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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帝辛与佳梦关四将虽相交时日甚短,却是他敬重之人,此四人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仙人,却是一等一的重义,此番太乙真人所为,已是彻底惹怒了张帝辛。
李靖虽不知张帝辛是何人物,见天子如此气愤,也不敢多问,只能伏跪在地,口中颤道:“陛下息怒,还请陛下保重身体。”
张帝辛也知,人已死道消,便是再多感慨,也不复用,稍稍定了下心神,指着内庭:“哪吒正在休息,你好生探养。”
李靖闻言,具是欣喜,谢过天恩,起身便往内庭而去,张帝辛叹息一声,便往外走去,念及今日之事,不由烦恼,今日一地仙石矶,尚且能偷袭取胜,若是真的对上太乙这般仙人,岂不只能送命?
先前心盛,只道逆天便可,却不知逆天一途,竟是如此难料,张帝辛观看天际,见西方一星格外闪亮,隐隐有与北方紫微星争亮之势,更是不由苦笑,人之事尚未决,仙之事,当如何?
仙之一途,行之甚难,当一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张帝辛仰望星空,心中不觉一丝苦涩袭过,而后便感一丝冰凉,抬眼望去,却是一道华光,从天上缓缓而落。
“你便是大商天子?”华光隐没,却见一白衣银发之人,立于当空,那人手持一婉锦卷,上下打量着张帝辛,“倒是有几分帝王之气,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接旨?”
接旨?什么旨?张帝辛一听便皱起眉头,这人明知自己是大商天子,言语之中,却无丝毫敬意,更多的是一种轻视,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王,观看蝼蚁般奴役。
“你是何人,如何对寡人如此说话?”此人甚是倨傲,怕是有非凡背景,张帝辛心中对此人虽然不满,却也想摸清对方底细,故此稳下心神问道。
“哼!”那人闻言,轻哼一声,眉宇中不屑更盛,“让你接旨,便接旨,哪里来这繁琐的疑问!”
狗仗人势,张帝辛心中暗骂,见此人如此,面色一冷道:“你这话可是对我说的?”
“是又……”那人话为说完,就见一金光袭来,顷刻之间,便觉后颈一阵生疼,整个人便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帝辛,你……”那人没想到天子会突然偷袭,心中自是不曾防备,被击中一下,更是怒火大盛,“帝辛!莫不要以为你是人皇,我便不敢动你!”
好!我管你是什么鸟人,只要你惹怒了老子,老子一样让你扒层皮!张帝辛更不答话,手中虎魄祭起,若是战,便要疾风骤雨,打的就是你措手不及!
那人本以呵斥一声,便退了人界天子,却未想张帝辛如此,当时反应,胸前白衣,已是划开数到利口!
“混账!寡人之名,岂是你可以叫的!”张帝辛得手,嘴中却不饶人,手中金砖,又一次砸出,那人见太子竟有修为,心中着实吃惊,当下不敢怠慢,手中道道银光飞舞,将自己护在中间。
“嘭!”得一身闷响,那人银光收到如此撞击,竟是颤抖起来,此一下,张帝辛便知此人修为虽远胜自己,比及石矶,却有很大不足,趁此人吃惊,紧接便将九龙神火罩祭出。
九龙神火罩一出,整片天空,便是一道火光升腾,九条赤龙凌空而起,顷刻之间,就将那人罩在里面!
“陛下住手!此人乃是天界银元天将!”张帝辛方要引出三昧真火,忽听得宫内李靖大喊,“此时必有误会,必有误会啊!”
银元天将本就被九龙神火吓得不轻,又听李靖求情,顿时放下心来,一抹头上的汗水:“李靖道友救我,此天子乃是假冒的!”
人间天子,本是常人,若是修炼,天下岂不是多了一位长生帝王,于常理不合,于天理也不顺,故此,若为天子,便不行修炼之道,便是行了,也大部是窥探一丝真理,达到金丹修为而已,更不用说,如张帝辛这般,还有如此宝贝。
“银……银元天将,这确是大商天子啊!”李靖急匆匆赶过来,心中却怨道,为何走到何处,何处便是麻烦,人怎会如此不济。
银元天将一听如此,本就技不如人,心中自是羞愧,此时为了性命,也故不上这许多,直接行礼道:“小将银元,拜见人皇。”
这世界,还是拳头大了管用,张帝辛心中笑道,也便收了九龙神火罩,此人乃是天界之人,若伤了,恐怕于大商不利:“上仙客气,却是小王,不懂事实,反倒少了教养。”
银元天将一听,自知张帝辛含沙射影,可技不如人,也只能陪笑道:“陛下神威,岂是小道可比!”
一阵寒暄之后,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进宫中就坐,过了许久,李靖见天色甚晚,便要告辞,两人也不相留,任由他去了。
“上仙此来何意?”张帝辛倒上一碗清茶,心不在焉的问道,银元天将一笑,道:“陛下新登不久,怕是不知商朝每岁朝天界上礼,也是为了保民万福,赐江山长青。”
感情此人来是收礼来了,这世道,却没想到自现在就有了,张帝辛心中不爽:“却不知此礼当多重?”
“哈哈哈……大商承运天命,自是不得马虎,但天子仁德,却也只手少数,还请陛下观之。”银元天将说着,便将一副锦帛交上,张帝辛一看开头几字,便皱起眉头,上面所书之物,虽是常见,可重量大,便是耗尽国库,也难以齐全。
银元天将见张帝辛表情,轻抿了一口茶道:“此乃草芥尔,便是劳作三五载,也当有了,陛下何故皱眉?”
