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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土石翻涌着,居然形成了一个人形土岩巨人,倘赵云在此,便可认出可不正是他亦掌握了的《后土归元神禁》之《土岩巨人》。
缠绕着花音手臂的土石此时却变作了土岩巨人的手腕,随着它成形,便将花音毫无抵抗地提了起来。
花音右臂被钳制,身处半空无法借力,不甘地蹬来蹬去,怒道:“放开我,你放开我……陆元昔你个臭不要脸的,快放开我……”
那边厢,陆元昔缓缓行来,他的身上都是灰尘,早已失却了初见的那份潇洒从容,发髻亦是散乱,嘴角挂着一抹血迹,真是好不狼狈。
他且行且冷冷说着:“我陆元昔向来敬人三分,花音你今日太过分了……”
花音怒容大炽:“陆元昔你这个混蛋要不要脸,倘不是你先动手,我才懒得与你计较,你赶快放开我,否则……”
“否则怎样?”陆元昔冷冷笑着,“你家小姐是否从来不管教你?既然失去了抵抗力,便乖乖服输,还敢骂我,今日我便替青衣教训教训你,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女仆,青衣太纵容你了……”
这时他行近,说着话的同时,便是一个耳廓子扫去,‘啪’地脆响,花音脸上便出现一道指印。
花音愣怔一瞬,旋即反应过来,眸子几要喷火,她尚未发作,耳边便传来花岩沉沉的声音。
“放开她!”
花音下意识回首望去,只见花岩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只是那眸子里透出的是凶光,再也没有平日的憨厚,她不禁大急,阻道:“花岩,你莫要过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花岩轻轻摇了摇首:“他打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陆元昔灵觉扫去,发觉花岩身上虽有着灵气波动,却非常微弱,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在他潜意识里,花岩一直被吩咐守着医仙堂不能外出,必然是因此了,实力实在太弱,轻易跑出去,很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他举止从容地自怀中取出一条手巾,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淡淡笑道:“花岩兄弟,我这不是在打她,而是教训,教训她长个记性,身位仆人,就该有个仆人的模样。”
“怎么,花岩兄弟亦想让我教教你怎么做仆人吗?”
陆元昔心念冷冷一动,土岩巨人另一只手臂便狠狠击向他。
“嘭——”
他面上带着笑意,说道:“身为仆人,不论主子平日多么宠你,仆人便是仆人,绝不可爬到主子头上……”
音声未落,他眼瞳便猛地凝缩,只见土岩巨人的拳头被花岩伸出的一只手臂轻易挡下,这时他眸子里的凶光异常炽热,随着他的一声非人咆哮,其身形猛地节节涨大,衣衫承受不住尽数碎裂,仅余一件底裤勉强遮住下体。
第四百三十九章:怪物(下)
陆元昔心脏猛地一跳,花岩涨大的身形居然与土岩巨人丝毫不差,他的眸子里闪着猩红之芒,口里发出狂暴的怒吼,那已非是人族所能发出。
他只觉被一只恐怖的凶兽盯上,心头首次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未及他下定决心,花岩已然狂怒吼着冲来,陆元昔连忙操控土岩巨人去挡。
两只硕大的拳头在半空碰撞,土岩巨人却是完败,它的一只手臂尽皆碎裂,花岩一个虎扑,便将土岩巨人扑倒,而后坐在它身上,狠狠砸了两拳下去,整个天宫山都因此而颤抖。
土岩巨人毫无反抗之力便被砸成碎末,陆元昔见状,冷冷咬牙骂道:“怪物!你这个怪物!”他发觉自己法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声音便因此有些颤抖,他忍不住向后退去。
花岩砸碎了土岩巨人,并未就此停歇,而是狂躁地盯着陆元昔,其在他骂出“怪物”二字后,仿似受到莫大刺激,发出狂暴怒吼的同时冲向陆元昔。
花音被摔得晕乎乎,这时见花岩冲向陆元昔,大急着惊呼:“花岩!快醒醒!快醒醒!不能杀他!”
陆元昔身上火环陡现,毕竟是凝窍修士,不会轻易被吓倒,只是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他定了定神,法决捻动,火环冲天而起,向外扩散,热浪翻涌间,却又寸寸凝缩,于他指印间缩成了一枚圆形绛红色珠子,正此时,花岩庞然身形恰来到他身前。
“赤炎龙啸!”
陆元昔沉沉一喝,指印便迎向了花岩的硕大拳头。
花岩拳头上有着罡风,却是首先破碎,而陆元昔指印间的绛红色珠子蓦地发出一道似龙非龙的吼声,二者终于撞在一起。
“轰——”
震天巨响随之而来,陆元昔首先便被震荡波给震得飞退,然而恐怖的火炎不知何时缠绕向花岩,他的脸上表情仿似没有知觉,只是下一息身上便溢出诡异难言的黑色气体,将火焰尽数吞噬。
他的身形丝毫没有停顿,再次扑向了飞退的陆元昔。
陆元昔脸色急剧变幻,这时身形正不由自主地倒退,已无法挡下花岩,他心底略绝望。
就这瞬息间,花岩便将陆元昔用手给抓了个正着,好似土岩居然抓着花音一样。
其实陆元昔的实力已算不错,有些大门阀的同阶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在整个庐州的散修里,都还是有些名头的人物。
只是花岩实在无法用常理来揣测,将他对于修为的差距理解完全颠覆,如此诡异的事情他还是首次撞见。
“不要!”
