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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此图一用!”
行云图一断,云层就开始崩塌,尹玄素发出猖狂笑声,攻势愈加狂暴。
青衣好奇他所为,没有犹豫,霎时切断与行云图联系。
苏伏便捻道印,心内虚空,心神双手各有灵光,合而后作‘光蝶’,他眸子猛地一睁,就将光蝶导入行云图。
意识霎时就来到一个云雾界,朦胧之中,他不顾许多,就捻《水龙吟》法印。
几乎是光蝶出到心内虚空外的刹那,暗沉天穹突地更加暗沉,本来受着地火压制的天穹,倏然发出莫名之意,仿似天威觉醒,一切不符天道运转体系者,皆要粉碎。
下一息,行云图上骤然跃出一条‘云雾螭龙’,而器身亦再不能承受而从中裂开。
苏伏见此,忙将‘光蝶’招回,整个过程不过两息,那劫云来了之后,却又失去目标,将散未散。
“青衣小姐且在此少待!”
苏伏语罢,身形一纵上了螭龙,而此时这方云雾世界正在崩塌,在螭龙显出之后,却又缓缓凝聚。
虽然如此,却抵不过尹玄素破坏,眼见就要整个碎裂。
螭龙骤然发出龙吟,高昂龙吟直达天听,九霄之上天穹,那将散未散劫云,似乎受到感召,居然往下落来。
劫云动,天穹便动,就见暗沉天幕宛如一个莫大涡旋,卷作龙卷往下来,正此螭龙亦向上冲击,二者撞于一处,龙吟更是嘹亮,传遍整个沉佛,此次再非无智无识,更似远古荒兽觉醒,其威令天地皆寂,四方万万生灵俯首。
这还不止,底下行云图所出之水蓝巨兽,轰然向螭龙去融合,其上劫云落下,亦与螭龙相合,雷霆之光,照耀大片虚空,使底下人望得清清楚楚。
底下地火,居然迟疑一瞬,狂暴之中的尹玄素,亦稍稍清醒,望着吞噬了劫云与水蓝巨兽的螭龙,心神微颤。遂成恼,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道爷此时是最强的,啊啊……”
他不管不顾,将压制了的怨气尽都爆发,神智被掩埋,开始汲取更多地火。
“不够……还要……还要更多……”
地火似升起不屈之意,就见大地寸寸龟裂,本来只有一道大型地火口,却兀然出现数道来,皆涌向尹玄素,使其身躯愈加庞然,几要与天穹接壤。
天穹之上,苏伏沉沉一笑,他怎会等尹玄素蓄力,这时座下像似荒兽般的螭龙,在他强硬意志下,尚未吞噬完满的躯体就轰然往下撞去。
“轰轰——”
此是力与力最直接较量,黑星将青衣驮着躲开,魂幡紧紧护持在侧,然他们都无法直视,只闻着耳边远古荒兽的声音,势愈沉,愈强。俞强,尹玄素气息就愈弱。
青衣勉强睁开眸子,就见余波将虚空都推开,那是彻底将虚空洗净的观感,而在中心位置,隐见虚空断层,每一粒灰尘,都在余波下化作更细碎之尘,几近虚无。所有灵气、余烬都不见,唯有乱窜的雷霆,宛如浪潮一样铺盖整个大地,地火痕迹彻底消去不见,竟被天穹压回地底,这一幕诡异又恐怖,传将出去,不亲见绝无人相信。
余波都尚未消去,却哪还有尹玄素的影子。
青衣只觉眼前一幕,颠覆了她踏入真界之后的所有认知。若非她性沉静,早迫不及待问询苏伏,究竟是如何做到。
“你家公子,总能令我惊叹。”她淡淡说着。
心里却笃定,这一份伟力,就连长生真人都要望尘莫及。虽然借了天穹之势,而方才那‘螭龙’,虽像传闻中姬玄清的剑意,可她知道不是,此是壬水天一神禁之《水龙吟》,是在天道运转体系里,天成的神禁,才能借助天威,才能造成如此局面。
典籍有载,《水龙吟》每回只会显在一个修士身上,倘有修士得之,真界就再无人可以领悟。此是‘神禁’规则,唯有少数如此。而像赵云自花怜影夺来的《土岩巨人》就没有限制。
神禁拥有无限可能,是以大门阀才对拥有神禁的散修垂涎。一件法器倘蕴有厉害神禁十分之一威能,就足以毁天灭地。
惜真正成功者极少,更多是累至死去都未能完成一件法器。
赵云浮在她身侧,闻此便道:“公子的根骨不甚好,可说极差。公子的运道谈不上好,常常面临生死。不过,公子有着非凡创造力,譬如我,譬如此幕。他对几道没有迷惑,坚定向前,这也是他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因由。”
“我早前为剑斋封印,公子曾提过你,多谢道友两次救护公子。”
青衣见其神清智足,更觉讶异,道:“你身为邪灵,怎么还有灵智?剑斋弟子,怎么会炼此法器?剑君莫非便是因此而流落在外?”
