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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又不识好歹地非要把责任都揽下来,肯定罪责难逃,轻则贬官,重责下狱,搞不好还要被杀头。”陈伯昭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
早知道李云天如此愚笨顽固,不懂得为官之道的话,他才不会上杆子巴结李云天,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李云天要倒台了而且连陈凝凝也给赔了进去,使得他彻底沦为了白水镇的笑话。
“那凝儿现在怎么办?”冯婉芸觉得陈伯昭说的有道理,她可不想陈凝凝跟着李云天受罪,可心里又担心陈凝凝,陈凝凝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身体可吃不消,会出危险的。
“实在不行的话我去求姓李的,让他来断了凝儿的念想。”陈伯昭一阵头疼,陈凝凝是他看着长大的,一旦倔犟起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李云天是源头,那么唯有李云天才能让陈凝凝从中解脱。
想到这里,陈伯昭不由得恨起李云天来,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李云天死皮赖脸地缠着陈凝凝,陈凝凝也不会对其情根深种,完全忘记了当时是他让陈凝凝用琴声把李云天引过去的,他其实才是始作俑者。
“老爷,以后凝儿怎么办?”冯婉芸觉得这倒是个办法,不过陈凝凝经此一事后名声肯定是毁了,要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就难了。
“还能怎么办?嫁到外地!”陈伯昭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抬步向门外走去。
“老爷,你干什么去?”冯婉芸见状不由得问道。
“去县衙,要是晚了的话说不定姓李的就要被下大狱了。”陈伯昭边走边说道,说到底他心里还是疼陈凝凝的,要不然也不会舔着脸去见李云天。
“老爷,同知大人和知县大人来了。”还没等陈伯昭走到门口,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同知大人也来了?”陈伯昭微微一怔,显得颇为惊讶,本来李云天这个时候来白水镇就有些反常,再加上韩安玉,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两位大人在前院大厅。”那名家丁点了点头。
“快,给我更衣。”陈伯昭对李云天和韩安玉此番前来的目的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不敢怠慢,连忙让冯婉芸给他换一身会客时的正服。
陈伯昭急匆匆赶到前院客厅的时候,李云天和韩安玉正在那里谈笑,这使得他的双目闪过惊讶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韩安玉对李云天的态度可十分冷漠。
“陈公,本官此次前来是当个媒人,李大人与陈小姐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希望陈公能成全他们。”韩安玉见陈伯昭来了,起身笑着说道。
陈伯昭没想到韩安玉对他如此客气竟然称他“陈公”,正迷糊着,猛然听见了后面的话,顿时诧异地望向了一旁的李云天:如果韩安玉前来保媒的话,那岂不是说李云天已经从白水镇一事中脱身了?
“陈公放心,本官绝对不会负了小姐。”李云天站起身向陈伯昭一拱手,宏声说道。
“两位大人,你看这事儿巧了,小女这些天为了李大人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小人正准备厚着脸皮去县衙向李大人提亲,不成想两位大人就来了。”陈伯昭这下反应了过来,笑着向李云天和韩安玉说道,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此时此刻他已经可以确定,李云天逃过了一劫,而且从韩安玉对李云天的态度上,隐隐约约感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与李云天和韩安玉寒暄了几句后,陈伯昭领着李云天去了后院内宅看望陈凝凝,韩安玉不方便过去,因此留在大厅喝着茶。
陈凝凝居住的二层小楼门口守着两名五大三粗的家丁,防止她逃跑。
等李云天进入小楼,陈伯昭向那两名家丁挥了一下手,两名家丁于是抬步离开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在二楼一个环境雅致的房间里,李云天见到了陈凝凝,陈凝凝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地躺在**上,双目紧闭,嘴唇干裂,一脸的憔悴。
这使得他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疼,没想到陈凝凝为了他绝食把自己折磨成这这个样子。
“凝儿,李大人来看你了。”陈伯昭走到**边,在陈凝凝耳旁说道。
陈凝凝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陈伯昭,然后视线落在了微笑着站在一旁的李云天身上,双目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
“小女子尚未梳洗,请大人在楼下稍候片刻。”随后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扭过头去,伸手用额前的长发挡住了脸颊,不想让李云天看见她现在这副憔悴的模样。
李云天见状笑了笑,和陈伯昭来到了楼下,两人坐在那里随意地聊着天。
陈伯昭现在非常想知道李云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大好事,他不好开口追问,只能把这份好奇压在了心底。
“小女子拜见大人。”好一会儿,梳洗打扮好的陈凝凝才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从楼上缓缓下来,来到李云天面前后她让那两名丫环松开,向李云天福了一身。
“小姐身子不适,毋须多礼。”李云天见她身子虚弱,连忙起身扶住了她,扶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县尊大人,小人去看看厨房的粥好了没有。”陈伯昭知道两人肯定有话要说,因此知趣地领着那两个丫环走了,同时也是去打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一章苦尽甘来
“大人,事情解决了?”陈伯昭离开后,陈凝凝关切地望着李云天,从李云天和陈伯昭轻快的谈笑中她意识到李云天已经逃过一劫。
“这是吏部的公文。”李云天笑着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吏部的公文递给了她。
