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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伏步过长桥,来到水榭近处,对着她背影,认真揖礼道:“不知真人相召,所为何事?”
叶璇玑回身来,只见她蛾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间浅笑盈盈,在美轮美奂的湖光山色映衬下,几如九天玄女下凡来,又仿似谪仙临尘,时也刻也,总是惊艳。
苏伏此时心思澄澈,本物清明,且心志如铁,都不禁看的呆怔。
“真人心绪似奇佳,不知因何之故?”
见她也不说话,苏伏连忙震慑心神,便笑着道:“想必非在下之故,真人笑时,真界尽要震颤。”
“哦?”
叶璇玑轻启朱唇,道:“本宫笑得如此惊怖么。”
“非也,几如九天玄女,又或谪仙临尘,然即便二者,也道不尽真人之绝世颜色。”
苏伏微微笑道:“古人云,红颜祸水,以真人级别,可不正会引真界震颤。再者,古人想必不知真人颜色,若知,此言却要改上一二。”
叶璇玑奇道:“如何改?”
“红颜炼狱!”
苏伏见她没有不悦,反而颇有兴味,便娓娓道来:“想必能觊觎真人绝世之姿者,无不是当世少有俊杰,他们便是未来真界的领军人物,若皆为真人所迷而大打出手,岂不乱了真界,若累大门阀介入,天下大乱,近在目下矣!”
叶璇玑听着觉得新奇,悦目道:“此说法倒也有趣,只是如此一来,本宫岂非遭天下唾骂,唯此点难以饶恕。苏伏,莫要因本宫有恩于你,便来讨好,本宫岂是无知少女。”
苏伏见她误解,苦笑道:“真人误会了,在下不敢有异念,实乃发自肺腑,诚而言之,有不当处,望真人见谅。”
叶璇玑也没有真生气,转入正题道:“此次召你来见,有二点,先说一,将苏瞳来历说与我知,不可半点隐瞒。”
苏伏知道她成名极早,虽不在意他人看法,在举目睽睽下认了苏瞳,影响亦是可大可小。
至于她为何认下苏瞳,与自己恐怕没有多少关联,或许苏瞳真与她有关。
他理了理思绪,斟酌着说:“数载前,剑斋开山招徒,在下按真人嘱咐往剑斋去,途径万山县晋城,不得已卷入‘流冥坛’事件,晋城爆发魔劫。”
“后于流冥坛内发见尚稚的瞳瞳,不忍置之不理,便带在了身边,教她言语,引她学理,给她取名苏瞳。”
这说法倒也简略,说了该说的,隐了不该说的。
叶璇玑听了也没有不悦,淡然笑道:“自浊气里头化生,亦算出淤泥而不染,无怪骨骼清奇,姿颜比之本宫亦不遑多让,想她入道时间定比你短得多,未来必然可为剑斋再添一个真人。”
此言令苏伏有些羞惭,何止短,简直没有天理。想他修到归元用了将将八载时光,可苏瞳却只用了三荀月便修至通神境。
叶璇玑忽然回身去望湖面,话锋微转:“只是她已为本宫认作女儿,便属南离宫之人,剑斋也不好教她,本宫想带她回南离宫,你意下如何。”
她不知苏伏并未让苏瞳拜入剑斋,同样不知苏瞳三旬月修到通神,否则绝不会好声好气地问,而是直接带回南离宫。
苏伏料想必会如此,便也不声张,这时闻言,无奈道:“此事恐要瞳瞳自己意愿才行,在下曾发过誓言,若是她不同意,便绝不会令她从我身边被夺走。”
若叶璇玑开口索要的是宝物,他身上除开与自己无法分离的‘太玄无量宝典’之外,包括两枚储物指环都可送她,可苏瞳不同,他早已认可了她的存在,总在关键时刻与他许多感动,就像暖阳一般裹着他,是他无可替代的光明,值得用性命去守护的存在。
叶璇玑不轻也不重地说:“本宫于你有恩,此恩分量尚不足乎?”
