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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去,应该是娇生惯养惯了,不愿意受那种苦,也不愿意干农活,就来这占便宜了。”
惠姐儿一听她们这么说,当时就急了:“这可不行,日后住进来,衣食住行都得母亲帮衬着,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母亲定然还会受委屈!”
李墨晗也能猜到,却不着急,继续剥干果吃。
惠姐儿瞪了她一眼:“你平日里鬼主意最多,今日怎么没话说了?”
她一阵委屈:“我哪有什么鬼主意,都是哥哥姐姐、母亲聪明!”
“好了,别扯这些了,你快说,你有主意没?”
“祖母那院子买下来了吗?”
“嗯,已经买了,正要拆墙砌门呢!材料什么的都买好了,都在院里堆着呢!”
“墙就别拆了,让他们住过去就是,这样就各过各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那些材料被风吹日晒的,肯定会被糟蹋不少,尤其是泥土,过些日子,说不定就固定在院里了。材料是祖母跟白姨娘买的,又不是我们买的,着急的是他们,也不是我们。”
听了这主意,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尤其柳香,干脆对李墨晗亮了大拇指,被杏灵狠狠地瞪了一眼,让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柳衣则是抬手用袖子掩嘴轻笑,另一只手继续忙碌着。
惠姐儿一听,当时眼睛一亮:“这样,着急让他们走的,就不是我们了,而是白姨娘跟祖母了!”
“嗯!”李墨晗应了一声,继续剥干果吃。
惠姐儿赶紧让侍女去前院给母亲、李诉柯带话,觉得安心了,这才回身踢飞鞋子上了炕,去掐李墨晗的小脸:“你啊,绝对是将前些年的坏主意全憋肚子里了,导致肚子里的坏水太多憋不住了,这才爆发了是不是?!”
“才不是呢!”
“你最近可是瘦了不少,脸上都掐不到肉了。”
李墨晗连连躲闪:“就算肉多,掐一下也疼!”
“掐肿了才可爱呢!”
“哼!”李墨晗当即冷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吩咐,“柳衣、柳香,你们俩也学了一天了,累了吧,来,上炕吃些干果,我三姐姐这里的干果最好吃了。”
柳香听了一愣,立即扭头去看柳衣,似乎在用眼神问:真的可以吗?
柳衣则是含着笑悄悄摇头,告诉她不行。
惠姐儿则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骂道:“你小丫头,学会记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开始抓李墨晗的痒,抓得她满炕打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怕痒,特别怕!
大人们去商量这些事情,李墨晗就没有机会去看冬哥儿了,毕竟没有家里人的首肯,侍女们是不敢给冬哥儿换药煎的,这件事就放下了。
她提前将柳衣跟柳香要走了,说回院里休息。
“早些学会规矩,早日能好好的伺候你。”惠姐儿总觉得她太惯着院里的侍女了,才会使得侍女那么不顶事,上次差点害死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哟,都会说这话了?”
“每次二哥哥教我下棋,我想多跟他下一会,他就这样说。”
“哈哈,二哥那是想回屋里看书了,要去国子监了,总怕去了会丢人,最近可用功了呢!”
“好啦,知道呢!我要回去睡觉了,三姐姐也早点休息。”
惠姐儿不再留她,又叮嘱了柳衣跟柳香两句,就让她们回去了。
柳衣跟柳香伺候李墨晗睡了之后,就回了她们的房间。
到了屋里,柳香还在小声问:“我们是要轮流守夜,还是先睡一会?”
“自然是要轮流守一会的,后半夜可以睡,早上也要早点起。”她说着,走到了炕边,摸了摸炕上的被子。
她们的被子并不是新的,怕是之前侍女留下来的被子,不过被单被洗过,摸上去暖暖的,而且有种很香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今天白天刚晒过的。
就算她们只是侍女,对她们的照顾也蛮周到的。
柳香一下子就躺在了被子上,来回打滚,模样幸福极了。
终于没了约束,她姿势怪异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翻着眼睛去问柳衣:“你觉得我们的主子怎么样?”
她们两个在一个人牙子手里,也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认识,一块来了李家,就算是熟了,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的主子不傻。”
“嗯,我也觉得,不像其他姐姐说的那样,而且,看起来挺亲切的,而且,挺护着我们。”
柳衣坐在炕沿边上,用被子盖上腿,仰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相处的时间还短,什么都说不清楚,至少目前看来,她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以后……”
“你不会是想,主子脑子不好,日后嫁的不好,我们也跟着受苦吧?”
“这倒不是,我们已经沦落到为奴的地步,能被这样的主子选中,已经是福分了。”
“说的也是,我吧,不怕苦,从小就吃苦吃惯了,只是规矩多了,我觉得太束缚了。”
“你也该有点规矩了,行了,你先睡会吧,我守着,待会换岗了我叫你。”
“成!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柳香说着,已经手脚麻利地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柳衣则是一直坐在炕沿边上,盯着屋里的窗户框,若有所思。
夜,越发的深了。
第42章 喜欢
待李墨晗去了洛氏的屋子,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杜易青也有去国子监的机会,却没有丘泽先生那般照顾的人。
以至于,除了一封举荐信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杜家人眼里,杜易青再早慧,也只是八岁大的孩子,多少会让人不放心。
于是,在李诉柯办宴席之前,他们就来了。
杜易青的母亲赵氏是一名清瘦的女子。
别看杜易青年岁不大,赵氏却比洛氏要大上十几岁,无非是年近四十,还在竭尽可能地生子稳定地位,如今将近四十多的年纪,不能再生了,萱姐儿也就成了她最小的孩子。
正因如此,萱姐儿差点害死李墨晗,也没被如何责怪,依旧天真烂漫。
赵氏点染曲眉,微施米分泽,虽没有了年轻的妩媚姿态,却也明艳端庄。
她的头上插着伽楠香嵌珠翠碧玺折枝海棠钗,简单去不失华贵,身上穿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暗花细丝褶缎裙,雍容华贵。
杜易青自然跟随在赵氏身边,只是赵氏今日未带萱姐儿过来,怕是要谈正事,担心那个莽撞的孩子误了好事。
毕竟,当初李墨晗落水,洛氏是心里十分不舒服的。
都说触景伤情,若是看到萱姐儿就想到不痛快的事,他们要商量的事不好办了怎么办?
