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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墓黄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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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议同拍。

    那大嗓门的官差便对包厚道挥起了钢刀。

    包厚道早已失望的干干脆脆,闭上眼心说:“娘的,老子费了这么大的辛苦劲总算找到了‘点金指’,没成想没命花!”

    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三人也闭上了眼。

    此况之下。

    地仙鼠是绝不可能再跑出来救他们。

    钢刀抡起的一刹那,只听远远飘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哼,我们‘天地会’中人个个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有道士、有和尚、有乞丐、有孤儿英豪、有富贾豪士、有一腔光复大明天下的热血民众。就是没有鞑子、没有喇嘛!”大嗓门官差收了刀势,冷眼看去。只见倒塌的龙眼寺背后转过一个青衫汉子,此时天色已近鱼肚白。那汉子没有帮众撑势,却丝毫掩盖不住那种独领群雄的风范,迈着矫健的步子向他们走过来,一个官差哈哈大笑说:“兄弟们,这是个发财夜,又有银子送上门来了,看来,这笔外财想不发都不成了,哈哈!”

    那青衫汉子边走说:“我这颗脑袋割下来,如果能拯救天下间鞑子治下水火中倒悬的百姓自然值,哼,交给你们这些鹰犬,决不可能!”

    他一话一词都有种庄严的气势。

    形如涛涛江水拍岸而来。

    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已是四个待死之人。

    虽不知这青衫汉子究竟是谁。

    但听这番气势。

    早已大大的折服了。

    这四人均想:“他能够说出这番话,必定是‘天地会’的好汉了!”

    杜天舟在四人当中算是比较精明,看着那个青衫汉子,立时想起孙胜安的话。先前第一拨人是个青衣汉子,应该是这个人了,江老财与赵真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并没有穿青衫,他们的行动绝不可能让孙胜安这个白痴撞上。杜天舟端是精明之人,深知这个时候是万不能弄出声音来的,不敢向来人求援,闪时救命的话一出口,钢刀立时在他们脖子上一剌,登时就会去见祖姥姥!

    早有五六个官差挥着钢刀冲了上去。

    只见那青衫汉子身姿矫健、步伐极快,迎着四人双掌开阖向官差打去。

    包厚道怪事算是见得多了。

    不过,都是些非正常人类,不能依着正常思维来想。

    青衫汉子使的却是地地道道、极其精湛的功夫。

    一掌一势都有排山倒海之势。

    三五个回合下来。

    冲上去的五六个官差早已倒在地上,毙的死死。押着包厚道等人的四个官差一瞧处势不利。嗓门大的官差早已骂骂咧咧挥起钢刀冲上前去,也顾不上包厚道等人了,齐齐向青衫汉子扑过去。这时天已破晓,那青衫汉子的容貌看的更清了,将近三十岁的年龄,国字脸,相貌堂堂,这一身功夫没二十年也有十八年的苦练。只得三五八七下这些经过沙场浴血洗礼的官差已经只剩一个人了,那官差见大势已去,顿时蒙生逃念,那里还来得及,一柄钢刀早已是透胸而出。

    杜天舟忙拉着包厚道等人叩谢救命大恩。

    那青衫汉子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干这刨坟毁庙的计当,非是英雄好汉所为,我念同为大明子民的份上才出手相救!”

    包厚道说:“英雄,多谢相救,我们日后跟着你干‘天地会’了!”

    那青衫汉子一脸不齿的说:“我‘天地会’虽然人少势单,却也不是麻雀鹌鹑一股脑全收!我并不是在救你们,而是在杀这该的鞑子,杀一个,少一个!”

