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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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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差距怎能不令人心惊肉跳?每一个境界都有其佼佼者,但像这样差距,就显得可怖了,只要一想对方想杀自己,都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寒意从何而来了。

    高于世半趴在地上,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颤巍巍指着苏伏:“论入门先后……我要长你几辈,你怎么敢打我……”

    红袖更是彻底惊呆在原地,听到高于世呻吟,像似被惊得回神,而后连忙向只受惊的兔子往后纵跃,躲得远远开去,生怕自己也同高于世一个下场。

    苏伏神情满是桀骜,阴冷冷的扫了所有人一眼:“我还没死呢,就敢来惹我,活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所有围观的弟子都恨不得多长两只脚,哧溜溜的逃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了红袖与高于世孤零零的两个一站一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伏故作不屑的冷笑,遂转身入洞,替红素解开了绑,见这丫头昏迷不醒,仍是满面的不屈与些微的凄楚,暗叹一声,便替她把了脉门。

    须臾功夫,他紧锁的眉头微微松懈,小丫头没有事,只是被迷香迷晕过去了,而且不止一日,看来也没有受到多少苦痛。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替人看病。”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幽冷淡的声音,“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而红素似乎被这动静吵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孙仲谋英俊的脸庞,她美眸睁大,想也未想,急切说道:“爷您快逃,他们要对付你!”

    苏伏安抚似的对她一笑,便将她扶起身后,方才从容的回过身来,向来人施礼道:“弟子孙仲谋,拜见师尊。”

    来人正是朝夕月,红素一见到她,身子不由微微一颤,连忙害怕的躲到了苏伏身后。

    “师尊不是不知道,弟子早已醒悟修士之道,一心扑在修道上。闲余时常常看书,杂经,略要,奇物,著作,医书等等,久而久之,亦算是略通岐黄之术,不足以怪罢。”

    朝夕月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红素,忽然妩媚一笑:“你的这个小侍女倒是忠心耿耿,难得,难得。如此说来,那本《太玄经》亦是你编撰的罢。”

    这时红袖与高于世都入到洞府来,二人双双跪在朝夕月身侧,委屈的告状道:“求请师尊替徒儿做主啊,孙师弟回山不先去拜见师尊便罢了,却来徒儿洞府砸门,还将徒儿给打了。徒儿痴长他一倍年纪有余,仍敢动手,简直目无余子!今日他敢无视您的威严而残害同门,他日他便敢骑在师尊头上作威作福,望师尊明鉴啊!”

    此言不可谓不毒辣,若朝夕月心中没有计较,说不得还真被他说动。

    “你还知道自己年纪痴长他一倍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朝夕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对于没有培养价值的弟子,她向来缺乏耐性,真是要多冷漠有多冷漠的训斥:“平日让尔等勤勉修行,若是修为足够,还会到我处来告状?被打了就自己打回来,难道你是我弟子,他就不是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高于世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又是惊,又是怒,满腔的愤懑都无法发泄,一口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红袖是颇有一份精明的,此时见局面完全不像她筹谋那样,顿时反应过来。她眼珠子微微一转,忙即道:“师尊,难道您不是来查孙师兄的事么?”

    苏伏冷眼旁观这闹剧,见红袖又将火线引到自己身上,他不咸不淡的说:“我的什么事,还累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朝夕月笑眯眯的来到苏伏身前,抬起藕臂来,轻轻抚着他头发,轻柔的说:“仲谋啊,他们说你被夺舍了,为师一直不信,你给为师说实话,你是被夺舍了么?”

    苏伏脸色一正,凛然的说:“师尊,是哪个混账造谣,难道我孙仲谋为了师尊,为了北邙宗做的事还少么?”

    “确实是造谣么?”朝夕月仍旧笑眯眯的问。

    苏伏正色道:“必是造谣,我是孙仲谋,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此言他说得坦荡,是因为他确实没有想过杀死孙仲谋,只要没被识破,他还未想过离开北邙宗。

    “你们看!”朝夕月回过身去,向着两人摊了摊手说,“仲谋是他是仲谋,此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红袖眼见形势急转直下,急的快要哭出来,这朝夕月怎么一副不打算计较的样子,这和她说过的可不一样啊。

    “师尊……孙师兄若是被夺舍,怎么会自己承认?”

    她急声说道:“师尊不是说过要探查他的识海么,只要一探查就真相大白了,徒儿绝没有冤枉孙师兄。”

    高于世亦同猛点头:“师尊,师妹所言甚是,必要探查过识海方能确定,否则若他是敌对大门阀之人,我北邙岂不处于危险之中?各样根本经义都会自他口中泄露,北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朝夕月笑容愈发的迷人,忽然弯身将受宠若惊的两人扶起来,柔声的说:“你们两个先起来,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行。可你们要知道,仲谋已经说了,他对北邙宗忠心不二,你们仍要怀疑,为师亦非不明理之人。可若是应了你们,探查过仲谋识海后,却没有查出问题,你们准备如何赔罪?”

    “赔罪?”红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朝夕月淡淡道:“就是赔罪,你要知道仲谋是夕月山不可或缺的弟子,少了他,为师不知有多么头疼,若果因此冤枉他,进而使他离心,为师的损失谁来承担?你们不赔罪,就想获得仲谋谅解么?”



