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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息,左近两排高达二十来丈的金甲卫士蓦地动了动,环视一圈,便惊骇发觉那些金甲卫士的双目不知何时发出猩红之芒。
“铿——”拔刀出鞘音声此起彼伏。
龙吟瑶心头微跳,身形蓦地腾空,向着甬道外飞去。
“唰!”一个金甲卫士突兀地举刀向上劈斩,空气被其劈开两半,发出恐怖的音爆。
龙吟瑶勉强躲过劈斩,却被一股飓风向着甬道深处吹去,因措手不及而不及防范。此后她不得不向着甬道深处逃去,因她发觉未经过的甬道,金甲卫士仍然一动不动。
“此地到底是?”
她尝试着驻于一处,然不及她喘息,两侧金甲卫士便会突兀地拔刀斩下。于她往前逃离后,那些金甲卫士便会按刀而立,虽不会追击,然只需感应到你欲回转,其长刀便会挥动,将它身前空隙尽皆笼罩。
“此为‘强迫’之意?好大的胆子,竟敢强迫本公主……”龙吟瑶心头愤愤,有心想要强闯出去,却对甬道尽头处深感好奇。
“待本公主回转,看我不将尔等尽数砸碎。”龙吟瑶恨恨地放下狠言,随即不再停留,往甬道尽头疾驰而去。她打定注意甬道尽头若无令她满意之物,便大闹一场。
复行半刻钟,至尽头处却是一扇敞开的小门,自然,小门乃照比此甬道比例而言。
即便龙吟瑶此时微有怒意,却仍小意地将灵觉先行探入,然而只探到一片混沌,显然里头有着阻隔灵觉之禁。
“哼,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宝物。”
她举步踏入,迎面却是一面镂空照壁,其上书有几个古体字,曰:“月影小筑”。
古体字下刻画有一轮弯月,龙吟瑶并不知,此印记乃紫月二十八道宫掌教居所。
不知何处洒落着苍白色光芒,却因禁制之故散成了氤氲雾状,是以除照壁外,余者尽笼于雾气中,显得异常朦胧。
正此时,她忽然感到一阵湿暖之意扑面而来,举走几步,雾气仍然很浓,似是带着某种幽香,缠绵着,使人心头亦染上一层异常的幽寂。
“可……可有人在?”音声微带颤抖,饶是龙吟瑶胆大,亦开始不安。
莫名的幽寂使龙吟瑶有种错觉,此地尚有人居住。她的音声于此处回荡,一来一回间,却宛若受了雾气染化,闻着自己的回声,竟有一种幽寂感。
莫名情状使她吓了一跳,然她胆气异于常人,却并未就此退去。
“哼!装神弄鬼!”
复行几步,她才发觉眼前是一个极大的荷花池,一座长桥通向水中央的亭台。亭台里凝立着一个娉婷女子,望着其背影,一股浓浓的寂寥与孤单顿涌上她心头,使她竟有一股落泪冲动。
“你……你是何人?”
龙吟瑶出声试探,岂料那女子理也不理她,她不禁暗暗忖思:“此地乃她所有,自己开口便问她是何人,失了礼数,无怪她懒得搭理,且先看看她长甚模样……”
她步上长桥,才发觉池里竟倒映着一轮圆月,乍眼望去,几将荷花池铺满,田田荷莲好似长于圆月之上。
然而龙吟瑶抬首望去,顶上却是黑沉沉的一片,比之元磁沙暴所形天空,尚要黑上几分,哪来的圆月?
她的心头萦绕着淡淡不安,此时她不禁有些想念苏伏。
她强作镇定,款款行至那女子身后,轻轻唤了声:“道友?”
