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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不敢怠慢,连忙调转了马头向县城里最有名的一家医馆疾驶而去,沿途的行人见状纷纷向两边闪避,指着在街上飞驰的马车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忠王爷就在县城里?
“快,救我家夫人!”马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馆后精壮大汉顾不上许多抱起口中吐着鲜血的紫鹃就闯了进去,冲着医馆里坐堂的一名中年大夫喊道。
中年大夫见状连忙让精壮大汉把紫鹃放在一旁的木床上,搭在紫鹃的手腕上给其号起脉来,这个时候紫鹃手上的红绸早已经被解开。
“在下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怪病,这位夫人的脉象紊乱,在下无法知道病根在哪里。”良久,中年大夫从紫鹃手腕上的脉搏移开,皱着眉头向精壮大汉说道。
紫鹃之所以会脉象紊乱是因为她此时心中万分激动,装病就是她的脱身之策,结果顺利地骗过了精壮大汉等人,接下来她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向李云天示警。
其实,紫鹃并不怕来医馆,古代医术有限只能治疗一些常见的病症,像人体内的病症只能依靠经验来判断,故而中年大夫肯定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家夫人,无论花再多的钱都行。”精壮大汉闻言额头上顿时就渗出了冷汗,万一紫鹃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陈光宗交待,于是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币塞进了中年大夫的手里。
“在下无能为力。”中年大夫把钱袋又推了回去,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唯今之计只有请家父出面。”
说着,中年大夫向精壮大汉拱了一下手,快步向后院走去,他爹是这家医馆的主人,同时也是临云县最有名的大夫。
精壮大汉不安地在房里来回走动着,不停地揉搓着双手,他现在已经乱了方寸,哪里能想到紫鹃的这个蹊跷的急病会有诈。
很快,一名白发老者被中年大夫从后院请了出来,他就是中年大夫的爹,平常如果没什么疑难杂症的话也就不出马,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怪了!”白发老者伸手搭在紫鹃脉搏上后不久,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忍不住望向了口中溢血的紫鹃,从紫鹃的脉象上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病症,倒是感觉紫鹃心跳得很快,好像十分兴奋,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白发老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哪里能想到紫鹃这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会装病,而且还装得如此逼真。
“先生,我家夫人究竟是怎么了?”听闻此言,精壮大汉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连忙急声问道。
不等白发老者开口,医馆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穿水师服饰的兵士走了进来,领头的武官是一名中尉。
“不知军爷前来所为何事?”中年大夫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本官是来查问门外马车的车主,想要看看他为何在街上策马狂奔。”中尉双腿一并向中年大夫敬了一个礼,然后望向了精壮大汉和躺在木床上的紫鹃。
“回军爷,这家的夫人得了急病,他们一时心急就赶来了医馆。”中年大夫闻言开口向中尉解释。
精壮大汉闻言连连点着头,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官军打交道。
“原来是这样。”中尉点了点头,瞅了一眼紫鹃后向精壮大汉说道,“既然有病人,那么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万一碰伤了路人可就要吃官司了。”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精壮大汉没想到中尉如此好说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向中尉拱手道谢。
明军水师系出讲武堂,自然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不会像衙门里的那些差役一样借机勒索钱财,这名中尉只是前来查明紫鹃所乘坐马车在街上疾奔的事情,自然不会扰民。
由于李云天的存在县城的安保等级已经提到了最高级别,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在街上巡逻的水师士兵注意。
中尉向中年大夫和精壮大汉等人敬了一个礼,起身准备离开,继续在街上巡逻。
“等一下!”还没等中尉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一声娇喝。
伴随着这声娇喝,双目紧闭在床上抽搐着的紫鹃忽然睁开了眼,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后郑重其事地向中尉说道,“我要见王爷!”
精壮大汉见状顿时面无血色,他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紫鹃竟是在装病,这下麻烦大了。
第1190章得偿所愿
屋子里的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弄糊涂了,纷纷好奇地望向了紫鹃,谁也没想到一转眼间重病不起的紫鹃竟然像一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你要见王爷?”中尉停下脚步,转身诧异地打量着紫鹃,忠王爷地位尊贵岂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这位军爷,我家夫人的脑子有病,您可别听她的。”精壮大汉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干笑着解释。
“王爷与民妇以前在江南有过几面之缘,只要通禀了王爷,王爷自然会召见民妇!”紫鹃没有理会精壮大汉,郑重其事地向中尉说道。
“这位军爷,我家夫人常年居于深宅大院,岂会认识王爷?”精壮大汉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忙向立在一旁的两名侍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满脸赔笑地望着那名中尉,“万一冲撞了王爷可就不好了。”
“夫人,咱们回去吧,老爷要担心了。”两名侍女立刻会过意来,不约而同地上前把紫鹃夹在了中间,将其牢牢地控制住。
“民妇有要事要告诉王爷……”紫鹃知道这两名侍女想要制住她,于是高声向那名中尉喊道。
与此同时,一名侍女伸手捂住了紫鹃的嘴巴,与另外一名侍女一起将其往医馆的后院拖去,想要避开屋子里的水师士兵。
“军爷,我家夫人有疯病,您可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精壮大汉笑着走上前把先前那袋银币塞进了中尉的手里,“劳烦了诸位,小小心意,请诸位军爷喝碗酒。”
“慢着!”中尉的眉头皱了皱,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后喊住了那两名拖着紫鹃的侍女。
随着中尉的这句话,他身后的士兵呼啦一声就奔了过去,拦住了那两名侍女的去路。
精壮大汉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几变,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弄巧成拙,竟然当众贿赂水师的武官,这可犯了讲武堂一系军队的大忌。
讲武堂旗下的军队待遇优厚,同时对贪污受贿深恶痛绝,是各级督察部的官吏严查的对象。
如果精壮大汉不多此一举的话,领头的中尉或许就此离开,以为紫鹃真的是一个疯婆子,可精壮大汉当众掏出钱袋来贿赂他,这就使得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而且也令那名中尉心生警惕。
“军爷,不知有何吩咐?”见那名中尉上下打量着紫鹃,精壮大汉陪着笑脸问道,暗自猜测着中尉的用意,难道是嫌钱少想要敲诈更多的钱财?