陈凝凝神情紧张地打开公文,发现吏部对李云天只是罚薪半年、考核成绩记为差等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下来,这种惩处对于李云天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这是内阁杨大人给本官的信。”她刚松了一口气,李云天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内阁?”杨凝凝双目满是惊讶的神色,虽然她不知道杨大人是何许人,但是听说过内阁,知道里面都是朝之重臣。
“杨大人是今科会试的主考,本官的恩师。”李云天微微一笑,点明了他与杨士奇的关系。
杨凝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李云天这次能逢凶化吉,原来是那个杨大人出手帮了他。
“让你给本官当妾室,着实委屈了你。”李云天握住她一双滑嫩的玉手,含情脉脉地说道。
“只要大人心里有凝儿,凝儿就知足了。”杨凝凝脸颊一红,一脸的娇羞,一副小女儿忸怩的神态。
李云天心中一暖,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他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
晚上,陈伯昭在家设宴款待李云天和韩安玉,此时他已经知道李云天是杨士奇的人,心中万分惊喜,这可是一条通天的路子呀,以后李云天的仕途无可限量。
对于李云天纳杨凝凝为妾一事,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心中求之不得,暗自庆幸杨凝凝那天的疯狂举动,如此一来的话李云天肯定会对杨凝凝**爱有加。
为了洗刷这些天来的耻辱,陈伯昭让人把李云天逢凶化吉的事情在白水镇是大肆宣扬,憋了这么多天他总算能扬眉吐气。
自古以来莫不以成败论英雄,如果李云天被贬官降职或者罢官入狱,那么杨凝凝无疑就成为了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
可现在不一样,李云天不仅稳如泰山,而且还有内阁阁老当后台,杨凝凝和李云天之间的事情自然就变成了一段金玉良缘,成为一段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佳话。
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张有财等乡绅商贾是大吃了一惊,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清楚李云天原来有着如此深厚的后台,白水镇如此大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揭了过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王三等水匪的身上。
赵华松了一口气,李云天上任以来白水镇兵马司的境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自然希望李云天能留下来。
不知不觉间,在外人的眼里李云天已经从一个无根无基的愣头青成为了一个背景深厚的官场新贵,行情无形中就水涨船高。
谁也不会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李云天拼命博来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不仅顺利地逃过一劫,而且还引起了杨士奇的注意,进而一举扭转了他在海口县的不利局面。
从白水镇回来后,李云天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发布了王三的通缉令,王三以前在湖口县的悬赏是一百两银子,他这次把赏银提高到了五百两。
不仅如此,他还在通缉告示中明确表示,如果有人能提供捉拿王三的消息,那么一旦抓到王三,不仅县衙的五百两悬赏,江西布政司对王三的五百两悬赏和九江府对王三的两百两悬赏也包在他的身上,一定会让报信者全额拿到赏银,并且会向外界保密报信者的身份。
这样一来,王三的悬赏总额史无前例地达到了一千两百两,这对普通的百姓来说绝对是一笔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巨款。
悬赏通告一出立刻吸引了众多百姓围观,聚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少年轻人脸上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别看王三在鄱阳湖恶名远播,平日里人人畏惧其三分,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一千两百两银子壮胆不要说通风报信了,就是与他拼命也大有人在。
对于李云天的这个举动,湖口县上至乡绅官吏下至贩夫走卒都能理解,毕竟李云天在白水镇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自然不会放过王三了。
在一场纷纷扬扬的冬雪中,湖口县迎来了新的一年,李云天在湖口县度过了自己的第一个除夕。
大年初一,李云天早早地就起了**,给依旧酣睡的绿萼盖好被子后出了门。
天空中下着小雪,地面、房屋和树枝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层,使得天地间成为了一个洁白的世界。
“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李云天伸手到屋檐外,望着飘落在手掌上的雪花,缓缓攥紧了拳头,低声自语了一句。
当他再打开拳头的时候,手掌里的雪花已经化为了一滩水渍。
时至今日,他已经对湖口县的形势了如指掌,县里斗得最厉害的自然就是张有德的张家和陈伯昭的陈家,张家因为在县衙的势力压了陈家一头,这也是陈伯昭千方百计想要巴结他的原因。
虽然张家在湖口县势大,不过陈家也不是好惹的,在九江府有着不少朋友,一时间双方谁也没办法致对方于死敌。
至于县衙内部,主要就是罗鸣与冯虎两人之间的争斗,两人的积怨很深,既有他们自身的恩怨,也有属下之间的纠葛。
罗鸣是县衙内除了张有德外的第二大势力,不过他的力量仅限于衙门的站班,总体来说县衙还是处在张有德的掌控中,县衙的胥吏纷纷依附于他,皆听命于他行事,这也是为什么李云天刚来就吃了一个下马威。
由于亲疏有别,县衙内部自然有着利益间的纠葛,并非铁板一块,好处拿得多的无疑是张有德手下像冯虎这样的嫡系,其他人不过是分些残羹冷炙而已,难免会有不满,只不过谁也不敢表现出来,以免受到张有德打压。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云天发现罗鸣的身上虽然有着不少毛病和缺点,时常打着县衙的旗号在外面捞油水,不过本质上并不坏,倒是可以一用。
毕竟衙役的薪俸微薄,根本不足以养家糊口,因此只要他们的行为不是太过分,那么他对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