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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院子呢?就算你咬着不签,他们今天说你违章建筑,明天照样还有办法把你后面这间院子也拆了,所以别倔了,签了吧…”
沈絮舒口气,垂下头,有些乱的长长马尾绕到领脖间。
“不签,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怎样!”
邻居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便撇了撇嘴,剐了一眼离开。
沈絮在废墟上蹲了好久,小腿发酸,她才爬下去,随手抽了一张被揭倒的椅子。
椅子上沾满尘土,她擦都没擦,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中途杨漾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也不想回学校,就那样坐在沾满灰尘的椅子上,身旁是铲平的废墟和家具。
傅毅是接到了陈潇的电话才得知沈絮下午去宝丽大厦找过毕沈岸,但似乎谈判未成功,院子还是没有幸免于难。
当时他还在公司开会,听了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所以后半场会议一直心神不定。
想给沈絮打个电话安慰几句,但最终没有,只是一散会便驱车往老城区赶。
陪她坐着
傅毅到达双桂巷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天幕渐渐沉下去,整个老城区都被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
傅毅没有把车开进巷子,徒步走进去,老远便看到废墟旁边,那枚趴在旧桌上蜷缩的背影。
夕阳西下,灰尘都渐渐沉淀,而玄色的余光斜射而来,在她周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圈,她就那样不动声色地趴在那里,周围是废墟,堆砌的旧家具,还有那棵被吊臂刮断枝桠的桂花树。
傅毅慢慢走过去,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她毫无知觉,一直趴在那里。
“喂,睡着了?”他从身后拍了她一下,沈絮的肩膀动了动,但没有回话,也没有直起身。
傅毅微微吸一口气,绕到她面前,顺手也捡了一张板凳坐到她面前,相对而坐,谁都不再吱声。
时光仿佛停止,夕阳的余光完全散去,天幕暗沉,巷口吹起夜风,又将地上的尘土扬了起来。
或许有灰尘吹进了沈絮的眼睛,她终于又动了动,用手指揉了揉眼皮,最后索性把眼睛闭上,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趴着…
傅毅与她相处两年,对她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
这姑娘表面很闹滕,但是遇到不好的事,心情抑郁,她反而显得安静。
就像之前,每次他带她去医院看完白沥辰,随后的几个小时她基本都不会说话。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抽烟,但被他发现之后,连抽烟这个发泄痛苦的“嗜好”都被他剥夺,所以现在一抑郁她就不说话,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自己猫着。
就像现在这样,她在破落的院门口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傅毅也陪她做了大半个钟头。
不过说实话,傅毅对她这样无声的宣泄方式有些惧怕。
他情愿她闹,情愿她吼,也不希望看到她闭嘴不谈。
继而又想,这只是被揭掉了小半个院子,她就已经这副德行,如果哪天她发现这两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局,她又会怎样?
或者说,他有天用手段把她推到毕沈岸身边,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傅毅不敢想下去。
筹谋两年,计划很快就可以实施,他最近反而觉得心情压抑得窒息,仿佛心里有惧怕,可他到底在怕什么?
“沈絮…”他喊了一声,对面的人依旧没有回答。
“方枕夏?”傅毅又喊:“起来了,趁着天没黑,把门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一下,不过我看这些东西都有岁数了,要不都扔了吧?”
“……”趴在桌上的人依旧没动,只有夜风吹过,卷起几缕她脑后的发丝。
傅毅便站起来,随手拎了一张塑料椅要扔,沈絮立刻坐起来,通红的眼眶死死盯住:“不许扔!”
“……”傅毅哭笑不得,问:“终于愿意理人了?”
“……”她抿紧唇,身子侧过去,背对着傅毅:“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你静什么?这地方迟早保不住,前厅都被铲平了,后面的院子也早晚要倒掉,还不如乖乖签字,还能拿一笔赔偿金!”
修缮院子
沈絮回头,狠狠剐了傅毅一眼:“别再劝我,除非毕沈岸让挖掘机从我尸体上碾过去!”
“哟…看你这咬牙切齿的样!从来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副胆儿啊!”傅毅嘴欠的挖苦:“不过你也太小看毕沈岸了,他一向手段狠辣,最擅长的事就是夺人所爱!你越在乎的东西,他越要去毁掉!”
说到最后,傅毅站在微凉的夜风中,他倒有些咬牙切齿了。
沈絮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再接下去。
气氛有些僵,各自都说到了痛处,最后还是傅毅先开口:“走吧,你不是还要去画廊上班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沈絮听到画廊两个字才想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就回答:“今天不想去了,我会请假,厅里的东西都还在门口,我得挪进屋里。”
“去上班吧,我叫人来处理。”傅毅先站起来,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催促:“走吧走吧,我送你过去,这地方你再呆下去,被铲平的院子也不会回来…”
最后沈絮还算听话,上了傅毅的车,他一直把她送到画廊门口。
温柔问:“要不要一会儿安排司机过来接你?”
沈絮已经一只脚跨出车子,回头,很牵强地扯了一抹笑:“别了,虽然我已经够惨,但是院子被铲平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走吧,我自己下班后坐公车回学校!”
傅毅愣了愣,没多言。
待沈絮走进画廊,傅毅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吁出来。
给陈潇打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
“在哪儿?方便吗?”
“嗯,说吧,在餐厅吃饭。”
“沈絮老城区的院子前厅被宝丽强拆了,现在那边一片狼藉,你安排人过去理一理,顺便把她后院修缮一下…”
陈潇一口元贝蘑菇汤含在口中,咽下去,没回答傅毅的话,却笑问:“你什么时候也管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你口口声声讲,她只是你养的you饵,这些年你供她吃穿,现在连修院子的事都替她揽了…ERIC,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傅毅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转身看了看画廊里的灯光。
“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明天就安排人去处理吧!”
