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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脸上都显怒容,眼冒寒光的问道:“既然愧疚为何要构陷我等父母?”
老门客叹气道:“时也,命也,你们的父母一心要把丞相大人扳倒,他自然要保护自己。”
众人冷笑,“他只要不做奸佞之事,我等父母何苦与他为难?”
老门客闭了闭眼,半响才道:“丞相大人擅长揣测君上的心思,他所做的不过是君上所想的,就连荣亲王妃都知道此事该是景炎帝之过的。”
齐浩然就在一边冷冷地道:“别将此事扯到王妃身上,景炎帝可没叫秦芳跟着二皇子造反。”
老门客张张嘴,想到他现在已经不是秦芳的人,而秦芳早已身故,他实在没必要为了他得罪其他人,所以就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因为人是土匪刺客们亲自审问的,他们相信了齐浩然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养育他们长大的义父恩人一下变成了害死他们全家的仇人。
信念一下就崩塌了。
他们胸中一直强撑的那口气一下就泄掉了,整个人都毫无生意,竟跟个活死人差不多了。
第1260章 事终
齐浩然虽气愤他们要杀自个儿子和侄子,此时也不由可怜他们。
如此认贼作父,还以其为信念的确是够可怜的。
齐浩然动了恻隐之心就不想杀了他们了,想想他们的功夫还行,就算不做侍卫丢到军中也没问题。
所以齐浩然就拎了酒去见他们,承诺等把秦芳余孽一网打尽后让他们恢复身份,光明正大的在军中或宫中效力。
潜台词是,你们快把你们同伙的消息告诉爷吧。
但他们已含死志,压根没听进去齐浩然的话,只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
齐浩然就气得踹他们一脚,怒道:“你们做这个死样给谁看?秦芳都知道给你们家留一根血脉,你们倒好,好容易活到现在却去求死,你们之前的二十多年已经很对不起父母家人了,难道还要绝了他们唯一的血脉,让他们在九泉下都不能瞑目吗?”
土匪刺客们心中震动,眼珠子就稍稍一转,齐浩然一看有戏,继续用脚尖点着他们道:“起来,起来,带我去抓剩下的人,也不知道秦芳留下了多少个土匪窝子,里面有多少像你们一样认贼作父的人,若是任由他们这样错下去,等死了后被送进地狱见了亲生父母都不认识。”
“之前不知道还罢,难不成到现在你们还想护着秦芳?”
此话一出,几个土匪当即从地上跃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又怎会还护着他?”
说着一行热泪流下,地上躺着的人见了也纷纷侧身捂嘴无声痛苦。
他们感念秦芳的恩德就是因为他给了他们还算安宁富足的生活,在外面的人流离失所时他们不仅能有一个栖息之地还能读书习武。
除了没有亲力亲为,他们觉得秦芳做到了一个父亲所应该做的所有事。
然而之前他们有多敬重他,此时就有多恨他,但要说心里全是恨意又不尽然。
不能绝对的恨害死家人的凶手和认贼作父二十多年,这无疑是让他们内心最为煎熬的事情。
齐浩然虽然没有那种经历,但设身处地的一想就能理解他们如今的状态。
他不知道别人面对痛苦压力时会怎样处置,但他要么是一鼓作气的解决,解决不了就找点事来做,过一段时间回头再看就会发现以前让自己难以决断的问题都会变得容易许多。
齐浩然觉得这些人最要紧的是需要发泄,所以他毫无压力的解除了他们犯人的身份,让他们跟在他身边去围剿秦芳的余孽,打架出汗后人自然就想通了。
秦芳一共留下了三个据点,三个匪窝都分布在离京城三四日路程之内,据他们解释,秦芳本意是让他们守望相助,在这个位置安营扎寨既不会让京城察觉,京城一旦出事他们反应也及时。
但当年秦芳跟着二皇子丢下京城西逃时太过匆忙,彼时他们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三个据点的建设也才开始没多久,所以帮不上他什么忙。
等到他们想要拉上人马去救秦芳这个义父时,齐修远已经快速的控制住了往西的路线,加上那里又有齐浩然的大军,他们这点人马只怕一出现就会被当做土匪给剿了,还不够齐浩然塞牙缝的。
于是他们只能放弃成群结队的过去救援,而是化妆成百姓过去,谁知等他们赶到边境时齐浩然已经围死了秦芳和二皇子,整个大周朝顿时分崩离析。
从此他们就恨上了齐浩然。
这三个据点能够守望相助还因为之间道路顺畅,而这一点现在便宜了齐浩然,齐浩然下令让地方驻军围剿另一个据点,自己带着一群人围了其中一个据点。
秦芳的义子们正在山上发泄怒火,几乎是不计伤亡的攻打山寨,本也想立功的侍卫们见状只能跟在他们身边帮忙挡刀,不然只怕还没打进去这十来个人就死绝了。
王爷可是说过他们算是忠臣之后,就当是为这些忠义之士留一条血脉,所以这些人还不能死,没办法,谁让他们一心要为秦芳报仇,二三十岁的人了竟然都没有娶妻生子。
侍卫们苦逼的跟在他们身侧帮他们格掉刀剑,见匪众们往他们身上招呼的刀剑越来越多,顿时大怒的喊道:“你们惜命一些行不行,你们不会死,我们会死的!”
