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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泰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如此,否则吾辈何以苦苦修炼?不过,我的剑虽不曾斩过真人,却也渴望着你的血。”
他知道今日不杀得此人,苏伏必难逃死劫,是以此言并非玩笑。其音声才落,便自他天灵跳出一柄飞剑来,它才显现,便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刺向妖异男子。
石泰的飞剑之一‘冰魄’,乃取万年寒玉所制,乃是剑斋一位已故的长老佩剑,有着二十一层禁制,于声威上,实不比真人随意发出的一道剑意弱上多少。
剑身缠绕着浓重的寒气,是以其所过处,虚空都被寒气冻结,无数的灰尘,灵气,细微粒子状的异物等等都停滞不动,好似将时光都冻结了。
妖异男子心头微微一凛,这柄飞剑已可以伤到他了,不得不令他小心在意。
眼见飞剑便要刺穿他,他低沉地发出令言,法体诡异的化作了影子。
下一息,冰魄便携着庞然寒气刺过他法体,将变作影子的法体彻底冻结,而后又碎裂开来,眨眼便是生与灭的过程。
石泰平淡地望着着一幕,倘真人如此便死在他剑下,那可真是一个笑话。是以他掐着剑指复动,冰魄于虚空一个盘旋,便分出数道剑影倒刺而回,影子碎裂成漫天碎片,剑影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阴罗伴生,天妖魂将……”
便于此时,妖异男子的音声响彻虚空,只见得影子碎片蓦然聚集成形,他脸上带着沉重,首次掐印,身上溢出的邪煞之气形成一道诡异的虚影,只见那虚影人身牛首,看不清面貌,依稀可辨其身量魁伟,约莫有两丈,它粗壮的手掌伸去一抓,便将‘冰魄’紧紧抓在手里。
冰魄被抓住,周遭细密剑影顿时消散无踪,剑身便剧烈抖动,发出颤鸣,同时有汹涌如潮般的寒气溢出,非但人身牛首的虚影,便连妖异男子也不放过,节节覆盖而去。
然而飞剑失去动力,便失却了最大威能,已无法威胁到妖异男子,他脸上露出冷笑,周遭虚空宛然镜子一般,倏然碎裂,连带着冰魄涌出的寒气,亦化作了齑粉。
石泰皱眉,系于飞剑上的心念放到最大,法体气力紧绷,却仍然挣脱不开束缚。
“便让你知道真人与非真人的差距,非是区区利器可以弥补的!”
妖异男子冷笑的音声复起,音声才落,冰魄便为一层灰黑灰黑的雾气缠绕,那庞然虚影怪物双掌各执冰魄一端,发出无声的怒吼,而后用力一折。
随着‘喀嚓’的脆响,石泰闷哼一声,瞳孔紧缩,心神受到莫大重创,脸色煞白,嘴角便溢出了血沫。
有着二十一层禁制的飞剑,受制于真人手上,轻易便被折断,这便是修为上质的差距。倘剑身上萦绕着的是剑意,妖异男子绝不敢碰触。
妖异男子冷笑继言:“自古以来剑修便压同级修士一头,今日便让你知道受人压制一头的滋味。”
战局才开启,便出人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进入白热化。真人便是真人,真人以下皆蝼蚁,已有无数的先驱用鲜血来证明了此言的信力。
惜石泰是个比之苏伏还要执拗的人,也是个相当认真的人,师门将送药的任务交给他,并且嘱他务必护持苏伏周全,便绝对不会让苏伏陷入生死危机中,他平时对别人颇严厉,其实对自己严厉要更甚百倍,是以此时自然无可能退缩。
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说道:“不过折断了我的一柄本命飞剑,便得意忘形,在我看来,你这真人境虚浮的很,取巧来的?”
