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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消散。他从那大坑之中跑了出来。
张珏心惊，他并没感受到牛局长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可这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从二十多层跳下来。将水泥地面砸了一个坑，他本人竟然没事儿？
这是什么功夫？完全不借力，完全靠身体硬抗这股冲击力。就连张珏也做不到。张珏需要借力往下跳。
但牛局长竟然就这么端直跳了下来？
金钟罩？铁布衫？这啥玩意儿？
牛局长一把抓住张珏的手：“你躺什么尸？跟我去追啊！”
张珏叹口气，起身。看了眼天上的林韵，摆开牛局长的手：“你先去吧。今天月亮很圆。”
牛局长皱皱眉头，瞅了眼天上的林韵，冷哼一声：“你祖先知道会气死的，竟然爱上一个魑魅魍魉？”
张珏对魑魅魍魉几个字很恼火，但却没有说话。
牛局长叹口气，幽幽道：“我也懒得管这些，懒得说这些。我只记得你昨天答应过我一些什么。”
张珏再次叹口气，不舍的看了林韵一眼，转身，拔剑，君子剑静静出现在手里：“走吧。”
现在才后悔，答应早了。牛局长原来在这里埋着伏笔呢，酒桌子上扯风衣，扯关系，换来自己一句承诺。
牛局长笑了笑，先行一步，隐身进入夜色之中。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一切来源于他的两条腿简直不是人类的腿，肌肉将裤子都撑破了。露出那残暴的肌肉，看起来就渗人。
奔跑起来，他就犹如跳蚤一样，每一步能踏出十几米远的距离，简直不可思议。论起速度，张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心中惊奇，这个牛局长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是啥功夫？
在奔跑中，牛局长从后腰抽出了两把银色的手枪，紧紧握在手中，还回头喊了一句：“你快点啊。”
张珏紧紧跟上，心里更是吃惊。这么高的功夫，竟然还用枪？如虎添翼啊。
枪的威力不小，但是在真正的高手打斗中，你不会有出枪的机会的。
可对于牛局长来说就不一样了，他的强大的功夫，和对肌肉掌控的能力，使用双枪简直就是人形绞肉机。弹无虚发是肯定的，要命的是，他能远攻。这对使用冷兵器的众人来说，算是末日。
看着张珏离去，云端上的林韵叹了口气，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也要去痛打落水狗了。
‘嘭’
双枪齐发，却只是响了一声，精准度简直可怕。
前方一个奔跑着的带着口罩的人脑袋忽然爆炸，然后躺在了地上。
牛局长嫌弃的看了眼张珏：“唉，早知道不叫你了，你怎么这么水啊？半天了，一个都没杀到。”
张珏翻了个白眼，怪我咯？是你太强，还没走近呢，抬手就是两枪，然后一个人就挂了。连战斗的机会都不留下，一秒钟结束战斗。
那人刚死，街边顿时涌出一群便衣，迅速将尸体拖走。然后一桶水撒上去，拖把一上，地上连血都没有，行动极其迅速。
跑了一会儿，牛局长停步，叹了口气：“追不上了。”
张珏点点头：“能杀的有限，能杀一个是一个，又干掉了七个。算是意外之喜了。”
“本来是全歼的，你那个婆娘来横插一杠子，计划全都打乱了。唉，放跑了好几十个，我们又的开始加班工作，搜捕他们的踪迹了。你婆娘真会给找事儿。”
张珏冷声道：“要不是我，你一个都杀不到。”
“这不可能，我们掌握了五六十个的信息。费点手脚活捉一些，顺藤摸瓜，总能把他们全歼的。”
张珏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满足了。他只是为了见林韵一面，途中又感受到了危机，想解救林韵。现在一切的心愿都已经达成了，虽然林韵不认自己了，可依然很满足了。
剿灭黑菩萨残留人员，是他牛局长的事儿，和张珏并无关系。
两人转身往回走，牛局长收了枪，拍拍手：“好了好了，收工了，都去吃夜宵然后睡觉吧，明天会京城。”
言罢，却见整个寂静的城市，忽然从各个角落不断的冒出人来。全是便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人都扛着各种设备，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往同一个地方走去。
张珏愕然，埋伏了这么多人？
粗中有细，四个字描述牛局长真的很贴切。草率的决定下，是严丝合缝的计划。
“你埋伏他们有什么用？”
牛局长呵笑一声：“多一手准备嘛，我目的是全歼，就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就早早把这附近都安排了人，就是防止有人逃走。”
“可他们依然逃了啊。”
“咦，怎能逃得掉？他们虽然不会去对黑菩萨的人动手，可他们却用一系列摄像机，和各种设备。严密监控、拍摄下来了每一个逃走之人的体貌特征，和光学分析。那些人逃不走，回去做一个总结，后天就开始大规模剿灭了。斩草要除根。”
张珏再次惊愕：“这也行。”
牛局长自傲的一笑，刚想说话呢，忽然面色又变，抬头看着天空。
张珏心有所感，也看着天空，声音有些发颤：“这……这是什么存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举头三尺有神明
夜空中，风云涌动。
一股让人心颤的气息铺面而来，连绿化带里的草木都开始了瑟瑟颤抖。
天空中，出现一张脸。那张脸慈眉善目，戴着一个红色毗卢帽，帽子两边有黄色的丝带飘扬。
那张脸有一座城市那么大，大的无边无际，就只是这么一张脸。
牛局长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天上那张脸，颤声道：“地，地，地藏王菩萨。菩萨，那是菩萨。”
