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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语言顿了一下。抬眼看着白猫的眼睛。
白猫后退一步，看向老农的眼色有了惊恐。
“哈哈哈，我就是不化骨。”
老农大笑了起来：“很奇怪么？不化骨明明是僵尸的尽头，是极恶，极恶为什么不会被如来所灭呢？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极恶，只有善恶并存。这是一种圆满。圆满是菩萨，菩萨又怎会被佛所灭？所以我又是菩萨。”
白猫很想问，那我究竟是什么？可她说不出话来。
老农看得透白猫的想法，说：“你只是在善与恶之间不断飘摇的生灵，或善或恶，亦正亦邪。但善恶的圆满却并不是这样的。圆满是太极，需要将二者平衡到一个极致，世间也只存在一种极致，那种极致就是平衡。去吧，由爱入道，看清了真相，你会成为我。而我，永恒天地之间。”
手一挥，白猫‘喵’的叫唤一声。当即消失在这片天地。
老农起身，背着手回了山顶的茅屋，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容，是洒脱，是大自在。
身后的田里，那干裂不已的土地，忽然长出一颗绿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诡诞。这是一片荒地，可荒地里却有一抹绿色。很不寻常。
那绿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生长。许久，终于定格，那是一棵草，就只是普通的一棵草。
而实际上，能从这片田地里长出的草不多。
‘汪汪汪’
一阵犬吠。大白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围绕着绿草嗅了很久，最终却蹲在了田坎上，仰头看着天，这条狗似乎在思考一个伟大的哲学命题。
茅屋里传来老农的声音：“大白。你不要嫉妒。世间其实有两种极致，一种是平衡的极致，此为太极。一种是思想的极致，叫做执着。你的执着一点也不彻底，只是执着着想和她一样，能够重来蜕变。这是错误的，世上没有心想事成。能够心想事成的人，必定浑然一体，这是真正的大圆满，是菩萨。”
“汪汪汪”
大白狗回头狂吠。
屋里又有说话声：“没有什么不公平，她比你晚来，却能比你先走，只是你自己没有做到而已。她的执着是放弃一切，只要爱。而你呢？放下了爱，却想拥有一切。可事实上，世上没有一切，一切都是爱。她做到了拥有真相，你却做到了拥有假象。”
白狗一愣，第无数次听见这番教导，可这一刻才真正的悟了。片刻后，趴在地上，认真的看着那颗青草，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
…………
“爸，我们该怎么办？”
九天之上，一朵白云里，陈四两摘掉了眼睛，满脸尽是绝望之色。
陈九斤好像疯了一样，疯狂的嚎叫：“不，一切都结束了么？原来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两父子看着满天白云，又看着下方的万丈高空，相视惨笑。如果可以，他们选择一死，而不是这样被困在九天之上，无法上，无法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跳下去就是轮回。
可他们却不想这样草率的放弃了生命，只是企盼哪里有路过的直升飞机能发现他们……
陈九斤不想放弃，趴在云朵边缘，看着下方的大地，眼睛好像穿透了距离，声嘶力竭的大吼：
“张珏兄弟，救命啊！”
下方只有张珏一人了，那是他们的希望。
张珏竟然听见了这声呼喊，抬头看着天空的那朵微小的白云，虚眯起眼睛，目光也好像穿透了距离。
一愣，却看见白云边缘露出一个脑袋。
天上为什么会有人？
疑惑刚出，便又恍然大悟，这应该是林韵带来的人吧？
呵笑一声，张珏喃喃道：“既然是她留下的，那我就不救你们了。她生前从那白云上下来，你们就这样一直为她守护这片白云吧。”
张珏打算见死不救，也好，他生前是林韵的马仔，死后也守护她吧。
张珏有这种想法，相当于给陈九斤父子判了死刑。陈九斤刚惊喜的吼叫：“他真的听见了，啊？他怎么又不看我了。张珏兄弟，救命啊。”
陈四两也趴在边缘狂吼。
声音很微弱，其实地面是听不到的，张珏也听不见，之所以知道上边有人叫自己，完全是一种极其灵敏的心灵感应。张珏虽然听不见，可看得见，他有神目通。
陈九斤也看得见下方，他也是有神通在身的人。可绝望是，无法交流，绝望是，即使可以交流，张珏也并不打算救他们。当然，也救不了他们。那是九天之上啊。
“唉，我也该离开了。”
坐了一天一夜，张珏终于起身了，还有很多事他并没有完成，林韵永存心里吧。
离开之前，张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很想对天上的那个脑袋挥挥手。可是抬头的一瞬间，张珏却瞳孔一缩。
蓝天如洗，万里无云……
“不见了？”
张珏呢喃一声，忽然全身血液沸腾了，激动的全身颤抖不已，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
“是你！”（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尘埃落定
回到江北，已经是三天后了。张珏走山路，走走停停，像是苦行僧一样。
他在参悟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世界的尽头？
下山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世界无敌的，可最后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被黑白无常诱导的。
下了地府，又觉得地府里的人才是最厉害的，祖师道的人太强大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黑白无常竟然能够通吃祖师道。
一群阎罗君竟然怕黑白无常？这道理竟然让人如此想不通。
