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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天工坊,青衣也不好过门不入,便又转去陆风小院拜见。
陆风见到他们来,显得异常欢喜,又是果脯又是茶的招待,说没多久,陆风便主动提起了陆元昔的事,他脸上露出自责:“唉,都怪我,养出了他这跋扈性子,差点害得小花音死去,元昔这个混账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语罢又向着花音歉然道:“小花音,你要有甚要求,都可以提出来,陆叔虽然穷,却也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花音平日多有受到陆风赏赐,这时倒也不好意思再提,便嘻嘻笑道:“陆叔啊,回头您好好教训陆元昔一顿就好啦,本姑娘宽宏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陆风笑道:“还是小花音疼你陆叔,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宠是宠了点,没有想到宠出了毛病来,现下他也不好管了,都长大了,很多事也不愿意听我的,就是炼丹术,也是我强硬要求他才肯去学。”
“年轻人都狂妄,陆叔我年轻时不也如此,蹉跎了半辈子,到头来没得一技之长,倘不是混了个主事,与其他散修又有何区别!”
听着他的感慨,还以为他在讽刺苏伏,其实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花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苏伏,说道:“陆叔你说得太对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太不懂得珍惜机缘。”
这话却把陆风给逗乐了,他开怀笑道:“小花音,你莫不是在说浮尘兄弟罢,元昔哪能与他相较,以陆叔我的眼光看来呀,浮尘兄弟总有一日可以一鸣惊人,届时我等还要仰仗浮尘兄弟啊。”
“浮尘兄弟,才几日不见,这一份修为想必是早已有之,伤势得以康复,真是可喜可贺。”
苏伏微微笑道:“不敢当,伤势亦是托青衣小姐的福才能恢复一些。”
他这是第三次见到陆风,可他敏锐地察觉到,陆风对他有着一分极其隐蔽的杀意,这几是没有来由的。
首先,他排除了陆风识破他身份的可能,即便识破他身份,对他会有杀意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其次他与陆风没有利害关系,即便是陆元昔之事,亦与他没有太大关联,应当不至于引他记恨才对。
陆风有些发福的身体挪了挪,脸上带着笑意时,眼眸便眯成一条线,很难令人察觉到他在想些什么。
青衣就没有察觉异状,不过她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陆风也不例外。
“陆叔,此次陆元昔确有些过了,往后我不希望他再踏足医仙堂。”
陆风端起茶盏,沁了一口茶,而后颇有些为难道:“小青衣,此事恐怕难办呀,你也知道元昔自小便钟情于你,这所谓情到深处难以自禁,我是过来人,即便我下了禁令,他还是会背着我偷偷跑去……”
“青衣,陆叔说句公道话,你莫要介怀!”
青衣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陆风放下茶盏,长长叹出一口气:“元昔他娘是个凡人,生了元昔后不久,便因体虚去了,撇下我跟他爷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陆叔我也不曾想过另找一个道侣,元昔他娘就占据了陆叔全部心思了。”
“元昔是我的儿子,在这一点上随的我,既然他认定了青衣你,便会痴缠到底。”
陆风见青衣不置可否,又笑道:“陆叔知道小青衣自小便有主见,对于未来所行之道有着清晰规划,或许也还不想寻道侣,陆叔只盼你能多多考虑一下元昔。”
“陆叔敢用人格担保,元昔对你是真心的。”
苏伏听了这一番话,心底忽然古怪想道:这陆风该不会觉得我会是陆元昔的情敌而生出想要除掉我的想法罢?倘是如此,他对于陆元昔与青衣的事也未免太过执着了罢?
气海重开,他已然不用太过忌惮,因他随时可以一走了之,是以倒也没有多少担忧。
青衣听了陆风这一番话,寻思了许久,才淡淡说道:“陆叔,青衣是个俗人,亦是有一日过一日,并且非常珍惜现在的日子,不想有太大变化。”
“道侣之事,讲究因缘,我自小与元昔认识,都未能对他心动,便是没有因缘,陆叔应当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这便是明确的拒绝了,看来青衣也是个直性子,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此点而言,与花音倒是一模一样。
陆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都不能令青衣有丝毫的松动,便也不好再勉强,只好微微笑道:“那便是元昔没有这个福气了,真不知谁有这个福气能让青衣青眼。”
他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苏伏,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浮尘兄弟或许有这个机会,要知道青衣很少让她的病人在医仙堂呆两天以上,浮尘兄弟一呆便是半载。”
青衣却已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起身道:“陆叔,下次有暇再来看您,告辞。”
陆风只好起身相送,将三人送到门口,微微叹道:“青衣难得下山一趟,怎不住上两日再走。”
青衣返身行礼:“不必了,陆叔多保重。”
三人出了天工坊驻地,来到熙攘大街上,花音奇道:“我怎么感觉陆叔好像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青衣难得训斥道:“休得胡言乱语。”
苏伏想了想,斟酌说道:“其实在下也有如此感觉。”
第四百四十四章:求人不如求己
青衣驻足,良久才道:“你们想多了。”语罢径自向云记而去。
苏伏与花音对视一眼,奇道:“你家小姐似乎很信任陆风。”
花音理所当然道:“小姐初来太渊城,虽擅医术,却举目无亲,乃是陆叔收留,许多病者都是冲着陆叔的面子才来寻小姐医治的,否则她小小年纪,谁信得过呢。”
两人落后了一段距离交谈,苏伏轻声道:“既如此,你家小姐为何要在天宫山上隐居?”
