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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肯定围了一圈又一圈,虽然他觉得宋哲元未必会受那些苍蝇的袭扰而改变主意,但是,世事皆无绝对,某子不是云: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本来历史是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但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万一宋哲元改变立场的话,那将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他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学兵团和29军也会随之灰飞湮灭、甚至会成为影响华北乃至全国局势的那枚举足轻重的“孤子”……想想有些后怕,他迟疑的问顾恋云:“我们是不是去趟天津?”
顾恋云皱起了眉头:“去天津?天津的形势现在很复杂!”
“去天津吧,我必须尽快的见宋军长一面。”
“那这身衣服得换了。”
“嗯,天歌,你先回去吧,课程安排你也知道了,记得准时。”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天津吧。”
“算了,你陪陪佳姚吧,女孩子没人陪,很容易变心的——哈哈!”
晚上八点多钟,天津城宋公寓所,书房,宋哲元面色不虞的看着欧阳云;郭彪站在门口,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欧阳云,心里暗暗为他捏着一把汗——跟着宋哲元时间久了,他知道军长这次动了真怒;欧阳云呢?貌似没有看见宋哲元的神情,犹在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着:“……药厂建好以后,以每天生产200支针剂、500枚药片计算,一支针剂可以赚40元,药片赚10元,那么一天就是13000,一个月就是39000,等海外的销路打开,我们还可以再上几条生产线……到那个时候,再办个军工厂、汽车厂,就是飞机厂都办得起来……”他越说越激动,渐渐眉飞色舞起来——一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大饼渐渐被他端上台面,呈现在宋哲元面前——
宋哲元绷紧的脸面终于渐渐松弛下来,本来铁了心要让欧阳云难看的想法也不由烟消云散,他提了个有点幼稚的问题:“盘尼西林真有这么神奇吗?”
郭彪和欧阳云听见这句话,前者微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房门,后者则暗叫一声:耶,大饼计划成功!
所谓的大饼计划是欧阳云在路上对顾恋云的随口一说。顾恋云弄明白了他和宋哲元之间的纠葛,熟悉军阀之间人际关系的她不禁有些替欧阳云担心——石友三勾结日本人是不对,但是作为西北军旧人,宋哲元要想继续扛着西北军这面大旗,那么就必须给其他西北军老人作出一种姿态,况且石友三背后还有日本人这么一层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这个时侯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打个热乎,这种情况下,只要石友三没有触犯到29军和他本人的利益,他都不会下得了狠手,而欧阳云作为他的手下,竟然不听指挥来个先斩后奏,别说是宋哲元,换做任何一个长官,都不可能轻易揭过此事。
她最后给欧阳云此次的天津之行下了个不详的定语:任重而道远,因小而失大。
石友三这件事情,欧阳云后来细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意气了,不过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见顾恋云很担心的样子,宽慰她说:“放心啦,我对宋哲元来说现在还有不小的作用,你且放宽心,呵呵,只要我画张大饼出来,一定会摆平此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对于这张“大饼”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他其实也心里没底,所以见到宋哲元以后,浑没有了上次的潇洒自如,反而将头一低,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态度,只顾一口气的将“大饼”画了出来……
宋哲元在医药方面纯粹是个小白,所以才会问出那么幼稚的问题,这从一个侧面也反应出他对“盘尼西林”这张黄金大饼的饥渴。
大饼计划成功,欧阳云腰杆挺直了,声音也大了,笑着做了一番解释,无非现在全世界只有自己掌握生产技术,而世界各国对这种药品的需求量都非常的巨大,所以“大饼”的前景非常美好云云。
宋哲元听得不住点头,问他:“那你准备时候办厂投产呢?”潜台词是:越快越好啦!
欧阳云借杆子上爬,笑嘻嘻的说:“这个嘛,要看军座了。”
宋哲元笑了:“看我,我对这个盘尼西林可是一窍不通。”
欧阳云看了看周围,确认四周没人,这才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低声说:“军座,某子说财不露富,我们药厂却是个特例,目前世界上对盘尼西林的认知不够,如果我们真要办厂,那么就必须加大宣传力度,这样才能打开销路,只是真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们这富可就非露不可了,现在国内形势这么复杂,旁边又有日本人虎视眈眈的,办厂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怕到时成为众矢之的,反而——”说到这里,他装模作样的啧啧叹息起来。
宋哲元想了想说:“是啊,照你刚才那种算法,这药厂真开起来的话,那就相当于一个聚宝盘哪,嗯,真要这样的话,我估计国民政府和日本人一定都会想办法来分一杯羹,说不定还要据为已有,不过——”他忽然站了起来,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说:“我们29军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怎么说也有几万个人、几万杆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欧阳,你放心,谁敢打我们药厂的主意,我绝对让他们讨不了好!”
