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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本来笑嘻嘻的看戏,可听到苏伏是个修士时,顿作了鸟兽散,万一受到波及,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伏不虞他逃,便淡淡道:“你先回答我问题。”
“我且问你,听你家母所言,你应是在太守府当值,怎会流离在外?且做一些杀人勾当营生?”
“好教仙长知道,太守府当值之事,乃是小的编造。小的逢年过节皆会寄些钱财回去,有时数目大了,家母难免会质疑,小的便以太守府当值为由搪塞。”
苏伏闻言,却有些失望,他本以为此人会知道一些什么内幕。想了想,又问:“你可知方府全府之人失踪之事?”
他本来只是不抱希望的一问,不想张德彪却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似乎是方府得罪了一个厉害仙长,被那位仙长用了甚神通给收去了。”
“他叫什么?”
“他自己说他叫苟魔虎!”张德彪跪伏在地,乖巧的回着苏伏问题。
可此言却教苏伏一震,他面上仍自平静,又问:“以你凡人身份,却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
“那位仙长嘱我,说是若遇见了仙长您,便将此事告知与您,还言只许你一人去寻他。”张德彪自怀中取出一副简易画像,可不正是苏伏的模样么。
“他在何处!”
张德彪指了指苏伏来的方向,那道铁闸门左侧甬道,甬道的尽头深处,有着一盏烛火,照亮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铜门模样,然而让苏伏心寒的是,烛火下负手而立之人。
他再细细观察张德彪,才知他不知何时已被人下了秘法操控,嘴角却挂起了傻笑,定是有损凡人神魂的秘法。
“你家母正在方府内等你,你快去罢。”苏伏静静的说道。
张德彪径自去了,他见到了苏伏触发了秘法,待出了此地,将苏伏忘却后,便会恢复正常,至少亦有个十几载可活。
“我想不到,你来得这么早。”那负手而立之人口唇微动,苏伏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音声。
他无悲无喜的朝那人走去,双眸平静如水,道:“我亦想不到,苟护法还留了后手,莫非便是身外化身?”
“不错,此具分身在我来青州时便已布下,那时便作为太守府的幕僚隐于暗中,便是担忧我的计划会有万一。本体发生之事,我皆有感应,虽不太清明,可你苏伏,身孕大魔头之事,我却一清二楚哦。”
此人冷冷一笑,却回身推开锈迹斑斑的铜门,虚引道:“请吧,想来你还不敢将剑斋其他人引来吧,若你将他们引来,你身孕大魔头之事,恐怕无法瞒住了。”
“对了,还有方家那些人,皆在我手上,若你乖乖配合,或许我还会留他们一命。我正欲在金鳞城挑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你将是主角之一,呵呵!”
再一次的,苏伏再一次面临了重大的抉择。此时此刻,身为剑斋弟子的那种优越感涌上心头,让他开始产生难舍之感。落在苟魔虎手上,定不会有甚好下场。而方瑜、宫月衣还在他手上,即便他不顾两女性命,拼着曝露魔灵之事,将萧无极召来,他在剑斋的日子,怕亦到头了。
遑论,他还不能不顾两女性命,是以他面色平静的走入铜门里,那么多次的抉择,唯有此次从容,因苟魔虎还不了解,苏伏在剑斋里学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
萧无极两人在太守府等到夜幕降临,仍不见苏伏回转,萧无极灵识一直不曾懈怠,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皱眉说道:“看来师弟出事了,长老留待此地观察,弟子去去便回。”
萧无极来此之前,在苏伏身上下了一道剑意,只须不超过百里范围,他便可以此寻到苏伏位置。
他正欲去寻苏伏,心头忽然一动,便见夜幕中落下一道灵光,一身着白袍的修士显出身形,先是淡淡行礼道:“见过二位剑斋上使。”
“敢问真人有何事?”季晴明知道来人是个长生真人,可他亦是老牌抱虚修士了,且有着剑斋做后盾,是以丝毫不惧。
“贵门有个弟子白日时来过本阁,而后去了外城贫民窟,现下应是落在太守府的幕僚手中了。”真人自有真人气度,却无需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来人自然是听了鲁阳汇报之后,无可奈何来表示自己善意的玲珑阁分阁长老长眉。其心头不禁对远在总部的小祖宗感到头疼,这留下的烂摊子,可真会要人命的。
“哦?那个幕僚是个甚来路。”季晴明淡淡问着。
长眉眉头微蹙,道:“这个老朽不知,老朽亦是近日才知,此人还是个修士,隐得如此深沉。不知是否错觉,近来城内有多处浊气痕迹,不知是否天坛教在青州的余孽,还请两位上使上心才是。”
萧无极不动声色道:“既如此,玲珑阁为何不尽早知会剑斋。是不将剑斋放在眼里,还是觉得玲珑阁可以置身事外?”
“剑斋如此放任玲珑阁,是懒得与尔等计较,若尔等将此当成理所应当,是否太过了?”
“不敢,真界谁不知剑斋萧无极之名,老朽力弱,不敢放肆!”长眉语声平平道。
“若金鳞城有个甚意外!”萧无极有些不喜长眉话语,是以他挑眉道:“若金鳞城有个甚意外,玲珑阁亦无存在必要了。”
语罢身形便化了剑光消逝在天际。
第一百五十三章:丰音
苏伏一路随着苟魔虎身后,约莫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地底密室,却是一个与晋城天坛教秘密据点一般无二的密室大厅。
“焦狱天方流冥坛!”