赵云摇摇首,显然不便多言。
青衣未再追问,方才因见无生还可能,连伤也不理会,此时形势急转之上,她便将左臂治愈。
费去半刻,那余波好似才渐渐消去,螭龙亦不见所踪,焦地在水色雷霆浪潮肆虐之后,更是向下坍沉数尺,地火都不见踪迹。
她御风而起,来到中心处,细一定睛,就见苏伏脸上带着一丝余悸,微微苍白,手中握着一枚令牌沉思。
“尹玄素死了?”她向四周张望。
苏伏见她到来,便将令牌递过去,道:“尸体储物袋都不见,只见此牌,不知死活。”
青衣取来一望,确是太渊令无疑,她道:“今番如此恶他,倘若不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伏苦笑道:“虽说如此,可我却无法再动手。”
引动如此天威,绝不是没有代价。那劫云虽顺遂与螭龙相融,可身处其间,苏伏承受着劫云的洗刷,绝不是一丁点疼痛了事,那是较之神魂创伤发作都不遑多让的疼痛。
否则他何至于如此按捺不住,尚未凝成就突袭。
好在结果殊为可喜,令牌寻到,尹玄素连尸首都不见,料来已死得不能再死。
青衣道:“尹玄素太过狡猾,不会没有后路。不过目今令牌已取得,就此回转罢。”
“善!”
第五百五十七章:分赃
庐州以东南方向,距一线渊约十万里,有一片绵延的大山,称琅邪山脉。
相传此山曾有山神琅邪守护。其时龙族分管四海山河,神道大兴。但仅仅数劫,仙道崛起,神道渐渐没落,早已没有修士再修神道。
琅邪此神,对花草树木护之,对野兽精怪护之,对山河大地护之。你道为何,原这琅邪,性甚私利于己,但有好的,美的,都要收归,整个琅邪山脉,都受其盘盘剥削,苦不堪言。
然琅邪亦是护短,受着外敌侵扰,便势必要杀尽进犯之敌,但有御下死去,十倍百倍还之敌人,数千载间,倒也相安无事。
后来此山脉便以‘琅邪’为名,神道没落,琅邪亦陨落,渐渐为人遗忘,琅邪山脉之名,却再未改易。
此山脉一年四季,每季当得三旬月,一日不差,一分不误。
春花妍妍烂漫,夏扶箐箐桑木,秋根落落意浓,冬雪皑皑新装。其外飞禽走兽漫布,各样林木,藤蔓交杂。偶有精怪异虫,珍宝稀味,奇花异草,天灵地宝。偶有飞禽走兽误食天灵地宝,侥幸诞得灵智,懵懂之际,就在此山修炼,待得被人发见,便将莒州妖族聚居事告知,为其筹舟渡海,似山河水流归入大海,是以琅邪山脉,并无妖族。
这山脉走兽飞禽,遵循自然法则,各相克异,繁衍不息。山中多猎户,以猎兽为生,与世无争,在这方安逸山林,世代绵延。
山脉呈半圆拱形,靠上位置,称左岭,因地势平缓,每座山头高低一致,由一十二座山构成,又称左岭十二道岗。每岗皆有一伙盗匪聚集。
山脉靠北位置,仅低于山脉核心,称高岭,又因奇石嶙峋,各有异状,又称高岭乱石峰,只一伙盗匪世代绵居。
山脉靠南位置,有一十八座山峰相偎,便学着剑斋阎浮十八峰,称南岭十八山,沾点光亮。
山脉核心,背倚无尽海,便是绿林盗核心,九公寨领地九宫山。
九宫山地势陡拔,云雾缭绕,如笔插云峰。其由三根巨大石峰组成,三根石峰皆分三段,活像人指,亦得九宫,九宫山之名,如是而来。
这一日约酉时,一道灵光穿过山脉,顿在九宫山上空,有一道灵光往下落去,其间云雾如大手拨开,只见三根石峰,各有别舍,居中为尊,有一大殿。
石峰上人,感得神阵异动,热枕望去,果是孟骁扁舟落入来。
“见过两个大当家!”
