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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对着聂媛华试探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是聂青鸾呢?”
聂媛华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冷笑着看她。
算了,豁出去了,就算被当成怪物被烧死了也认了。
“那什么,我可以发誓我以下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真的不是聂青鸾。真的聂青鸾,就你口中说的那个贱口人和你那渣爹生的女儿,早在她那年出天花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我呢,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好好的睡着觉,醒来之后一睁眼就成了聂青鸾。我们那年代流行将我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称之为穿越,但你可以将这种情况理解为鬼附身。啊,就是我这个鬼附身在了聂青鸾的身上,然后就一直这么活了下来。所以说我只是拥有聂青鸾的身体,但内里的芯子其实早就不是她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聂媛华继续的用那种看傻子的眼光在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信吗?”
聂青鸾面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的诚挚:“我觉得你可以信。因为我说的这些真的都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有作假。”
但聂媛华对此嗤之以鼻:“我要是相信了我就真的是个傻子了。我只能说,聂青鸾,你为了左翎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说自己是被鬼附身了?哈,你既然如此的在乎左翎,那就更坚定了我要毁掉他的决心了。”
聂青鸾定定的望着她。
聂媛华的眼中满是嘲笑,而她面上的神情告诉她,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
聂青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她起身站了起来。
聂媛华的身高高于聂青鸾,所以即便现下两个人都是站着,但聂青鸾还是需要仰视她。
但身高上的仰视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精神上,气势上不仰视她就够了。
“聂媛华,”聂青鸾也不想再假惺惺的叫她姐姐了,“以前是我高估你了。”
聂媛华闻言,面上的神情很是不好。但她还是讥笑着说着:“你高估也罢,低估也罢,但我一直以来都比你强。从前是,往后更是。”
“是,你以前是比我强。”聂青鸾点头承认,“我承认论到智商,我确实是不如你,说到手段狠,我更是不如你。但现在我有左翎了,聂媛华,你觉得相比左翎,你的胜算如何?”
聂媛华的回答是鼻子里轻哼一声,以此来表示她的不屑。
聂青鸾叹了口气:“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着。而如果你一定要置我和左翎于死地,那没办法,我也只能接招了。但看着你的身世可怜曲折的份上,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左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还是不要轻敌吧。”
聂媛华眼中的不屑之色这下子更浓了。
“言尽如此,还望你好自为之。当然,如果你改变想法了,同意我一开始说的那条建议,我们往后依然还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聂青鸾说罢,转身招呼着青儿就要走。
现下的聂青鸾毕竟是晋王妃,而且今日聂青鸾到聂媛华的宫中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所以聂媛华即便是再想弄死聂青鸾,但那也不能现下就弄死她,所以也就只能看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但聂媛华不死心的说着:“聂青鸾,你就不怕我折磨你娘?”
聂青鸾脚步一顿,但她也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着:“我觉着这世间还是有因果二字的。当年她自己种下的因,那她今日就该受这些果。你如何对她,那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说罢,她转身绕过一道长廊,身影消失不见了。
聂媛华只气的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的往地上一掼,随即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平整的水磨青砖上遍布细碎的陶瓷碎片。
一殿的宫女都吓的垂下了头,屏息静气。
一片静寂中,哪怕是再细微的脚步声那都会显得很引人注目。
“娘,娘娘。”进来的是个外围伺候的小宫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平日里管着通报之类的事。
她进来之前正好碰上聂媛华掼茶杯的时候,有一块茶杯碎片弹起,正巧从她的脸颊旁边擦过。她只觉脸颊一阵刺痛,想来是被那茶杯碎片给划破皮了,但她愣是不敢抬手去摸,只是垂手垂头的站在那里,深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这时候进来。
聂青鸾抬眼,一脸黑云压城的看向那个进来的小宫女,目光一横,满身的威严冷意自然不言而喻。
那小宫女见状,吓的都快要哭了,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颤着声音通报着:“娘,娘娘,安国公求见。”
70。公子齐徇
京城有两公子,一为秦青,一为齐徇,都是芝兰玉树,风采绝世的人物。
秦青是秦国公世子,齐徇是安国公世子。但今年年初的时候,前任安国公因病逝世,齐徇承袭祖荫,便袭了安国公的爵位。
宫女通报过后,聂媛华面上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
但随即她便敛了脸上的怒容,恢复了一贯冰冷的神色,冷声的说着:“请他进来。”
宫女答应了一声,随即便往后倒退着出去了。
片刻之后,齐徇轻裘缓带,缓缓的步入了大殿。
聂媛华此时已经是端坐在了上首主位上,淡漠的望着站在大殿正中的齐徇。
齐徇也正抬眼看向她。
他生的清瘦,但身姿笔挺如竹,面容则是清俊如长空朗月。
“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他掀袍,欲待向着上首跪下去,但聂媛华抬手制止了他。
“安国公免礼。”
齐徇也便从善如流的站在了那里没有动。
聂媛华吩咐着旁边的宫女:“给安国公赐座,上茶。”
有宫女答应了一声,过来请齐徇入了座,随即就有另外一名宫女用托盘捧了一杯茶水过来,放到了齐徇座旁的小案上。
齐徇垂眉敛目的望着自己锦袍上的暗纹竹叶刺绣,静待宫女退了下去之后,方才伸出一只手捧起了案上的茶杯,揭盖,慢慢的撇着水面上的茶叶浮末,而后缓缓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在这个过程中,聂媛华面上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她望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他先行开口。但等了半日,见他依然还是低着头,在那慢慢的喝着茶水,她几次张口,几次又闭上,最后还是先行冷声的问出了声:“安国公过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哒的一声轻响,是茶杯放在小案上的声音。
齐徇抬头看向她,眉眼平静。
“方才我在外面碰到了晋王妃。”他没有回答聂媛华的问题,反而是平铺直叙的说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见闻。
聂媛华忽然就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与你无关。”她很是冷硬的开口说着,语气也没有方才的好了,“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齐徇不答,反而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说着:“我知道你对她的恨意很深,只是上一辈的错事毕竟与她无关。而且你弟弟的死,若是真的说起来,那也并非是她成心所为,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你莫不如放下对她的仇恨,往后和她和平相处,岂不是好?”