“好多原因呢,小姐喜静,太渊城太过嘈杂,她还说太渊城的白天与黑夜乃是分隔的两极,令她觉得不舒服。”
花音悄悄望了一眼青衣,见她自顾自走着,便悄声道:“最主要的是,随着小姐年纪渐长,变作了风靡全城的大美人,许多病者借着看病为由,实是来看小姐,甚者整天赖着不走,散修便罢了,有些在城中还有些权势,天工坊亦不好将他撵走。”
“小姐不胜其烦,便只好搬去了天宫山。”
花音嘿嘿一笑:“小姐搬出了天工坊,便不须顾忌给陆叔惹麻烦,是以但凡病者,医治好之后必须马上下山,没有任何人例外,即便病重,至多亦无法留过两日。”
“小姐看在你病重的份上,让你留了半载,可见她心怀慈悲,你以后伤好了,一定要记得报答小姐!”
苏伏笑道:“青衣小姐对我恩同再造,自然不会忘。我还以为你们搬到天宫山去,是因为花岩的缘故。”
花音许是同苏伏历过了一番凶险,对他的警惕心放下不少,便道:“自然不是,我同小姐搬到天宫山后,花岩自己上山来求医的,他那个时候同我一般年纪,小姐替他治好后,形貌却长得极快。”
说到这里,她略有些气愤:“本来我是姐姐,现下一对比,他反而比我大得多。”
苏伏诧异道:“你是说花岩年纪同你一样?那青衣小姐又是为何将他留在了天宫山?”
花音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五年前花岩同我一般大,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并且他对于自己的过往已忘得一干二净,小姐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下山?”
这时有许多散修认出了青衣,纷纷向她招呼,更有甚者,跪伏在地大礼参拜,这些人尽是于城中生活的凡人,曾受过青衣救助。
太渊城的居民都知道,青衣行医向来不看诊费,都是看病者心意,倒是受到了许多人的拥护与爱戴。
自然,他们也知道青衣性子淡漠,是以尽管招呼行礼都被她无视,也不会记恨。可其中有两个身着黄色衣袍的修士见了她,眸子微闪,旋即便隐入人群不见。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云记,正欲入,却有个身着深紫锦衣,面目俊朗,提着折扇的青年公子疾走上来,他的眸子有些微邪气溢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其唇角微微勾勒:“青衣难得下山,却也不来寻我,莫非你不知我近来倍受思念煎熬……”
青衣淡淡道:“让开。”
“青衣缘何如此无情……”锦衣公子笑意愈浓。
花音脸色微沉,道:“柳三,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小姐难得下山散心一次,你就不要纠缠了行不行。”
来人正是柳三,他摊了摊手,无奈地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我倾慕青衣呢,况我身上有伤,青衣向来对病者宽厚,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他说着,眸子闪着明暗不定的诡光,转向苏伏,意味深长地说:“浮尘兄真是不可貌相之人,有着如此底蕴的修为,来历可真是耐人寻味。”
苏伏眉头微蹙,他知道颇有来头,绝不单单只是黑虎宫客卿,此时修为恢复,都无法探查出他的具体修为,仅此点便令人心惊,其话里话外,似乎对自己身份起了疑心?
“不敢,哪能与柳兄相较。”这是实在话,没有丝毫客套。
四人将云记门口堵得严实,进进出出的人儿都认得四人,是以不敢催促。
“四位道友可否让一让?本店有着雅间可供四位闲谈,还请高抬贵脚……”
这时从云记里头出来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文士,蓄着短须,面向儒雅,音声温和有礼。
苏伏见到此人心头微跳,这个人他认识,可不正是在归墟只见过一次的欢喜魔宗弟子玉溪生,自己面容未有修饰,不知会否被他认出。
青衣径自绕过了柳三,入了店,却未在一层停留,而是径自去了二层。
苏伏不动声色地跟在后边,他一身小厮装扮,倒也不如何引人注意。
柳三也不理会玉溪生,亦跟了上去。
玉溪生微微蹙眉,他确未认出苏伏,因柳三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见他不理会自己,心头不禁暗忖:紫夜一脉莫非亦注意到了此间异常?我来此数载,都未能查到半点消息,或许此人知道一些,还是将此事报给络羽师兄。
他思虑定下,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玉溪生前脚才走,云记复来一群人,身着统一的黄色服饰,为首一个白面无须,约莫四十年纪,带着淡淡的微笑。
柜前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修眼前一亮,便迎去:“哟,这不是管长老么,这是替哪个红颜知己买胭脂啊?”
来人正是管雨石,他温和笑道:“敢问青衣小姐是否去了雅间?”
两个女修心底蓦地升起嫉妒,她们自然认得青衣,没想到年轻的贵公子柳三不算,在无量殿位高权重的管雨石,都巴巴地跟在身后。
“青衣小姐确实上了二楼,不过似是与少东家有约。”
管雨石冲她二人点点头,便径自上了二楼去了。
苏伏来到二楼,却见云素素笑吟吟地迎来:“呀,青衣姐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柳三公子也在,看来有青衣姐姐的地方,都少不了你呀。”
柳三微微笑道:“惜青衣总不能明白我的一片痴心。”
青衣回身扫了他一眼,道:“你的伤我不能治,另寻高明罢,我有一些话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