    这四人猜出来了。

    盗龙眼寺的懒神仙墓被青衫人看到了。

    想入光明磊落的“天地会”资格是绝计没有了。

    问起恩人姓名。

    那青衫汉子说:“在下姓陈,草字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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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章 剥壳鸡蛋头与倒瓜子脸

    却说海大富领了顺治爷密旨。

    趁夜翻出宫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海大富连脸都顾不上洗,除吃饭睡觉拉屎放屁之外都在查摄政王有何不轨之事,始终没找出丁点丢丢、厘厘毫毫头绪。摄政王多尔衮好像一生极为自重,除了功劳,剩下的还他娘的是功劳。千寻万寻找不到一点对摄政王不利的信,海大富好不心灰,好不容易盼到了为主子效命立功的机会,有心无力。海大富把在宫里出人头地的机会全赌在了这次机会,查不到摄政王的短,如何向顺治爷交差?

    这一日。

    海大富心烦意乱的坐在通和茶坊。

    一壶高沫。

    海大富瞧着杯中碧绿如莹的茶叶,自在心下长吁短叹。

    忽听偏角有人小声嘀咕。

    似乎在嗡嘤嘤的悄谈摄政王多尔衮的事。

    像海大富、陈近南这种练家好手皆是宫明如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何为宫?

    眼鼻口耳是为四宫。

    声音再小也全收到了海大富的耳朵里。

    只见一人脑袋上像扣了个剥壳鸡似的高高隆起,配上一缀鼠尾辫,那个难看劲实在是说不出,无以言表。还他娘的胖的像个东瓜似的,不知道人生父母是怎么生出来的,糟心透了。正压着嗓子与一个长着三角形倒瓜子脸的瘦子谈话,两人身材极低,一胖一瘦。只听那倒瓜子脸轻轻叹了口气说:“瑞林兄,咱哥俩同命相怜,这丑相是爹娘父母给的,没办法,想不到你我一身本事,日后却要落个沿街吃百家饭了,唉!”他大大饮了一口茶,似有感悟的说:“你我兄弟二人齐齐被撵出摄政王府,唉,这是命啊!”又听剥壳鸡蛋头的人说:“如是摄政王在世,他们绝计不敢如此对待咱们兄弟二人,可惜,可惜!”只听他又峰回路转的说:“摄政王的死绝非偶然,祥来兄,你是知道的,他原本有八十三年寿命,都是那件东西给害的!祥来兄,我曾力劝摄政王不要碰那件东西,他自认为天命使然,偏偏要动,最终因为那件东西猝死猎场!”

    “瑞林兄,听你的意思你见过那件东西?”倒瓜子脸低声紧问。

    “见过,唉,祥来兄,因为它咱们饭碗也丢了!”

    “听说,是张献忠死前留下的。”

    “正是!”

    “唉!”

    天下间谁人不好奇。

    这要看啥事碰在啥节骨眼上。

    如果这二人说的是索尼索府之事,海大富绝不会放在心上。

    关于摄政王府的事,海大富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耳朵竖的直捋捋,细听摄政王究竟得了件什么东西。

    又听那剥壳鸡蛋头的人说:“祥来兄有所不知,你我同在摄政王府听差,一向遵守下人不可妄自打听的规矩。你我兄弟二人如今齐齐落魄,想必你还不大清楚那件的东西的始末由来,今日饮过此茶,就要天南地北各落一方了,索性我与你细细的讲一讲那件东西!”那倒瓜子脸恭恭敬敬的说:“请瑞林兄赐教!”海大富听到紧要关头,耳朵竖的更直了,这是没人观察,这个当儿如果有人细看他耳朵会比平常高出一寸。只见那剥壳鸡蛋头拉着倒瓜子脸的袖子,瞥眼环顾后,两人把头深深埋下,低声说:“当年张献忠兵败,凤凰山饮箭身亡,八旗勇将瓜尔泰在张献忠随身物件里找出一件东西,献给了摄政王!”

    “我也如是听说,却不知是什么。”倒瓜子脸憋着气等答案。

    “是个人形祭红陶俑!”

    “瓷器?”倒瓜子脸似乎有些失望。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件东西!”

    “有何历害之处?”