这也是为了杜易青考虑。
“结伴进京的确是好的,只是,我们也是得了丘泽先生的照拂,若是再领个人,怕是……”洛氏迟疑着,说了出来。
洛氏在其他的事情上如何含糊,对孩子的事情,还是狠得下心的。
万事,都得替孩子考虑。
赵氏如今的年纪,也算是人精,说话办事也都稳妥,见洛氏面露为难,这才说道:“自然不是想去蹭丘泽先生的照拂,我们族里在京城也有亲戚,过去很可以投靠。我只是为了孩子考虑,路上结伴同行,总是有个照应的,他们熟悉起来,一同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时候,也是同乡,感情自然不一样。”
洛氏听了,也跟着点头。
杜家可不是白家,会跟着打秋风,他们也有自己的风骨,若不是杜易青年纪太小,怕是他们也不会主动过来开口。
以至于,没聊一会,洛氏就同意了。
毕竟让李诉柯一个人进京,京里虽然有他的舅舅照应,她还是有些担心。
国子监里有个老乡,若真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人传话回来。
聊妥了二人结伴去国子监的事情,他们东拉西扯的,就说到了秦氏跟李墨晗,自然是要叫来说话的。
如今,杜家跟李家的人碰到一块,必聊的话题就是李墨晗了。
李墨晗原本在院子里制药,穿的十分随意,袖口也是脏的,要见外客,自然会去换身衣裳。
她到的时候,秦氏已经在了,还带上了明姐儿一块过去。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易青年岁还小,没有男女防,带到后院来,也不会被说什么,毕竟是要跟洛氏说话的。顺便让洛氏见见杜易青,知道他是个稳妥的孩子,心里也能安稳些。
明姐儿跟杜易青同岁,带过去说话也没什么。
只是秦氏的意思,是让赵氏跟杜易青都见见明姐儿,明姐儿天生水灵,人也恬静懂事,很得大人喜欢,怕是赵氏见了,也会心中暗叹明姐儿的教养好。
秦氏没提亲事,只是带来见客,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李墨晗进入屋里,就觉得,自己就算换了身衣裳,也有些太随意了。
或者说,明姐儿太隆重了些。
秦氏早早就知道赵氏来了,在洛氏跟赵氏聊天的时候,就吩咐明姐儿打扮一番,还亲自去看了,觉得稳妥了,这才满意。
明姐儿穿的是团锦琢花衣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小小的身体,竟然也显现出些许玲珑的身段来。浓夜般的青丝,被挽成了百合鬓,头发上搭着双蝶花细簪,以及几枚小巧可爱的玛瑙珠点缀,让她的秀发更显得乌黑。
李墨晗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素米分色的衣裙,以及不太搭的靛蓝色绣花鞋,头顶的双丫鬓,真是……太不把客人当回事了。
她进去时,杜易青正笑吟吟地跟秦氏说话,逗得秦氏笑个不停,见她进来,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问:“这位是未曾谋面的初姐儿吧?”
赵氏也跟着看过来,只觉得进来的小娃娃米分雕玉琢,明明未曾修饰,却精致得过分,煞是可爱。
青哥儿话音一落,屋里一静。
第一个笑起来的是洛氏,取笑道:“亏得你还惦记着晗姐儿的身体,如今晗姐儿瘦了些,你却认不出了。”
杜易青听了一愣,再次去打量李墨晗,竟然不显得尴尬,反而欣喜地说:“晗儿妹妹瘦了后,漂亮了许多。”
说是这样说,心中却在暗暗吃惊。
原本的李墨晗,貌不惊人,甚至胖的有些丑,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被萱姐儿撞下水过,其他的,他都未曾在意。
反而是李家那位艳若桃李的庶女,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尤其是她日后的惊人事迹。
就连李家那位初姐儿,他也记得嫁给了谁。
只是这晗姐儿……
李墨晗在醒来后这大半年里,的确瘦了许多,容貌也有些许改变。
原本的她,由于肥胖,导致五官拥挤,加上有些呆傻,更显得蠢蠢的。平日里身体差,经常生病,导致面色枯黄,皮肤粗糙,甚至有些许红血丝,气色也很差。
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开始控制饮食,用药物调理身体,经常晒太阳走动,偶尔还会在屋里练练太极拳,身体也好了不少。
宫中女人最懂保养,更何况她这位曾经的宠后呢?
李墨晗先是挨个行礼,随后对杜易青回道:“谢谢夸奖。”
“不知晗儿妹妹如今身体如何了?”他又问。
“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