那女子静静凝立,两人相距不过丈余,是以龙吟瑶可以望见此女微微低垂着螓,正望着池水出神。
她的侧脸轮廓便使得龙吟瑶呼吸一窒,她的脑海忽然便蹦出“不食人间烟火”这几个字。
至此龙吟瑶才定下心神来,细细打量着此女。但见此女一袭白衫胜雪,**着莲足,宛若雪山的仙子,恍如隔世的雪精灵。
她看得呆了,两人前后而立,静默很久。
许久,龙吟瑶忽行几步,与此女并排而立,正欲说一些什么,然而池水里的景致却令她把想说的话倒咽回去。
“苏伏!”
盯着池面许久,她终于忍不住惊呼:“池下乃万象天域?”
而此时,池面正演化着万象天域的一幕幕,龙吟瑶到得此处时,正见苏伏受湛台神秀钳制与万千劫魔涌出虚空裂缝一幕。
那女子终于注意到了龙吟瑶,轻轻地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复摇了摇头。
正面望着此女,龙吟瑶费了好大力才回过神来,其面容约莫十六七年纪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几欲出尘,却非常的苍白,便连她的双唇亦无丝毫血色,与荷池里头那一轮圆月一般清冷。
“敢问道友,此处可有通往万象天域之路?”震撼归震撼,想到苏伏被湛台神秀制住,周遭如此多劫魔一齐涌上,她便无法安坐。
她很焦急地说道:“那受劫之人乃是我师弟,我必须去救他,否则他会死于劫魔下,万望道友指点明路。”
女子依言望去,凝视稍许,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正当龙吟瑶焦急时,女子忽然伸手轻拂,荷池里那一轮圆月与万象天域所演化的场景渐起涟漪,慢慢变成整个荷池的波澜,那场景与圆月宛若受到利器切割,分作了千百分。
须臾功夫,便见荷池复归平静,随即有一道音声传出:
“听闻六十载前,孙元鹤孙护法,马启文马护法两个天坛教新一代领军人物陷落归墟下落不明,料想道友便是其一罢。”
龙吟瑶非常惊异,但见那湛台神秀口唇微微启合,音声竟传至此处。
“在下孙元鹤。”那面容平凡的天坛教护法微微笑着,随之慨叹道:“论后起之秀,你当仁不让罢!湛台神秀这个名字,我修为至抱虚时,尚未听闻,而你此时状态,显是真人几丝元神,目下真界乃尔等之真界啊。”
闻此慨叹,湛台神秀谦逊一笑,说:“此言差诶,我观孙护法只差了玄英丹便可径入长生,贵教将护法如此天资之人遣至此处苦劳,未免太浪费了一些。”
“若护法有意,我可替你引荐入我太乙圣地当个供奉,玄英丹不必言,定有你一份。”
“另有许多别家难以比拟之修炼珍材,总比龟缩莒州妖神宫下要强得多,护法意下如何?”
湛台神秀语气诚挚,双目灼灼,一副求贤若渴状。
第二百四十一章:翻脸
孙元鹤闻言,面露沉吟,似有意动。他修为并非普通意义上抱虚,乃渡过心魔劫数的灵台境修士,虽法力神通未增,道基却已完满。
此后引玄英紫气入体,点亮神魂玄光,便可上得九重天里萃取‘天元真罡’,将无垢法体转无漏,便可奠定长生之基。
能受招揽并不让他觉得意外,意外的是湛台神秀的身份。以他目下年纪便是长生境,定是太乙圣地候选圣子或是圣子无疑。
如此身份之人何须招揽他这样的小人物。不过若能将此人元神分身毁掉,倒是件趣事。
他心下忖思,却未发觉身后有一棵种子正发芽,眨眼长成了参天大树,而后开花结果,每一颗果子都鼓胀饱满,非常的玄妙。
“师兄小心!”
孙元鹤左近血杀王座骤然传来警言,他反应何等迅疾,想亦未想,身形突朝前疾射。
然而晚了一步,那参天大树蓦地落下一颗果子,自果子里忽然长出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孙元鹤捆了个正着。
“造化生机妙树!”