    不单是倒瓜子脸,就连海大富听了也好生失望。瞧那二人糟心的不能再糟心的模样,就猜他们嘴里吐不出什么好料来,净是些狗屎鸡屁的闲篇。海大富心说:“一件祭红瓷器而已,能把摄政王怎么着?你们两人长成这个德性,还不长一双好嘴,不被赶出王府里才怪哩,哪个侯门深宅能要你们这种面相、嘴相有失体统的人!”海大富暗暗不齿,想他们二人活该流落街头。又听那剥壳鸡蛋头的人说:“祥来兄,实不相瞒,那东西并不是瓷火釉香烧出来的,据说是个烧窑的寡妇生的!”海大富听到这里,虽然感觉有点扯,却也感觉有点意思了。不过,像他这类习武之人大多不相信鬼神之说,几十年苦练达到空掌取人性命的事尚可理解,却万万不明白那件祭红陶俑与摄政王的死有什么干系。

    “人,人怎么会生瓷器?”倒瓜子脸有点不大相信。

    “起初我也不信,只到我在摄政王的书房见到时,深信不疑。据打更的林老三说,摄政王夜里常人在书房里与人说话,而那书房根本没人!”

    “看来那东西确实不寻常!”

    “后来摄政王请我到书房谈话,我便力劝他把那东西扔了!”

    “摄政王怎么说?”

    “自然是说那是宝贝扔不得,我哪敢多嘴!”

    “有啥特别?”

    正说之间,突然走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人,那模样,那装束,一看就是满人武将。那两人进来后环视了一圈,坐在剥壳鸡蛋头与倒瓜子脸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下,即不要茶水,也不对茶博士吆五喝六,不时向剥壳鸡蛋头与倒瓜子脸看去。自打满入进关,这些八旗兵丁、旗人子弟在北平城那叫一个横,不管走在哪都是天下地下唯我大爷的德性。不过满人不能一杆子全打死,一半个低调的还是有的。起初海大富并未放在心上,只见那两个满人走进来后,倒瓜子脸与剥壳鸡蛋头再也不说话了,神情变的紧张起来,两人神情紧肃的把茶喝完,相对一望,大声说:“后会有期!”

    剥壳鸡蛋头喉咙发声,哑哑的补了一句:“西直门外七破坟!”

    匆匆离开了。

    只见两人起身离开后。

    那两个满人也不喝茶,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

    海大富在那两个满人离开时,发现他们二人怀里鼓鼓囊囊,像是藏有兵器。

    莫不是要加害于倒瓜子脸与剥壳鸡蛋头。

    这二人身上有秘密!

    海大富放下茶钱,远远的跟着,只见倒瓜子脸与剥壳鸡蛋头分开后,一个向了东直门,一个向了西直门,那两个满人分路跟了上去。海大富寻思剥壳鸡蛋肚子里有货,一路跟出了西直门。只见剥壳鸡蛋头越走越急,不时的回头张望,海大富心下更是断定这两个满人要加害这两个丑人,心说:“这些人怎么像神龙教洪安通似的,赶尽杀绝,他们二人虽然丑,已经流落街头了,放他们一条生路便是了,干么要行这下作之事?”只见剥壳鸡蛋头出了西直门,一路东绕西拐,最终来在了一个荒地坟头,一瞧四下无人,撒腿便跑。

    尾随而来的满人登时凶相毕露,苍朗朗从怀里掏出一对宽刃板斧便迎头撵了上去。

    海大富即然心猜剥壳鸡蛋头身上有秘密。

    自然不会让他把秘密带进棺材,藏身皇宫大内这身本事也该派上了用场。

    剥壳鸡蛋头边跑边叫:“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听后面“啊”的一声。

    脚步声没了。

    剥壳鸡蛋头下意识的回头看。

    只见那个凶神恶煞的满人早已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用说喘气了,连放屁都没。只见又冒出来个素不相识的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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