聂媛华冷笑:“放下对她的仇恨?说的好轻巧。死的是我的亲娘和亲弟弟,痛的也是我,你一个外人哪里能感受到?”
齐徇闻言,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方才又说道:“她自然是不足为惧。只是她的夫君,晋王左翎,那却是个人物。朝野上下皆知,晋王对他的这个王妃很是宠爱,你若是伤害了他的王妃,他又岂会与你干休?他手中毕竟握着西北的兵权,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便是连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不敢轻易动他。你,你又岂可拂了他的逆鳞?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往的事,不若还是就此算了。”
聂媛华只觉得心中烦躁的情绪较刚刚更加的强烈了几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紧绷着脸,看也不看齐徇,冷硬的说了一句。
齐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才是。与左翎为敌,并不是件明智的事。”
聂媛华忽然起身站了起来,冷声的说着:“看来安国公今日来找我并无要事?既然如此,彩莲,送安国公出去。”
她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着,随即转身就要进内殿。
齐徇的叹气声自身后幽幽的传来:“我只是希望你和儿子都能安安稳稳,不想看到你们受到伤害罢了。”
聂媛华的脚步硬生生的一顿。
而齐徇已经是起身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大殿门口。
但忽然他听到聂媛华生硬的声音传来:“等等。”
他回头,就见聂媛华对着身旁跟随的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后就见那宫女低头快速而去。
片刻之后,那宫女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
聂媛华伸手从宫女的手中接过婴儿抱在怀中,随即一手撩开面前的珍珠帘幕走了出来。
“安国公,”她在齐徇的面前站定,伸臂将手中的婴儿递了过来,“说到本宫的儿子,你还没有见过。现下你既然来了,正好可以见上一见。”
自打进殿之后,齐徇清俊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怔愣的神情。
他垂头望着聂媛华手中的孩子,一时似是不敢接,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婴儿被严严实实的包在一张红绫棉被中,只露出了一张小脸来。
聂媛华的这孩子生下来未足两月,终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现下这孩子就正在睡觉,想来因着身上棉被包的较厚实的缘故,他白皙的面上带着两团红色,望去就想是过年时节白馒头上点的那一点红色。
齐徇伸出手来,想去接聂媛华手中的婴儿,但末了又缩回了手。
他最后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这个婴儿,而后抬起头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之色;“外面风大,还是将小殿下抱到屋内去吧。‘
聂媛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后便也转身将手中的婴儿交给了一旁的奶娘,让她抱着回了屋子。
齐徇的目光一直目送着奶娘的背影远去。奶娘虽然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婴儿的面孔了,但从这背后还是能看到包着婴儿的红绫棉被的一角的。
奶娘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层层帘幕之后。
齐徇收回目光,平稳了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看着聂媛华。
聂媛华同样是在看着他。只是不同于平日里她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目光,她这会的目光带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隐忍?期待?又或者是克制?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之后,齐徇对着她点了下头,温声的说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
聂媛华瞬间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她素来冷静自持,所以即便是心湖荡漾,但面上还是漠然一如往常,只是说着:”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们母子不用你管。“
齐徇又对着她点了下头,而后转身走了。
他清瘦的背影一路远行,很开就消失在了院门之处。
有风自殿外吹来,垂着的珠帘轻轻相撞,发出低沉悦耳之声。
聂媛华的目光从院门处收了回来,环视了一圈这装饰的富丽堂皇,却又让人觉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