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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老十三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得其所,不得不疑惑地追问了一句道。
“嘿,不瞒十三叔,小侄今个儿朝议可是被四叔、八叔打了一闷棍,工部的银子闹不好就得长翅膀飞了,吃了这么大的个亏,小侄不好生报复回来,岂不是白被人欺负了去,此一条,十三叔您都能看得出来,那两位爷又怎可能会心中无数,如此一来么,为了引开小侄的怒火,那两位爷还不得紧赶着给小侄送些由头来么?哈,既如此,为免辜负那两位爷的好意,小侄也只好笑纳了不是?”
弘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派随意状地便个中究竟解说了一番,自嘲之余,也没忘了将四爷、八爷调侃上一番。
“呵,你小子还真是……,得,不说这个了,就这么点小事,爷帮了便是。”
老十三虽也算是个精明人,可论心机,却实在差弘晴太多了些,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此际听得弘晴如此这般地调侃不已,好笑之余,对弘晴的能耐自不免暗自心凛不已,不过么,倒也没带到脸上来,而是笑骂了一句,一拍几子,慨然地便答应了弘晴的要求。
“那就有劳十三叔了,多谢的话语,小侄就不说了,来,喝酒,小侄再敬您一杯!”
尽管在来夜访之前,弘晴便已料定老十三定会答应帮忙,可真得了老十三的应承,弘晴还是开心得很,这便伸手抄起搁在几子一角的酒坛子,将两只酒杯全都斟满了,一抬手,笑呵呵地发出了邀请。
“嘿。”
老十三也无甚废话,伸手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与弘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棋,本王实是有些看不清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弘晴与老十三在边饮酒边计议个不休,却说四爷自打用过了晚膳,便拉着邬思道在书房里下起了棋来,落子比起往日来,要慢上了许多,这一下就是大半个时辰,而棋才方入了中局,盘面上狼烟四起,处处烽火,落子本就慢的四爷就此陷入了长考之中,只是其皱着眉头寻思来寻思去,到了底儿,还是没能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盘面,末了更是感慨了一声,随手将白子丢在了几子上。
“呵,那是因王爷心乱了。”
陪四爷下棋,邬思道几乎不用费甚脑筋的,此无他,四爷的棋实在是太臭了些,哪怕是让了四子,邬思道应付起来,也一样轻松得很,心思压根儿就不曾放在棋局上,一直思索的都是今日朝议的事儿,只是四爷不开口,邬思道也不急着分说此事,此际见得四爷棋兴已尽,邬思道这才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嗯……”
四爷并未回应邬思道的提点,而是长长地出了口大气,眉头一紧,已是皱成了个“川”字。
“王爷莫非是在担心仁郡王会借朝议一事行报复之举么?”
邬思道并未在意四爷的凝重之神情,淡然地笑了笑,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发问道。
“嗯,那厮素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此番吃了偌大的亏,想来是不会甘休的,唯不知其将从何着手罢了。”
这一听邬思道点破了心思,四爷也就没再保持沉默,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一派忧心忡忡状地应答道。
“此有何难猜的,唯户部耳。”
邬思道心中早有定算,一语便点明了弘晴发动反击的目标之所在。
“嗯?”
四爷担心的正是此点,这一听邬思道说得如此肯定,脸色瞬间便不免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王爷可是怕了?”
邬思道浑然没在意四爷的脸色,笑了笑,戏谑地打趣了四爷一把。
“本王站得直,行得正,何惧之有!”
弘晴的手段素来狠戾,自打其入朝以来,但凡盯上的目标,还真就不曾失手过,对此,四爷可是心知肚明得很,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话,只是四爷好面子,明明心里头担忧得很,可嘴却还是硬着的。
“呵呵,无惧便好。”
这一见四爷在那儿强撑,邬思道不由地便笑了起来。
“先生既是能算到此事,想来必有教我者,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四爷等了片刻,也没见邬思道说起下文,自不免便有些撑不住了,无奈之下,也只好出言追问了起来。
“王爷明鉴,那厮并非不想动兵部,实是担心陛下见责罢了,此无他,兵部大半是十四爷使出来的人手,如今其既是率大军在外,为稳其心故,错非有重大过失,若不然,陛下断不会容许他人在兵部搅风搅雨,如此一来,仁郡王要搅事,也就只能从户部下手,纵使不能保得工部银两不失,也可从户部找些回补,此即是其真实算计之所在耳。”
邬思道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便将弘晴那头的谋算详细地分析了出来,当并未急着言明应对之道。
“嗯,先生所言甚是,此又当何如之?”
此番与八爷联手之前,四爷也曾考虑过弘晴的报复,本已有了相应的对策在,只是没想到弘晴会将军费开支预决算的大权给揽了过去,如此一来,原先所谋划的应对之道也就已失去了意义,一想到弘晴的狠戾手段,四爷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自不免因此更皱紧了几分。
“王爷莫急,且容邬某细细说来,仁郡王动户部之心已决,却断然不会直接下手,极有可能会先拿兵部做幌子,以引开八爷之注意力,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八爷为自保故,必会行祸水东引之策,以求将仁郡王之火力引到户部,为此,想必会出黑手,倘若我等与仁郡王一闹将起来,八爷自可坐收渔人之利也,能看透此点,应对起来已是不难,将计就计可也。”
邬思道还是没急着说出具体的应对之策,而是先将局势之变化推演了一番。
“将计就计?唔……”
这一听邬思道如此说法,四爷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隐隐然已是想到了腾挪之手段,只是并不敢言必胜,这便一抬手,捻动着胸前的长须,眉头微皱地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这才一扬眉道:“还请先生明言则个。”
“此事大可分两步走,仁郡王既是打算拿兵部当幌子,王爷何不加一把火,上个本章,索性让其将假戏往真里唱了去,至于其二么,若是八爷欲行祸水东引之策,王爷也可来个搅浑水,假作真时真亦假,若如此,纵使仁郡王再睿智,怕也难有施为处,而这关键便须得着落在赵申乔的身上,王爷何不……”
邬思道这回没再卖甚关子,但见其自信地笑了笑,已是款款地将所谋之策细细地道了出来,直听得四爷连连点头不已。
“好,那就这么定了,本王倒要看看那小儿还能翻出甚花样来!”
