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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样的性格也是可以细心体贴的啊,才只这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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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躺到床上才开始真的紧张。
今天应是他大婚的日子,在这小登科的当口把我穿过来,可怎么应对?
虽说在现代时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是在哥的宠爱保护下根本是恋爱无能,试问一个连初恋都没有过的女人怎么应付这古代的洞房花烛夜?
思忖对策间,身旁的床被动了一下,只好紧闭双眼像挺尸似地仰躺不动,不知是否这样就可以安然度过我来到大清朝的第一夜呢?
听得身旁之人熄了蜡烛,拉下床幔,霎时满室清静。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知是否他也听到,貌似真的只有一种心跳的频率,很丢人。
就这么并排仰躺着谁也没有动。他是不是睡了?不会再动了吧?
许是这一天的惊吓太过频繁,我已然麻木,更或许是实在太想确认,躺于身畔的到底是不是我所猜想之人,未及思考已然唤出:“胤禛?”
他转过脸来对着我,才发现悔之晚矣。
原来……真的是他。
不知为何我竟笑出声来,再次发神经似地说了句:“晚安!”
周公霎时造访,努力强撑仍是不敌,挣扎间犹在怨念——我怎么突然就成了个不着四六的没头脑,我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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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搞了个与众不同的开端,原来掉落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在生活中总是大同小异的——大婚的第二天是要去请安的。
眉妩一大早就来拾掇我。
没有心思管她,只是怨怼的开始感叹人生的戏剧性与亘古不变的时代真理。
安然无事度过了第一夜,有些事情需要快速的整理一下。虽说我坚信历史的进程从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改变,但我所担心的绝不是那伟大的社科问题,只希望在短时间内不要招惹麻烦,长时期内尽量的称心如意。
既已来到这里,并且是与哥哥一起,那能不能回去的问题真的不想费心思去考虑,毕竟非人力所能及,安心生活就好。但如何让生活的质量达到自己所期望的标准,是一个问题。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多东西由不得我去争取,比如时间,比如眼前的花盆底。
曾经,第一次穿上高跟鞋是在高中的毕业礼,女生们都要穿。哥特地买了一双好品牌的送我,但穿上去才发现一点都不淑女与优雅,更别提什么舒适性了,活像只鸭子似的曲着膝盖探着身子,没走上几步就被哥耻笑得无颜以对:“不会穿干脆别穿了,不够丢人现眼的,再把脖子给摔断了!”
我知道这是他在对我无奈时表达关心的特有方式,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被他允许使用这种语气对我说出那样的话来。
没时间再回想过去,两只花盆底,如此而已,今天真的是穿也要穿,不穿掐住脖子也要穿了。
收拾好情绪套上鞋子,在房间里试着走了几步,还好,至少比第一次穿高跟鞋的样子强太多了。
“福晋。”胤禛站在房门口并未进来。
“可以了,走吧。”我尽量平稳并力求端庄地向他走过去。
康熙30年的某日清晨,我与胤禛一起,第一次共同走在这紫禁城内,一步步走向那代表最高权力中心的地方,去向他的父亲请安。
不知这个情景我能记多久,只是这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我已经站在他的身边,虽然此时他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完成变声期的半大男孩。
☆、第4章 禛龙天子
学着胤禛的样子跪拜在地上,头顶注视的目光让我感觉比这地砖还要让人难受,既不能抬头去看,又不能做出任何动静,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跪着,十足地熬人。
“老四啊,听说昨儿个被搅了洞房?”头顶上方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中的揶揄展露无疑。
如果这是在现代,我一定当场倒在地上以示被其囧到,一代君王竟然会以如此问话当做开场白,这……这也太……不正经了啊,我心中那圣贤的康熙大帝啊。
“回皇阿玛话,只是兄弟们闹了一番,没甚特别。”胤禛还是用那特有的嗓音低声回话。让我不禁对这父子二人两代君王刮目相看,刹时找到了新人生的新偶像,以后我也要这么diao(被河蟹的某字),太有型了!
“老四家的?你怎么说?”
居然连我也要调戏?迅速调整回刚才被打乱的肃穆情绪,回想一下昨夜情景,轻声回道:“回皇阿玛话,……昨夜无大事。”
“咳……无大事……好你个无大事,回得好!”
本来就在懊恼自己怎么就嘣出那么一句,此时被康熙一笑,突然好想拧掉自己的脑袋,这算说的哪门子话?什么叫昨夜无大事啊!本想看看胤禛是何反应,思及此时正君前回话,只得作罢。
“把头抬起来答话,刚才看你走进来,怎么摇摇晃晃的?可是昨儿个伤着了?”
听得此言,深吸口气,便抬起头直直地向他望过去。真的很想看一眼啊,千古一帝,而且他在笑应该是开心的吧,毕竟我没招惹他,也没欺负他家儿子,更没告别的儿子的恶状,不具备危险的理由。
眼前的康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尚未至不惑之年,背脊挺得笔直,没有电视剧中的潇洒随意,少了小说中的慈祥温情,穿着一身宝蓝色滚金边的便服,静静地端坐于一方桌子之后,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一双眼睛睿智而深邃,此时却含着些许笑意望着我,似乎并不急着等我回话。
敛回心神,认真回道:“回皇阿玛话,臣媳谢皇阿玛关心,只是稍有不适,未想御前失仪,万望皇阿玛恕臣媳失礼之罪。”语毕便一拜及地。
“这次回话倒是仔细,朕恕你无罪,起来吧。既是身子不适,李德全,赐座。”
未曾想到康熙竟然如此说,这是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疼爱吗?