苟魔虎并不知晋城后来发生之事,亦不甚关心,闻着苏伏音声,淡淡一笑,道:“看来晋城行动失败,与你还有着莫大关系。怎么,看到它你不害怕么。”
“我只要一想想,金鳞城,毗邻太元山脉的金鳞城,就在剑斋眼皮底下的金鳞城爆发浊气,不知那些剑斋的大老爷们会有甚表情。一想到此,我便止不住的兴奋,你知道吗?”
“你肯定不知道,只要点爆它,我便可功成身退。”苟魔虎用着叙述的语气说来。
苏伏淡漠道:“作为分身,废话可真多。”话音未落,脑颅骤然一眩,眼前一黑,竟差点晕迷。他不知发生何事,却未有反抗,顺势倒了下来。
苟魔虎手掌蕴着浊气,冷冷看着倒下的苏伏,随后高声吩咐道:“来人,将他给我看紧了。”
随着他命令发出,便有几个灰袍人出来,将苏伏拖着不知去了何方。苏伏小意地将灵觉探出,发觉被关进了一个牢笼里。
他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暗暗调息,约莫过了三个多时辰,确定侵入体内的浊气尽皆被他剔除干净,才悄悄将灵觉探出。
这是一个普通铁质的笼子,苏伏徒手便可掰开。让他感到有些头疼的是五个守门的,从他们身上的气息来看,应是凡人通过秘法炼成的魔奴无疑。
想要瞬间灭杀五人,有些难度,他不欲惊动苟魔虎,最好能够先寻到方瑜一家人,确认了他们安危后,他便可将萧无极引来,有他在几乎可以无虞。
苟魔虎不知道苏伏身边有个长生真人护持,而苏伏则不知,萧无极已然循着他身上的印记寻了过来。
正当他苦苦思索时,却有个人踏进此间。
“你们退下罢!”
音声有些熟悉,苏伏心头一动,似乎是太守府的公子荀麟,悄悄地将灵觉探出,将影像传入心内虚空,一见果然是他。
那几个魔奴竟很是顺从地退了下去,随即苏伏便闻到铁笼被打开的音声,荀麟走进来,盯着苏伏,双眸透着一股恨意,却一把将苏伏扛在肩头。
苏伏不动声色,任他作为,随着颠簸行进,约莫两刻功夫,荀麟在这地道熟稔穿梭,似乎来到了一所亮堂堂的地下厅堂。让苏伏感到惊异的是,有几个阴神境修士隐于暗中。
“大小姐,我想不明白,为何要费尽心思将此人引来。”荀麟重重将苏伏摔在地上。
因周遭有阴神境修士,是以他灵觉老老实实的龟缩,可接下来的对话却教他心神俱震。
“这个你不用知道,下去吧。”一个略显跋扈的少女音声响起。
“可是,若他想对您不利,或挟持您岂不坏了我们大事。”
“荀麟,你不过是我贴身护卫其中一个,谁给你胆子忤逆我?给我出去,马上!”
荀麟强忍怒意,愤然离去。
“你还装甚,快起来吧。”
苏伏知道她这是在对自己说话,他缓缓自地上爬起,先拍了拍身上脏污,才抬首去望,那个大咧咧坐着的少女,娇俏如旧,双眸内的天真浪漫却失了踪迹。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苏伏细细打量后,很认真地说道:“你不是方瑜!”
“我救你一命,你却说我不是我,是何道理!”少女正是方家大小姐方瑜。
苏伏微叹一声,道:“我所认识的方瑜,虽不服天命,却自有一股豁达的人生观。虽跋扈骄奢,却对金鳞城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虽不能修道,却对己道有着清晰认识。虽对世事无知无畏,天真烂漫,可总有自己独到见解。”
“我认识的方瑜,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知何时,曼珠沙华出现在苏伏手上,他遥遥指着方瑜,眉目间蕴着难过,道:“我认识的方瑜,愉快时会笑,伤心时会哭。偶尔学那深闺少女多愁善感,可很快便会恢复快活。”
“我所认识的方瑜……不是为浊气染化的方瑜……”
方瑜嘻嘻一笑,负手站起,道:“原来以前的我是那么的让你印象深刻,可惜呀,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
“不过,以前的我留了一句话给你。苏伏,你想知道吗?”她拨开曼珠沙华,走近苏伏身前,用芊芊玉指在苏伏胸膛上比划着,娇俏的面颊竟透出妩媚,道:“若你能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好不好?”
苏伏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盯着她道:“月衣怎么样了,方老爷与方夫人又怎么样了。”现在的苏伏,终于知道失去‘本物’的下场。他可以看到方瑜的双眸深处,浑浊不堪,本物早便支离破碎。
受了浊气侵蚀,她不过是一介凡人,能抵挡住没有妖魔化已殊为难得,是以苏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方瑜。
“你说那个小傻妞?竟还想与我同归于尽,呵呵!”方瑜冷笑,道:“不自量力,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凡人。不过你说的方回他们,被吾主圣源沾上后,竟选择了自杀,真是可悲,虽神魂落去了六道界,可六道界哪比得上我们圣界。”
苏伏已经可以想象,季晴明暴走的模样。然而方瑜却忽然一掌拍来,这一掌竟引起了他警觉。
“砰!”
空气被急促的炸裂,苏伏举臂格挡,身形被巨力击得飞退,直退到壁上才止住,他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丝血迹自他嘴角落下,巨力隔着护体灵光震动心脉,只一击便让他受了伤。
方瑜身形一闪,便至苏伏身前,她像情人般紧紧贴着苏伏,双眸直勾勾的望着苏伏,妩媚一笑,道:“看看,这便是吾主赐下的力量。若非从前的我,对你抱有非一般的执念,我才不用费尽心思将你引来。现下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投靠我们吧,我会给你一个特别待遇,别人都不会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