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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泽心有所会,这不就是自己抄给阎立本的那张止血药方嘛。
阎立本笑了笑,道:“道长好眼力,这正是一份治疗外伤的方子。”
孙思邈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何此方只记了所用药材,却并无各药材配比用量”
阎立本望向赵云泽,示意由他回答孙思邈的问题。
赵云泽会意,道:“孙道长,这张方子,是家师所拟。本来是份成方,但小子对岐黄之术不感兴趣,只是记住了方中所用药材,却忘记了具体的配比。”
孙思邈一听,气急败坏的指着赵云泽,浑身发抖道:“你你你败家呀”
赵云泽假装羞愧的低下了头。
“观令师此方,就知是位杏林国手,不知令师尊称为何”孙思邈冷静下来后问道。
“家师自号秦川散人。”赵云泽只好再次说谎。
“秦川散人这名号倒是陌生的很。”孙思邈皱眉道。
赵云泽又道:“家师一直隐于山野,是以不为外人所知。”
孙思邈点了点头,又问道:“令师现在何处”看他那样子,似乎很想去找这位秦川散人切磋一番。
赵云泽脸色一黯,叹气道:“家师已于日前过世。”
“唉,可惜无缘一见这位同道大贤了。可惜实在可惜”孙思邈连连感叹。
阎立本这时插进话,对孙思邈说道:“实不相瞒,赵兄将此方献于军中后,随军医官也曾合力探讨过方中药材配比,但却并无所得。是以,一听说道长就在泾阳城,晚生才与二位仁兄相携来访。希望能借助道长在岐黄之术上的造诣,破解此方。”
孙思邈点头道:“此方甚期,当中有几味药材,至今并未用于治疗外伤。但既然赵小哥说是成方,想来定是经过验证,不会有错的了。就是你们不说,贫道也定会破解出这药材配比的。”
阎立本连忙起身,郑重其事的对着孙思邈深施一礼道:“阎某先代军中袍泽谢过孙道长。”
孙思邈一摆手,道:“贫道当不得阎大人如此大礼,我也只是见猎心喜而已。”
“当得,当得。此方若成,可活命无数,道长乃大功德。”阎立本执意又对着孙思邈行了一礼。
尉迟宝林这时插话道:“这个方子的效果我是见过的。那天,我营中一军士被突厥狗砍断了胳膊,赵云泽只用一小瓶白色粉末便为他止住了血,而且事后伤口再无反复。孙老头,你可千万要仔细斟酌,莫要糊弄我们。”
孙思邈不高兴了,没好气道:“尉迟将军若不相信贫道,但请另就高明便是”
阎立本怪责的横了尉迟宝林一眼,连忙安抚孙思邈:“道长切勿多心,尉迟将军也是心忧军中袍泽,这才出言无状,请道长勿怪”
孙思邈对着尉迟宝林冷哼一声:“贫道虽然是白丁之身,可就算你爹尉迟敬德见了我,也是以礼相待。你这小子,你爹的本事没有学到几分,倒是把他那一身臭脾气学了个十足十。唉,年轻人呢,还是多学学人家阎大人的谦恭吧”
尉迟宝林也没有想到孙思邈忽然倚老卖老起来,顿时被他训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云泽在一旁偷笑:活该,叫你再牛逼
阎立本笑了笑,对赵云泽说道:“既然道长有意,那便请赵兄留在此处,协助道长破解药方。”
哦,我说怎么喊我跟着来呢,原来是为了给孙思邈当助手啊。可是,我对这个药方也一窍不通啊。
赵云泽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阎立本又对孙思邈说道:“破解此药方,想来所费颇多,道长但有所用,可告知赵兄,然后由赵兄去营中取用。”
“放心吧,贫道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既然谈妥了事情,阎立本和尉迟宝林也不再逗留,遂告辞离去。
将二人送至院门外,赵云泽问道:“那我吃住怎么办不会是全都蹭孙道长的吧”
尉迟宝林犯贱的毛病又来了,他笑嘻嘻道:“嘿嘿,吃住在难道这里不好吗。孙老头那个女徒弟长得不错呀,赵兄说不定能来个近水楼台呢。那样,你这处男的身子不就破了嘛。”
