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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拱卫将建在大雁湖畔的集团军司令部的利剑。
大雁湖,将会在未来的时间内,矗立起一座丝毫不逊色于中原任何一族州城的大城,那里,将成为征东府控制河套平原的核心。
听闻擅长建城的工部尚书郭荃也将带着大批工匠,民夫,随着司令官孙晓一齐抵达大雁湖,算着日子,他们也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他站起身来,决定去看看部队的屯田,北方集团军抵达河套平原,不仅是要控制定地区,更是要开发这片地区,许原更是先走了一步,他去年冬天抵达,这座大营,在年前他便已经完成,而回固将他变成一座真正的城池,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情,而他,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弄巧不如藏拙,等来了能工巧匠,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不迟,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开春之后,部队便清闲下来,没有仗打,也不能每日拖着战士训练,这会让战士们感到厌烦,老兵不怕打仗,但却怕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训练,总得给他们找些事情做,于是他便有了开垦一些田地的想法。
现在看起来,当初的想法还是对的,在先锋城周围,已经开出了上千亩田地,除了播撒下粮食种子以外,还种了不少蔬菜,现在士兵们已经有新鲜菜可吃了,而在年前,这种日子是不可想象的,虽然从后方也运来一些蔬菜,但长途跋涉抵达这里之后,本来数量就不多的新鲜蔬菜几乎几乎都不能吃了,饶是如此,士兵们仍是狼吞虎咽。而现在,他们至少在蔬菜之上自济自足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这里将会出产更多的品种。
走在田间阡陌之上,看着地上绿油油的幼苗,许原心里不禁浮起一阵骄傲,蹲了下来,随意挖起一团土,在手中一捏,黑色的泥土便在手中簌簌落下,这地的土地可真是肥沃,这样一块无主之地,不将他拿到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多好的一块地方啊,只要有了足够的人丁,这里便将从千里荒野变成千里沃土,也难怪都督与议政一腾出手来,第一件事,便是来抢占这块地盘。
该死的东胡人,我是不会让你们霸占这块地方的,这是属于我们征东府的。许原冲着空中挥了挥拳头。
“许将军!”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之声,许原站直身子,回过头来,便看见陶宗旺骑着马,正从远处向着自己奔来,他不由得一愕,出了什么事了?拍落手上的泥土,他大步迎了上去。
“出了什么事了?”他大声问道,身处在现在这个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激起他的警戒之心。
陶宗旺翻身下马,跑到他跟前,“将军,今日我部常例巡逻辽河沿岸,意外救起了我军一名士兵,他是将军的亲卫,是将军派出去绘制对岸地图的哨探之一?”
“慕秋?”许原眉毛一挑,“他回来了,一个人?”
陶宗旺点点头,“是的,一个人,身上带还着伤,抱着一根木桩泅渡过了辽河,精疲力竭,却正好碰上了我们的巡逻队,他说,有紧急军情向将军禀报!”
紧急军情!许原耸然动容,慕秋虽然年轻,但却是打过大仗的人,能从积石城那样的一场恶斗之中活下来的人物,自然是拎得清什么是紧急军情的。
难道是东胡人已经到了对岸了么?许原心里一紧,消闲日子或许要接束了,如果东胡人已经抵达,两军隔岸对峙,哪怕有辽河阻隔,只怕也不会太平无事,战争,就要开始了吗?
“走,回去!”他撩开步子,向着先锋城大步奔去。
第五百七十章:倾巢而出
慕秋已经没了人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也虚弱得紧,面色煞白,摊在椅子上,头发散乱,胡子拉碴,脏兮兮的衣服上污迹,血迹累积,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模样。
慕秋本来已为二百里地,以自己的脚程,三四天也就赶回来了,谁曾料到因为上一次东胡人与他们遭遇的事情,对方也起了警觉之心,巡逻却是更加密集了,头一日大雨如注倒还好,从第二天天气晴好之后,一队队的巡逻兵却是往来驰骋,虽然巡逻范围不过是百多里范围,但对于深于东胡控制区的慕秋来说,就是生死要命的关头。
所幸的是他虽然年轻,但却历经过大战,阎王殿门前也转过几遭的人物,越是危险,倒愈是冷静,昼伏夜出,小心翼翼的一路靠近大营所在地。
虽说是如此,但也吃尽了苦头,待得鼓足最后的力气,抱了一根圆木泅渡过辽河,看到征东军的巡逻队时,一口气一松,真是晕了过去。
当许原踏进门中的时候,慕秋却是刚刚清醒了过来,看到许原,他一弹而起,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却仍是强撑着行了一个军礼。
“坐着吧!”看了一眼慕秋的样子,晓得他吃了苦头,许原原本是想安慰几句,但一想到这小子自作主张深入敌占区,害得同行战友有去无回,心下却又刚硬了起来,慕秋是他看重的年轻军官,但这性子,不好好磋磨磋磨,以后当真放出去大用,害得就不仅仅是他自己和本部军队,亦会连累真个部队的。
慕秋倒也真是没气力再站着,一边的卫兵扶着他刚刚坐下,许原却又突然蹦出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回来,其它人呢?”
