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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查书籍的这段日子,过的还蛮悠闲的。但至尊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至尊行东家,少股东谢氏兄妹卷入杀人案。
a市是北京,天津之间的重要枢纽,不仅人口多,而且扼守了北京的大门。发生了这种事,从乡长到市长都难辞其咎。所以全市上下高度关注。但死者死状奇怪,目击者又全然不知情。案子一时间难以破解。只能等谢文湛醒过来。
而这位叱咤了古董界的谢家大少爷因为全身器官衰竭躺在重症监护室,七八个专家为他会诊治疗。还有小道媒体,天天传出谢文湛已死的消息。但白汐知道他不会死的,什么器官衰竭,那都是灵魂出窍的后遗症。
果然,十五天之后。谢文湛醒了过来。不久之后,转危为安。不过谢文湛似乎遗忘了当初怎么遇险的。让这一起惨案再次陷入了僵局。最后的结果是,专家们排除了任何凶杀的可能。向外宣布是“煤气中毒”而亡。
就在媒体和官方一起忽悠广大民众的那天,谢文湛出院了。当然,这引起了古董行轰动。当天,谢氏集团的股票都上升了三个点。
连董明堂都多喝了几杯水:“艹,这孙子还真死不了!”陆恒也笑道:“谢大老板就是花一百个亿,也要把儿子救回来。”
安妮问他们:“一百个亿就救的回来人吗?”
“是啊,科学这么发达。连死人都救的活了。之前两天,报纸上都说谢文湛用呼吸机维持生命了。现在倒好,自己站着出来了。”陆恒收起了报纸。又把玩着桌上刚收到的一只“鳝鱼黄”蒜头瓶,慢慢摩挲那冰凉的表面。
“算了,”董明堂伸了个懒腰:“人家至尊行的事儿,我们也管不着。先想想办法,怎么准备下一期的拍卖会。现在外头贪污查的紧,那些拿古董洗钱,贿赂的人都消停了。这一次收上来的东西都不太好。”
陆恒举起一只碗:“这康熙款的碗不是不错吗?”
“得了吧,写的是康熙款,行家一看就知道是晚清的。你看那底,跟狗啃过似的。肯定是烧完之后粘连的底,还有用榔头敲过的痕迹。单色釉的工艺清晚期失传了。这些无聊的工匠,还用后粘底子来糊弄人家,真是瞎折腾!”
安妮猛点头:“董董最聪明了!”
“董哥,现在a市的好货也不多了。别说我们大兴,就是至尊行也收不到几样像样的东西。这鳝鱼黄,虽然年代晚了点,好歹也是黄的。”
“黄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弄个鸡油黄,柠檬黄,浇黄釉的碗来。鳝鱼黄瓷器,景德镇都卖给老百姓。”
“柠檬黄的碗,就是佳士得那样的拍卖行也不多见了。”
“是啊……”董明堂双臂环抱交叉在胸前:“得再收点好东西才行。”
他们讨论了半天生意经。白汐就在一旁发呆。昨晚,她正在查证玉璧背面用黑色水笔写的“475…198”编号是什么意思。玉璧的灵郁结成煞,被她的一把火烧光了,无法对话。要想查到它的真实身份,这个编号是唯一的线索。
但,这6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
这时候,董明堂道:“嗳,青花,明天哥哥带你去古玩市场转转,顺便去何叔叔的博物馆看一看?”
博物馆?!她“啪!”地站了起来。倒把周围人吓了一跳。顾不得解释,冲进了办公室。反锁上门。她想起来了——许多博物馆编号自己的馆藏古董,就是邮编开头三位+序号。这块战国古玉璧,是民国某个博物馆的东西?!
那么,475是什么地方的邮编开头?
上网查了查。她彻底愣住了——475000。开封市。
民国1945年之前,战国谷纹血沁玉璧,谭秋子,煞气,冤魂,开封博物馆……隐隐约约,答案呼之欲出了:那两节消失的火车皮。
错不了,这玉璧就是当年在“六一九”文物走私大案中失踪的开封馆藏文物之一。她就说,为什么谭秋子偏偏在河南沦陷的前半年找上门,为什么又在即将运送文物去四川前与父亲不告而别。这个老道士,果然有什么秘密。
可恶,要是那时候她还是人形就好了。当一只碗,出不了程璋家的门。所以也没亲眼去博物馆的内部看过。
但,这老道士到底是和什么人串通,暗算了父亲,偷走了国宝呢?
第020章 祭拜
隔天,董明堂带她去古玩市场淘宝。
淘就淘呗,三点就起床了。瞎折腾到四点出了门。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到了旧货市场一看,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挤在旧货市场的门口。有用三轮车载着货的摊主,有专门倒腾的买卖人,还有致力于“捡漏”的收藏爱好者。
这不,四点半,旧货市场的大门一开,人群迅速涌入,摆摊的摆摊,淘货的淘货,市场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白汐和董明堂就挤在人群里。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什么地方摆出一个摊位,人群“哗啦!”一声就挤上去。看对眼了,小贩就地抬价。看不对眼,就一哄而散。还有人吆喝着:“康熙的青花!雍正的粉彩!前天刚出土的……”
董明堂是行家,自然眼光高点:“嗳,青花你看那个,火烧做旧的古玉。那个,景德镇的高仿哥窑,还有那个……咦?那个不错。”
被董明堂评为“不错”的是一只清代的小叶紫檀多宝格方匣,边角包银。摆在东南角一隅的小店里,店主拿这东西镇门面,可见东西之好。事实证明,这真东西比招财猫管用多了,不少人纷纷涌了上来。与那店老板讨价还价。
“爱新觉罗·奕譞认识不?!道光的第七个儿子,光绪军机大臣,这东西是他家出来的!”那店老板口气不小:“压在我这里三十年啦!”