四爷素来便是个杀伐果决之辈,一想明了内里的关窍,立马便毫不犹豫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第702章 煽风点火(一)
由弘晴总揽军费开支审核的事儿虽已是过了朝议,老爷子也已是当庭准了的,然则圣旨却下得很迟,直到朝议过后的第三天,诏书才下到了弘晴的手中,而在此之前,更是接连两日都将弘晴叫去单独谈话,尽管不曾特意提过此番差使的事儿,可言语间却是颇多暗示,大体上是要弘晴稳妥办事,莫要似往日那般大开杀戒,对此,弘晴自然是诺诺应承不已,不过么,诺诺归诺诺,差使具体该如何办,弘晴却是不会做出甚更易的,顶多也就是手法放温柔一些罢了,此无他,这不单是复仇之战,更是事关大局的一役。
理由?说穿了也简单,四爷始终是诚亲王府一系的心腹大敌,论及威胁程度,其实要远在人多势众的八爷一方之上,此无他,四爷与弘历这对父子一直就是备胎人物,一旦三爷父子有大的闪失,四爷父子就是理所当然的替代者,至于八爷么,看似兵强马壮,实则早已是被淘汰出了正当竞争之行列了,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在暗中窥视时局,玩上一把造反的把戏罢了,而这,尽管也算得上是威胁,可比起四爷父子来说,已是弗如远甚了的,毫无疑问,能一举打垮四爷的话,对诚亲王府一系来说,具有着重要至极的战略意义,哪怕是不能一举打垮四爷,能撬动其户部之根基,也绝对能算是个巨大的胜利,从此意义来说,甭管老爷子如何暗示,弘晴都不会对原定之计划作出更易的。
时间不等人,时限只有十日,弘晴自是一天都不想浪费,一从大内接了诏书,转身便直奔了兵部,与闻讯从炮兵指挥学校赶回来的老十三汇合,直截了当地便下令召集兵部主事以上的官员们尽皆到兵部大堂议论事。
“下官兵部尚书殷特布率兵部诸同僚叩见勇郡王,叩见仁郡王!”
弘晴手握圣旨,又是赫赫有名的“官场屠夫”,他这么与老十三联袂而来,兵部尚书殷特布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便下令诸般人等赶紧集结,好一阵的鸡飞狗跳之后,兵部上下两百余主事以上的官员们总算是汇聚在了一起,由殷特布带领着,鱼贯行上了大堂,这一见到并排高坐在上首文案后头的弘晴与老十三,殷特布紧赶着便率左右侍郎以及各部掌印郎中抢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都免了罢。”
老十三虽是长辈,可眼下弘晴才是钦差,面对着众人的大礼参拜,自是须得由弘晴来叫了起,此乃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谢王爷隆恩!”
这几日老爷子的诏书虽是一直未下,可消息却是早就传开了的,在场诸般人等对弘晴来兵部要作甚都心中有数得很,自是没谁想着成为弘晴的刀下祭品,也没谁敢在礼数上有所疏失的,谢恩之声自也就整齐而又响亮得很。
“殷尚书,诸公,都请入座罢。”
为避嫌之故,弘晴很少到兵部,也基本不与兵部人等私下交往,于殷特布等有上朝资格的大员们也基本上就是点头之交而已,此际既是奉旨办差,自也就懒得费唇舌去整寒暄的无聊勾当,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声线平淡地吩咐了一句道。
“谢王爷赐座!”
兵部的大堂虽是不小,可能设的座却是不多,拢共也就七张罢了,够资格落座的也就是殷特布这个尚书外带两名侍郎以及四位掌印郎中而已,至于其余郎中、主事之类的中低级官员们,也就只能是分成两列按着品阶高低从堂内往堂下排开站了去。
“诸公,本王奉陛下旨意,前来兵部审核军费开支一事,尔等对此可有甚异议否?”
这么些年下来,弘晴办差已不知凡几,例行公事的开场白说将起来,自是顺溜得很,言语虽是平实,可威严却是自生了的。
“王爷明鉴,您能来督办此事,实是我兵部之幸也,下官等自不敢有甚异议。”
殷特布乃是镶红旗人,原本在三爷手下的礼部任礼部侍郎多年,虽说不是三爷门下奴才,可与三爷却是颇为的亲善,在礼部自然也就混得滋润无比,可自打康熙五十二年晋升兵部尚书以来,就事事不顺,没旁的,下头那帮子掌印郎中压根儿就不听他使唤,除了老十四外,还真就没谁能指挥得了那帮骄兵悍将的,纵使是老十三也不成,就更别说殷特布了,正因为此,殷特布本心里是很希望弘晴此番能在