花音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却见陆元昔危在旦夕,连忙冲去,想要阻止花岩。
花岩察觉身后有异动,低沉吼着,另一只手臂便探去,将冲来的花音捉个正着,他闪着猩红之芒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
花音被他抓住,却仍然不愿放弃,哀声道:“花岩!花岩你快醒醒……你不能杀陆元昔,陆叔乃是小姐的恩人,你这样做会令小姐陷入不义,背上恩将仇报的骂名……你也会死的……我求求你……你快醒醒……啊……”
语声到最后,却变成了惨叫,花岩双臂用力,此时的他只想要杀人,早在陆元昔激怒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杀戮**而左右。
陆元昔被花岩重重一握,便奄奄一息,神智都有些模糊,他何曾想到自己竟会有今日,模糊地睁开眸子,望向仍然紧闭的厢房,万念俱灰地想着:“即便你是在替人疗伤,可此时我都快死了,你都不愿出来看我一眼么?”
死不可怕,他忽然发觉,她的冷漠才令他害怕。
“花……岩……你快醒……醒……”
花音法体虽然强悍,却也抵受不住花岩的巨力,她的脸颊通红,口鼻都溢血,眼眶却流出两行清泪,她活得并不长久,还不知道失去生命是多么大的恐怖,她只是觉得不能再侍奉青衣,这样想着便有一种奇特的孤独感,原来她已是如此的依赖青衣了。
而花岩醒来,必然会因愧疚而痛不欲生。思及此,她便觉伤心难过。
那一滴清泪落在了花岩手臂上,映入了花岩的眼瞳里,眼瞳深处便有着挣扎,因着挣扎,他无法保持巨大化,便又节节缩小。
两个人便因此逃过了死劫,陆元昔大口大口地喘息,死里逃生的他,也终于认识到活着的可贵,他渐渐向后退去,待退得丈远左右,爬起身来便仓皇逃去。
花音渐渐缓过气来,亦不去理会他,而是来到正痛苦捂脸的花岩身边,急道:“花岩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随后她便望见有液体自花岩的指缝溢出,不禁喜极而泣:“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以后莫要如此冲动了,都和你说了我没事……”
花岩终于出声,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将花音紧紧抱入怀里,哭着说:“花音对不起,我又伤害你了……”
花音安心地靠在怀里,喃喃着宽慰说:“不要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陆元昔,日后定要寻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你不要动怒,你一动怒就好吓人,我很害怕……”
“不动怒,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
两人相拥许久,花音忽然醒悟,连忙推开尚裸着上身的花岩,俏脸通红,嗔怒道:“好啊,平日看你这么老实,原来也会占人便宜……”
花岩这时已完全清醒,脸上犹自挂着泪痕,也不去擦拭,憨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傻笑着问道:“甚叫占便宜?”
花音站起来拍了拍灰尘,闻言双手插腰,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哼,不懂就不要问,还不快去把衣服穿起来,这么大个人了,真是不害臊。”
花岩连忙回自己房里穿衣,花音脸上挂着愁容,来到苏伏厢房外,心道:外头动静如此剧烈,没有道理感应不到啊,小姐绝不会不管我们安危,不曾理会必是要紧关头无法走开,她究竟要怎么救治苏浮尘?会不会有危险?
第四百四十章:气海重开(上)
石泰死后的第三日,他身死的消息终于从太渊城开始传遍了整个真界。
他是一个剑修,这无关紧要,他是剑斋的剑修,这仍然没什么所谓,可他是剑斋的真传弟子,偌大剑斋,真传弟子仅仅五个,其中四个名姓众人皆知,石泰便是其中之一。
他与玉清宗术法奇才纪修竹的名头几乎齐平,因其乃是真界唯一一个有着两柄本命飞剑的剑修,亦是即将勘破剑意,晋入长生的剑修。
冰魄已于战中损毁,时雨不见踪迹。三日功夫,足够剑斋来人勘察,徐真卿捡到了冰魄的碎片,时雨却一直没有找到,初步可以肯定,杀死石泰之人未死,尽管妖兽山脉都被斩出如此一道裂缝来,那个人仍然未死,于是徐真卿开始杀人。
徐真卿牢牢记着李道纯的谕令,是以他剑光一转,便去了神州,真人御剑之速何等迅疾,仅仅一日功夫,便抵达神州。
……
云重山乃是云山城云家一个颇有实力的支脉的掌舵人,他所在的城池便唤作重山城,他在重山城说一不二,没有人敢于忤逆他,而今日便有一场是他四百岁的寿宴。
重山城,城主府内。
云重山约莫六十年纪,他笑吟吟地接受着众宾客的祝贺与敬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活到这个程度,他想,也该够了,他不贪心。
几个出色本支嫡系,与云家本家的几个嫡系子弟跪在他身前,献上了别出心裁的礼物,使他心绪大悦,各自赏赐不题。
“嗖——”
耳边蓦地传来微弱的破空音,他疑惑地去望,才发觉是一道剑光,而后,便没有而后了,他整个人懵住,发现自己无法思考,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头颅已然落了地,他还听到有人喊。
“刺客!有刺客!”
几个接受了赏赐的云家子弟犹自欣喜着比对,一道剑光便划过了他们的躯体,剑光环绕一周,在众宾客惊疑不定中,扬长而去。
三日后,整个神州风声鹤唳,各大门阀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皆被一个神秘剑修袭杀,通通是一剑毙命,其中黎家,云家,灵虚派损失最为惨重,黎家影堂排位第四与第五的杀手遭了无妄之灾,便连神魂都未能逃回影堂。
要知道影堂从上到下,每一个杀手的培养价值都堪比数个到数十个灵玉矿脉。
云家数个核心子弟与数个分支首领,皆有抱虚以上修为,却在云山城旗下的城池里被杀,皆是一道剑光飞来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