赵云泽恼怒的一抬腿,尉迟宝林连忙闪到阎立本身后。
阎立本笑了笑,对赵云泽说道:“赵兄又不是罪犯,自然是来去自由的。吃住一事,赵兄自行视情况斟酌就是了。”
“哦,那你们嘿嘿,还是给我留下点钱吧,总不能白吃白喝他们家的。”赵云泽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吧,还是惦记人家孙老头的女徒弟了。”尉迟宝林从阎立本身后探出脑袋调侃,说完,又一缩头躲了回去。
赵云泽翻了个白脸,懒得理这个“贱人”了。
阎立本从袖中摸出一串铜钱,递给赵云泽道:“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钱,赵兄先拿去用着。若不够,等赵兄回营时,再找我支用便是。”
赵云泽接过钱,很是好奇的问阎立本:“阎兄,你这袖筒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怎么跟乾坤袋似的。”
他本来是想说跟哆啦a梦的小口袋似的,可一想,眼前这两位可不知道哆啦a梦是谁,便改成了“乾坤袋”。
阎立本摇着头笑了笑,也不回答赵云泽的问题,直接对着赵云泽一拱手道:“赵兄留步,我二人这便回营了。”
站在门口,目送二人离开。赵云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出谷黄鹂之音:“那两个坏人走了”
回头一看,不是孙思邈的那个女徒弟还能是谁
“灵儿姑娘为何说他俩是坏人”
“哼,一个巧舌如簧,一个油嘴滑舌,不是坏人是什么”
“那我呢”
“你话少,应该不是坏人。嘻嘻”
啊这姑娘就是这么分辨好人坏人的
第11章突厥再犯
赵云泽仅仅在孙思邈处呆了一天,第二日便无瑕再去了。因为,突厥人又来了。
中军帐中,随军文武官员齐至,尉迟恭端坐帅案之后。
“日特娘的突厥崽子,这次居然出动了三万人,来者不善啊”尉迟恭开言说道。“那个屙屎的胡摸索,既然还敢来,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跑了。”
大敌当前,尉迟恭却是豪情勃发。谁知,他话音刚落,自己的儿子却跑出来抹他的面子了。
“大总管,是阿史德乌默啜,不是屙屎的胡摸索。”尉迟宝林小声纠正尉迟恭说错的人名。
尉迟恭一瞪眼,怒道:“老子就叫他屙屎的胡摸索,你有意见”
“没意见。”尉迟宝林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
“你们这些人,可有意见”尉迟恭又望向众将。
“没意见,没意见。”众将纷纷笑答。
尉迟恭一拍帅案,道:“既然都没意见,那本大总管就发军令了”
啊明明是在说屙屎的不对,应该是阿史德乌默啜,怎么突然跑到军令上去了拜托,我们只是对您给突厥先锋官起的外号没意见好不的啦
众将虽然心中腹诽尉迟恭的偷换概念或者说是跳跃思维,但面上却无人反驳纠正,来中军帐不就是听令的嘛。
“高越,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东门。”
“得令”
“岳关,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西门。”
“得令”
“氿图,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南门。”
“得令”
“尉迟宝林,着你带两千兵力,固守北门。”
“得令”
“阎立本,着你带领剩余人马作为预备兵力,随时联络支援各处。”
“得令”
“泾阳县令余岩,着你带领军中医官和征集的民夫,散于各处,协助运送守城物资并随时救治伤兵。”
“得令”
“此战,虽敌众我寡,然而我军有坚城相依,且同仇敌忾,军心民心可用,突厥不足为虑。众将务必恪尽职守,不得懈怠。若出了纰漏,用不着某家治你们,突厥人就收了你们的人头。”
“谨遵大总管号令”