五岁时父亲因工伤故,在我仅有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早已被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哥哥所取代,再无从想象来自父亲的疼爱该是何等滋味,康熙作为一代帝王却对我说出这番关照之语,瞬间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初到陌生的时代,不管是真心还是别有用意,都足够让我感觉温暖。额头依然抵在地上哑声回道:“臣媳谢皇阿玛体恤,但,臣媳惶恐,圣殿之上岂有臣媳安座之席。只一点不适得换皇阿玛关爱之言,已是三生之福,臣媳此处回话即是。”
良久,才传来康熙的笑声:“呵呵,还是那个知情懂理的丫头,你们两个且站起来回话儿吧。”
“是。”
康熙见我二人站起,亦不再提赐座之事,转对儿子笑道:“老四,你这房媳妇儿可妥善得紧啊,小小年纪便已如此,过个几年定要变得如你额娘一般。李德全,赏。”
复而又与胤禛跪回地上,跟着他轻声说道:“儿臣/臣媳谢皇阿玛赏。”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李德全递来的托盘。
“行了,你带着你媳妇儿去你额娘那里吧,这一天她也等了很久了。”
我忙跟着他又行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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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到了永和宫,见到德妃又是跪拜之礼。
在德妃的示意下,与胤禛先后站起身来,他已自故坐到椅子上去,我便站在原地迎接他额娘的视线。
此时的德妃看上去娴静而淡雅,但看向我的眼光中,却闪烁出猜度衡量的光芒,尺度掌握得各种好,既能让人看出她的聪慧,却又不会让人去反感防备。应是这样的女人,才能教养出两个那么出色的儿子,才能在这深宫中得到康熙长久的宠爱吧。
不禁想到刚才康熙对我的评价,心中羞愧到不行,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女人去比呢?向来自认聪明有余,且善于察颜观色,经过五年的社会磨炼与工作摧残,按照哥的评价是‘已然可以嗅出一股人精的味道,见人逢鬼各说一套,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挨打受累除非是自觉自愿。’但要做到如德妃一般沉静大气内秀于心,却绝对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
女人见面大抵如此,无关身份、年龄与时代背景,都会互做打量品评吧,况且今日我的身份还是她的儿媳。德妃看了良久,似是对我比较满意,向我招了下手,笑道:“过来,到额娘这儿坐。”
暗自瞅了一眼,她那儿子正坐在椅中悠然饮茶,压根未关注于我们两个女人。
径自走过去小心坐在德妃不远处的塌边。
才刚坐下,就被她拉起手,“今儿起,你便是皇家的媳妇,想你出自费扬古家,又是圣上亲赐大婚,必是个知礼数、有分寸的好孩子。现如今你们且暂住于阿哥所内,他日圣上赐下府邸,这一府上下事宜就全交到你的手上了,还要辛苦你多费心思。”
这一番话当真是面面俱到,即表达了对我的满意,又压了顶大帽子下来,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低头一笑,轻声回道:“劳额娘费心提点,儿媳谨记在心。现下住在宫里,正是能多尽一份孝道,往后出了宫去住,也只得问安探望,不能常常尽孝于亲前,但我等必定每日抄经颂佛以求菩萨保佑皇阿玛与额娘身体安康。至于将来府中大小事宜,儿媳定会努力操持,如有不到的地方,还要再来讨额娘的烦,多多提点儿媳才是。”
抬起头时才发现那个只顾低头饮茶的四阿哥居然在看我,顾不得与他对视,转向德妃摆了个微笑脸,希望能显得大方有礼些。
不知这话出自一个半大女孩的口中是否合适,但时间短暂,该如何回复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我真的不能确定,只好随着职场上训练出来的下意识快速反应出来,外加感激平日里看的那些古言或是清穿小说。
德妃拉着我的手轻拍了几下,吩咐宫女拿来了一支通体白色的花型玉簪,只几片玉兰花瓣似的装饰点缀在簪子尾部,式样极其简洁素雅,我忙自榻上站起等她示下。
她自接过玉簪,一手轻扶在我的肩膀,一手将那簪子插在我发上,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才满意地点点头。
我忙福下身轻快回道:“谢额娘赏赐,这玉簪漂亮得紧,儿媳很是喜欢。”
德妃见我如此反应也是愣住,紧接着以帕掩唇笑了起来,“我还道是个老成的主儿,原来竟也是个孩子。喜欢就好,初次见你,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这玉簪倒似是挑对了的。”转而招呼她那像是长在椅子上的儿子也站到身前。
她居然拉起我的手放到他的手中,害得我瞬间石化。
“老四,打今儿起你就有了嫡福晋,往后还望着你们两个能相互扶持,额娘祝你们白头到老。得了空儿的时候,带着你福晋过来额娘这儿坐坐。行了,一会儿还要去太子那里见兄弟们呢,且先回吧。”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托着我的手,站在那里不动不回话。德妃眼瞅着我们两个,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
我回拢手指暗暗掐住他的掌肉,那副神情绝对够15个人看半个月的。这冷面家伙竟摆了副受到惊吓又不敢置信的样子,牙咬得腮帮子都硬了,明明是疼偏偏忍着狠狠瞪我。
我猜想那头发若是没绑成辫子,肯定能像触了电似的直竖起来配合这张脸。
甩开他的手,我冲着德妃眨眼而笑,边福下身子边说:“额娘,儿媳先行告退了。”提起裙摆就向外走,出了门去更是加快脚步。
一整个早上都太过顺遂,飘飘然忘乎所以,忽略了脚下那双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