他这话说得极有气势,让欧阳云不禁想起了《沙家浜》里的一段唱词: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总共才七八个人十来条枪——他哑然失笑,微笑道:“军座,倒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您真信得过我,这事可以完全交给我办,我自有办法不费刀枪照样打发那些白眼狼们。”
“噢!”宋哲元来了兴趣,心说这个乱世没有枪杆子撑腰,话都不能大声说,你不动刀枪却如何护得聚宝盘的周全呢?“说说看。”
第五十六章盘算
欧阳云自从被姜树人揭破了伪天才的面具以后,引以为戒,之后狠狠的恶补了一番有关“盘尼西林”的常识,在制定实施计划的时候,再也没有犯相同的错误。他考虑到自己对日本的愤青情结,在来天津的路上特地请顾恋云以旁观者的身份对计划做了客观的分析,在针对日本人这一块上相应的做了些改动,这样一来,该计划的可行性还是相当高的。
首先,药厂的隐蔽性一定要好,现在可是飞机大炮的时代,一旦打起仗来,药厂这类战略目标肯定是敌方重点照顾的;
其次,有鉴于盘尼西林的推广必须造大声势,闷声大发财是绝对行不通的,而要想周围的邻居们不眼红,那只有给人家一点甜头了——29军实际控制的地区目前也只可能是翼察大部,反正其它地区也是需要代理商的,那么找一些后台老板比较硬的人来代销,就能起到一石二鸟的效用,不仅能够封住一些人的想头,还可以借助国外的合作伙伴获得29军急需的一些器材、军火。
听完欧阳云这个计划,宋哲元承认确实不一定要动到刀枪,想起欧阳云并没有特别针对日本人的手腕,偏偏他和日本人又是誓不两立的局面,问:“日本人那边怎么办?他们可真正是一群白眼狼。”
欧阳云笑笑说:“这个吗,就交给军座处理好了。”
宋哲元的脸色变了,以为他讽刺自己和日本人暗送秋波呢,不由又想起了石友三的事情,他左右想了想,觉得和日本人迟早是要打上一仗的,心说看来这小年轻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啊,也罢,借这个机会表表态,他咬咬牙说:“娘的,老蒋怕小鬼子,我宋哲元可不怕,实在不行就干他娘的!”
欧阳云一听,知道他误会了,暗暗腹诽说嘴上说得漂亮,就不知道事到临头还能不能这么硬气,他笑着说:“军座,如果单单因为盘尼西林就和小鬼子开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们反正也是为了赚钱,小鬼子里面也有想赚钱的,找个稍微信得过的代销商好了。我们这个时候和小鬼子开打,呵呵,说句不中听的话,只怕有人又会借机落井下石了。”
宋哲元一愣,一时倒没反应得过来——他一直以为欧阳云和小鬼子有刻骨之恨呢,现在听他这么说,好像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嘛,倒觉得奇怪了,打趣道:“难得啊,‘抗日双雄’暂时放下屠刀了?”
欧阳云不好意思的笑了,老实说:“不想29军的兄弟们打无准备之仗罢了,现时情况下,日本人飞机大炮的,这仗可不太好打。”
宋哲元点头,觉得这混账小子终于说了句人话,深有同感的说:“是啊,大刀毕竟是冷兵器,近身肉搏还能发挥点作用,真的对上飞机大炮那就成摆设了,欧阳,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现在也知道我的苦处了——”指着他的额头说:“石友三的事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你们学兵图了痛快,让我来替你们擦屁股!”
欧阳云死皮赖脸的笑了,说:“您是我们最高长官嘛,孩子们在外面闯了祸,当然得家长出面解决了,军座,我承认,石友三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向您诚恳的承认错误!”
宋哲元看着他一副赖皮相,不知道是因为被大饼的香味给熏的,或者动了慈父之心,没好气的笑了,喝道:“一句承认错误就结了?日本人还在向我要人呢!哼,再有下次,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欧阳云见他把这么隐蔽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知道确实把自己当自家人看待了,想想觉得自己这事做得是有点不地道,他正色说:“军座,说句老实话,如果石友三不让小鬼子掺杂在队伍里,我们吓吓他就算了,可是——哎,也怪我头脑不冷静,结果就闹出这么一出来了。不过军座,您还别说,这么一来,北平人民提到我们29军,提到您的大名,一个个只有一种表情——”
宋哲元被他吊起了好奇心,问:“哦?什么表情?”
欧阳云伸出个大拇指说:“29军好样的!宋军长果然不愧是抗日将军!”
宋哲元还没听出来这小年轻是在转着弯拍自己马屁,顺便下套呢,见状问:“真的?”
“千真万确!”
宋哲元陶陶然,想起当初喜峰口大捷后的风光岁月,不禁生出这样的感慨:不做抗日将军好多年啦!这个,还是做抗日将军光彩啊!
欧阳云的天津一行,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但随着宋哲元随后的一系列大手笔,知情人不禁都开始疑惑起来:欧阳云究竟与宋哲元谈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将宋哲元本来居中摇摆的状态给拉偏了方向呢?
当天晚上,欧阳云和顾恋云就宿在宋府。也许是没看出后者是女扮男装吧,宋府管家给两人安排在一个房间。欧阳云没什么的,当特种兵的时候,和女队员都大被同眠过,一人一张床睡一个房间相对他来说,太小CASE了。顾恋云开始不知道房间里有两张床,以为是欧阳云的要求,不禁又失望又恼怒,心说这家伙把自己当什么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心理暗暗做好准备,心说他要敢乱来的话,就让他尝尝老娘的厉害,让他出个大丑,有些忐忑不安的随他进了房间,看见两张床,又见欧阳云衣服也不脱就躺到了床上,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如释重负的同时,不禁奇怪为什么又会觉得有点失望。
欧阳云现在满脑子都是盘尼西林和以后的发展前景,心情相当兴奋,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不知名的小曲不时从他微翘的嘴角飞出。
顾恋云想起他在医院唱的那支歌,说:“那首歌其实蛮好听的。”
欧阳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问:“哪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哦,歌名叫《在水一方》。”
“没想到你还会唱歌,”顾恋云说着走到了他的床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