张珏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条腿筛糠般的抖动着，冷汗滚滚而下。这不是幻觉，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幻觉，这也不是催眠中的世界。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实的。
那张脸，真的是地藏王菩萨。
菩萨，那是菩萨。自己竟然见到了菩萨，就在今夜，竟然见到了地藏王菩萨。
地府之中永恒的传说，让自己见到了？这是地藏王菩萨！
于此同时，整座城市都沸腾了起来。
“妈妈，你看天上有张脸！”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啊！真的。”
“天呐，那是什么？那么大一张脸！”
“这是不是菩萨？画像里的那个菩萨？”
“菩萨的脸好大。”
“天呐，菩萨显灵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全家身体健康，国泰民安。”
“快，拍照。”
“那是菩萨，真是菩萨。”
“……”
整座城市沸腾了起来。无数的人涌上街头看菩萨。
牛局长都要吓瘫了，老百姓觉得这菩萨慈眉善目。但他和张珏。却觉得这无比恐怖。
那股浩荡亘古的气息，直逼心灵深处。在这一张脸面前。两人全身都颤抖，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人窒息。
菩萨瞳孔转动，看向张珏，又看了眼牛局长。嘴巴张开，说了一句话，声音浩浩荡荡，响彻整座五都市。
“你们做的很好。”
牛局长和张珏根本不敢言语，心思千变万化。这到底是反话还是真话？是在讽刺我们？还是在夸赞我们？
这就像是国务院的领导对村官说：你做的很好。
两人就是村官的心情。
忽然，风云又是涌动，天上又出现了一张脸。
看见这张脸，张珏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牛局长更是妈呀一声，连忙爬到一家民居的大门底下，把自己藏起来。
张珏更是不堪，直接打开下水道井盖钻了进去。
无他，这张脸两人太熟悉了。慈眉善目。看起来仁爱无比，可他却通体黑色。
黑菩萨！
这是黑菩萨！
黑菩萨是个男人的脸，说出的却是女人的声音，他说：“你最好不要这样。”
地藏王菩萨呵呵笑道：“反正你弄的那玩意儿也活不久。那两位施主已经灭了二百七十六人，还剩些零数，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插手。”
“不，我若不插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牛局长和张珏两人心知肚明。太明白天上这两个菩萨说的话的意思了。
张珏比牛局长知道的更多一点，心惊胆战。他现在终于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他终于知道是谁在下这一盘棋了，这根本就是两个菩萨之间的斗争啊。
祖师道是棋子，天师道是棋子，很多人都是棋子。
林韵是大棋子，张珏再也不奇怪林韵为什么杀黑菩萨的人了。这分明就是听了地藏王菩萨的命令啊，一个一个挨着杀，让那些人害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然后就聚集在一起。
聚集在一起，根本就是方便地藏王菩萨一招全部灭了，省的一个个去找啊。
有自己和没自己都没什么两样，自己的出现对于地藏王来说，只是一个意外。
“你可想好了？”
“呵呵，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间就是人间，弄些乌烟瘴气有违天理。”
“哼。”
黑菩萨冷哼一声，脸渐渐的消失了。
地藏王菩萨笑了，笑的很欢喜，很真实。
他又开口：“那就重来吧。”
一句话落下，他的脸也消失了。
片刻后，张珏感觉自己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出了井口。牛局长也不受控制的倒着爬了回来。然后两人又站在一起，抬头看天。
那些牛局长埋伏的人，竟然开始扛着东西倒着往回来走。
“！！流倒光时”
张珏惊呼出声，差点吓瘫了，自己喊出的话竟然都是反着的。他想说时光倒流，可出来却是流倒光时。
太强大了，无法战胜，不可抗拒！
张珏还有感受，可是牛局长，以及所有人，这个时候已经变得满脸茫然了。
一切的进行开始变快，那些人倒退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张珏惊骇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渐渐地，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只是感觉流光在自己眼前飞逝。一阵光怪陆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珏恍然惊醒。
‘呼~’
寒风呼啸，张珏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感觉眼睛很痛，他看不见，现在眼里布满了血丝。
四处望望，愕然张嘴，此时竟然出现在了云景酒店对面大厦的三十层天台上。
“这是怎么……”
呢喃着，张珏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显示的竟然是2月29号。
剿灭黑菩萨，是3月2号。倒退了三天。而这个时间，却是自己还没给徐茂海打电话通知的时候。
“真的时光倒流了？”
张珏有些心惊胆战的左右看看，猛地瞳孔一缩，看见了云景酒店门口又走进去一个穿着羽绒服，浑身裹得严实的外国人。
他记得，这是当时进入云景酒店的最后一个人，第三百多少个他忘记了，反正这人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
当时他走进去之后，自己就知道无法战胜了。然后就出去吃面，然后看见新闻，然后才给徐茂海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