
桑榆对上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的避开,却恼怒道:“什么为什么……”
苏伏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理会桑榆,便要越过她。
桑榆皱眉说道:“你不要去了……”
“滚开!”苏伏周身缭绕惊人杀机,一声断喝,令桑榆不由自主的收了势气。
她望着苏伏背影,忽然感觉心里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她撇了撇嘴:“想死就去罢,懒得理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低下头来,幽幽的一叹,用着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他是我的师兄,你不是……”
……
苏伏压下滔天的愤怒,落到战场中央,银河异象骤然呈现,疯狂覆盖了整个战场上空,妖帅的势气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令杀红了眼两军震了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自相残杀者,斩!扰乱军纪者,斩!你们给本帅听着,谁再敢动一下,定让他血溅当场,莫怪我言之不预……”
稍稍镇住了场面,苏伏便缓缓升至半空,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混战的近十万妖军,说道:“若我要杀你们,犯不着设下陷阱,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若我用打逃战术,杀几个就逃,你们能怎么样?说剑斋设陷阱,那更是可笑至极,剑斋要杀你们,只需要出动一个真人,只需数日功夫袭扰,你们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见他们眼中的血色褪去了一些,似乎听进了自己的话,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正要再接在励。
君古韵面色微嘲,鲜血挡住了他的表情,所以等于没有表情,他狂热的怒吼道:“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北地庐州根本没有东侵的意思,一定是你带着我们来送死,为的便是削弱君山的战力,说不定东都的目标是我们妖族……”
“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应囚黄氏一定投靠了北地,否则凭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打退佛门那些秃驴,神律军听我号令,杀了他,不然我们都得死……”
这样颠倒黑白是非虽然显得浅薄,然于此时,被鲜血蒙蔽了双眼的妖军们,只需轻轻的煽动,心中的那根弦便会完全崩断。
妖族性子本来就比较单一,不会像人类那样狡诈多疑,而且说话的人可是他们的部帅,相比起苏伏这个外人而言,他们更原意相信君古韵。
当他们一心想着要替易白青报仇的时候,就再也听不进苏伏的任何声音,不论妖帅的势气多么庞然,他们仍然前仆后继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