“草芥生前绿,枯木数载春,何为畜生吵,便扰天下民。”劳作三五载便可,这三五载对于仙人来说,或许是闭眼之间,可对于寻常之人而言,却是恒久之远,张帝辛一听,方才平复下的心情,又起波澜。
银元天将一听便知道张帝辛责骂,面色也冷了下来,起身道:“此乃昊天上帝之命,历代商臣,皆从之,陛下此言,恐是于天不敬,若上帝责怪,四方黎民,怕是也难以承受。”
“哦?既然如此,那寡人便不受了。”果真是属老鼠的,记吃不记打,方才一番收拾,竟连三句话的功夫,都不能持久,张帝辛眉毛一挑,闭眼道,“我等贱民,怎么可把贱食予天,倒不如给牲畜,待到收时,还可有一二两薄银,也少了贱物聒噪。”
“你……好你个帝辛!好你个大商天子!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走了帝乙老路!”银元天将话刚出口,便知出口失言,张帝辛一听帝乙之名,猛得起身:“你且说如何!”
银元天将一怔,强挤出笑道:“帝乙归天,昊天上帝亦是大悲……”
“住口!你且说先王如何!”张帝辛伸手便要将银元天将擒住,却不料手中一滑,原地只留一件衣物,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帝辛!你若交了也罢,若是不交,可怨不得天道不佑!”半空之中,传来银元天将之声,张帝辛更是气愤,好一个天道,好一个上帝,下界灾难不见众人显危,掠物却是一点不少,果真一个好天庭,果真一个好上帝!
银元天将先前所道,莫要走了帝乙老路,却是让张帝辛出乎意料,难道先王丧命,还与天庭有说不清的关系?
若是天不佑,那便自佑,我帝辛不信天道,便换了一方天地又能如何!张帝辛主意已定,此番天礼,便是不想再献。
“陛下,却不知宫中出了何事?”这番银元刚走,闻仲便匆匆而来,张帝辛将先前之事,一一告知,心中却道闻太师马后炮,每次事情完毕,方才赶到。
闻仲思索一番,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陛下所做,或是太过,自先祖圣汤,便极重礼仪,先前祭祀,已是反了天意,若再若此,恐怕……”
闻仲所言,张帝辛却不甚在意,若说天意,那封神榜岂非天意,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称臣,故此三教并谈,才立了此榜,本为仙人之战,却扯上地上万民,其中杀戮,更由无辜之人承担,若此乃天明,便不要了这不仁之天也可!
“子非天,安知天意,昊天不为天,安知天不意?”张帝辛套用《庄子?秋水》的话回答,闻仲听之,只觉深奥非常,一时间难以回答,只得紧锁眉头,“所谓天意,不过一人意,真正天意,又有何人知晓。”
闻仲虽然不懂,却也点头称是,张帝辛知多说无益,也不指望闻太师能理解自己想法,又问道:“老太师,不知先前子辛所托之事如何?”
“陛下所托之事,昨日便已完成。”闻仲听此,赶忙回答道,“若非陛下提及,老臣险些忘了,今番来此,便是想请陛下移步,往教场一观。”
“好!好!好!”张帝辛大叫三声好字,闻仲虽然马后炮,办起事来却是非常迅速,此事,便算作自己逆天的第一后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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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闻仲知天子心切,便邀其通行,张帝辛也好奇闻太师所选之材如何,便不顾星天,乘风而往。
适逢子夜,四面具是寂静,此番历事太多,饶是张帝辛如此心宽,也不免感觉疲乏,一路之上,虽是乘风,却是慢行,闻仲见此,以为天子忧心今日之事,也不好提醒,只能跟随在后。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张帝辛、闻仲两人,便已出朝歌,一路往西,却见层峦渐起,云雾愈浓,便是山林,也层叠起来,四面寂静,似是无人之处。
寻常修者,便已能视黑夜无物,张帝辛行走云间,却见脚下峰峦迭嶂,山岚雾霭,往远一望,便是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此地甚美,若有闲暇,当在此地过活,张帝辛落如山中,便觉心旷神,泉水潺潺不绝于耳,百花争艳芬放路旁:“此处果真仙境,不知太师,此山何名?”
“此山于朝歌城西难,其间卫河水过,故称卫山。”张帝辛一听此明,便觉不好,思索了一会,说道:“我观此处薄雾如云,美景似梦,卫山却少了一层意境,不如起云梦二字如何?”
“云梦……云梦山!此名甚好,天子洪恩啊!”天子赐名,便是极大荣幸,更何况闻仲自属之山,“老臣叩谢陛下。”
张帝辛所来时日甚短,不知云梦山乃闻仲属地,见他叩谢,却是一头雾水:“太师何来谢意?”
“呃……此处乃老臣私地,殿下莫不是忘了?”靠!你丫的,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张帝辛心中嫉妒,脸皮一厚道:“老太师,此地甚美,若寻得佳地,予寡人可好?”
见过天子赐地,却从未见过天子索地的,闻仲听言,却不敢忤逆,直言天子隆恩,便是将云梦收回,也是极当,张帝辛要了这偌大的山头,也无甚用处,自然不会收回。
张帝辛搀起闻太师,两人并行,往山中进发,走了许久,其间过数十处屏障,方才进一林荫小道,小道之上,只有碎石,倾斜而上,便望不见踪迹。
“殿下,这便到了。”闻仲说着,快步走上前去,张帝辛紧跟在后,还未跟上,就感山路一阵颤抖,上面喊叫声不断!
张帝辛快步上前,却感豁然开朗,数百丈空地之上,篝火闪亮如昼,众人之间,两赤膊大汉正在群中战斗,其中一人二十出头,手持木剑,挑衅道:“老小子,今天不把你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