山上的匪首们也很气愤,眼里几乎喷火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背叛义父,还敢亲自打上门来!他们晚上就不怕做噩梦,义父质问到他们头上吗?”
其中一个义子顿时义愤道:“让我去问他们!”
他们都是秦芳的义子,从小是放在一起长大的,所以感情还算可以,长大后才被分到各个据点。
齐浩然提着刀赶过来时正听到山腰上的义子们冲山上的朗声大笑,最后流着泪大喊道:“你们以为秦芳真是我们的恩人吗?他是我们的仇人,大仇人!我们这些义子全是他从他的政敌家里和北疆阵亡将士的后代!”
山上的人一惊。
山腰上的人继续怒道:“我们这些人全都认贼作父二十余年,不信你们问山上的老仆,我们的父母家人到底是谁?”
山上的人立刻回身去找从小照顾他们的老仆,却发现刚刚还在身侧的人已然消失不见,此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而正跟官兵打得欢的土匪们一愣,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与对面的官兵面面相觑的对视着,所以他们这是由敌人变成同伙了?
毕竟当家们好像都叛变了……
得,压根没他出手的地方了,齐浩然略微有些惋惜的收起手上的刀,挥手道:“缴械不杀,将这些人全都收押后审理。”
齐浩然也不去管秦芳的义子们要怎么讨论这事,转身就走。
京城也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他可得早点回去看看。
他不在京城,只怕有人会欺负阿灵。
觉得穆扬灵会因报纸之事受欺负的齐浩然并不知道穆扬灵现正在京城中完虐所有文武百官,把齐修远都给折腾了一遍。
第1261章 护短(上)
穆扬灵将文章发表出去后见效果还不错,至少百姓们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朝廷也不用时刻担心百姓们因群情激奋而闹出事来了。
她自觉做到自己承诺齐浩然的事了,就高兴的收拾东西带着几个孩子去田庄避暑,顺便避一避风头。
他们去玩了三天,朝中的大臣也吵了三天,皇上和太子就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吵,时不时的吸收一些有用的意见。
他们倒是惬意,小熊却苦了。
他有幸能与太子一起出班听政,以他这个年纪来说的确是殊荣,满朝文武就找不出一个比他年纪更小的。
加上他是荣亲王世子,品阶不低,所以站在了前列。
看着那张与荣亲王六七分相似的脸,谁都忽视不了他,想到此次的事就是他娘惹出来的,群臣在讨论事情的时候难免抱了三分敌意,每每提出建议或反驳对方论点,最后都要问小熊一句,“荣亲王世子以为如何?”
小熊满脸茫然,你们这些三四五十的大人都不知道的问题怎么可能指望我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懂?
但《论语》他还是学过的,母亲也一再的强调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所以小熊很老实的摇头回答他们的问题,“我不知!”
朝臣们见他每一个问题都是这句回答,立刻觉得这人是在耍他们,虽然他们向他提问没怀好意,可好歹我们也是你的长辈,年纪一大把了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
而且“不知道”三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不愧是荣亲王的儿子,这一点颇有乃父之风。
因为上面坐着护短的齐修远,这番话大家只敢在心里想,但话虽没说出口,其他人却更用力的向小熊提问,每件事都能扯上他,到最后连坐在上面的齐修远都看不过眼了,微微蹙起眉头。
太子则早就为兄弟挺身而出了,凡是小熊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都插嘴,末了再把问题扔回去,惹得齐修远瞪了他一眼。
朝会结束后小熊低垂着脑袋往外走。
荣轩见了心里不落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文谨,你要不要休息两天?你母亲不是带着你弟弟妹妹们去田庄避暑了吗,不如你也去田庄里住两天?”
小熊摇头,“这暑热都过去了还避的哪门子的暑,我娘是躲麻烦去了,这时候庄子里在收割稻谷,又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去呢。”
荣轩见他面上淡淡,并没有自己预想的气愤,就仔细地盯着他的脸色问道:“那你明儿还要来上朝?”
“当然来了,”小熊理所应当的道:“我答应了皇伯伯要和太子哥哥一起学习处理政务的。”
荣轩沉默了一下,看着小熊犹豫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今天他们是故意为难你的吗?”
“知道啊,我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荣轩就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小熊傻乎乎的看不出来,“那你还来?”
“为什么不来?”小熊理所当然的道:“我都答应皇伯伯要跟太子哥哥一起学习了,自然要像一般臣子一样正常上朝。”
“可他们在欺负你,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荣轩感兴趣的问道。
“为官做事哪有不受委屈的?”小熊很看得开,道:“就是皇帝有时候都要受委屈,更何况我?”
“要是只受一点委屈我就不去上早朝了,那当皇帝的是不是受了委屈就罢朝,其他大臣受了委屈也不上衙门工作了,商人受了委屈就不开市,农民受了委屈就不下地了,人人都如此任性那还不天下大乱吗?”
荣轩眼角扫见几位大人都停下了脚步,眼里不由闪过笑意,含笑问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的解释倒是有趣。”
小熊张大了嘴巴,挠脑袋道:“我们不是在说委屈吗,怎么又跟规矩扯上了?”
“……”荣轩嘴角笑意微僵,对上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不由失笑摇头,“你说得对,反倒是我舍本逐末了。你虽然愿意受委屈,但你爹娘宠你,未必就愿意看你被别人欺负,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应该暂时避一避,免得他们回来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