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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马驻立在路强旁边指挥作战的是檀道济,看着前面大营中那些昔日的同袍,檀道济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冷然。
檀道济十分清楚,从加入江陵军、被路强破格提拔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同北府军没有任何关系,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路强给的,所以他只有一个效忠目标,那就是路强。
“弓箭手、套马索,刀盾兵,依次而上”
随着檀道济一道道军令传下,荆州兵先以弓箭压制北府水师大营的反击,然后数十骑战马飞奔而出,用套马索将低矮的栅栏套住,再转头催动战马。
很快,水师大营的栅栏就被荆州人马用这种方法,拉出一道长约里许宽的大口子,随后檀道济一声令下,三千刀盾兵高举盾牌稳步而上,在他们之后则是五千长矛兵。
一队队荆州人马如同平时训练一般,队列整齐地步入北府水师大营,再之后,就是疯狂的杀戮。
其实从栅栏被拉到,北府水师的官兵们就知道大势已去,只是北府军那种惯有的彪悍让他们同荆州人马厮杀在一起,不过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不得不承认北府军确实很强悍,开始时也抵挡住了荆州军,可现在他们如同散沙一般,还如何同队列整齐军阵厮杀?
随着越来越多的荆州士兵杀入水师大营,北府水兵们终于开始溃散。
远处一个土坡上,路强在侍卫的环侍下,目光冷然地看着北府水师大营内的拼杀,说实话,初次对阵北府军,他心里也很紧张,不过随着战局的展开,他的神经也舒缓开来,这一天早晚要来,这次就当是练手了。
随着北府水军的溃散,战局已经没什么悬念,他现在想的是战船能剩下多少,以及周安穆能在什么时候赶回来?
不过即便他现在赶回来又能怎么样?攻击水师大营,路强只派出一万人,剩下一万就是在防备着周安穆的突然返回。
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周安穆其实带领人马也并未走太远,五十多里左右,一个是天黑,另外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在他想来,只要自己出兵震慑一下刘怀肃,刘怀肃就不敢出兵偷袭铁战。甚至他觉得即便浔阳出事了,他也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去,那么大的城池,是谁想攻就能攻进去的吗?
估计周安穆可能是忘了世上还有万一两个字,更没想到会是路强亲自来夺城。
当得到逃兵带来浔阳被占的消息后,周安穆差点没晕过去,连忙催动人马返身杀回浔阳,只是等待他的已经是紧闭的城门,以及城上冷冰冰的箭头。
天黑,看不清城上的旗帜,不过周安穆却看城头上、火光映照中的那员老将似乎有些面熟,只是距离太远,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了。
周安穆还未说话,城上却已有士兵厉声喊道:“城下人立刻止步,不然就开弓放箭了”
周安穆曾参与攻打这座坚城,而且他带兵出来的时候也没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眼望夺城无望,急怒攻心之下“噗”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亲兵们连忙过来扶住他,周安穆却摆了摆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才道:“城上是何人?为何战我城池?我们是朝廷军队,你们难道是要造反吗?”
郭铨站在城头冷冷地看着城下的周安穆,心中却满是对路强的钦佩,能人所不能,成人所不能成之事,真豪雄也。
不过这周安穆也够幼稚的,这时候了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周将军,这么快就不认识老将了吗?”
郭铨没有多说,随即脸色一整,大声道:“本将奉陛下玉口亲封荆、江刺史、都五州军事路大人之命镇守浔阳,闲杂人等即刻退开,儿郎们,守土有则,路大人严令,有胆敢靠近我浔阳者,格杀勿论”
随着郭铨的话音,城上的士兵轰然称是。
郭铨在这等周安穆,不过是想打击一下他,城内乱兵还没有清肃干净,降兵也需要安置,一大堆事等着他呢!那有时间在这里陪周安穆嘎达牙?
说罢再不理会城下目瞪口呆的周安穆,转身大步而去。
可怜的周安穆现在心中只是在不停地念叨一个名字“路强、竟然是路强夺了我的浔阳。。。”
连番打击之下,周安穆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仰身跌倒。。。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不再相见
更新时间:2014…9…8 9:28:53 本章字数:3412
浔阳战事结束的很快,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天亮的时候,荆州人马已经完全控制了城内局势。
以至于许多吓得一夜不敢出门的百姓,早上出来之后,还不知道城市已经换了主人。不过明眼人还是发现,浔阳城头的旗帜已经换了,刘字大旗已经不见踪影,代而取之的是一面奇特的黑豹战旗,在旭日的晨风中张牙舞爪地飘舞着。
百姓们也并不都是消息闭塞之人,很快就有人认出是荆州战旗。
檀道济两万人马在城外扎下连营,同时护卫城池和正在重新搭建的水军大营。以防备周安穆或是铁战狗急跳墙,毕竟他们现在加上收拢逃散的水军士兵,还有两万人马。
浔阳城内五千守军不到一千人战死,逃走一千多人,其他近三千人做了俘虏。加上北府水师大营的俘虏,俘虏人数已经超过五千,现集中在一处看押。
其实路强十分清楚,这场胜利还是侥幸的成分居多,主要是城内外北府官兵没有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如果铁战或是周安穆在城内指挥,荆州人马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占领这座重镇了。甚至在周安穆大军杀回来的时候,里应外合,最后胜利的是谁都不好说呢!