苏伏忙应道:“恩重如山!”
“既如此,为何本宫开口,你却仍要推脱?”
苏伏认真地说:“她虽为真人认为女,可同是在下之女,她既非货物,又怎能拿来送人,在下有自信,对小女的珍惜爱护,必要高于真人之上。”
叶璇玑幽幽然道:“本宫于你有恩,你尚且拒绝便也罢了,你将本宫夸上了天,却又不肯为本宫做出一些牺牲,显见方才所言皆为虚假,如此你要本宫怎么信你?”
苏伏苦笑,他没有想到叶璇玑这样的人物也会玩文字游戏,便道:“真人信不信都罢,此事必要问过苏瞳意愿,我会尊重她的抉择。”
在原则面前,苏伏不免有些强硬,可对象毕竟是渡劫宗师的叶璇玑,且于己有大恩,他也不敢惹恼对方,若是对方一气之下将苏瞳强行带走,他也无可奈何。
叶璇玑又淡淡道“你可还记得欠着本宫两件事,那你听好,本宫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苏瞳身边。”
苏伏闻言,面色先是一僵,而后变幻难定,道:“此事……恐怕无法答应,真人莫要为难在下。”
叶璇玑忽而回身,精致容颜上尽是寒霜,令苏伏如坠冰窟,真人道意轰然涌出,差些令苏伏跪倒在地。
如她这般修为的修士略显薄怒,绝不是目下的苏伏能够承受得起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宫问你,你罔顾本宫之恩,打定主意要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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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九命的请求
随着音声,如瀑杀机当头淋下,苏伏法体紧绷,精神如临冰狱,本来伤势未复,晕眩尚存,此时更加剧了数倍,几有天旋地转之感。
他强压心底惊惧惶恐,咬牙道:“若为苏瞳故,背信弃义也好,道基崩解也罢,伏愿付任何代价。”
此言一出,水榭恢复寂静,过了许久,才闻着叶璇玑淡漠道:“她是你愿拼上了性命,且背弃自己誓言,亦要守护的存在么?”
苏伏怔了一怔,如瀑杀机忽然敛去,他连忙揖礼,坦然应道:“是,苏瞳已是在下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叶璇玑幽幽一叹:“无怪真界人都显得冷漠,不喜施恩,倘无论多大恩惠,丢出去了也就如泼出去的水,若是没有神通,便收也收不回来,如此谁还愿施恩呢?”
苏伏很是尴尬,羞惭道:“真人不若换一件事,除开苏瞳,不论何事,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璇玑倒也谈不上恼怒,她早已知苏瞳不可能同她回南离宫,只是来探一探苏伏口风而已。
“虽你我非道侣,可苏瞳亦是本宫认下之女,交予你一人我心忧之,此次你回剑斋便带紫儿一道去罢,有她在苏瞳身边,本宫才能安心。”
其语声不容置疑,苏伏欣然应下,他不敢不应,就目下而言,叶璇玑可能还是给了剑斋几分颜面,才按捺不发,若他仍是散修,又凭甚来守护苏瞳呢?
不过本来悖了叶璇玑之意便令他过意不去,叶璇玑对他的恩情重如山岳,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愿与她为难。
这时便热心问道:“敢问真人,另有一事为何,但有所辞,敢不效劳。”
叶璇玑回身来,但见她朱颜未动,黛眉拧起,道:“本宫今日对你大失所望,不过你还欠本宫两件事,就毒药事件,去掉一件,莫要再行追究,这总能应了罢?”
苏伏怔了一怔,随即便知她说的是正于妖神宫大牢等候他处置的指使者,他实在没有料到叶璇玑会为了指使投毒者而向他求情,当然,他还不知指使者姓甚名谁,便道:“此事不大,值不得真人以在下信诺来换,便依真人,弥补方才得罪,只是在下好奇,真人缘何回护指使投毒者?”
