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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话说的都没影了。”季歌哭笑不得,赶紧阻止。“我怀着孩子了,八月里怀上的。大郎跟着商队跑货,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见我风里来雨里去的摆摊,他觉的太累。且在县城里,他挣的钱不算多,就想着跟商队跑货,不多,也就两三趟,攒了些钱,再买个带铺面的宅子,往后他看着铺面,我在家里带孩子忙些琐碎活,就轻省多了。”
季母瞪圆了眼睛。“这,这,这是干什么事啊,来钱这么快,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我跟你说,可不能为了钱就没了良心啊,举头三尺有神明呢,咱们做点啥老天爷都在上面看着,会遭报应的。”就算再不怎么懂县城里的事,可基本的还是知道,在县城里买个带铺面的宅子,那得多少钱啊?她这辈子怕是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了,跑个两三趟商就成了?真这样,不得人人都干这勾当了。
“怎么会,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季歌忙进一步解释着。“是正经的买卖,就是比较危险,得跟着商队天南地北的走,有些山头里窝了土匪,会拦着要过路钱,倘若商队的主事给的过路钱不够,就会起祸事。另外得几十两的本钱,不仅这样,还要有门路才能进去,须得人高马大的青年等等,要求挺多的,但来钱快,就是要冒险。”
见季母听的认真,季歌又道。“大郎觉的,有这机会试一试也是好的,因着花大娘的儿子和女婿跟着跑了几趟,跟着的商队还是很靠谱的,才放心让他们也一并出去见见世面,走的远了看的多了,有了足够的经历,手里攒了钱,等回了县城,做起买卖来就会更得心应手些。”
“喔。”季母本来有点心动,等话都听完后,她立即就蔫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成,你心里有数就好。”顿了顿,又瞄上了季歌的肚子,沉默了会,问道。“真怀上了?”
季歌笑的一脸柔和。“嗯,怀上了,快两个月了。”
“怀上了就好,这女人呐,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甭管是男是女,都比没有孩子要强。”季母看着大儿女,难得语重心长。“你嫁人后,就越发有主意了,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在你跟前唠叨了。只是,有一桩事我得问问你,前段时间,一朵和大仓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季母的问话,季歌抿嘴垂眼,过了会开口道。“是发生了点事。”想起一朵离开前的悔意,嗫嚅着问。“一朵姐在家里怎么样?”
“沉稳了不少,说话做事踏实了,没了那股子浮劲看着顺眼多了。肚子里又怀上了个,明年初夏有生,就是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别又嘣个赔钱货出来。”嘀咕着,季母看着季歌。“你怀了娃,大郎又不在家,怕是不能回家吃喜席罢。”拧了拧眉头。“来来回回也麻烦,就别回了,时间都耽搁在了路上,等我回去的时候,直接把你的礼带回去,交待几句这事也就妥了。”
季歌稍稍犹豫了下。“那,那我就不回了。”还没出三个月,这时候的路不太平坦,坐着牛车摇摇晃晃到柳儿屯,人都得散架了,还有这天也是个问题,家里也是个问题,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天,听着不多,可她却放心不了。
“回甚回,头胎重要着呢,你精心点。”季母说着自个倒了杯水,解了渴。“还没说前段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简单的说说。”
这事季母也是有权知道,季歌整理了个思绪,把整个前因后果大概的叙述了番。
“一个个都不省心,真是造的什么孽啊。”听完后,季母发了两句牢骚。“我来了县城,人家花大姐帮了这么大的忙,少说也得亲自上门一趟,明个你带我过去认认门。”
“好。明天上午咱们就过去。”季歌觉的应该这么做,二话不说就应了。
余氏见屋里气氛缓和了不少,端着瓜子和果脯走了进来。“大嫂子,一路赶过来也怪累的,刚进屋又经了这么一岔,快歇歇嚼点零嘴儿。”
“娘,这是余娘。她儿子阿玮和大郎兄弟俩一并随着商队跑货,住在隔壁胡同,近段搬过来一块住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季歌眉开眼笑的介绍。
季母起了身。“余家妹子啊,我这大闺女平日里就多亏你顾着一二了。”
“哪里话哪里话,是相互帮衬着呢。”余氏把瓜子果脯搁桌上,抓了把放季母的手里。“大嫂子咱们边嗑瓜子边唠话。”
“要得要得,柳儿屯离县城有点远,平日里家里琐碎多,也难得过来县城一趟。”季母随手也抓了把瓜子给余氏。
三个人就这么和和气气的唠起了话来。
说着说着,季母忽的想起,刚进院落时遇到的那岔事,顿时挑起了眉头,一脸煞气的道。“那贱|蹄|子是怎么回事?想抢你手里的糕点方子呢?”
“对。她夫家姓严,估摸着家里的店铺离东市不远,我这糕点摊子怕是让他们丢了些生意,这才起了贪心。”季歌把六月里到九月里的事讲了遍。
季母连瓜子都顾不得嗑了。“这事八成还没完呢。这是瞅准了大郎他们不在家,就剩下你们几个小的小弱的弱才出手的。”说着,一拍大腿,恨恨的道。“早知道就该把有粮喊过来,没个男人支应着,这事真不好说。”偏偏和大儿女相熟的人家,家里的男人都跟着商队跑货去了,就剩下妇孺能顶个甚事?怪道那般嚣张,直接压上门来了!