许原这话一出,慕秋却是如同被砍了一刀一样,身子一软,这一次却是跪了下来,呜咽道:“请军长处罚我,是我不顾军令,进入对岸太深,碰上了东胡的大队哨骑,同行的五个兄弟。都已经没了。”说着话,却是更伤心起来,以手捶地,大声号淘。
冷眼看着慕秋的痛苦模样,心知这一次他却是受了教训,以后行事,当会谨慎许多,这样一个军官苗子,打磨是必须的。却也不能磨得太狠,若因为这个失了进取之心,却也不是本意了。
“你指挥失当,陷同伴于死地。削去你的军官职位,仍在亲兵队中当差,你可服气?”许原道。
“属下服气,谢军长不杀之恩!”慕秋呜咽着。
“站起来吧。军中不兴跪礼,这么跪着算什么!”许原冷哼了一声。
慕秋站起来,伸手入怀。掏出那个一行人死命护着的铁管,双手奉上。“这是属下一队所探得的地图。”
从慕秋手里接过铁管,拧开盖子,管子接口处,都用蜡封得极好,倒是不怕浸了水去,掏出图纸,顺手从桌上提起了笔,将慕秋所绘制的地图,补在了墙上那一大副地图之上。
这一方地形添上去,墙上的大图,立刻就显得丰富了许多。许原也觉得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虽说折了几个弟兄,但能换来这里的地形地貌,倒也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功是功,过是过,慕秋,就这一点来说,你倒是立了功的。”许原转过身来,看着慕秋,“用了这此地方的地图,等孙司令官大队人马抵达之后,如果用兵,心里也有了些底儿。东胡人不是软柿子,慕秋,你没有随都督去远征过东胡,不要小瞧了他们,这一次你深入东胡控制区,便是生了小瞧他们之心,你也不想想,能将周太尉十万大军留在这黑山白水的家伙,哪里是易于的,我们步步小心,如履薄冰亦不为过,切不能因为自大而白白地搭上自己与兄弟的性命!”
“属下省得了。”
“先前你与陶将军所说有重大军情,不会仅仅是指这个吧?”回到自己的主位之上坐下,许原问道。
“军长,的确是用重大军情,我为东胡人所迫,慌不择路,却撞到了一个地方,在哪里,发现了东胡人的大量屯田。而那些开地屯田的,竟然是去岁被俘的燕军士兵。”慕秋道。
许原一下子站了起来,“去岁被俘的燕军士兵?有多少人?那里是哪个东胡部落,有多少驻军?”
慕秋看到许原的模样,心知这一次终是没有白白冒险一回,“军长,我发现这件事之后,便没有急着逃回来,而是在哪里继续潜伏了三天,仔细观察了那里的情形,在哪儿屯田的燕军俘虏不会少于两千人,而看守他们的东胡人,大约只有五百东胡骑兵。至于是哪个部落,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打着的旗帜上绘了一条三头蛇。”
“三头蛇的旗帜?”许原皱起了眉头,去岁他随着高远远征东胡,与不少东胡部落打过仗,可也没有碰上过这样的旗帜。“来人,去请洛雷过来。”
洛雷是布依族人,以前便了生活在这片区域,靠着辽河,与东胡人近,说不定便知道这支东胡部落是哪一支。
“二千俘虏,只有五百骑看护?”一边的陶家旺不由大为奇怪,“他们也不怕这些俘虏造反?”
慕秋也是抬头看着许原,这也正是他不解的问题。
“你们不知道,这些燕军俘虏,大燕朝廷已经与东胡人达成协议,将在五年内分期分批地送还给大燕,第一批五千人已经随着周太尉返回了燕国,这人有了盼头,自然不会铤而走险,而在东胡,他们自然也是不会白白养着这些人的,燕军数万俘虏,里头有懂得各种技术的匠人,但最多的,只怕出身都是农夫,东胡人自然要利用起来,把他们拉在这里来开垦荒地屯田,看来索普虽然还没有腾出手来顾上这片地方,但目光终是已经转了过来。”许原嘿嘿一笑,“好得很,几千俘虏,把他们弄回来,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陶家旺皱了皱眉头,“军长,这些人都盼着五年之后能回家,心无仇恨,胸无战意,即便弄回来,只怕也顶不了事。”
许原冷笑:“几千人里,决有些热血之人,能淘摸几个是几个,再说了,这几千人在东胡人哪里屯田,难道在我们这里就不能屯田么?就算不能打仗,替我们种田也是好的。”
“就怕大燕朝堂知道了这些事,来找我们讨这些人,到时候给是不给,这里头的关隘需得思量清楚了,不然会给府里惹些不必要的麻烦。”陶家旺继续道。
“屁的麻烦,大燕朝廷与东胡人签得协议,关我征东府屁事,这些,是我们从东胡抢回来的奴隶,抢来了就是我们的,至于想让他们回去的话,让他们与东胡人扯皮去。”许原不屑一顾。“总之,到了我们征东府嘴里的东西,还能吐出去?你这话在都督面前说,信不信都督吐你一脸口水沫子。”
陶家旺讪讪一笑,“军长说得也是。”征东军向来有便宜就占,没便宜便想法办弄点便宜来,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哪里是都督的风格?
“再说了,东胡人已经开始在这片地域屯田了,我们也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只有五百骑兵看守,倒还真没有将我们瞧在眼里。去灭了丫的,给他们一个警醒。”
陶家旺点点头,“那是应该的,不过军长,慕秋已经露了形,那五个战死的兄弟遗体也留在了哪里,对方不难判断出我们属于哪一方,既然发现了我们,哪有不增援警戒的道理?只怕现在援兵已经到了或者正在路上。”
“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许原哈哈一笑,“兵贵神速,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说,宗旺,我带上所有的骑兵去袭击对方,你与倪华宗则带着所有的步卒随后过河,前进百里之后,便设下埋伏,如果东胡人有援军追来的话,便再给他来一下狠的。”
“属下遵命!”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随即洛雷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许军长,陶将军!”洛雷抱拳,向二人行了一礼,眼角扫了一眼慕秋,知道这是许原身连年亲兵,倒也不甚在意。
“洛将军,你久在辽河边上生活,可知道哪一个东胡部族的旗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