“与你无关之事莫要多问。本宫今日回转南离宫,紫儿现已去苏瞳身边,替本宫照看好女儿,少一根毫毛,唯你是问。”叶璇玑淡淡语罢,身形便化作一道青光一闪而逝。
苏伏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本着心如浮云常自在,便在水榭旁席地而坐,静静地运转星辰之力修补受损法体。识海得解,他心态渐渐有了一种洒脱,自然无处不可修行。
浩然气愈是霸道,对法体损伤便愈是剧烈,是以修补法体还需三十六处窍穴内的星辰之力才行。
他目下已可分出几分心神沉入心内虚空,自主地沉入彼方星辰,源源恢复星力,还可同时做着他事,这得益于他不眠不休的刻苦,恐怕连叶璇玑都没有想到她随意改动,加入了《太阴玄星锁星劫》根本经义的《炼妖经》在苏伏手上,绽放出了于众不同的色彩。
约莫过去数个时辰,待法体伤势在星力与小还丹药力的作用下渐渐修复,脑颅的晕眩亦渐渐消散,他的心脏仿似经过了千锤百炼,屡屡有力跳动,都能给法体带来无尽的力量。
三十六处窍穴相互勾连,法体伤势渐渐修复后,感觉便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仿佛能感受到法体深处蕴含着一股巨力,刚猛如龙象,这便是《炼妖经》突破带来的巨大好处,就目下而言,他法体强度已堪堪比得龙吟瑶,并且凡兵难伤,法体亦渐转无垢。
凝窍修士的无垢法体,在真界亦是一个标识。法体无垢,乃炼去凡俗蒙昧,法体自此轻重自量,轻则如落叶,可随风飘零,重亦逾千钧,可令敌无可奈何。
当然,离御剑飞行还要差一些,没有修出凝窍真意,便无法同飞剑或法器更深层次交流,即便飞剑或法器能够承载无垢之体,亦无法随心所欲飞行。
不过往后,他的修炼之路恐怕愈发艰难。《炼妖经》使他脱离了随时被魔灵吞噬殆尽的危机,可也造成了巨大隐患。
伊始便因窍穴之故而无法晋入归元,后因见纪随风汲取‘玄天之精’而豁然开朗。
可《炼妖经》终究不符人族修炼体系,加之气海乃修士重中之重,绝不可能化作星辰之力的居所,是以首先这具躯壳便无法将《炼妖经》修到极致。
苏伏没有为这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而迷失,心里对此明晰透彻,他明白自己往后的修炼之路,应当要偏开《炼妖经》,专注于剑诀与剑心,这才是他破境的契机。
心底没有迷惑,对以后自然也充满信心,修行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不觉天色已暗,冷月高挂,碧波湖在月华之力下,荡漾着粼粼水色,与白日相比,又有一番不同风味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苏伏缓缓起身,望着一片美色,心绪颇佳,伸了个懒腰,法体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脆响,这时他忽然发觉订制的月白长衫要短了一些。
原是身量高长了一些,本来他身量便六尺有八,受伤不觉,此时法体伤势修复大半,粗略一估,竟有七尺来高,他心头略略欢喜,愈发与前世相近了。
这时他便冲着长桥尽头湖岸的一处隐蔽大石笑骂道:“你个惫懒货,来这许久也不出声,这两日去哪儿浑了?”
大石后面转出来一只黑猫,眼瞳是碧色,像似琥珀,除此外,浑身灰不溜秋,倒也未有出奇之处,却口发人言:“老爷,白日来时看您在此修炼,便不敢搅扰,恭喜老爷修为再进一步。”
这黑猫行至苏伏身前便一滚,化作了人形,却是猫首人身,可不正是九命。
苏伏能够察觉到他的死气终又淡了一些,已接近消散了,他淡淡一笑:“在真界,下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