此言还真是石泰心底话,绝不是他使出的,激怒对方的招数。
妖异男子笑声渐渐缓落,此言似乎击中了他的痛处,其身周便涌出阴煞,音声便森寒:“不论是否取巧,亦非你这蝼蚁可以对付,你死之后,我碰见一个剑斋弟子,便虐杀一个剑斋弟子,便让我看看剑斋弟子是否都如此狂妄……”
石泰脸上渐渐变得冷峻,说道:“看来你这真人境确是取巧而来,你不必告诉我你要如何做,反正以你这本事,太元山脉都未必敢踏入。”
“时雨!”
随着最后一声冷喝,石泰双手皆作剑指状,他的法体居然与冰魄一般,溢出肉眼可见的寒气,其身形于虚空闪动,剑指斩落之际,便见以其剑指为基,形成了两柄寒冰巨剑。
与此同时,他身形每一次变幻,都有着无数如雨点般的剑气生成,而后追随其身后,势头愈来愈庞大,愈来愈恐怖,方圆数百丈,明明晴空高照,却见得雨点漫天飞舞,。
两柄寒冰巨剑乃是石泰借《指剑》这门近神通的法决显现,他的剑意已具雏形,才可以《指剑》化形而出。
妖异男子微微眯眼,眼瞳内有异变陡生,那是一道道横竖交错不规则线条,而后诡异的流出瞳孔,顺着他的脸颊蔓延向法体。
下一息,只见得一道灰色邪气冲天而起。
“嘭!”
两柄巨剑斩落在那人身牛首的虚影上,发出剧烈的爆裂声,气浪一层层涌出,将周遭虚空除开灵气外的一切杂物层层向外推挤,倘此时自远处望,好似这处虚空泛起了层层涟漪。
石泰神情淡漠,剑指用力,便将那虚影斩得粉碎。
与此同时,妖异男子大手一挥,便有一道灰色冷光袭来。
石泰仿似有着感应,斩碎虚影,动作却未止,操控寒冰巨剑再度斩下,此次却是连同灰色冷光与妖异男子在内。
他这时才看清了妖异男子面貌,只见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变得灰沉沉,眼眶内的灰白与灰黑渐渐有了一抹极淡的瞳影,在瞳影深处,却是浓浓的不屑与嘲弄。
第四百三十五章:真人与蝼蚁(下)
那嘲弄是那样的刺眼,石泰咬牙中,以剑意化形的巨剑便与那道灰色冷光正面撞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石破天惊的爆裂,更没有虚空碎裂的景况,不成比例的二者碰撞,却同样上演着不成比例的一幕。
只见灰色冷光似是蕴含着无上毁灭之道,凡与它碰触的一切有形无形的灵相与实相,皆悄无声息地化作了虚无。
石泰剑指上的两柄巨剑自然无法逃过,他脸色大变,心头蓦然跳动,如此恐怖的毁灭力,仅东都魔宫的《九幽万象绝狱》,黎家的《嗜阴邪煞功》等少数几部邪恶诡异与残忍嗜血的经决可以做到。
情急中,他急忙撤开巨剑,身形急转后退,躲开灰色冷光,便冷冷盯着妖异男子,对方身上仍然源源不断地有邪气冲天而起,那是他沾上一丝都会要命的存在。
妖异男子嘿嘿一笑:“很意外?这便是你小看我的代价!”
他语罢,再不给石泰反应的机会,大手连续挥舞,便有数十道冷光,以不同的方向角度,铺天盖地地袭向石泰。
石泰面无表情,其身周雨点这时便涌来挡,每一粒雨点在与灰色冷光碰触的瞬间,便无声息地消泯,只是在前仆后继的雨点悍不畏死的扑击下,灰色冷光渐渐淡去。
一时之间,那灰色冷光居然无法逼近石泰。
妖异男子用着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古怪笑道:“你以为如此便能抵抗?本大爷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耍,给我死去罢!”