“最多再有一个时辰,突厥人就到了,都下去准备吧”尉迟恭挥了挥手,众将告退。
尉迟恭一抬头,看到赵云泽还杵在那儿,便恼怒道:“你还在这儿作甚”
“大总管,您还没给我派任务呢。”
尉迟恭一拍脑门:“倒是把你给忘了。”稍顿,他又笑嘻嘻的望向赵云泽:“听说孙老道收了个女徒弟,长的还不错”
赵云泽有些跟不上尉迟恭的套路了,明明是点兵派将的严肃场合,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那个,灵儿姑娘秀外慧中”
“还灵儿姑娘,叫的这么亲热”没等赵云泽说完话呢,尉迟恭就两眼放光的道。“赵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看中了人家,我去找孙老道提亲,老子的面子,那老儿不敢不给。嘿嘿,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可怜的娃。”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赵云泽总算是知道尉迟宝林那贱货是跟谁学的那么荡漾了。
想到尉迟宝林,赵云泽顿时恨的牙痒,这个贱货,怎么什么都跟他老子说呀
“大总管,咱还是说说打仗的事吧。”赵云泽连忙把尉迟恭往正事上拉。不能再放任尉迟恭胡说八道了,没看到帐中亲兵都一脸憋笑的望着自己吗。
尉迟恭这时才意识到场合不对,急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然后说道:“你就留在中军吧,待会儿随某家去北门督战。”
“得令”
斥候的信息很准确,尉迟恭估量的时间也同样没有出错,一个时辰过后,三万突厥人果然兵临城下。
人数足万,无边无际,更何况是三万人马。泾阳城北门之外旷野之中,人吼马嘶、旌旗蔽日,突厥军队方至,便摆出了一副要立刻攻城的架势。
站在北门城楼上,尉迟恭望着突厥人的军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来的明显比上次那些要狠呀”
阎立本点了点头,道:“大总管说的没错,观这些人的列阵动作,相互间配合默契,号令如一,这应该是出自一个部落的军队。能一下出的起三万战兵的,绝对是个大部落,不会是颉利的本部人马吧”
尉迟恭轻笑一声,道:“颉利会那么大度敢把本部人马交给外人统领,除非他脑子里长蛆了。突厥人这次虽然号称出兵二十万,可都是各部落拼凑起来的。他们之间,平时就有不少的矛盾,对颉利口服心不服的也有不少,颉利也就是靠他本部的人马压制着这些人,他是绝对不敢把本部人马分开用的。”
“但那先锋阿史德乌默啜的本部人马,已经被我们击溃了,也歼灭了不少人,他是怎么在这短短几日时间重新聚起三万人的”阎立本疑惑道。
“或许,是突利的人马”尉迟宝林也插话猜测起来。
“快看,突厥中军立起大纛了。”站在尉迟恭身边的赵云泽眼尖,一眼就看到突厥的中军阵中竖起了一面大旗。
尉迟恭父子和阎立本连忙望向那面大旗。尉迟恭问阎立本:“你见多识广,给某说说,那是哪个突厥部落的认旗”
阎立本摇头道:“离得太远,看不太清,但绝不是颉利和突利的认旗。”
赵云泽忙从十字弩上拆下瞄准镜递给阎立本:“用这个看。”
阎立本接过瞄准镜,重新观瞧后说道:“是突厥执失部的认旗。”
“执失部你是说带兵前来的不只是那个屙屎的胡摸索,还有执失思力”尉迟恭猜测道。
阎立本点了点头,道:“定是如此了,除了颉利和突利,也就是执失部能聚齐这么多战兵了。”
“果然是来者不善”尉迟恭点了点头道。
阎立本将瞄准镜还给赵云泽,笑道:“阎某一直很是好奇,此物仅仅是两片水晶加一个铁筒,竟能收此奇效。”
赵云泽笑了笑,也不答话。真要解释起来,这就涉及到很多光学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
“对了,这东西能仿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