“吹牛,皇家的东西怎么到了这里?!”
“嗳,别忘了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当年宣统皇帝从北京逃难去旅顺,就在那边东大门口留了三天。不少跟随出宫的太监都趁那会儿逃了出来。我祖父就收留过一位毓庆宫的太监,人家知恩图报。把这东西送给了我祖父!”
店老板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嗓门震天。
“东西是真的,”白汐小声对董明堂道:“包浆到得了年份,小叶紫檀也是真材实料。”
“对,这么大,很难得。”董明堂连连点头:“小叶紫檀长得慢,七十年才成材。这个起码是上百年的小叶紫檀。”
但她明白:“只怕开价太高。”
不过董明堂铁了心今天要挖点好东西拿回大兴行拍卖。所以带着十二分笑意,凑上去套热乎了。说老人家呀,不把东西卖了换个几十万花花嘛。古董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还是古人说得对,人生及时须行乐,漫叫花下数风流嘛。
店主:“走走走,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酸不酸?!”董明堂腆着脸皮就是不走,店主火了:“你三院跑出来的吧?!”要说是一院二院还好,偏偏a市的三院是精神病医院。结果董明堂立即变了画风:“丫的你摆这里还不怕贼偷啊?!”
大概是文雅之地,从未见过如此个性的汉子,好多人看热闹似的围了上来。白汐捂脸,这人不是她哥,她才没有这么愚蠢的哥哥。约莫磨蹭了半个钟头,那老头大概有点不耐烦:“一百万保底价,我就拿去你们拍卖行卖!”
一百万?!抢劫呢这是!虽然小叶紫檀贵重,这箱子品相也十分正。但行业价八十万就差不多了。除非找到愿意挨宰的主儿。
“不行不行!”董明堂不干了:“一百万,就是吆喝十年也卖不出去。”
“呦,这么好的多宝格方匣,一百万都卖不出去呀?你们大兴行还真是只能卖卖抵挡的东西!”说这话的是忽然从人群中站出来的一小妞。亚麻色大波浪卷发,戴着一副墨镜。摘下眼镜,周围围上来四个保镖护着她。
白汐一眼认出来了:踏马这不是上个月来大兴行砸场子的文竹雅吗?!董明堂也认出来了,但好男不跟女斗。只把这文竹雅当做空气。不过文竹雅却不愿当空气。大手一挥,立即用一百万把这只紫檀多宝格方匣买走了。
临走前还道:“大兴没这个经济实力,就别在a市古玩市场蹦跶了。”
“呵,这话有意思。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大兴行什么时候要你文天行来管了?!”
“那你可别后悔说这话。”
董明堂切了一声。根本没把文竹雅的话放在心上。这时候陆恒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有个刚从意大利归国的华侨送了一只品相不错的青花执壶来公司转手。东西很开门,在英国有过成交记录。而董明堂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给了她一张商行卡,就自己先回去了。
卡一划。三万块钱。大概是董明堂量她胆子小。就算真的能捡漏,三万块钱也够花了。
但白汐的打算和他不一样。
这么大的古玩市场,十几万件老货物。别人捡漏,挨个挨个摊位看,一个假的釉里红断半天也不识货。她呢,只需要稍微感觉一下周围的灵气,就知道什么地方有好东西了。但,现在的古董商也不是瞎子。大多数知道宝贝好,坐地起价也高。
不过这也没关系,她还有生财的法子。
她逛了一圈下来。先看中了古玩市场南边的一个佛像莲花底。这东西已经被店家展出三年了,也没人问津。终于遇到一个有兴趣来买的,稍稍砍价,就用两千元拿下了。然后,她又跑了半个圈子。在另一家用两万八千买到了一座没底的白度母坐像。虽然是清中期的东西,鎏金的金色也跑了一半了。但它们是完整的一对。
没错,莲花底和白度母是原装佛像和莲花座。但在浩淼的古玩市场中。谁会把天南地北残缺的一对东西联系起来呢?
只有她能。
“哎,那时候破四旧。老主人不忍心把我塞到火炕里化了。就把我一分二,佛像藏在床板夹层里。莲花底黏在八仙桌底下。结果老主人去世了之后,家产都被儿子们卖了,两个收破烂的分别把床板和八仙桌收走了……”
她一边走回头路,一边听佛像唠叨。出了旧货市场,就是西安大街了。等车的时候,一队撒白纸的道士走过去。旁人有人议论纷纷。
“哎,那个三清观的李道长死得惨呐,什么煤气中毒。中毒个屁!七个大活人,一下子没了……”
“可不是嘛,现在离李道长宾天正好七七十九天,城里头的几个道观又合伙给他们撒钱送行了。看起来,是真的冤呐……”
对了,今天是“三清观”惨案发生的第四十九天。道家炼丹拜斗,七七四十九日为一个阶段。延伸到丧葬上面,就是离人过世49天再做一次法事。想来,现在三清观里面应该设了灵堂。不如去祭拜一下李道长他们。
于是把白度母搁在包包里。打车去了三清观。道观外白纸纷飞,全市有点名声的道士都过来了。白汐挤了半天,才进去点了一炷香。搁了香,准备走了。忽然有人在她的香旁边也立了一炷香。
顺着香看上去。她看到了谢文湛。似乎白了点,瘦了点。但,与她无关。
“董青花。”
她没回答,拿起包就踏出了灵堂。但门口前来进香的香主太多,她逆着人潮挤不出去。左边看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子。就走了进去,不幸这是一条死路。谢文湛追了上来。她没有回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有件事想跟你谈一谈,你不必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