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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教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急着进攻朱家宫,而是和朱家宫形成了一段时间的对峙。在这期间,我和三弟无意中抓到一名复仇教教徒,却从其嘴中得到一条重要消息。原来狄紫萱在五十里外的一个叫柳庄的地方偶然寻找到了已经失去联系多年的姑母,最近总是隔三差五地往那跑,而且身边一般只带几个人。我和三弟这才恍然为什么复仇教没有急着进攻朱家宫,想来是这个原因了。我们想到这可是制住狄紫萱这个罪魁的最佳机会,只要在柳庄守株待兔,就很有可能等到狄紫萱,只要解决了狄紫萱,复仇教就不足为虑了。
我和三弟匆匆赶到柳庄,在暗处潜伏了两天,并没有见到狄紫萱踪影。这天晚上,我们巡视过一座宅院时,忽听屋里一位妇人高声说道:‘两位客人在柳庄转了两天也累了,不防进来坐坐!’我们吃了一惊,不想这院中竟藏着一位高手,转念一想,这必定就是那狄紫萱的姑母了。
我们见形迹已露,干脆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只见屋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侍女,那妇人虽穿着朴素,但却显得十分高雅。妇人打量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三弟答道:‘等狄紫萱。’那妇人一听,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朱家宫的人?’我答道:‘是,也不是。’遂报了姓名。那妇人冷笑一声:‘想不到像你们这样名噪一世的大侠也黑白不分,颠倒是非。’我说道:‘像狄紫萱这样的魔女,人人得而诛之!’那妇人一听此言,气血上脸,喝道:‘不许你们这样说紫萱!’一甩袖子,手中已多了一把软剑,向我直刺过来。我忙闪身抽剑,与她战在一处。那妇人一身昆仑功夫已练得十分纯熟,实属一流高手,但以前在江湖中却从没听说过她。”
龙啸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现黯然之色,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单世雄问道:“你杀了那妇人?”
龙啸天叹了一口气:“我本无杀她之意,但她武功太强,我是迫不得已,若不杀她,则必死在她剑下无疑!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时狄紫萱夫妻反目,丈夫已经离开了她,这次好不容易找到姑母这个唯一的亲人,却被我杀了,怎能不令她痛狠!”
单玲儿问道:“龙叔叔,后来怎么样了?”
龙啸天道:“事情真是凑巧,我刚杀死那妇人,狄紫萱就赶来了,身边只带了关外著名黑道人物鬼王刀张彪。狄紫萱见我们杀了她姑母,大为悲痛,指着我们骂道:‘你们枉为一代大侠,竟然助纣为虐,滥杀无辜,今天定叫你们血流五步!’狄紫萱持剑向我扑来,鬼王刀也向三弟发起进攻。这一交手我才知道,狄紫萱确非寻常,一身功夫十分怪异,却并非昆仑嫡传。一开始我还能与其平分秋色,百招以后我渐露败象,只能疲于招架。还好这时三弟结束战斗,将鬼王刀当场击毙,遂挥笛前来助阵。狄紫萱以一敌二,面不改色,依然应付自如。我和三弟联手对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由得从心里佩服起这个女人来。但狄紫萱毕竟年轻,两百招后内力开始显得不济,逐渐落了下风。狄紫萱见无法取胜,抽身而走。我和三弟追了一程,不想狄紫萱轻功极佳,瞬间不见踪影。”
单世雄问道:“你们就这样和狄紫萱结了仇?”
“是的。其实,就算我杀了再多的复仇教教徒,狄紫萱也不会在乎,反正她也只是利用这些人报仇而已,可我却偏偏把她从未在江湖中露过面的姑母给杀了……
后来,复仇教终于向朱家宫发起进攻,并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向整个武林揭露了朱晓风的真面目。各大门派看破真相,纷纷离去,退出这场纠纷。我和三弟知道真相后十分后悔杀了狄紫萱姑母,觉得大错已经铸成,不如敢做敢当,前去向狄紫萱道歉。可是,狄紫萱并不原谅我们,我和三弟差点不能全身而退。于是,我们便产生了隐居山林,避开狄紫萱的想法。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大哥。在这期间,听说朱家宫被复仇教攻破,朱晓风被迫亡命天涯。不过,朱晓风狡兔三窟,双方定然还会有一番较量。”
龙啸天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众人听了默默不语。只有单玲儿说道:“这个狄紫萱也真是的,龙叔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杀了她姑母,又向她道了歉,她还不依不饶,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知道什么!”单世雄一声猛喝,吓得单玲儿再也不敢言语。
单世雄道:“二弟,三弟,江湖中总是充满了仇恨和杀戮,充满了腥风血雨,你们以后就和我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林中隐居,彻底远离江湖,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吧!”
第四章 欧阳哥哥
临近中午时分,天柱山庄的凉亭里,单世雄几人正在品茶聊天。
“大哥,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玲儿这丫头啊!”
“呵呵!一定又去找欧阳南了。”
“欧阳南是谁?”
“欧阳南也是这山中的住户,这小伙子出生在离这里五十里外的梅城镇,父母双亡,少年时曾经到外面闯荡过几年,后来还是觉得家乡好,于是就回来了,因为喜欢这座大山,三年前就开始在这座山中居住了。小伙子人很不错,谈吐不俗,懂一点医术,玲儿的母亲去年大病一场就是他给治好的。玲儿和他很合得来,没事总是喜欢往他那儿跑,整天欧阳哥哥长欧阳哥哥短的。这小子气质不凡,似乎也是习武之人,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他呢!”