“不行!”季母越想越气愤。“这会时间还算凑和,我赶回柳儿屯,把你爹大哥二哥他们都拉过来,把这事解决了再说。”放任着不管,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大女儿说不得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了。
季歌听着一愣,而后一脸惊呆。
“还是大嫂子看的明白,想的周全妥当啊。”余氏正揪心着这事呢,一听季母的话,当下就啪手叫好。“猫儿胡同住不下,还可以住小杨胡同呢。”
“就这么办,我先回家了,明儿早早的就赶过来,你俩莫慌,她刚刚被我吓着了,一时半会的怕是不会有什么动作。”刚和余氏交谈了一会,季母已经看出来了,这大妹子和自己的女儿一个样,都是温温和和的,跟个大包子似的。
季歌回过神来,季母已经风风火火的走到大门口了,她忙追了出去,余氏一把拉住她。“大郎媳妇啊,这事不是别的事情,我知道你向来有主意,可你得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可经不得折腾。大嫂子说的对,家里全是妇孺,这事合该由男人出面比较好,你还得在县城继续经营呢,名声可不能毁了。”
“我,我知道了。”这么一说,季歌也就明白了。只是,嗯,她向来都习惯有什么困难自个解决,这会有娘家冲在前面,尤其是和这娘家的关系不算特别亲近的情况下,这感觉真是……相当的微妙。
☆、80|080
严子怀在家里等的甚是煎熬,站在店铺里远远的看见妻子的身影,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见牙不见眼,暗搓搓的想着。虽说一下子花了三十两有些肉疼,能买下刘家的秘方却是相当的值!他敢肯定三个月内,能把花掉的三十两原原本本的挣回来。
他曾粗略的计算过,刘家糕点一天卖掉的糕点数量,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糕点摊竟能挣六七百文一天,除掉铺租这项大成本,利润说少也能得个四成。刘家卖的三样糕点,他曾仔细的琢磨过,发现用的食材不多,就是不知用了什么小窍门,将简单的食材做成了新奇的吃食。成本这里再减一减,这么一合算,刘家的糕点摊一天差不多能挣三百多文纯利。
一天三百文,一个月就是近十两银子!严家的糕点铺,有时候一个月的纯利还没这么多!这怎么能不让严子怀眼红。倘若可以得到这个糕点秘方,他相信,最多两年,加上这些年存的钱,足够买一个铺面和一个宅子。铺面和宅子都是自个的,一家人守着个糕点铺,完全能过的有滋有味。
严子怀想的特别美好,笑的一脸得意和愉悦。严氏踏进店铺,见到丈夫的笑脸,心想难不成家里有什么好事?这般想着,郁闷的心情略有松泛,她这边没成事,好在家里遇着了喜事,老天待他们不薄啊,明个一天得领着孩子进庙里拜拜。
“相公,你笑的这么好,家里遇什么好事了?”严氏和声和气的问道。
严子怀乐滋滋的接话。“顶多两年,咱们就能有自己的宅子和店铺了。”说话的时候,他伸出两个手指,意气风发的看着妻子。
“真的?”搬来松柏县十二个年头整,虽说店铺的生意还行,可家里负担重,桩桩件件都要钱,花销又大,压根就存不了多少,严氏心里直发苦,心心念念的就是能攒足钱买宅子和门面,这样一来,日子就踏实了,用不着紧巴巴的过着。“这宅子和店铺,地段好点的,得二两百多两银子呢,两年内怎么挣足它?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们攒了这么些年,也才攒了八十多两银子。没办法,家里有三个孩子,娘家和夫家这边,兄弟姐妹众多,今个嫁女明个娶亲,又是生子又是满月,逢年过节的孝敬,牵牵扯扯全是事儿,再加上房租铺租,各种杂税,日常花费,能存下这么点银也够不容易的。
“什么怎么回事?”做着美梦的严子怀,听着妻子的口风不太对,猛的从白日梦里的清醒,一脸诧异的看着妻子,愣了会,才不太相信的问。“刘家的秘方你买着了?”到底是抱了丝希望。
一说起这事,严氏刚刚转好的心情立即阴沉了,拧紧着眉头,气愤的道。“没有!那刘娘子不愿意,我正准备再跟她好好的说说,不知道从哪窜出一个疯婆子,对着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紧接着,又扛起椅子朝着我打来,差点就真的劈我头顶了,幸好我跑的快。”
严子怀听着妻子的话,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他僵硬着神情,如雕像般呆立在原地。完了,完了,一切都白瞎了。
“这边没成事,好在老天保佑着,让家里遇着了喜事,我看就算了罢。”严氏想着要把三十两给刘家媳妇,她还不乐意呢。
“保佑个屁!”半响,严子怀反应过来,对着妻子怒吼一声。“得不到刘家的秘方,别说宅子店铺,就连能不能保住现在的生活都是两说。”尤其是这两个月,店铺的生意下降的非常明显,挣的钱仅够混个温饱,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日常开销都维持不了。在县城呆了这么些年,生活质量不知比在村里时高了多少,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说来严家的店铺,生意会日渐暮色,一部分原因是刘家糕点,另一个原因,则在严子怀自个身上,他的心思都放在刘家的秘方上,就连做糕点时都没有了往日的用心。吃物的好坏,是最容易查觉的。
严氏张着嘴巴,讷讷的看着发怒的丈夫。“什,什么意思?”
“得不到刘家的糕点秘方,怎么拯救店铺里的生意?店铺没有生意,哪来的钱财置办宅子和门面,你个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严子怀气极了,直接一甩衣袖走出了店铺。
等着丈夫都走出店铺了,严氏才慢半拍的回过神来。不是说家里遇着了喜事麽?砸砸嘴,总算撸顺了思绪。想明白了,严氏一口气卡在喉咙,没得把自己咳嗽个半死不活。怎么会这样!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严氏都有些魔障了,她冷静不了,见丈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