三峰有数万声响齐齐,山呼海喝,好不惊人。
落入主峰,才见别有洞天,只见绿原沃草,一望无际,种着诸般灵值谷物,有着许多凡人忙碌。此正是春耕时分,农人正下禾。
一幢幢民居围田而居,尚闻得稚儿无忌嬉闹之声。粗略一数,约莫有着千数凡人,皆乃绿林盗高层家眷。九宫山三峰各有所居,此略过不题。
孟骁按落扁舟,四人自上下来,双手下压,笑道:“诸位,今番大功告成,绿林盗得获匪浅,今夜举庆功之宴,通宵达旦,诸位可尽情欢耍。”
他的声音传遍三个山峰,便使得一众海呼:“万岁!绿林盗万岁!大当家万岁!”
孙士羽眉头微蹙,说道:“战船不知到得何处?”
孟骁且行且言:“担忧什么,扁舟本来就快,战船迟两个时辰便自归来,有甚好忧!”
四人登上长长阶梯,就来到峰顶大殿,只见殿前地板用花岗岩铺就,殿梁悬一幅匾,上书:公正严明。
九公寨司辖三十一路盗匪,必须做到‘不偏不倚,公正严明’,才能令其诚服俯首,否则各各异心,散沙一盘,唯有任人拿捏。
是以此殿便称‘公允殿’。
大殿早有值守统领出来见礼,孙士羽微微一笑,向领头一个道:“管统领,我等离山之时,神阵可有异常么?”
守卫九宫山的神阵,尽都在孙士羽掌控里,是以他回来,无须通报便可无虞穿过神阵。
管统领是一个六旬老者,花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亦是一丝不苟。身上着甲,头上戴盔,气度沉稳,老将之气扑面而来。
他抱拳拱礼道:“大当家,未有异常。”
孙士羽对其放心,便笑着点头,簇拥入殿。
殿里有司座数十,以为首三座为尊,孙士羽与孟骁各踞一座,许四维等统领则立在殿首下。
孟骁有些乏,便道:“他们回来再唤我!”
他们自是参与攻城的绿林盗,其下数十座,便是三十一路盗匪头目位置。
孙士羽微微点头,心里想道:不知大哥甩脱微烟老人未有,最遭情状,便是将微烟引来,苍月珠势必不能保住了。
他也所耗非小,亦自沉修。
约莫一个时辰,孙士羽神情微动,便起身出到殿外,此时天色已暗,隐约瞅见一庞然大物自远空来,果是战船。
他略掐诀,就使灵光生发,护山神阵裂开一道容得战船入来的缝隙。
他又去唤了孟骁,战船上绿林盗各自下来,于殿前聚首,整列成队,各盗匪头目鱼贯入了大殿,各自落座。
“孟大当家,公大当家尚未回转,是否等候?”
各自坐定之后,便见上首位置空了一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