路强没打算收编这些俘虏,一个是他们很少有本土士兵,另外这些士兵身上北府兵的烙印太深,恐怕不那么容易收服,所以路强打算赶走二刘的人马后,把这些人当劳工,修建码头战船等,待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路强在拿下北府水师大营后,也第一时间进了浔阳城,召见太守,张榜安民,向百姓申明他是受朝廷委派来管理浔阳的,城门虽然关闭,但也是暂时的。
同时派周奎率骑兵在城内加大搜寻力度,抓捕漏网之鱼,惩治那些趁乱残害百姓的溃兵。
虽说城池已经被占领,但要说到象江陵一样同自己一心,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路强这边忙的不亦乐乎,斥候来报,周安穆铁战合兵一处,聚集两万多人马已经杀至城外十五里处。
说实话,路强是真不想同这些北府老朋友开战,但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可以用感情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正要率兵出去迎战,谢望祖一旁不失时机地道:“大人可还在剿灭桓玄呢!”
听了谢望祖的话,路强不由有些犯难,虽说他出现在浔阳的消息最终瞒不住,但这和主动露面是两码事,只要自己不出面,事后即便朝廷派人来问起,也大可装作决无此事。
可毕竟是从周安穆手中夺的城池,若是连面都不见,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谢望祖看出了路强的犹豫,说实话他有时候也觉得这个年轻人过于重感情,缺乏枭雄应具备的阴狠,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才让他死心塌地跟在路强身边。
要怎么说人真是一个很奇怪地动物呢!
“还是老朽去会会这些北府将领吧!”
打一打、谈一谈,这历来都是敌我双方惯用的手段,甚至路强已经想好,不但要在这谈,待江州的事情了结之后,还得让谢无祖去一趟建康,同战场比起来,那里同样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周安穆体格强健,虽然吐了血,不过对他影响不是很大,他主要是气火攻心,才导致的昏迷。
铁战还没有到建昌,就把斥候追上了,听到浔阳丢失的消息,铁战也明白是中了人家的诡计,也顾不上追小妾了,直接带兵杀了回来,半路又遇上周安穆派来找他的人,二人这才合兵在一起的。
两人的人马加起来不到两万,又收拢了一些溃兵,勉强凑够了两万。铁战立刻就要带兵回来夺城,却被周安穆拦住了。
城池已经丢了,如果再把这些人马损失掉,他还那有脸回去见刘裕?
铁战是刘裕心腹爱将,不过就是太过冲动,所以浔阳的主将虽是铁战,但刘裕也曾交代铁战,遇大事必须听从周安穆的。
现在说后悔也没用,而且周安穆很明白,以郭铨之能,再加上路强的勇武,他是根本不可能重新夺回浔阳的,他之所以带兵前来,只是心有不甘,想当面问问路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两万大军带着一股哀兵的气势杀到浔阳城下,士兵们憋屈啊!北府军什么时候吃过这亏?
若单凭气势而言,即便是路强带兵出来,也不见得能打败这支人马,只可惜路强不会露面,而且北府军也没有攻城器械,面对浔阳这样的坚城,他们除了喊杀,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两万大军连营寨都没有扎,直接排成几个方阵驻立在城外,然后铁战一马当先来到城下挑战,点名要路强出去送死。
檀道济的大营在城墙靠大江一侧,按照路强的命令,他们严守阵地,决不许出战。
“路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有种出来和你家铁爷爷决一死战。。。你个无胆鼠辈。。。”
铁战骂得非常难听,气得周奎等人数次请令出战,路强却只是微微一笑,如果他也是那种只会逞口舌之勇的人,他就不会坐在这浔阳城中了。
谢望祖一把年纪了,喊的声音也没有铁战响亮,不过拿着路强临时用铁皮卷在一起的东西喊话,却比铁战还清晰很多。
“城下这位将军,你也喊累了吧?要不要回去歇歇再来喊?不过老朽可告诉你,你喊也是白喊,因为我家大人根本不在这里,你喊给谁听啊?”
“老朽倒是想问问这位将军,你们这么公然带兵围困朝廷重镇,可是要造反吗?”
“你放屁,这是我北府军用命打下来的城池,跟朝廷有屁关系?”
铁战话一出口,猛然回过味来,北府军也是朝廷的军队啊!怎么能说和朝廷没关系?这不是在给刘将军找麻烦吗?
忙改口喊道:“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军队,是你们用诡计占了我们的城池,该说你们造反才对”
谢望祖冷冷一笑道:“我家路大人是钦命荆、江刺史,都五州军事,驻兵自己所辖城池有何不可?将军刚才的话,老朽一定转告我家大人,请我家大人上奏朝廷,问问这北府军究竟是朝廷的,还是他刘裕一人的”
头大无脑的蠢材,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玩不死你。
二人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周安穆的耳中,他越听越不是滋味,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把刘将军牵连进去了?
忙打马上前,冲着城上一拱手道:“敢请这位老大人,能否让路大人出来一见?”
“老夫刚刚已经说,路大人不在,难道你没听说桓玄又兴兵造反的事吗?哎!可叹啊!现在象我们大人这么忠君爱国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谢老头煞有其事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周安穆也不是来找人斗嘴的,他根本不信路强不在浔阳,因为昨夜有逃回来的士兵向他描述过敌军将领的样貌,所以他才敢肯定路强就在城里。
当下冷笑道:“想那路强如今也是为朝廷牧守一方的大员,怎么胆子越来越小?敢做不敢当,妄称什么英雄?”
听了周安穆的话,谢老头勃然变色,冷然道:“我家大人是不是英雄,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将领能评价的?倒是将军你,助纣为虐、无视国家法度,纵兵侵占朝廷的城池,老夫就奇怪了,你有什么脸面在此大言不惭?另外老夫听说,你的命好像还是我家大人所救吧?忘恩负义、不明是非,不知应指何人?老夫真是羞与你这样的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