第七百一十四章: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

    红袖与高于世相视一眼,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不决,遂悄悄望去苏伏,只见他脸上尽是淡漠,不知喜怒,不知心情。她有些没有把握,但随着她的眸子对上苏伏的眸子,心底顿时凛然生寒,不由暗忖:此次已彻底得罪他,若是让他喘过气来,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拼搏一把,还有机会,若是不拼,就只有等死了,孙仲谋想让一个内门弟子消失,那是太简单的事了。

    她用力的扯了扯高于世,不用多说他都明白意思,两人很快达成共识,遂异口同声道:“师尊,若错怪了孙仲谋,我等二人愿受责罚!”

    朝夕月略一点螓,轻描淡写的说:“如此甚好,若果事实真相与你二人所言相悖,就自己去虫窟罢!”

    此言一出,红袖尚不知虫窟,高于世却差些再次跪倒,他的膝盖一软,不由借着红袖肩膀方才稳定身形。

    “师尊……若只是冤枉孙师弟,便要取我们性命么……”

    红袖闻此,脸色倒没有怎么变化,心中反而对高于世极为不屑。既然已做出了选择,就要走到底,她已有了死去的觉悟。

    她却不知,北邙宗的虫窟,是所有北邙宗弟子的噩梦,被扔入虫窟里的弟子,死都只是一件奢侈的事,

    朝夕月面色如常道:“这便是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唯有此,方能令仲谋谅解为师,若你二人不愿,为师亦不会勉强。”

    红袖不知天高地厚,故作冷静的沉着道:“师尊但请试探,一切后果弟子都愿意承担。”

    高于世终于还是软倒在地,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若孙仲谋是假的便罢了,若是红袖这婆娘搞错,他可就跟着一起万劫不复了。

    这个时候,他心中不由那个悔恨,真真五味陈杂,煎熬难以休止。

    朝夕月点点螓,笑眯眯的回过身来:“仲谋,我的小心肝,你同意他们所言么?”

    苏伏还未及言,身后紧紧攥着他衣襟的红素就激动道:“红袖,你怎么可以出卖爷,就算让你成为了北邙宗弟子,你以为你能受到重视么,做爷的人有什么不好,他亏待过你么?”

    “这很公平……”

    苏伏摆手打断了激动的红素,很平淡的说着,“弟子同意,师尊随时可以探看我识海!”

    语罢微微闭眸,做出一副放开了身心的模样。

    朝夕月灵识蓦地探过去,前言有道,孙仲谋并未死去,他只不过灵智退化成空白,就连‘动’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浑浑噩噩。有苏伏替他打理识海,表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

    当然,他也是花费了近十载方才渐渐掩盖了异状,此门道也有颇多限制,他其实也是提心吊胆,若被朝夕月查出来根底,分身损失事小,连累红素就过意不去了,毕竟这个傻丫头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一息,两息,三息……时光一点一滴过去,就在众人除朝夕月以外都提心吊胆等待结果时,洞外却突然入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本座闻说,夕月山竟有个他州大门阀的暗子,此事是真是假?”

    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披着玄黑色带着金丝纹路的披风,内里是高领向外弯曲的灰绸衣,身量约与苏伏等高,粗眉却细目,不高不低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五官各自分开都显得平凡无奇,但合起来却颇有一份特殊的魅力。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味道的中年男子,他闲庭信步的负手入来,说话的时候,眼眉都呈出平行状,令人不知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风师伯!”高于世恰恰跪倒在地,一见他来,连忙大礼参拜道,“弟子高于世见过风师伯!”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风越山的太上长老风越,渡劫大宗师修为,举手投足间,都蕴着平凡人难以感受的玄妙。

    风越轻轻的一摇头,却上前将高于世扶起说道:“怎么跪在地上说话,其实本座认为,就此点还要向剑斋学习。剑斋都已经废除了跪拜礼,北邙宗应该与时俱进才是!”

    高于世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朝夕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不论他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一来朝夕月没有探查出什么异状,二来他一见风越就急着谄媚讨好,着实令朝夕月感到恶心。

    朝夕月的灵识在苏伏的识海转了数个来回,虽然她表面一副不愿深究的模样,其实还是有些在意,所以探查得比较仔细,就没有发现风越的到来。

    此时闻着风越此言,她细眉微微一蹙,背着风越向苏伏使了个眼色,遂收回灵识,缓缓转身过来,淡淡的说:“风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儿夕月山还真是热闹啊!”

    风越身边有一个眉目与其有些相似的青年,这时便笑着向朝夕月拱手礼道:“弟子风羽,见过夕月师叔,夕月师叔真是愈来愈年轻貌美了,弟子每次见到您,都是心酣神醉,不能自已!”

    朝夕月眸子微微一冷:“师兄,你老来得子,可不要太宠爱了,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么?你可要多多管教才是,否则不定哪一日就死在了外头,到时你痛心疾首,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是的,这个青年风羽,正是风越的宝贝儿子。风越这个人,年轻的时候风流快活,娶有正房夫人,还有数个妾侍,且在外面留下无数的情债,子女真是多如牛毛。但奇巧的是,这些子女居然没有一个拥有根骨,仿似是诅咒一般。

    他的眼光也不低,他的女人也尽都是修为不弱的修士。可就是两个修士诞生的结晶,却没有一个能有资质修道。于是,风越的修为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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