单世雄的话语之中无不透着对这欧阳南的赞赏之意,这让龙啸天和黄松也不禁对这欧阳南感起兴趣来。
三人在这里交谈,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弟子莫子言在听到欧阳南的名字时,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春天的天柱山百花齐放,香气四溢,特别是鲜红的映山红,开得满山都是。小松鼠在林间和山石上尽情地嬉闹着,一年中难得有这样高兴,似乎它们也懂得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单玲儿提气轻身,正高高兴兴地在青松翠竹中穿行,她的轻功很有功底,不一会儿便将几座山峰甩在脚下。
随着地势的升高,大山的灵气愈发显露出来,好像到了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当一块平静如镜,清澈见底的湖泊出现在眼前时,单玲儿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湖的名字叫炼丹湖,是传说中神仙炼丹的地方,因其地处高山,湖面长期为雾气笼罩,可谓美如诗画。
单玲儿三蹦两跳奔到湖边,捧起一把清澈的湖水向空中抛洒开去,惊飞了几只嘻春的小鸟,引起单玲儿一阵欢愉的笑声。
“你在干什么?”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黑衫,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该男子身材挺拔,皮肤略显黝黑,浓眉大眼中显露出一种英气。
“欧阳哥哥!”单玲儿欢叫着转身奔上来,偏着头望着欧阳南:“我在找你呀!”
欧阳南微然一笑:“你一定是闻到烤肉的香味了,这才急着赶来,我那只可怜的野兔又要分一半给你了!”忽做痛心状:“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每次刚烤好肉你就来了!”
“欧阳哥哥你讨厌!你当我是狗鼻子啊,在山庄就能闻到你烤肉的香味?”
欧阳男哈哈大笑:“我可没说你是狗鼻子,是你自己说的!”
单玲儿窘得满脸通红:“讨厌!不准再说了!”
湖边搭有两间木房,想来就是欧阳南平日间的住处。两人来到房前,只见一堆还未燃尽的火堆上,一只肥硕的野兔已被烤成金黄,四溢的香气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欧阳南伸手取下烤熟的野兔,撕下一条腿递给单玲儿。
单玲儿接过兔腿,怕烫嘴不敢马上吃,一边等着它冷却,一边和欧阳南搭话:“欧阳哥哥,我就是想不通,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烤肉烤得这么好吃呢?我自己也试过,怎么也烤不出这种味来。”
欧阳男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前几年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做过酒楼的厨师,我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流厨师哦!”
“又在那里瞎扯!欧阳哥哥怎么也不像是做过厨师的人,玲儿信你才怪!”
欧阳南笑而不语。
“欧阳哥哥好久没有去过山庄了,这几天我爹还问起过你呢!”
“是吗?好久没有和单庄主下棋,我都有些手痒了!”
“欧阳哥哥上次送去的草药差不多都用完了,这一段时间,庄里老是有人生病,要赶快再送些去才是。最近欧阳哥哥采草药了吗?”
“呵呵!玲儿放心,天柱山中的珍贵草药多得是,最近没少采。”
这时烤兔不再烫嘴,二人再也顾不上说话,随即大快朵颐起来。
烤兔很快被两人吃完。单玲儿在房前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变魔法似的从身后抽出一支短笛出来,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顿时,优美的笛音便飘扬开来。
一曲终了,单玲儿问道:“怎么样?”
“吹得很好,非常好听!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子了?跟谁学的?”
单玲儿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我这么聪明,还用得着跟谁学吗?我是无师自通,自己一吹就会了!”
欧阳南笑道:“你恐怕不是一吹笛子就会了,而是一吹牛就会了!前几天听你说过你爹的两位拜弟到了天柱山庄,其中便有那名闻天下的玉笛黄松,他那些好听的曲子,这些天大概也学会了一两首吧!”
单玲儿见被说破,满脸不高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见单玲儿耍小性子,欧阳南觉得好笑,忽然道:“玲儿,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单玲儿头也不回,嚷道:“不去!不去!”
欧阳南道:“神秘谷,你也不去吗?”
“什么?”单玲儿惊得一下子转过身来,“神秘谷?那地方可去不得!我从小就听说那里面有妖怪,进得去,出不来。山里的老人说,山民们打猎,经常有猎物被赶进神秘谷,却从来没有猎物出来过,曾经有个胆大的山民进去想探个明白,可就再也没有出来。那地方连我爹都不敢去呢!”
欧阳南见单玲儿一脸恐惧的样子,不觉莞尔:“想不到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我都敢进去,难道你就不敢进去吗?”
单玲儿疑惑地望着欧阳南道:“你……敢进神秘谷里去?”
欧阳南应道:“当然敢!”
单玲儿一拍胸脯道:“只要欧阳哥哥敢,我也敢!”
欧阳南道:“好,我们说去就去!”
两人开始朝神秘谷方向走去。欧阳南边走边道:“玲儿,我们比比轻功怎么样?”
“什么?你要和我比试轻功?”单玲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会轻功吗?认识你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你会轻功啊!”
欧阳南道:“没见过不等于不会呀!”
单玲儿将信将疑:“你真的会轻功吗?”
欧阳南道:“当然会,而且自信不比你差,不信就比比看。”
单玲儿半信半疑:“你要真会,那就比比看!”遂提气轻身,一路狂奔起来。她心中不相信欧阳南说的话,因此奔了一程,心想:“这下该将你甩得没影了!”扭头一看,只见欧阳南紧紧跟在身后,正冲着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