血杀王座里头发出惊骇呼声,其上血杀之气蓦地涌向湛台神秀,至此,两方终图穷匕见。
孙元鹤本有防备,可湛台神秀演得太过逼真,竟将他骗过,一招失手,便陷入深渊。
那藤蔓非是普通藤蔓,乃‘生机妙树’所化,专攫取修士生机。
此时此刻,不能动弹的孙元鹤发觉那藤蔓竟长出了宛若虫子般的口器,毫无阻滞地破开他护体灵光,大口大口汲取着他全身血液与生机。
孙元鹤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寿元被剥夺,这是一种非常剧烈的恐怖。
“流冥黑天绝夜,焦狱罗刹吾主,吾以吾身侍奉,誓愿化作阿修罗神道……”
当一切都无法挽回,孙元鹤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己身所有修为化作‘修罗’养分,令言方出,于冥冥中便有回应降下。
“不……师兄……”
眼见孙元鹤法体猛地膨胀,血杀王座里头竟传出悲呼,而孙元鹤的果决,亦验证了‘生机妙树’之恐怖。
“蓬——”已将孙元鹤全身都围裹的藤蔓蓦地受巨力撑开,遂四分五裂,一层层肉眼可见的震荡轰然扩散,周遭无尽的劫魔受此余波,竟纷纷崩解,连带着苏伏身上的劫魔亦纷纷消亡。
苏伏面着石壁侧躺,恰将脸面挡住,若有人将他翻个身,便可见他脸上涨得通红通红,口鼻吞吐间,竟有浓郁的浩然之气氤氲,非常恐怖。
震荡余波拂过他法体,却被一层层隐蔽‘浩然之气’抵消。
苏伏只觉余波拂过时,法体便舒服一分,他此时有种迫切的发泄**。气海的鼓胀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而周遭劫魔一消,识海里那两个再一次地掀起斗争。
此时此刻,他在两个恐怖存在的斗争下勉强护持着小舟,却无余力控制法体行动,是以气海膨胀的厉害,浩然之气便溢出了体表。
然而没有人会注意他这样的小修士,湛台神秀料想他受了劫魔侵染,哪有本事抵抗。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到如今地位,按说平日绝不会看轻任何修士,即便表面看轻,亦为扰敌之策。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便看不起苏伏。
是以不会有人发觉他的异状,却不知是祸还是福。
而此时,血杀王座的攻击落下,湛台神秀轻笑一声,只一捻诀,身形便突兀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到了‘生机妙树’上空。
“如尔等般污秽之物,怎入得我法眼?”
湛台神秀早便看穿了‘血杀王座’的把戏,以此器吸引贪婪的修士争斗。
王座便可借机汲取修士血气,要知一个阴神修士之血气,可抵数百个凡俗之人,而凝窍修士,则可抵数千个凡俗之人。
而王座从始至终便有一个抱虚修士在掌控,便是马启文。而天坛教余者仅得一个指令,那便是在他们阴谋曝露时,将图川域与万象天域的‘门’彻底关闭。
只是两个抱虚修士无法料到湛台神秀突然寻来,欲谈合作。而引发劫魔之事,于两人而言,有利无弊,是以假意应承下来。
可湛台神秀若无完全准备,岂会与此二人合作?
“该死的小辈!所谓圣地不过便是蛇鼠之窝……”马启文破口大骂,然而却为紧随而至的吼声打断。
“嗷!”
就见膨胀后的孙元鹤,高有一丈多,全身上下皆有着灰白色纹路,一圈圈盘缠纠结,衣袍早已化作碎片,赤身**,肌肉虬扎,一鼓鼓跳动,于私处有着裹布,显然并未失去理智。
他的双眸猩红如血,盯着湛台神秀道:“何为污浊?造化生机妙树夺我生机,怎不见你嫌恶?你道生机妙树便是干净的?太乙圣地……真教我觉得反胃。”
音声如金石交击,铿锵有力,与苟魔虎不同,显得异常沉稳,仿似对自己下场全然不在意。
湛台神秀凌空负手而立,闻此言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