语罢身形便闪动,再出现时已来到石泰上方,其手作了掌,而后毫不留力地拍下。
其身上冲天而起的邪气便涌动,随着他手掌击出,便化作一道巨大手印。
石泰瞳孔一缩,倘被其上毁灭性之力击个正着,恐怕性命难保,危急时刻,他使出了全身解数,将领悟了一丝的剑意以灵气显化,于身前形成一面冰镜。
冰镜方出,大手印便轰然压来,冰镜只维持一息便宣告破碎,许是妖异男子欲要石泰死得难看,大手印维持不散,便将石泰打落尘埃。
“嘭!”
此次却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生发,只见以石泰落地点为中心,方圆百丈内古林尽皆化作了齑粉,彻底夷为平地。
整个深坑都弥漫在烟尘里,妖异男子畅快地大笑:“剑斋弟子,不过如此而已,他日见一个杀一个,看你们如何再狂妄!”
他的潜意识里,石泰受此重击,绝难活下来,是以心神便松了大半,将灵识远远探出,去寻青衣踪迹,他本来便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青衣如此恶他,绝无可能放过。
“咳!”
然而,烟尘弥漫的深坑里,却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
“剑斋……弟子狂妄……咳…乃因……咳咳……”
妖异男子脸色难看,挥手便是一道飓风刮过,只见深坑间中处,石泰微微挣扎着坐起,只如此轻微动作,都令他额上冷汗犹如雨下,他每吐出一个字,仿似都会牵动伤势,给他带来莫大的苦痛。
他的每一次咳嗽,都会呕出一些血沫,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屈服的意思,尽管平日肃然严谨的眸子里,此时带着无尽浑浊,他仍未就此倒下。
石泰终于还是坐了起来,他的双手仍然执着剑指,似乎从未松开过,只是此时却微微颤抖。
“乃因剑斋弟子皆以剑斋为荣……”
他略微喘息,终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一丝微风轻轻拂过,他微微眯眼,继言:“剑斋给了我们足够底气,她害教给我们莫大本事,令我们傲视同阶,如此,有甚理由不该狂妄?”
“咳!”
他说着,又呕出一口血沫来,染得他的衣袍仿似在血水里浸过,这时他的面色居然诡异的潮红,微咪的眼瞳亦渐渐泛红,有一丝丝血红溢出,越过了眉头,聚于他眉心,愈来愈多,眉心仿似多了血红颜色的竖瞳,说不出的诡异。
妖异男子居高临下,冷冷俯瞰着这只蝼蚁,道:“本来,我还有要事,倘你乖乖躺着不动,我或可留你一条命,为何偏偏要寻死?”
石泰极其难得地扯动嘴角微笑,说道:“你不懂,这便是剑斋弟子的骄傲,我可以认输,却不能够放任你去杀了苏伏,我出来时便应过剑主,必然护得苏伏周全。”
他这一生执于律人更甚于律己,从未行差踏错,谈不上小心翼翼,却也是走在薄冰上,不敢说没有碰到生死危机,却也从未遇到如此困境。半生记忆闪过脑海,他心底微觉遗憾的却是,竟不曾放肆地醉上一场。
“苏伏不能死,除非我死!”
随着他的话语,深坑渐渐有灰尘向上升腾,虚空发出了莫名颤鸣,有血红色的,扭曲不定的雷霆不时地闪过。
妖异男子心头莫名的恐慌起来,他甩了甩头,试图以冷笑来掩盖:“活着便是最大机缘,剑斋居然不教给你们这个道理,真是遗憾啊,虽然本大爷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你死了之后,我必定会记住你的……”
音声才落,他身上的邪气顿时聚集汇演,居然演化出了两尊庞然的外相。
“阴罗伴生,天妖魂将,煞魂伴生,魑魅鬼王……”
他的身后升腾起的,乃是《嗜阴邪煞功》最为诡异的一门神通,唤作《妖将鬼王》,可毁灭修士道基,吞噬其生机,毁灭其存在,每一次将它们显化于真界,便会吞噬大量他自身的道基,他的强大便建立于此神通上,而终有一日,他的道基消耗殆尽时,便是他身死魂灭之际。
“吾辈剑修,剑破万法,妖相鬼相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