以为黑白无常是最厉害的，可是地藏王菩萨那一句重来吧。黑菩萨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直到那天数十万条性命化为乌有，彻底打乱了张珏的心。
到底什么是尽头呢？
自己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棋局之中？是黑菩萨与地藏王的博弈？还是自己根本连进入两位菩萨的棋盘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在黑白无常的玩弄之中呢？
想了三天，都没有想出答案。
经常在迷茫的时候，自言自语问手上的铜铃，可那铜铃只是一份寄托，却不是菩提果，智慧树。
张珏心态又变了，自己也许只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粒浮萍。其实人的地位越高，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无敌。
“小张，战况如何？”
李丁在塘子观村等待了许久，终于看见张珏走了出来。
他感到讶然，犹自记得几天前的盛况，数十万人涌进这山中。现在，却一个也没见下来。
塘子观村停满了汽车。现在却再也没人认领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张珏，李丁终于舒了一口气。
前几天看见徐茂海和一个中年人下山了。徐茂海一根手指头掉了，面容非常憔悴，还有庆幸和后怕。李丁知道山里边出大事了，但怎么问，徐茂海都始终不言语。
张珏耸耸肩膀：“没什么，走吧，下山。对了，王利平呢？”
“老王啊？等不及，早就回酒店去了。对了。最近特别奇怪，天气突然转冷了。专家说全球变暖，南极北极的寒流到了江北。但我就想不通了，为啥就江北变冷了，别的地区却在升温呢？难道那些寒流不用经过别的地方，就直接到江北了？”
李丁一边开车门，一边嘀咕着。
张珏笑了笑，指了指卡在汽车堆里的那辆林肯加长：“你去把那辆车开走吧，我开这车。”
“啊？林肯啊？那不是李寻的……”
“李寻死了。”
“死了？哦。哦好。”
李丁暗自咋舌，心中的大石头又落了地，终于死了啊。
这林肯加长不能浪费，总不能给死人陪葬吧？
对于这辆车。李丁有着特殊的情感，他太知道这辆车有多么了不起了，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嗡——’
低沉的轰鸣声响起。两辆豪车绝尘而去。
一到江北，看见江北的繁荣。以及那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喧嚣，张珏叹口气。莫名的有些感慨：无知是福啊。
没人会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座山里，发生了一场震惊天地的血案。
这一切，尘埃落定了。中元社从此崛起，一战，不，没来得及大战，便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组织。
再也无人胆敢触他们的霉头。
但屈翔却知道珏哥教导他的一句话：盛极而衰。
所以虽然无敌，可却始终不敢猖狂，不敢嚣张。就始终保持稳定的发展就好了。
于是，在各地兴建庙宇，中元社恢复了当初的状态。不断收集信仰，不断的暗中帮助老百姓解决问题，名气不断的增大。
也许，真的能让屈翔摸索出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之道。人死后变为鬼魂，鬼魂不去报道，驻留人间收集信仰，如果不死。那就是另一种意义的永生。
一旦这个发现被肯定了，毫无疑问，屈翔会成为逆天之人，阳间菩萨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而事实上，现在很多人确实也暗中将屈翔称之为菩萨……
‘叮铃铃——’
铜铃轻声摇曳。
张珏下意识的回头，又发现铜铃现在在自己手腕上，苦笑一声掏出电话，果然只是手机铃声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张珏疑惑接起：“你好，我是张珏。”
“张珏哥哥嘛？我是小鱼儿，我爷爷好了，他现在想见你。”
电话里的声音清脆悦耳，有点熟悉。
小鱼儿？
张珏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她是谁，草堰那个少女。曾经让林韵吃醋的人。
如果没有这个电话，张珏几乎都忘记了草堰还有一茬事儿等着自己去平，一想到那老者，其实心里一点也不肯定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机缘。
“好，我现在就准备去草堰。”
“好，那张珏哥哥，我等你。”
张珏一愣，觉得小鱼儿语气有些不对劲，‘我等你’三个字，竟然是用一种扭捏羞涩的语气说的。无声苦笑一会儿：“好。”
这小丫头也许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吧？林韵当时说了，自己却不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了。
林韵是烈酒，辣中带着一丝柔。
这姑娘像是陈酿的葡萄酒，竟然不是青春的萌动，对自己却是越酿越香，越陈越有味。
自从听了李丁说那林肯车多么多么牛，多么多么厉害，这就明摆着成为张珏的坐骑了。
‘嗡——’
汽车启动，林肯加长向着草堰而去。
张珏不得不说，李寻是个会享受的人，这车确实不错。
李丁很激动，想得到张珏的认同，老远了还在喊：“你开快点，这车能上三百。”
末了，还发个短信专门说：这车只有在二百以上的速度，才能体现出它的与众不同。
于是，高速公路上出现了一辆咆哮的野兽。其他车辆纷纷避让，老远一听这声浪，还以为是兰博基尼的大牛呢。
看清楚是辆加长的林肯，一个个惊掉大牙。这么长的车还能跑这么快？要上天啊。
张珏去往草堰的同时，江北机场有一般从京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