“松开她。”中尉没有理会精壮大汉,而是沉声向那两名控制住紫鹃的侍女沉声喝道,紫鹃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不像是普通女子,因此他要把事情问清楚,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李云天。
“军爷,我家夫人有疯病,军爷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两名侍女不由得望向了精壮大汉,精壮大汉连忙上前干笑着向中尉说道,想要阻止中尉与紫鹃接触。
“本官说过了,放开她!”中尉冷冷地望了一眼精壮大汉,沉声向那两名侍女喝道,精壮大汉越是阻扰他见紫鹃就越使得他心中产生怀疑。
随着中尉的这一声沉喝,现场的局势刹那间变得紧张起来,水师士兵们纷纷虎视眈眈地望着精壮大汉等人。
两名侍女见四周的形势不对,犹豫了一下后松开了精壮大汉,否则的话事态将被激化,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袭击临云县城是绝密事件,因此精壮大汉和那两名侍女并不知情,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紫鹃的安全,其次才是阻止紫鹃与外人接触,万一伤到了紫鹃那么可就糟糕了。
“你是何人?”中尉上下打量了紫鹃一眼,不动声色地沉声问道。
“民妇只是一介妇孺而已,有幸与王爷见过几面,现在有要事告知王爷,还望军爷代为通传。”紫鹃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向中尉福了一身后娇声说道,“只要王爷知道民妇的名字肯定会召见民妇。”
“这位夫人,此事可开不得玩笑,王爷日理万机,一旦冲撞了王爷那么衙门可是要治你的罪。”中尉见言之凿凿的紫鹃举止正常,不像是患有疯病的样子,于是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告诫道。
“军爷,民妇句句属实,只要通传了王爷就知道民妇所言是否属实!”紫鹃再度向中尉一福身,义正词严地回答。
“军爷,我家夫人乃大家闺秀出身,平日里深居简出怎可能见过王爷,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名声?”精壮大汉闻言知道事情大事不妙,情急之下顾不上许多,意味深长地提醒中尉如果把紫鹃的事情闹大的话,别人还以为她跟李云天有私情。
这是精壮大汉迫不得已下做出的无奈抉择,陈光宗临走之前曾经特意对他嘱咐过,无论如何都要带紫鹃离开,而且禁止紫鹃与外界的人接触,他虽然不清楚陈光宗为何这样做但忠实地执行着陈光宗的命令。
至于紫鹃的名声,精壮大汉现在是管不了了,反正紫鹃会回倭国,没人清楚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这一手果然厉害,中尉的脸上浮现出了迟疑的神色,正如精壮大汉所猜测的那样,他不得不为李云天的名声考虑,要知道现在县城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李云天,他要是贸然将此事通传上去的话,别人肯定会有所非议。
“这位军爷,民妇以前与红鸾庶妃相识,情同姐妹,此次前来一是有要事告知王爷,二来也是拜见王爷,自从当年一别民妇已经有十年未见王爷。”
紫鹃知道中尉心中有所顾虑,因此有条不紊地说道,点明了她与李云天之间的渊源。
“你认识红鸾庶妃?”中尉闻言吃了一惊,没想到紫鹃竟然有如此的来头,于是惊讶地望着她。
不仅这名中尉,精壮大汉也怔在了那里,他并不清楚紫鹃的背景因此自然不知道紫鹃以前见过李云天。
“军爷,民妇没有理由要骗你,这对民妇有何好处?”紫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望着中尉,“民妇有要事要告知王爷,还望军爷代为通传。”
“请!”中尉犹豫了一下后侧身让开了道路,准备带着紫鹃去见他的上司,让上司来决定这件事情。
紫鹃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医馆,精壮大汉和两名侍女等陈光宗派来护送她的手下则被水师的士兵控制住,在这件事情弄清楚之前不会被释放。
望着紫鹃的背影,精壮大汉的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经过刚才的一番耽搁现在城门已关,就是紫鹃不跟着那名中尉走他们也出不了城了,早知如此的话当时就带着紫鹃去城外求医了。
临云县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里,李云天正在厢房里翻看着王禄近来所审案件的卷宗,松江府府衙和临云县县衙的官吏上下勾结,沆瀣一气,贪污了不少朝廷的税银,数额之巨实在是触目惊心。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着,所谓管中窥豹,从松江府府衙和临云县县衙的这些贪赃枉法的事例中能看出江南官场的贪污之风之盛。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明太祖制定了中央和地方分开收税以及使用税银的国策后,大明各地的贪腐就层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