“行,傅总下令,我总得去做,还拿你薪水呢…”陈潇借机开玩笑,却突然冷了冷调子,顿了几秒,再次开口:“不过ERIC,我作为兄弟得提醒你一句,you饵就是you饵,修院子可以,但是到此为止,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嗯,明白,你吃饭吧,挂了…”
傅毅急匆匆挂了电话,脑中思维一直停留在陈潇的最后一句话上。
他知道沈絮是you饵…他也一直努力把她维持在“you。饵”的位置,但是似乎内心有意念渐渐不受他控制,仿佛越来越见不得她难过,见不得她受委屈…
这趋势不好!
傅毅摇了摇头,发动车子驶离。
*********
7月10日上架,所以上架前这几天都是三更……
没有安全感
陈潇挂了电话,又往嘴里送了一口汤。
面前的秦素衣柔柔问:“谁啊?谁给你的电话?”
“嗯,我老板,给我派工作。”
“哦…”秦素衣笑了笑,装作顺口问的而已。
沈絮那天下班已经很晚,因为最近画廊又接了两个画展,工作越来越忙。
末班公车,她照例坐在最后一排,掏出手机给阿辰打电话。
“阿辰…我下班了…”声音有些沙哑,淡淡的,很明显的不开心。
阿辰很敏感,问:“怎么了?在画廊受委屈了?”
“没有…”沈絮撒谎,掩饰情绪:“没有受委屈,就是最近很忙,没时间去医院看你,所以有些想你…”
那头没了声音,长久的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很久之后才听到有些低昵的男声,他讲:“嗯,枕夏,我其实也挺想你…”
有些恶心,如果换成平时,沈絮肯定会骂他矫情,但是那天她没有,只是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开始淌下来。
当然,阿辰只听得见她的笑声,看不到她的眼泪。
“笑什么,虽然腻歪了一点,但是实话啊…”阿辰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愉悦。
沈絮被他逗起来,笑得更大声,眼泪也顺势越来越多的往下淌。
她就那样将头靠在椅背上,转身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脸…路灯闪过,牵强的笑容和闪着光的泪痕…
她不是女英雄,父母都没有的孩子,哪儿来那么多开朗?
以前总是明媚如阳光,不是她坚强,其实只是不想让奶奶担心,可是其实心思很敏感,怕受伤,没有安全感。
是白沥辰,这么多年不依不挠地围在她身边,容忍她的小脾气和小倔强,洞察她的脆弱和伪装。
沈絮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有奶奶,有阿辰,可是现在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包括那间院子。
更可悲的是,她还得瞒着,不能把院子被强拆的事告诉阿辰,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更何况拆都拆了,他如果知道,也无非凭白添他一段伤心。
所以沈絮握着电话,任凭心里多难过,也绝口不跟阿辰提院子的事。
随后的几天,沈絮没有再跟傅毅联系。
虽然两人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但沈絮还在为那夜傅毅喝醉酒,在别墅发生的事生气。
“你从来都只是我养的一个东西,我对你没有兴趣!”
这其实真不能算是两年来傅大少说的最伤人的话,但是无端地,沈絮就觉得这句话直戳她心骨,像是一根细针扎下去,伤口都找不到,却刺咧咧地疼。
还有那个吻,毫无征兆,再配上他的这句台词,简直就是对沈絮的侮辱,所以沈絮暂时不想见傅毅,甚至连他的电话都懒得接。
金童玉女
杨漾那段日子也是整日哀戚戚,成天留意网上的财经新闻和杂志封面,没事就拉着沈絮絮絮叨叨:“怎么办,毕沈岸是不是真打算娶那范小姐啊,两人这成天上新闻的,一会儿吃饭,一会儿去打高尔夫,甚至都已经到了要陪她逛街SHOPPING的地步了!这种挽着手逛商场的活儿,不应该是老公陪老婆做的吗?”
杨漾将一本杂志甩到桌子上,沈絮瞄了一眼,果然看到封面上的照片,毕沈岸牵着范芷云的手从商场出来,身后的司机手里拎了一大堆购物袋。
“真恶心,逛个街都要这么劳师动众!”沈絮还在为院子被强拆的事犯倔,所以这口气咽不下去,毕沈岸在她心里就是“卑鄙无耻”!
杨漾虽然为毕沈岸和范芷云近日频频秀恩爱的事感到难过,但是依旧不能容忍沈絮这样骂他。
“哪里恶心了,有钱人都这样的派头啊,难道还要毕沈岸为她拎纸袋吗?不过是不是真如外界传言,毕范两家要联姻了啊……”
沈絮耸耸肩,脑里又闪过毕沈岸那张温雅如玉的脸,恶狠狠地戳着封面上他的照片骂:“道貌岸然,伪君子!”
“伪君子”毕沈岸果然如狗仔队拍的情景一般,牵着范芷云的手步入停车场,为她开了车门,自己再坐到她身边。
毕沈岸那天陪范芷云逛完街,心情似乎不错,又带她一起吃晚饭,甚至晚饭后还陪她看了场风花雪月的电影。
如此全套的情侣约会流程走一圈,范芷云都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毕大少爷一年忙到头,几时能够如此奢侈地拨出半天时间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啊,所以范芷云整个下午都笑容熠熠,直到他将她送到家门口。
她依依不舍,捏着他的手指问:“要不要进去坐坐?我爸这几天出差不在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